第27章 暗流涌动（1/2）

老夫人的住所位于内殿最深处，僻静幽静。虽然算不上华丽，但古色古香的氛围，能让来访者的心境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老夫人有请。”

头发花白的年迈侍从长站在房间入口说道。阿里斯微微颔首，保持着端庄的仪态，缓缓步入房间。

“拜见老夫人。”

阿里斯优雅地屈膝行礼。老夫人露出欣慰的笑容，不住地点头。

“再走近些……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是。”

阿里斯依言走近几步。老夫人，也就是埃莉诺，竟亲自起身，与阿里斯面对面站着。她将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长发整齐地盘起，衣着朴素却不失精致，依旧风韵犹存。

“原本，婚礼的筹备都该由我来操持……”

埃莉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只是我身体抱恙，这段时间都是罗克珊在打理内殿的事务。如今大公夫人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您过誉了。”

听到阿里斯的回答，埃莉诺慈祥地笑了。阿里斯对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夫人一见如故，在她面前，没有拘束和压力。

“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

古色古香的会客室与它的主人相得益彰。埃莉诺缓缓坐下，阿里斯则在她身旁的小椅子上落座。

“罗克珊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说起来，你的出现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天赐的恩典……我至今仍心怀感激。”

“我并没有做什么。”

“只要能让里卡尔在某个人身边感到安心，你就已经功不可没了。”

埃莉诺的眼角泛起一抹苦涩。

“你应该也从罗克珊那里听说过，里卡尔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吧？”

“是的……”

阿里斯的神情变得小心翼翼。

“殿下说他并不在意那道伤疤，只当做是一次意外。”

听到这句话，埃莉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霾。

“意外？里卡尔当时只是想牵我的手，仅仅是因为孩子无意间伸出手，我就把花瓶砸向了他……”

“那一定……是因为您的触碰会让殿下感到痛苦吧。”

“痛苦……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是被母亲排斥的里卡尔，还是亲手伤害孩子、饱受愧疚折磨的我？”

里卡尔当时一定很痛吧。可是，老夫人也同样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痛苦着。

“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埃莉诺岔开了话题。

“我不奢求你做些什么，只要你能陪在里卡尔身边就好。”

“我会的，我们是夫妻。”

听到“夫妻”二字，埃莉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本她还担心这位以美貌着称的公主性格天真，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简。”

埃莉诺唤了一声，一位头发花白的侍女端着银托盘走了进来。

“这是阿尔贝图斯大公家内殿女主人的印章和钥匙，从今天起，它们就属于你了。”

阿里斯起身，恭敬地接过托盘上的物品。

“这枚印章是大公夫人的象征，而这把钥匙则可以打开大公府的所有门……它代表着你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我会铭记于心。”

埃莉诺曾经无比担忧，这枚印章和钥匙是否会后继无人。她久久地凝视着阿里斯，这位年轻貌美的大公夫人让她感到欣慰和感激。

“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静养，你不用经常过来。你只需做好内殿女主人的职责，和里卡尔一起管理好大公府就好。”

埃莉诺终于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感觉如释重负。

“丽塔原本是我的贴身侍女，在我生病期间一直代为管理内殿，相信她能帮到你不少忙。就让她跟着你吧。”

原来，就连丽塔也是老夫人特意安排的，自己之前竟一无所知。

“感谢您的体恤。”

埃莉诺摆摆手，示意这都是小事。

“你应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新任大公夫人已经来了，属于她的时代也该落幕了。只有她彻底放手，阿里斯才能真正立足。

“我还会再来看您的。我会提前派人通知您，到时候可不能拒绝我的下午茶邀请。”

看着眼前这位温柔可亲的大公夫人，埃莉诺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即使阿里斯已经离开，她的笑容也久久不曾散去。

“您似乎很喜欢新任大公夫人？”

简端着新沏的茶水走进来，轻声问道。

“是啊。”

埃莉诺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看来，神明并没有抛弃里卡尔。”

一想到连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无法接近的儿子，如今身边有了阿里斯的陪伴，埃莉诺就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 ? ?

夜幕降临，结束了一天公务的大公书房变得空荡起来。高高的穹顶之下，里卡尔依旧坐在大公的宝座上，而罗克珊则在他面前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姐姐，你要是再这样转来转去，还不如去花园……”

“不行！”

罗克珊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断了里卡尔的话。

“要是被人看到我这副样子，然后跑去告诉大嫂，那该怎么办？”

听着罗克珊喋喋不休的担忧，里卡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