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收买(1/2)
萧衍深情地低喃完,用被子裹了二人,心满意足地合上眼。
夜色深浓,整个内室透着一股祥和的温暖。
破晓时分,沈长梨睡的正浓,突然简石公公很有特质的尖锐嗓音划破了室内的宁静,“哎哟,爷,不好了,付遥蕙服毒自尽,身上流了好多血——”
沈长梨匆忙赶到‘春风苑‘,先看到脸色凝重的府卫用担架将两个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小白羽卫从付摇蕙的屋内抬出来,瞧两人的样子,应该是被花瓶之类的东西砸晕的。
这应该是夜间看护付摇蕙的小白羽卫。
等担架从沈长梨身边走过,她唤一声,“等一下。”
伸手搭上两个小白羽卫的脉搏,正如她所猜想,人只是被砸晕昏迷,无大碍。
她冲府卫点点头,“头部只是轻微的外伤,让孙老过来包扎一下就好了。”
府卫点点头,阴着脸将小白羽卫抬走。
沈长梨跨进内室,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就像遭了盗贼,桌翻椅倒,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付摇蕙披头散发地倚着床沿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衣衫凌乱,闭着眼一动不动。身下一摊血水,旁边有个碎裂的药碗,小白羽卫吓得缩着肩头站在一边,没一人敢上前。
“摇蕙姐,你还好吧?”
沈长梨提着药箱上前,虽然还没弄清楚昨夜萧衍的中毒是否与她有关?但看她此刻的状况,是有点心灰意冷,真不想活了。
听到她的声音,付摇蕙连动都未动,沈长梨蹲下身,伸手把上她的脉。
脸色一变,看了看旁边碎裂的药碗,沈长梨眉心紧皱,扭头看向旁边的小白羽卫。
“谁给摇蕙姐喝的坠.胎药?”
小白羽卫一听,人人惊得张大嘴,纷纷摇头。
只有一个小白羽卫红着眼睛站出来,冲沈长梨福了福,带着哭腔,“昨夜摇蕙姐被袁将军送回来,只说要好生照顾,片刻不能离开她的身边。摇蕙姐的样子很吓人,奴婢以为她病了,所以当她拿出药让奴婢去煎的时候,奴婢根本未做他想,煎了药送过来,摇蕙姐喝下后就痛的在床上打滚,奴婢实在是吓坏了,赶紧跑到锦绣院去找简公公——没想回来的时候,其他两个小白羽卫被砸晕了,摇蕙姐想要自杀……”
小白羽卫说到这里,沈长梨心里便明白了。
“这样坐在地上不行,你们几个都过来,将摇蕙姐扶到床上,再为她简单清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她身体——无碍,我开个方子,你们赶紧为她煎药端来。”
“是,沈小郎。”
小白羽卫冲她福了福,赶紧上前来,沈长梨刚要起身,不想手腕一下子被抓住。
她扭头,看到付摇蕙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比腊月的寒冬还要冷,脸比鬼还狰狞,“你怎知我怀了孕?你知道吗?这孩子可是爷的——”
沈长梨讥笑,瞟了瞟她掐着自己腕子的手,“若真是爷的,你舍得喝堕.胎药?爷就在外面坐着,要不要将他叫进来问一问?”
说完,沈长梨再不看付摇蕙惨白的脸,一甩胳膊,甩掉她的手,转身走到书案前去写方子。
“呜呜呜——”
付摇蕙突然捂着脸呜呜呜地哭起来,任凭小白羽卫怎样搀扶都不肯起来,她恨沈长梨横刀夺爱,恨萧衍冷酷无情,恨萧琏贪婪贪色,恨自己的母亲荒唐不争气,更恨她自己——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现在她还有什么希望?不如死了。
付摇蕙悲凉至极,万念俱灰,呜呜呜地哭了一阵,突然爬起来又要往床柱上撞去。
“摇蕙姐——”
小白羽卫大惊失色,一拥而上,将她牢牢地拉住制住。要知道每个小白羽卫都是受过特殊训练,有武功傍身的。
“放开我!”
付遥蕙嘶吼着,拼力的挣扎,却始终挣不开小白羽卫的钳制,最后终是被按到了床上。
沈长梨平静地写完方子,对眼前付遥蕙的疯狂连眼皮都未抬,她拿着方子走到床前,一双看透世事的明锐眸子波澜不惊。
“孩子没了,摇蕙姐也就不必到襄王府了,这是补身养气的方子,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命是自己的,珍惜还是糟蹋,也由你自己决定。劝你,在不要这条命之前,想想若婉公主,她身上的病跟不好,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说完,沈长梨放下药方子就走了。
“哇——”身后,付摇蕙一声尖嚎,哭的撕心裂肺。
外室,萧衍一身尊贵的坐到太师椅上,面前站着若婉公主身边的嬷嬷。
见沈长梨出来,他眼眸一撩,“可是无恙?”
沈长梨轻点头,“小产,孩子没了,身子受损,我开了方子,要好好调养一番。”
身边的嬷嬷闻言,吃惊地张了张嘴,叹息一声,脸色晦暗地什么都没说,冲萧衍福了福,走进了内室。
付摇蕙随后被若婉公主身边的嬷嬷接走了,李夫人让蓝玉儿接管了小白羽卫。
经了这一出,沈长梨总算弄明白了,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能感慨,爱,真的是不能勉强的事。
付摇蕙怀了襄王萧琏的孩子,只当别人都不知,利用桐郡主,想借着萧衍醉酒与他玉成好事,将孩子按在他的头上。可惜,她难道不知,她那夜与襄王在海棠院发生的事,爷都心知肚明吗?
出了这事,老皇帝也知道了付遥蕙的存在,并未多责怪萧老九,却将付摇蕙封为了‘蕙安郡主’,让她侍母至孝,随着若婉公主去了城郊别苑去住。毕竟身上流着皇家血统,老皇帝如此做,彰显了皇恩浩荡。
随后更是一纸圣旨,将肖将军封为了‘震国大将军’,并将皇家宗室的另一名女子赐给了肖将军的侄儿肖骐为妻。并将肖骐调任为黑豹军的左将军,顶替了傅大海的位置。
虽然老皇帝的这一番作为,彰显的是皇家胸怀气象,可沈长梨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肖家只听命于老皇帝,黑豹卫左将军如此重要的位置,却让肖骐来担任。这也间接地架空了傅大海的权力,更是将一颗钉子狠狠地楔入滴水不漏的黑豹卫中,让萧衍有了顾忌。
同时,玉屏城也来了消息,说是靖王府已经建成,其奢华程度比京师所有府邸都气派。让人更加不怀疑,老皇帝对皇九子靖王还是宠爱有加。
可是在朝堂上,他对萧云骥更加器重,并没有因为太子殿下的病情好转而有所收敛。皇城司为老皇帝交上了一份答卷,‘十里春风楼’,沈璧跌下楼摔死,确属襄王萧琏所为。只是当时情况混乱,他根本不知情,皆因属下为他打抱不平而闹出的人命。老皇帝便斥了他一个驭下不严之罪,罚俸一年。
但同时,玉侯爷又向皇上递了一份密折,秀水街刺杀靖王之案,牵扯出了昌王府的一位谋士,此人便是付俊生当初的付管家。
本来昌王还要为沈璧的死向老皇帝要个说法,没想听说此事,连夜进宫向老皇帝请罪。痛哭流涕地哭诉自己是识人不清受人蒙蔽,自己跟秀水街刺杀一案无半点关系,纯属是付管家一人所为。自己与靖王无怨无仇,平时更少往来,没有杀他的动机。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但刺杀亲王一事,非同小可。老皇帝言明厉害,体谅他丧子之痛,也就不予追究。至此,沈海再也不敢提沈璧摔死之事,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京城之事,皆在权衡。闹得沸沸扬扬的‘秀水街刺杀案’和‘十里春风楼’沈璧摔死案,就这样在种种权衡下落下帷幕,无人敢再提。
坐在‘春华楼’的包间里,沈长梨面前摆着珍馐美味,却罕见地甚少动筷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大小姐打趣她,“听说前儿个靖王府的人将你和靖王殿下堵在了床上,可是真的?你说靖王殿下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怎么会跑到你的暖阁里去睡呢?那么小的一张床,他不是找谑吗?”
最近,李大小姐和沈长梨混在一起,嘴里学到了不少她的名词。
此话一出,沈长梨还未说话,在一旁大吃的红绫却抬起了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甚是郁闷,那晚的事,付摇蕙的事一点没泄露出去,偏偏萧衍睡在她屋子里如此香艳的事,却传的四邻八巷都知道。就连李大小姐这么正经的人,都忍不住八卦起来。
“若我说,他是喝醉了酒,走错了屋,你能相信吗?我与他啥也没干。”
“这事我能作证,因为那天夜里我啥也没听到。”
红绫见李大小姐笑的促狭,似乎根本不信,红绫立马不失时机地神补一刀,伸出手,信誓旦旦的样子。
“吃你的吧!”沈长梨嗔她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
吃饱喝足,沈长梨带着红绫大摇大摆地回了府。
刚跨进府门,就看到伺候在萧桐身边的大婢女急火火地跑了过来,就好像专门在旁边等着她似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
“沈小郎,我家郡主又病了,还请你到凌霄院赶紧看看。”
萧桐自从被关进凌霄院,沈长梨便一直没见到她,那晚的事,虽是付摇蕙唆使,但毕竟是她亲自在酒里下了药。萧衍禁了她的足,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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