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弟随我下山可好(1/2)
眼见方生离去,居善道人思虑良久,才起身出门,来到太初观后面的正房,轻敲房门道:“无量天尊,师兄可在房中?”
太初观观主明道真人听闻此声,知是师弟居善到了,便起身开门,将居善道人迎了进来。
“师弟近日却是空闲多,师兄这里也来的勤快。”明道真人笑到。
居善道人看见师兄这副样子,心中不禁苦笑。自己与明道真人同属上代太初观观主门下弟子。
年轻时难免气盛,看着明道真人只因入门比自己早几天,便做了自己的大师兄,后来更是位列真传,得以继承太初观,年轻的居善道人一气之下选择离山历练,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云游山川,救人无数,也阅人无数。曾经雄霸武当第三十五代弟子的方凌宇,归来时,已是悬壶济世的居善道人。“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道德经》中的这句话,居善道人践行一生。
他还记得自己回山的那天,远远地望着紫虚宫门前,似有人影晃动。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罗师兄。
曾经意气风发,争夺真传之位的两人,如今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明道真人看着眼前的居善,眼神清净澄澈,怀中抱有一弃婴,恍若谪仙游世。不由得想起师傅弥留之际那句“凌云类我,然其仍需有大毅力,受大苦难,方能明白不争的道理。”
虽然师兄弟二人早已消除了彼此心中的芥蒂,但到底年轻时有过摩擦,因此一直不冷不热,顶多也就是彼此敬重罢了。就如这明道真人居住的正房,居善是基本不来的。
“师兄莫要取笑我了。实不相瞒,这次前来,却是……却是有一事相求。”居善道人说完这句,也不敢再看明道真人,只是立在原地。
“怪哉怪哉,居善这是的哪出?”明道真人心中想着,又到:“师弟这般说话,却是与我见外了。来,快随我坐下,咱们慢慢谈。”
居善道人坐在蒲团上,喝了口明道真人递上的茶水,方才开口道:“诶,这事从何说起。师兄也是看着生儿长大的,知道他的性子。今日听说了那朝廷推恩之事,他便动了心思。”
“哦,是这样。年轻人,心中气血未平,思动不思静,如此倒也是合乎常理的。师弟此来,是想寻一下山立派的师兄弟托付方生吗?说来也是我武当对他略有亏欠,那小子的天资不弱,此事倒是不难。”明道真人缓缓说道。
听到这里,居善真人不由得啼笑皆非,师兄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若果真如此,我又何必来麻烦师兄你呢,却是那小子,痴心妄想,想要求得一个武当出生,自己下山开宗立派。”
“什么?哈哈哈,年轻人啊,当真好志气。可惜就凭他那一手太极剑,即便已经出神入化,但武当山中常有野兽出行,下山怕也是不易啊!”明道真人笑道。
“我也如此劝诫于他,可见他心意已决,还说出什么,只愿与我成一场师徒缘分,做一回武当弟子的话。我究竟是看他长大,于心不忍啊。”居善真人眉头一皱道。
明道真人端起茶杯,沉吟不语。居善真人知道这是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便静坐一旁。
“这样叭,方生毕竟与你我十几年交情,平日里也算乖巧,看在师弟你的面子上,我去问一问掌教真人,问问他老人家的看法也好。”明道真人舒了口气,说道。
居善真人不禁大喜:“若能如此,我先替方生谢过师兄了。”
且说第二日一早,方生便来到了太初观外候着。看着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杂役弟子往来观中,手中所持确实是受戒、冠巾所需的各种法器,心中不由得大喜。
“期盼了十六年的事,今日终于能成真了。”方生想。哪怕自己刚一受戒,就需还俗,仍然抹杀不了方生心中的激动。
午时的钟声,在武当山上回荡。
武当,紫虚宫,太初观。
“道有宗源。仙有法派。法派不明。其人不真。宗源不清。其教不正。”
方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堂堂掌教真人,会来当自己的冠巾师。
虽说行冠巾礼必须请三师或者四师,分别担任冠巾师、度师、拢发师。其中度师才是自己的亲师傅,另外两人一般是由自己或者自己度师相熟的高功法师来担任,但堂堂掌教真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给他这种人主持冠巾礼。
待众人念完经,需拢发师上前,为方生梳发挽智。见明道真人上前,方生自觉低头,真人用手中的小梳子,将方生颈后的头发向前梳去,同时念到:
“一梳四大险关无染无着
早起清静之心
二梳浮华名利无贪无争
长存静思之心
三梳虚情幻景无入无迷
速发刚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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