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神与人（1/2）

“你们考虑好了吗，离开这个世界，代表了未知，混乱……所有的一切将无法确定。”

“神明，可不止我一位。”

人鱼之王费迪南德跪拜在下方，态度异常虔诚，认真地说道：“海神大人，决定好了，人鱼会前往更大的世界，更广阔的天地，更美更深的海洋。”

“虽然新的家园不可预料，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生命的共性。我们的恐惧来自我们的无知，因此人鱼一族更不能满足于现状，贪慕一时的安逸。”

“正如墨梅斯王那般，从无到有的创立了人鱼王国，开创了文明的时代。”

“正如海格力特王那般，编写了《人鱼条律》，规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正如安德烈亚王那般，推崇人鱼发展智慧，探索世界、完善生态，让环境更加美好。”

海神阿古斯丁深蓝色的眼眸变得异常深邃，如在审视费迪南德一般，将他的一生在脑海中演化。

片刻之后，祂开口说道：“好！”

“遵循于我与墨梅斯定下的愿望，海格力特的约定，人鱼一族将会脱离这个世界，去准备吧，费迪南德。”

“人鱼将离开这个小小的鱼缸。”

“我期待你与历代的人鱼之王都不一样，做出值得后世称赞的伟业。”

“感谢您，海神大人。”

费迪南德的额头亲吻着地面，过了好一阵，再次抬头时，海神“阿古斯丁”已不见踪迹。

……

在人鱼一族做好准备后。

“醒来……醒来……”

海神阿古斯丁呼唤着莱纳沉睡在海底各处的意识，在他的牵引下，一位少年的身影从虚空中出现。

海神“阿古斯丁”起身迎接，莱纳径直走到石座前坐了下去。

他揉了揉自己的天灵穴，随即大量的海底记忆涌入脑海。

为了让身为李望月和莱纳·阿修拉的记忆不被冲散，为了不让自己迷失在记忆的洋流中，他将这些信仰记忆和祈求投入了海神“阿古斯丁”的体内。

海神阿古斯丁本就是信仰打造的神体，得到了这些大量的纯粹信仰，汲取着里面的精华，他的身体变得富有灵性，不再是人形的光芒，而像是拥有了一具完整的肉体。

海神阿古斯丁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凝练！

他的实力达到了强度属性10左右，勉强算作一阶的超凡者。

但对于他神系中的「海洋歌者」和「哀悼吟诵者」，祂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人鱼的记忆逐渐的从莱纳的脑海中剥离，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憎恶都是对海神“阿古斯丁”，而不是他莱纳·阿修拉。

越是活的漫长，越是冷漠，对待生命越是冰冷。

莱纳昏沉的大脑开始变得清明，随着记忆和祈愿的消失，他逐渐回归了【万物母胎】开启前的状态。

过了好一会儿，莱纳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情绪，“差不多了，演化是该结束了，再待下去人鱼又会因为生存问题而导致信仰之中充斥杂念。”

“这种感觉就像陷入了无尽的轮回之中，仿佛看到了前世今生。”

莱纳不禁感叹，若非【万物母胎】中他的意志坚不可摧，早就迷失了自我。

海神“阿古斯丁”拥有人鱼一族的全部记忆，是特意引导下创造出的信仰之神，除了墨梅斯的记忆莱纳独自留下，其余的都给了祂。

经历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离殇之后，莱纳的心境又有了特别的感触。

所有的记忆就像一本本书籍在他面前划过，他只是粗浅地翻阅，没有细究。人鱼一族的希望和追求都是对于海神“阿古斯丁”。

这时，他看向了面前一动不动的海神“阿古斯丁”。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但你不会成为我，我也不会成为你。”

“神的荣耀归于神，人的命运归于人。”

海神“阿古斯丁”好似活了一般，看向莱纳，微微点头，祂一开口，无数的声音汇集而成的浩大声音响起，“我会成为神，真正的海神。”

“也会庇护人鱼，回应他们的祈求。”

莱纳简单的“嗯”了一句，在经历了如此漫长岁月的沉沦后，他已经放弃了信仰成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