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听闲(2/2)
一直都未曾属于自己过。
景行书院附近根本也没有什么药材,他或许只是想去瞧上一瞧,听上一听。
旁的少年,是如何的。
取孔为姓,取仲尼之氏为姓。
霎时,她竟有些语噎,而嘴角也泛上了几分涩意。
“那便名熹,字子朝如何?”
沉吟片刻,苏清宴终是说出了口。
而后弯眸浅笑一声,定定地望向对面的少年。
“哪个熹?”清风追问出口。
苏清宴一笑,回道:“熹微之熹,晨光也。子,仲尼之姓也。朝,旦也。”
说罢,便也未管少年是何反应,兀自收拾起东西来。
遂而,也未能看到,对面的少年,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神采的东西。
蓦地,少年低声笑了笑,脸上满是属于少年人的神采,看着正欲出门的苏清宴,郑重而认真道:“苏公子,我叫孔熹。姓孔,名熹,字子朝。”
“嗯。孔熹。”
苏清宴转身也跟着笑了笑,一脸温润。
随即,又状若轻松地摆了摆手,道:“不必送了,狱后再会啊。”
因为,能狱后再会。
毕竟,无论从大盛哪条律法来看,这小道士也最多不过是被关上几年。
何况,他还有戴罪立功之举。
别了狱卒陪送的好意,苏清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似熔了碎金于其中,薄暮渐起,风微醉。
但不知怎得,不过是四月的天,这地却有些泛烫得厉害。
不过,一旁紧拽于墙面上的爬山虎,却是神采奕奕地很。
翠绿一片,仔细一瞧,竟爬覆了好一面墙。
因着萧忱并未有别的吩咐,于是苏清宴便准备去寻人告个别,而后便径自回府去也。
毕竟,她虽一向不易出汗,但到底是几日未曾沐浴过了。
这滋味……
只是还未至萧忱处理事情的地方,便听灌木丛旁有几个衙役正在说着……
“哎哎哎,怎么回事?”一声音略尖细的急忙忙问道。
“什……什么怎么回事?”被问话的人有些懵。
“哎呀,就是你说你姐夫的大姨的相公的侄子在安平候府当差来着。然后你说的那老泼夫要准备整那什么张状师了。”
这个声音略显浑厚的补充道。
“啊……是啊,我是说过,咋的了?”被拉着问话的衙役还是一头雾水。
“嗤,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呢!他今日才从城外回来。”又有一个衙役加入了对话。
“啧,你瞧我这记性,对对对,那你知道,快说说。”方才那个声音有几分尖细的问道。
“听说,这个安平候斥重金,从江南请了一个据说能把死人说活,能把活人说死的铁嘴状师!”最后加入对话的衙役很是自得地说道。
“嘿,你这说话半不罗罗的!然后呢,然后呢?”还是那个声音尖细的问道。
“然后,然后就准备去状告那个天天儿都要来衙门里转悠上一遭的张状师。”这人又习惯性地留了一嘴道。
“我说张大,你再不一次性麻溜儿地给我说完了,我就要揍人了啊!”声音浑厚的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嗤,听我慢慢儿说呗。”这位架子倒是拿的十足。
“听说那江南状师今日就已进盛京城了?”尖嗓子道。
“可不是嘛。”这位又只慢慢悠悠地接了一嘴,却迟迟未提重点。
然后似是觉得架子拿够了,才拿腔学调地,缓缓道:“这铁嘴状师,是请来告那张状师的。”
“他爷爷的,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声音浑厚的不耐地吼道。
“嘘嘘,小声些。”最开始被问话的提醒道。
“好好好,我说。”
“似乎这安平候是要来……告这张状师杀、人!”
不得不说,这拿腔学调的就不该在这府衙呆着,不去说书倒真是屈才了。
这起伏拿捏地,连她也忍不住想听下去了。
“什么?!格老子的,他凭什么污蔑张状师!”这个声音浑厚的大兄弟似乎对那张状师十分崇敬的样子。
“你!你……小声些!”吐八卦的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