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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河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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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田野考察家曾经来到西溪河畔,他在见证了藏珠山的秀奇之后,又对双桂场的田坝会馆产生浓厚兴趣,虽然这田坝会馆普通得就如土地里长出的一根红苕藤,剪一节随意丢在地上便能生长出来。这位田野考察家一度地想从田坝会馆院外寻找到一条曾经消失了的水道,哪怕是一小股细流均可,可是他并没如愿,他一直没有想通,这会馆怎么会如此地建在一片田坝之中,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前无河流,后缺水渠,孤零零的,干巴巴的,仿佛是有人从别处移来放在这儿的建筑模型一样,随意地放置在一片平坦的田坝之中,尴尬地立着,全然不着调。这田坝会馆建馆目的何在?他一直都没想通,在他潜意识中,会馆一定是要建在繁华水陆码头的,建在人群密集场所,像这种把会馆安排在如此偏僻的深山之中,田坝之地,实属罕见。他找不到任何建馆理由。

我们都知道,川人喜欢聚会,这大抵缘于湖广填四川。

四川本地土著人绝对是排外的,外地来川户之所以必须要选择团结,选择聚集,这样才能以壮声威,才能联合起来与本地人抗衡,所以建一所会馆,成为外地人团聚的象征,只要会馆建起来了,这些外地人似乎也就有了依靠,有了归宿,也可聊寄一点乡愁了,因此也就不再感到在外游荡的孤单了,这是外来人建会馆最初的一种想法。当然,后来会馆功能自然增加完善不少,比如一般性聚会、组织商会、举办族会等。

四川人竹根亲,砍断了竹杆却连着根。这是说四川人相互关系盘根错节,剪不断。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形式为,村镇许多都以姓氏命名,比如:叫王家坝的,整个坝几乎都姓王,赵家沟的,整条沟几乎都姓赵,谢家坪的,整个坪几乎都姓谢,晏家场的,整个场几乎都姓晏。要想在这样的沟、湾、坪中,找到一家异姓,那是很难的。一个姓氏代表一个大家族,一个大家族生活在一个地方,那这个地方自然烙下一个地方的家族印迹。

就说这晏家场,附近几条沟几乎都是晏姓人,尽管地域会不时地再划分再调整再更名,但是老百姓却不认那新名,新名叫法只流行于官方,老百姓私底下仍然叫着原名,不管走到哪儿,一问起自己是哪儿人,他们都会告诉你他是晏家场的人。他们叫旧名,叫着亲切,听着也亲切,一叫,一听,就知道是哪儿,不用去想,不用去猜,当然他们在填写表格时,还是按正经的新名填,不会搞错,也不会弄混的。

尽管四川人许多都是从全国很多地方移民过来的,但川人骨子里还是有排外的思想,外人来占用了自己的地盘,他们不满,外人来占用了他们的资源,他们不满,要是外人来统治了他们,他们会更不满,会想尽千百计来排挤你,用现在的话说这叫狭隘的圈子地域文化。

比如,他们往往把不属于他们那条沟、那个湾的其它姓叫杂姓。杂姓人在本地是很受欺侮的,没有多少人愿意与你交往,没有多少人愿意与你说话,他们会从氛围上、情感上等多方面孤立你、疏远你,更会从生活上刁难你、折磨你,让你在那个沟、那个湾里待不住,有的甚至还会采取辱骂械斗等方式撵你,直到外姓人在那沟那湾消失为止。这与老百姓对待稻田里的稗草一样,不论这棵稗草长得有多高,有多茂盛,这棵稗草结有多少籽粒,他们对待稗草的唯一办法就是拔掉它,晒干它,焚烧它,不除之不后快,没有商量的余地。

更有甚者,就连本姓人本族人中出现了外姓人,他们也不放过。比如一个家族中哪一房的香火中没有了男丁,那这家定会受到欺侮。不招女婿入赘,他们嫌弃你,招女婿入赘吧,他们又把入赘女婿当异姓人对待,极不友好。有的入赘女婿实在受不了那股子窝囊气,他们有的会屈辱地把自己的姓氏被迫改为女方姓氏,想以此融入当地姓氏之中,融入家族之中。有的呢,坚决不改姓,宁愿搬走也不改姓,说姓是父母所赐,哪能说改就改,打死都不改。有的还想试着反抗,但势单力薄,你能反抗得了当地庞大的家族势力么?实在没法的,为了维持家庭想留下来的,那也只好夹着尾巴做人了。外姓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是很压抑,甚至还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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