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何为信仰(1/2)
今天的飞行路途并不顺利,清晨在大雾中起飞,天空灰暗暗,根本看不清云层,也看不到里边是否有猎人等待猎物的出现。
舒尔茨隐在云层里,随时为轰炸机提供支援。果然,在一个轰炸机中队前往目标中途时,英军的飞机终于坐不住了,从云层里飞出,想要进行拦截。
舒尔茨通过无线电收到该中队的呼救,跟随长机前去支援。
他刚来该中队不久,自然还不具备第三中队的指挥权。长机是奥古斯特少校,虽跟舒尔茨同一军衔,但作战时间比他少了那么一点。奥古斯特1938年才开始飞行生涯,而舒尔茨从十五岁就开始了。
舒尔茨心高气傲,从飞行经验来看,他自觉比奥古斯特强很多倍。
奥古斯特指挥方式太过保守,所以舒尔茨从不听他的指挥,依自己想法办事。
他也有分寸,不会盲目行事,虽然每次都离经叛道的完成任务,但也从不会掉队。
对于这个贵族少爷,在军中资历比自己高出很多,奥古斯特想说也说不得,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这四架英军飞机比以往的难缠,奥古斯特依旧执行着他那老套的作战方式——远距离锁定目标,再命其余飞机进行围歼射击。
这样的阵型很快就被敌方拆解了,轰炸机已被击落了一架。
“拦截,瞄准,射击。”无线电传来奥古斯特依旧死板的命令,舒尔茨没有听,直接越过长机,飞往敌方的领地,咬住英军的一架飞机。
“舒尔茨回来!”奥古斯特见此急得大喊,但舒尔茨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奥古斯特只好叫其余飞机给他打掩护。
舒尔茨近距离死死咬住那台飓风式战斗机。他驾驶斯图卡轰炸机时,飓风一直是斯图卡的克星,在进行轰炸任务时烦得他们痛苦难言。
今天,他驾驶bf-109就要好好报复一番了。
英国空军已锁定了他,朝他开火。
舒尔茨临危不乱,与那个被他盯上的敌机紧紧贴在一起,扰乱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机枪的子弹打在自己人的飞机上。
果不其然,英军飞机怕打错了人,停了火。这下好办了,舒尔茨更好的与那一架敌机进行一对一的缠斗、厮杀。
持久的战斗下,对方很明显不是舒尔茨的对手,想摆脱他的追击飞入云层。舒尔茨当然不会允许,加上奥古斯特带领其他飞行员进来搅局,他的战斗轻松了不少。缠斗到一定时候,他放慢了速度。
他私自抢夺奥古斯特的指挥权,命令另一架飞机上前,与他前后夹击,对那架敌机进行绞杀。
他驾驶着飞机稍作俯冲,脱离了敌方视线,低飞隐入了云层。
正当敌机的飞行员以为摆脱掉那个难缠的家伙时,那口气还未松下来,见到前方模糊的云层突然出现一架bf-109。它极具压迫,迎面而来。
正是那个难缠的家伙。
飞行员顿时恐慌到极点,转头看了眼后边,原先无人跟随的后方也出现了一架飞机,很显然,这不是友军。
舒尔茨近距离瞄准,眼看差几百米就要与敌机相撞时,他命令后方飞机开火,自己同时也按下了开火键。
“右拐!”他再一次命令。
眼看战友往右拐后,他又是一发瞄准开火,再操纵杆一拉,飞机往左拐出。
射击声过后就是爆炸声响,那架飞机遭到重创,冒起了黑烟,舒尔茨看他挣扎了许久,才直直坠落。从黑点再到虚无,他永远埋葬在英吉利海峡。
而奥古斯特那边,也击落了一架飓风。
这一场第三帝国与大英帝国的空战高下立见,英军见此只好悻悻撤退。
奥古斯特本想乘胜追击,舒尔茨急忙劝阻他这个愚蠢的想法。
他实在不懂,上层不知为什么让这个蠢笨的人来当中队指挥官。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轰炸任务能顺利完成就好,再深入腹地很大几率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在返航后,奥古斯特对他献殷勤,舒尔茨都没搭理。
奥古斯特也没在意,依然对他保持着和善脸色。
舒尔茨问了一下追随奥古斯特许久的士兵。
士兵对他的评价还不错,直言奥古斯特一直是宽容大度、憨厚善良的长官。
舒尔茨嗤之以鼻,憨厚?分明愚蠢。拼不出战绩的中队怎么也白搭。
怀着不服,他去上层申请换掉奥古斯特的指挥权,让他来顶上。
将领自然知道申克尔这个侄子的能力,但拒绝了舒尔茨的申请。
只是说,让他再听几趟奥古斯特的指挥。
这让舒尔茨气的睡不着觉了,半夜起来在机场上搭了个桌子,躺在躺椅上开了一瓶酒——
等等,他瞥见了什么?草地上,有个人躺在那里,旁边放着一瓶香槟。
老天,这么晚了,谁跟他这么默契?
他好奇,走了过去。
看清脸后,舒尔茨表情瞬间黑了。是奥古斯特,这个蠢货指挥官。
他就要走,奥古斯特开声叫住了他:“等等,舒尔茨。”
舒尔茨头也不回。
“我想跟你请教一下飞行经验。”这一句话很奏效,舒尔茨停下脚步,走不动道了,他慢悠悠转过头来,“说吧,还是可以教授你一些诀窍的。”话语间,傲气十足。
奥古斯特对他笑了笑,把自己的香槟分他一半,以及奉上一根雪茄。
这让舒尔茨很满意,他开始对他侃侃而谈。
即使是战争也没有磨灭内心深处的孩子心性,给他一点好,就屁颠屁颠的了,什么怨言一扫而光。
见奥古斯特认真聆听教导,舒尔茨也对他改了印象——笨蛋也没什么,愿意学习还是个可造之材。
他开始和他聊点别的什么:“这么晚,在这里喝酒?”他一眼看出来这位年仅二十五岁青年脸上的忧愁。
起风了,有点冷,奥古斯特裹紧了些飞行棉服,他选择不告诉舒尔茨自己的忧愁。
舒尔茨试问道:“妻子?孩子?父母?荣誉?国家?”他把个人猜测问了个遍。
奥古斯特默了良久,那双浓眉微微蹙着,忧愁显而易见。
“是妻子。”奥古斯特语气平静,“她即将与我离婚。”
“是吗?真可惜,为什么?”
“她是法国女人。”
舒尔茨大约能猜到其中的爱恨情仇了:“噢,那是她不懂得追随德意志的荣光,这没什么。”
“我与她有个三岁女儿,目前她们在巴黎居住,我很想念她们。”奥古斯特落寞道,“估计,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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