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来自前安迪米拉（2/2）

“但说无妨。”

“前辈您……为何历经了那么长久的岁月，却依旧能够保持现在的容貌？你刚刚也提到了，这是诅咒，而不是祝福对吧？与前辈同辈的那些勇士们……”

卡利斯厉喝道：“住口！”

黑衣护卫愣了一下，这才闭上嘴，不再吱声。

苦涩的回忆化作怆然，爬上了那遍布皱纹的脸庞。卡利斯轻叹一声：“是我情绪激动了，我只是不想再听到有人议论我的战友。而且那段过往，绝对不能轻易去回忆的。这也是我如此渴望随军征战，而非在神殿之中清闲的原因。”

“不能轻易回忆……”黑衣护卫双拳紧攥，而后又释然的放开了：“没关系，前辈若是不愿多说，我也没必要多问。我先告退了。”

“用不着说什么告退。”卡利斯露出一抹微笑，但怎么看都有些勉强。“我又不是你的上司，只不过辈分比你稍老一点而已。”

说完，卡利斯走向自己的营帐，心中却免不了染上几分怅然。

那是久远的回忆了吧……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云蔽月，长空撕裂，露出闪耀的星天，那一天的风景格外的璀璨而疯狂。卡利斯晃了晃脑袋，心底拼命想要压制的那些声音却犹如翻涌的潮水一般席卷而上，卡利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终于回到了自己暂时安身的那个小帐篷里。

被褥，凉席——这两者就不断随着春夏秋冬的交替而交替上场。卡利斯的帐篷里的是他所有的家当。

就连这个帐篷，也是卡利斯向其他战士借的。其实一开始，卡利斯是说要和那些战士睡在一块，不愿意麻烦别人给自己借一顶帐篷。要知道，那些战士都是三三两两一个帐篷的，他一人一个，岂不逾矩？

但他的想法终究没能实现：试问，卡利斯作为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实力和地位又是如此超然，会有哪位士兵敢于打扰他的宁静？

尽管那种寂静和安宁并不是卡利斯心中所追求的，

卡利斯闭上双眼，强迫回忆的画面收束心底。在这个过程中，卡利斯的表情时有变化：有时痛苦至极，有时欢欣鼓舞，而在这两重变化之中，卡利斯的身体——也在逐渐生出长角，脸上逐渐浮现出斑驳的黑色纹路。

但很快，又被涌现的圣光压下去，卡利斯的身体又恢复了平常，但显然还没有结束——变化从头开始，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够了……住口吧。”卡利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