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癫狂（1/2）

“森罗连续的攻击，斯摩尔不可能没受伤，”迪卡说道，言语中颇有担心之意。

斯嘉蒂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克莱尔与其的关系摆在那里，真要受了什么伤，克莱尔伤心起来，不论是她还是克尔拜都受不了。但在场上的烟雾散去之后，她就彻底放心了，因为处于日环食保护范围中的斯摩尔几乎是毫发未损。

虽然斯摩尔没事，但手里的日轮残阳此时满是伤痕，即使是另一只手中的碧蓝凝霜，也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显然是因被抽取太多能量所致。

“太好了，人没事儿就好了……”看到斯摩尔本人安然无恙，克莱尔与科洛琳不约而同地唱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你居然全部都挡下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森罗颇感意外，开口说道。

“敢硬接你的攻击自然就有后手，”斯摩尔微笑道，但脸上的疲惫，还是让森罗及所有观战者看在眼里，“这几年来你的声音居然还这么奶声奶气的，看来在当赏金猎人的时候也不忘记保养啊。”

“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开玩笑，”森罗苦笑一声，说道，“看起来两位前辈说的没错，你很有活力。”

“前辈？”斯摩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安斯利亚城里还有自己认识的人吗？虽然安娜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但作为天工族的正统后裔，她与查诺特对那座城市都不可能有归属感。

看到斯摩尔有些迷茫，森罗只是笑了笑，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道：“现在记不起来也没什么，但你不可能就这些招式了吧。”说罢又晃了晃手中的重矛，“不妨换两招，总是用这些，很没意思。”

“你说没意思？”

斯摩尔刚刚还在迷茫，但森罗的最后一句话立即就将他拉回了现实，“为了抵挡你的进攻，我心爱的武器受到了伤害，而你居然说没意思是吗……”

说到这里，森罗还以为斯摩尔要暴怒起来，然而下一秒，斯摩尔突然大笑起来，补充道：“你说的确实没错，这毕竟是生死斗，不然就确实太没意思了……再来！”

森罗一愣，斯摩尔的反应虽然听起来很豪爽，脸上的表情却很狰狞。此时不论是他，还是周围的观战者，都能感觉到后者话语中的异常情绪。

“这小子的战意总算是被勾起来了，”主席台上，克尔拜淡淡地一笑，自言自语道，“虽然说不是很正常。”

“你不会真以为这是好事吧，这分明是灵力暴走引发的发狂状态！”斯嘉蒂无奈地扶额道，“你忘记上次联合比武，他发起狂来的样子了？”

“他的灵力躁动的很厉害，也确实在发狂，”克尔拜笑道，“但与之前相比还是太弱，你依旧可以轻松拿捏……”

滋啦……滋啦……

广场上突如其来的电流声，让斯嘉蒂等人都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斯摩尔的碧蓝凝霜已经被收了起来，日轮残阳虽然未被收起，却与斯摩尔之前使用的方式完全不同。长度接近斯摩尔身高的它，此时却更像是一把即使是不久前科洛丝等人都未见过的奇特武器的头部。

这是一把通体紫黑色、被噼啪作响的紫色闪电环绕的、总长度足有两个斯摩尔身高的巨型长刀。刀刃部分毫无疑问是日轮残阳的本体，但刀柄部分，包括在场观看的斯嘉蒂等人，都无法看清其中究竟是什么材质。

“这……这又是什么武器？”看到这把奇怪的武器，斯嘉蒂大惊。身为灵铸师，斯摩尔拿出日轮残阳与碧蓝凝霜这两把有独立灵魂的武器已经足够让他惊喜了，但眼前这把又与它们不同，不仅感觉不出任何灵魂的存在，反而通体都充满了破坏甚至危险的味道。

“有点意思……”

与斯嘉蒂的惊讶相比，克尔拜仍旧是一脸的轻松，甚至隐隐地有些兴奋起来，“这小子居然有能力将雷电之力直接凝聚成武器使用，这种疯狂之举，果然是只有灵铸师才能这么做……”

“雷电之力吗……”斯嘉蒂闻言，双眼紧紧地盯着日轮残阳，她能感应到，雷电之力的源头就位于这把大剑的奥特拉铁中。回想起之前联合比武的情况，不禁喃喃地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发起狂来玩的也太大了……”

“这小子，对自己打造的武器的热爱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一名灵铸师。”克尔拜淡淡地一笑，说道，“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以武器中的灵魂为媒介，完全激发奥特拉铁中蕴含的雷电能量。”

斯嘉蒂的双手暗暗地握紧。论绝对的强度，这种危险的味道虽然没有联合比武时的噬月那样恐怖，但对于一个灵力基础并不强的技师来说，想要硬接斯摩尔的攻击，无疑是有些托大。

经过数日的巩固修行，斯摩尔对鬼力的操控能力虽然仍旧不算完美，但已经可以在一定的能量强度范围内进行融合。原本以为这样就足以应付实战考核，但当斯嘉蒂提出生死斗的规定，以及普尔普斯与小蘖等人暗地里观看了其他人，尤其是森罗的战斗之后，都得出了单靠鬼力融灵，无法获得胜利的推论。

这种推论，在斯摩尔突袭森罗未能得手，反倒被其差点反击成功被确认为事实。于是，普尔普斯提出了一个斯摩尔从未想过的备选方案——使用体内极少量的鬼力能量，直接将原本看得见摸不着的自然之力的能量具象化，进而直接利用其狂野的特性攻敌。作为手持精密机械的森罗，是绝对不敢正面硬接的。

尽管斯摩尔自己从未使用过这种方法，但自身一来具备凤凰之火灵力，本就对鬼力的侵蚀有克制作用；二来已经进行过相关的修行，能够比之前更加熟练的感知鬼力能量。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外援就是普尔普斯。他所使用的武器——冥夜升平，本就是从幽鬼钢中精炼而出，最终灵铸而成的纯能量武器，在经验方面可谓是更为丰富。

而在能量的选择方面，出于稳妥考虑，斯摩尔原本选择的是碧蓝凝霜相对阴柔，且与冰属性灵力更为接近的冰霜之力。但在于森罗对阵时，对面机械武器中散发的高热对冰霜造成了很强的克制效果，而与之相比，风属性灵力不仅不会克制，反倒容易助长森罗的攻势，从而反噬自身，于是，日轮残阳自带的，与森罗相同属性的火焰能量，成为了斯摩尔最合适的选择。

然而，在目睹日轮残阳被森罗的突袭加爆破，从剑刃到剑身都布满了大量弹痕与缺口时，作为灵铸师，斯摩尔的内心充满了愤怒。进而不可抑制地进入了暴走与发狂的状态，在情绪支配下，他激发了日轮残阳中的奥特拉铁，改为用鬼力操控狂野性远超火焰的雷电之力，力图对森罗造成更大的杀伤。

与此同时，斯摩尔的精神世界中。

“斯摩尔先生，快停下，不要被愤怒情绪支配！”看到斯摩尔暴走后几乎丧失理智的样子，小蘖惊慌地喊道，又看向站在一边，却一动不动的普尔普斯，“夺魂使前辈大人，您为何不制止他？”

“怕什么，残阳与凝霜都没有你这样害怕。”普尔普斯不以为然地一笑，说道，“发狂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等他体会到了，自然就能学会如何控制情绪。”

……

“这么庞大的雷电能量……你究竟是什么人……”目不斜视地望着斯摩尔手中的那柄雷电长刀，森罗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凝重。面对日轮残阳与碧蓝凝霜，他的确可以靠手中的重矛与巨盾进行抵挡，不仅如此，自己佩戴于左右手腕的空间存储装置也能保证自己在武器不称手时，立即切换合适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