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红药再入血(2/2)
炽秀双手被困住,只是歪着头,有些惊讶地看向西月:“你已经那么强了?他果然没有骗我。”
“谁?”西月压着嗓音问。
炽秀看着洁白的纱窗微微扬起,泪沿着眼角往下流,说:“西月,你我都是棋局中人,生死从此都由不得自己了。”
西月盘腿坐在地面上,将双手横在胸前,感受着红药的存在,西月额头上全是汗珠。炽秀见她这样,说:“别费力气了,红药是拿你的血炼的,你是拿不出来的。”
刚说完,西月感觉胃里一阵恶心,竟吐出一口鲜血。“是冷兰叫你这样做的?”西月看着地上的鲜血,眼泪不禁落下,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炽秀说:“这重要吗?反正人也是会死的。”
西月抹去嘴角的血,站了起来,见到了炽秀的双眼上的绝望。炽秀假笑着说:“其实,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现在才发现,我,自开始便是个傻子,不知道自己所求为何,而你很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这红药是与谁的联结?”西月闭上了眼。
炽秀说:“平衡杏声。”
“你胡说!”西月低吼道,“我与他本身有联结,哪里还需要红药?”
“那人是这样和我说的,其余的我不知道。”
西月怒气直上,她将长剑抵在炽秀胸口,说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半夜行刺,被就地正法,死无对证。”
炽秀哈哈笑了起来,她神态变得有些奇特。她迎着西月的长剑起身,锋利的剑刃刺着她的胸口,血沿着剑流下来。西月怒骂道:“走狗一般。滚。”说罢,将长剑收起。
炽秀说:“你比我惨。”
清晨,杏声在门外等着。他穿着战士的盔甲,双眼显得有些疲惫,还是站得笔直,不动一动的看向西月。西月看着他,只是微微地点头,杏声走前,举起了手,想拿下昨晚送给西月的发簪,西月抓住他的手腕。
西月感觉似乎时间停了下来,她说:“既是送出去的礼,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
杏声笑了笑,放下了手,问:“为什么要戴着?”西月没有回应。径直往前走去,上了车马。
杏声在车外敲了敲车门,西月探出头,杏声说:“啸珂兽借我一下。”
见西月有些犹豫,杏声接着解释道:“不想骑马。”
西月对着窗户的位置轻轻地旋手,啸珂兽嘣的一声出现。仰着头往前冲了半步,然后对着车轿大呼一声,西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它。
杏声的手也抚在啸珂兽身上,霎时间,啸珂兽浑身白毛变成金黄,在太阳下散发着光,一蹦一跳起来。
凯惊呼:“是太久没出来蹦跶,开心地都变成金毛神兽了。”雨也看愣了。
杏声一跃而起,坐在啸珂兽背上,仰着头缓缓地整个人躺下去。他的脸直直的被太阳晒着,盔甲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转头看向西月一侧,说:“你不放手,它就一直在这里了。”
西月才收了手。啸珂兽蹦蹦跶跶往前走去,像踩着云一步步往上,看着看着,杏声也跟着消失在了眼前。凯说:“神女何不跟我家殿下一起,坐在车里多闷啊!”
雨冷眼瞥了凯,凯依旧笑嘻嘻的,雨倏地一声消失在面前。凯对车轿里边的童说:“童姑娘,你说是吧?”
西月看向童,童满脸通红,捂着脸斥责道:“我家族长想干嘛就干嘛,轮得到你多嘴吗!?”
车队动了,凯看着天上的风景,略带着忧伤说:“晚了又得下雪了,应是年前最后一场大雪了。”
车轿内没了动静,凯又说:“神女,晚来天下雪,此番或是在乐宾那地儿先停了,不知有什么要求没?”
西月知凯并非多此一问,只因乐宾是与白界接壤之处,人人神神鬼鬼出没,时常有作奸犯科之事,起居日常需更为谨慎。西月还在想着此去的路线,乐宾似乎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童听到乐宾两字,惊讶地回问道:“乐宾?那可不行,不能换一块地儿?”
凯摸了摸后脑勺,回道:“童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三人还护不住你们二人吗?况且这一带全是靖木军,储乐大将军也在,大可放心吧。”
西月只是听着,木然地自顾自点了点头。童嘟着嘴,看着西月又是有些沉思的模样,问道:“族长,你是想意单上神和复姨了吗?”
西月看着童的双眼,微微一笑,回道:“单姐姐信中说意远近来念书更勤快,真想去看看,他现在是不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说罢两人笑了起来。
童咧开嘴大笑起来,说:“一定是这样。”然后童学着意远平日严肃时候嘟起嘴,然后假装冷着眼的模样,两人在车轿内哈哈笑起来。每当被意单教训过,意远都是这副表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但在看上去有些幼稚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牵强。
有人敲了敲车门,童问:“凯公子,怎么了?”凯没有回应,童掀开车轿的帘子,看到杏声正看向自己的方位。
童立刻收起了笑容,转头对西月说:“族长,是六殿下。”
西月探出头,看杏声脸上洋溢着笑容。杏声笑着说:“本不用经过,只是我想去看看宣渊关,你想去看看吗?锟满和岌岌都在。”
西月没有迟疑,直接从车轿中走出去。西月对童说:“我去去就回。”
童轻轻地扯着西月的衣角,说:“族长,天还冷着,你早些回来。”
两人在啸珂兽的背上一路往前,俯瞰着被冰封了的湖泊和结满冰霜的森林,萧条的感觉充斥而来,不远处便是宣渊关了。两人从啸珂兽身上下来,抬头一看,大大地牌匾上写着“熙天宣渊”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