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浮生一梦（2/2）

“我嘛！我可是天上的神仙！”

“神仙？”

薛十七狐疑地向那女子靠近，这女子虽处处透露着古怪，但却觉得似曾相识，好似在何处见过一般。

“这是什么？怎么这般的长？”

女子拉扯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好奇地问道。

“这是头发啊。”

男子更加怀疑她是神仙的真假，哪有神仙连头发都不认得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撕扯成长条的碎布，将女子的头发绑在颈后。

回过头来对视上女子的双眼，好似其中蕴藏着星光，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柔和。

自己上山的一路上，女子都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片刻不曾离开，不停地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啊？”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你怎么走的这么快？”

在走到山顶的时候，却听到山崖处传来呼救的声音，薛十七急忙跑了过去，父亲正艰难地抓着崖边的藤蔓。

男子趴在崖边，将手伸了下去。

“爹爹，快牵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不行！距离太远了，我抓住你，你也会被我扯下去的，不能这么做！太过冒险了！”

女子从薛十七的身后跃了下去，在他的惊呼中拎起父亲的衣领，飞了上来。

“你当真是神仙！”

“那是自然，我不是同你说过了。”

薛十七同父亲一道跪在地上，叩谢女子的救命之恩。

女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阵仗，连忙扶起他们，摆了摆手：“其实我只是这山谷中的一株昙花所化，昨日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早就被拔出变作药材。”

薛十七看着女子指向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脑海之中好似并没有这段记忆。

“不论如何，你救了在下一命便是在下的恩人，不如同我们一道归家如何？也好让在下好好答谢一番。”

女子茫然地点了点头。

小小的院子里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母亲杀了一只鸡来庆贺父亲的大难不死，更万分感谢女子的搭救，几人围坐在矮小的竹桌边，喝着父亲刚从树下挖出来的陈酿，谈笑风生。

饭后茶余，薛十七陪着女子走到不远处的河边，观赏着天上的星星，女子抬头注视着那闪烁着的微光，转而回过头来问道：“十七是什么？”

“那是我的名字啊。”

“名字又是什么？我也有吗？”

男子托着腮沉思片刻：“你也有啊，你叫玉落。”

“是么？”

女子的笑容渐行渐远，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男子从大梦之中抽离，恍惚间好似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正在自己的身侧。

暖暖的光从司命殿的窗洞中钻了进来，洒在女子脸庞之上，桌上的酒盏还留有残香。

他俯身过去，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女子微红的面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