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豌豆(一更)(1/2)
“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
向海棠气得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只得起身,自己从榻上抱了一床锦褥过来,躺在她身边睡好,又叹道:“海棠,我今晚累的很,你有什么气明天再发吧!”
她心里有些心疼他,每天那么忙,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不忍心再冲他发脾气,他要睡就睡吧,她干脆闭上嘴,阖上了双目。
其实,他虽然累极,眼皮也打架,但脑子却清醒的很,根本没心思睡觉,见她不理他了,他知道这小女子有些倔强的小脾气,甚至有些矫情,可是他就吃她这一套。
心里微微一叹,将手垫到了脑后,闭上眼睛想事情。
今天,一切都好好的,到处都透着祥和欢乐的气氛,皇阿玛兴致也很高,就连想要找皇阿玛哭诉自己被逼债,逼的走投无路的老十也没敢扫皇阿玛的兴,怎么好好的出去了一趟就突然晕厥了。
皇阿玛出去之前,太子就已经不在席上了,这件事会不会跟太子有关?
小太监说,太子不胜酒力,只是出去透个风而已,他能有什么事惹到皇阿玛,而且今日是皇阿玛的寿辰,这样大好的日子,他怎敢做出令皇阿玛愤怒,气到晕倒的事?
除了太子,老九老十都出去过,也未必就是太子。
想着,不知何时,他已换了一种睡姿,紧贴着向海棠睡了,手很自然的伸进她的被窝里,搭在她的腰上。
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似花香又似奶香的气息,这气息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尤为好闻,他甚爱此香。
情不自禁的将她抱的更紧,将腿又伸进了她的被窝。
向海棠原想忍忍算了,没想到他得寸进尺。
让他好好睡觉不睡,偏要来闹她,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就不嫌累么?
她咬咬牙,狠狠心,推开他的手,人往床里边挪了挪,好离他远一些,谁知他不依不饶,紧紧相随,手臂又缠绕上来。
“海棠……”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柔柔响起,她更想要躲,她气还没未消呢,别想床头打架床尾和。
她霍地坐了起来:“真是怕你了,我惹不起,总还躲的起。”
她气乎乎的抱着被子,灰溜溜的下了床,走到对面暖榻上,将被子往榻上一扔,钻了进去,顺势又将头埋了进去。
四爷坐在那里,望着她,想要将她拉回来,忽然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死皮赖脸了,也太过迁就她,纵着她了。
他也没做错什么,不就是一个眼神么,能代表什么。
他都已经这样宠她了,事后又跑过来主动向她求和,她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将他丢在一旁置之不理?
今晚,若不是想着也是那个孩子的周岁生日,怕她想家想孩子心里不好过,这么晚了,他也不会特特跑过来陪她。
她倒好,横眉冷对的,倒像他是个仇人似的。
若换作别的女人,连气都不敢生,还要反过来极尽所能的讨好他,更不要说让他一个人睡凉被窝了。
可她不是别的女人,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海棠。
他既又无奈,又气闷,沉着脸色坐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低低叹了叹,半是赌气半是无奈的躺了下来。
翻来覆去,他怎么也睡不着。
又转过头,朝着暖榻的方向看去,明月透过浅柔的月白色帷幔照射进来,他看到她蜷缩在被窝里,像个小虾米似的一动不动,恐是睡着了。
唉!
他又是一声叹。
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的,真将他丢在这里不管了。
暖榻靠着窗户,好像有凉凉夜风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来,吹动帷幔荡起细细波纹,也不知,她这样睡着会不会受凉。
她素昔身子娇弱,若病了可怎么办?
他将被子一掀,想要下床将她抱过来,转念一想,他已经主动求和她都不领情,这会子再跑过去将她抱回来,是不是将自己放得也太低了些。
他到底是这座王府的男主人,他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心里虽作此想,脚步倒很实诚,不由自主的就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到榻边,正要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她突然掀了被子瞪着他:“你不好好睡觉,到底想怎样?”
她的眼睛虽带着愤怒,在柔柔夜色笼罩下,却像漫了一片雨后海棠。
他的心顿时软了软:“我怕你睡在这里着凉。”
“……”
“还有,我想和你在一起。”
“……”
“海棠……”他俯过身来,将被子替她掖好,“如果你不想去床上睡,我在这里陪你也是一样的。”
“……”
“反正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一样。”
“……”
向海棠听到这里,也是被他磨的没脾气了,她是真的困了,只是他一直在那里翻来覆去的吵得她睡不着,她打了一个哈欠,眨着打架的眼皮道:“陪我也可以,只是你不许再闹我。”
“好!”
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说不闹,却闹了向海棠很久,很久……
最后,昏昏睡去,第二天起床时,浑身酸痛,气得她直想骂人。
因为昨夜宫里出了事,乌拉那拉氏和四爷一起回来的迟了些,再加上李福晋再度被禁足,府里的事都落在了她一个人头上,难免觉得有些吃力,不过早上还是强撑着起了床。
向海棠这一回倒没起迟,收拾完了便和钱格格一起去正院请安,也没说多少事,大家便各自散了。
出了正院,忽然刮起一阵风,风袭裹着秋日的凉气,吹在人身上寒浸浸的。
“这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向海棠连忙帮钱格格紧了紧披风,又道,“姐姐,你身子骨不好,我们赶紧回去吧。”
钱格格“嗯”了一声,二人加快脚步朝着秀水阁走去,途经花园时,看到几盆四季玫瑰被风吹弯了腰,一个身着淡青侍女服,身量娇小的侍婢正背对着她们,忙着将玫瑰花搬到暖房去。
忽然,那女子脚下一滑,向海棠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那侍婢“呀”的一声尖叫,捧着花盆直直滚下了台阶,见到花盆摔碎了,泥土洒了一地,新开的红艳艳的玫瑰花也凋零在地,吓得她脸色发白。
也顾不得疼,慌的连忙爬起想要捡起掉落的玫瑰。
忽然,脚下又打了一个滑,她再次栽倒在地,手硬生生的按到了花盆碎片上。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向海棠赶紧跑了过去,钱格格也随后跟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将她扶了起来,又见她掌心全是血,染红了手上沾染的泥土,沿着手腕流淌下来。
“呀!”向海棠惊愕道,“你手上流了好多血。”
她抽出帕子,正要替她擦拭,侍婢却红了眼睛,流出泪来,痛苦的咬着牙齿,摇摇头道:“多谢向格格和钱格格,奴婢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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