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故事 无心圣女 一心理医生】(1/2)
【第三个故事无心圣女】(一)精神科医生
玉藻前被二人的灵力震惊,知道了他是祭司候选人。也同时知道了两个人只得到了白剑的一半,于是决定告诉他们第三个故事。
“你们还不知道,成为永生者、成为药师、成为祭司,要承受些什么吧?”玉藻前问道。
“当药师决定要去拯救在大地上的人类时,他们总是不期而遇了人类最恶的一面。
你们决定好了,要成为药师么?”
这是一些回忆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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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兰棹:
我是亚洲太空城的随舰心理医生,正式隶属叫做随舰卫生队心理卫生支队。
这是诞生于人类太空时代的一种社会福利服务,有点像大海航时代的随舰牧师。这个时代的人类还是大部分出生在地球上,成年后像工作移民一样往太空的同步轨道城区迁徙。虽然经历了失重训练,但长期生活在微重力环境,还是会对一直在重力环境下演化的生命造成影响。
器质健康上的影响,比如体液的重新分配,很容易引发头面部位的水肿,或者淋巴、血液方面的问题;心理健康的影响,嗯……说不准,也许是很像猴子在做一个长期跌落的梦,加上如果出外勤,工作条件封闭,也会更高风险地造成心理失衡。
时间感混乱和激素紊乱是最常见的,还有一种很典型的,多梦带来的失眠。
人类和祖先一直在地球上和重力的协同演化,让抵抗重力带给我们一种“踏实”感,而睡眠,大部分分期中大脑对于外界的信息并不是完全关闭的,睡梦中冷你可能会梦到雪,你也可能由于憋尿在梦中到处找厕所或者看到脏水乱流。
但人脑却又是一个很狡猾的东西,和真实世界稍有不同,你的大脑就会觉得“不对劲儿”,进而感到“恐怖”。而在梦中,你的潜意识也是开放的,试图和你的意识沟通,于是它会一直是试图告诉你,这里不对,这里不对劲儿。——长期的认知失调得不到缓解,有时会进一步恶化成惊恐症。
我们心理学科班出身的医生,大部分是人本主义流派,我们更希望自己的工作做到的,是恢复一个人的社会功能和个人福祉。
所以,很多药物治疗、理疗不管用的时候,我们就把病人放进大离心机里转一转——感受到模拟的“引力”,这样他们起码能睡个“踏踏实实”的好觉了。
好吧,我们没在摸鱼,我们心理支队也在开发一种新的治疗模式,“梦中自我疗愈平台(DSHS dream self-healing system)”。这个名称听上去像是在骂人,而且是由一个偏执的精神分析学派的专家推动的,当然我们也有腹诽他是由于《盗梦空间》看太多。
他的理论是这样的,就像人类身体有免疫系统一样,人的精神、心灵层面也有一套自我保护和自我调节的系统,只不过在平时潜伏在潜意识之海,处于不启动状态。在梦境之中,潜意识会和意识沟通,并且完成对自身的疗愈。但是我们的病人由于身心失调,陷入长期失眠状态,于是长期紧张,不能完成这种自我疗愈的调节,陷入了紧张-失眠-无法自我疗愈-失眠的恶性循环。
为了打破这个循环,我们可以尝试使用精准控制的麻醉,让病人处于“麻醉”和“知晓”的边缘。此时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会出现似梦状态,借由似梦状态进行疗愈。
呃……但是,似乎,没有人提醒这位激进的精神分析学派专家,“术中知晓”的经历,普遍是很恐怖的,病人有意识,却不能正确意识,他们常常以为医生拿着刀、锯等等在肢解自己之类的。还有人反映,他在术中赤身裸体地躺在一个冰凉的台子上,他冷得牙齿咯咯打战,天上的飞碟冒着寒冷的蓝光,他看到了一大群有着章鱼头巨大眼的外星人,在对他进行解剖研究。
好吧,手术室的室温的确调得比较低,而且麻醉后也有寒战的副作用。
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个项目进行得很失败,参与实验的病人非但没有得到治疗,反而被噩梦吓得更加不敢睡觉,还给这个项目起了个诨号,“噩梦森林”:因为比“黑暗森林”还恐怖。
眼看这个给病人带来创伤的项目就要被医学伦理委员会毙掉了。
“我们能不能引导病人自主控制梦境呢?”组会的时候,我只能百无聊赖地提议。
“梦境是可以控制的吗?”有人小声问,似乎不太确定。“我们可以去查阅一下弗洛伊德和荣格的文献。”“那个什么《红书》吗?”组里有人已经感觉为难了。“不是吧?两百年前的文献?”“五百年前的微积分你不是还得照样学吗?”“对,及格还是很难。”
“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就很喜欢做梦,而且从能让事情朝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只是有时场景换得太快,像是太过敏锐的游戏摇杆,跟不上操作界面只能随波逐流地走。”
组长的目光很明显地朝我聚焦来:“你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
“大部分时间能啊。”
“欢迎你加入DSHS开发组!”
“等等,医学伦理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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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HS最近进行得很顺利啊。”医疗伦理委员会的来访者有一双很温和的眼睛。
“这也是多亏了TREES系统(traditional rationality electric ecosystem)提供的虚拟意识环境的支持,而且它还提供了很多公元人上传的意识模型,这对我们的系统构建和人员训练提供了很大助力。”DSHS开发组长道。
“目前,时事治疗还需要有一个专业梦境环境的主导者对病人进行引导,是吗?”
“是的,这位就是我们DSHS的dr.上官兰棹,我们也叫她梦境领航员。”组长介绍道。
“你好,蓝老师。”他们站起来握了手。
“可以请教一下你在其中的工作方式吗?”
“哦,我们主要是和病人通过头盔接口端相联系,一起登入TREES上的DSHS平台,其中病人是处于轻微麻醉状态,我进入后,以心理专业从业者的角度对他们进行引导,让他们进入比较安全平稳的梦境状态,在此状态下让他们自身的潜意识对自身进行恢复。”
“你如何引导病人和他的潜意识沟通呢?”
“嗯……我们借鉴了荣格的理论,如果梦境中出现大片水域,我们会倾向于引导病人靠近。水域是潜意识之海的隐喻,而房屋建筑之类的可能暗示病人的人格状态。”
“会进入水下吗?”
“不,一般只是在靠近水面的位置飞行,可能会让病人产生恐高或者跌落的恐惧感,此时一般会有本我和自我人格出来对病人进行安慰。”
“这种恐惧感你也能体会到。”
“是的,是像坐过山车一般的感觉,还可以耐受。”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作为领航员,在梦境中会遇到令你感到不适的情况吗?”
上官兰棹比她的年龄显得年轻,是个漂亮、甜美的女孩,她皱皱鼻子,道:“大约是病人在梦中出现性幻想的时候吧,你在旁边看着,会有点尴尬。”
“你有队友或者可以替代你的人吗?”
“嗯……我们在试图引入更多的专业人士作为‘领航员’,但目前来说,只有我能够承担治疗的责任。”
对方有点诧异:“为什么?”
组长道:“这个说起来有点困难,我们也尝试了其他专业人士进入,但即使是很多具有十足临床经验的心理医生,进DSHS后也无法起到治疗的作用。倒不是因为专业的强弱,而是,我们发现他们大部分人的梦境不稳定而且不可控。”
蓝教授推推眼镜,有点诧异:“所以Dr.上官的梦境是稳定可控的。”
上官兰棹道:“是的,我们组内和心理卫生支队也做过很多次尝试,目前只有发现我本人能够完全控制梦境,哪怕是病人创造的场景,我的梦境director可以将场景平滑稳定地过渡到我想要的场景中,而避免很多危险和不可控的因素。
但目前加入我们实验组病人不多,而且症状都很轻微,成长和学术背景也和我很相似,所以我们在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对方松了一口气:“你们的受试病人招募范围不太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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