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目的;天马号(1/2)
后院议事厅中,顾沉星、苏惹月为首,玄清尘、陆剑羽、马四爷和哥舒夜都列坐其间,共同商议出镖安排。
苏惹月道:“两镖合作一镖,同走海路,路上的风险是降低了,但头尾两端却复杂许多。
卢舍人的救命镖货物已在我们手中;周侯爷的镖却还在侯府重兵把守,待我们去取;到达京师之后,护送宝物必是责任重大,但送药之事也是一刻不能耽误。
鉴于这种情况,我想把我们这些人分作两班,每一班重点负责自己的那一镖,然后两班之间相互照应。
鉴于宝珠帕特帕拉事关重大,又是绥远侯亲口托付,就请交给顾大少和剑羽兄,请哥舒姑娘协助。
而药物一事,我推测风险较低,抢夺药师之泪至多是为了钱财,而与宝珠相比,药材的价格又不到十分之一,惹月自负心细,玄道长粗通医理,可以判别药物是否有被替换的风险。因此,此单,就交给惹月和玄道长。
四爷江湖经验老道,可以识别圈套、预警危险,就请做个两组间的自由人,总领航程。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点头。戈舒夜道:“不行,我要和苏大小姐一组。”惹月有点吃惊,解释道:“哥舒姑娘,我们走镖不是出门游玩。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第一次走镖,没有经验,自然是跟着顾大少和陆大哥学习道上的规矩呀,万一有危险,他们俩也可以照应你。若是你跟我在一组,我不会武功,你没有经验,若出了危险,就真成了孤立无援了。你是觉得男女之别,不方便?”“不是。”“原因呢?”“我不能说。”
戈舒夜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惹月:“不行,我一定得跟你一组,不然我就白来了。”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犯嘀咕,怕其中有什么隐情,顾沉星突然站起来,走到戈舒夜面前,面色严肃。他低头紧紧盯着她,几乎要贴到鼻子上了,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狡猾的笑:“那你就更得跟我们一组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哪儿也不许去!就这么定了。”
众人散去后,沉星和惹月、剑羽三人留下。惹月道:“哥舒姑娘到底有什么隐情?”沉星突然问:“剑羽,她腰上的那把刀,和你比武的时候可曾拔出来过?”剑羽回忆:“说起来——从她到来,我还从未见她使用那把刀。”顾沉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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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子的惨叫刺破夜空,“大小姐!”众人喊起来,戈舒夜一个鲤鱼打挺,从客房的榻上直接蹿起来,越过敲锣打鼓提灯笼点蜡烛忙慌慌的镖局众人,像一只灵活的大猫儿,四肢并用,冲破窗子上的贴纸,嗖地一声窜入!
惹月瑟瑟发抖地坐在榻上,面前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提着倭刀指着她!
戈舒夜见状,不顾一切,像一只护主的猫儿一样直接蹿到两人中间,速度之快冲势之猛让黑衣人也惊得后退了一步。但是对方紧接着提刀而上,就要刺向惹月。
舒夜运起寒玉华爪,空手击开刀刃,将黑衣人隔离惹月身边。戈舒夜只穿着睡觉的中衣,长发散开,如同神女修罗,身法狠辣,目光像一只盯住猎物的大虫;黑衣人武功高强,不遑多让,二人一招一式打得势均力敌。
看看外面人声已近,黑衣人发现自己不能得手,轻身一跃,如同燕子穿梭,跳上了高高的大梁,推开瓦片逃上屋顶。戈舒夜像一只追捕鸟儿的猫咪,沿着柱子飞快地爬上去,也追了上来。两人踩着瓦片发出噼啪之声。戈舒夜把对方逼得远离人群一段距离,缓缓抽出了刀。
那金刃在夜空中像月亮一样明亮。她突然挥出,剑气仿佛从刃上脱离,发射出如月般的一道光弧!
对方见势不好,飞身跃起,竟如野兽,凭借腰力在空中凭空翻身,如同燕子躲避鹰隼的追捕,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那光弧!光弧远远地飞出去,大约在百丈远后撞到了稻田里的一棵高大的樟树。
轰!樟树仿佛被一道白到刺眼的霹雳击中,轰地一声,炮仗般炸开,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剩余的树干被这强大的灵力点着,燃烧起来。黑衣人目中露出惊诧,瞳孔反射着那树的残骸上劈啪作响的火光。
对方回头时,那金色的刀尖已经对准了她。戈舒夜用刀指着他,面露凶光,露齿而笑,如同一只咧嘴威胁的吊睛白额大虫:“下来,束手就擒,否则下一次砍的就是你的脑袋!谁叫你来的,徐山?”
对方耸耸肩,拆下了蒙面,露出面容。真是她,原来不是我做梦。他心中道。
顾沉星在火光和烟尘中,缓缓做了个揖:“哥舒姑娘原来身怀绝技,是顾某有眼不识泰山。”
戈舒夜突然露出一个“你诳我”的表情,“啊”的一声抱着头在屋顶蹲下了。
顾沉星轻盈地跃起,几步跳到她身边:“怎么了?伤着了?”
“你们骗我!”戈舒夜抬起头指着他大喊,“你知不知道,我还没见到敌人就露了真相,要被师父骂死了!”
“有勇无谋,你活该。”“你们是欺负我人生地不熟!”“好了好了,是我们不对。我给你赔礼好不好?——我不是差点被你砍到吗?”“你冒充匪类,被砍了也活该!”“施七先生叫你来,是为了保护惹月?”戈舒夜两手交叉捂住嘴,噘着嘴从指头缝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哼,狡猾的死奸商,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这时镖局众人,剑羽、马四爷和惹月已经提着灯笼围过来了。惹月道:“哥舒姑娘,你们没事吧?刚刚谢谢你。这回确实是我们不对,我跟你赔罪了!”
戈舒夜把手拿下来,对惹月道:“我知道你不会出这种主意,肯定是他!”她指着顾沉星,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两手交叉捂在嘴上,从屋顶上蹭地跳下去了。
“诶哥舒姑娘你去哪儿?”顾沉星问道。
“回去睡觉!哼。”她捂着嘴嗡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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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气死我了!”睡到一半,戈舒夜突然掀被坐起来。
“别闹了,睡吧。你在三山呆了三年,心灵纯白。回到岸上,就像婴孩落入虎狼堆一样,还是江湖经验太少。”白鸦安慰她。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心狠手辣,就是懦弱无能,再不就是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白鸦倒是安然躺下了:“你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准,怎么能怪男人呢?你师父我不还没抛弃你这块朽木吗?”
另一边,顾沉星也没有睡着。他头枕着手,望着帐子顶,想着舒夜指责他时的那句“肯定是他!”禁不住偷偷笑意爬上嘴角。
“这小姑娘,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么容易上当,但直觉还挺准的。——哎,要不是我逃得快,那一刀可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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