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杜鹃的讲述（1/2）

杜鹃给倪彩讲了彭健行事件的全部过程。也是施行正事件的全部真相。

最初，最最关键的那次美国之行，施行正叫上了彭健行。一来，是彭健行之前借给施行正的钱始终没有换上，彭健行也受影响在单位被停薪留职了。二来，彭健行就是还上公款，在单位也没有前途了，所以施行正想拉他入伙，大家一起干大。

协议签署之后，美方由于有大量的铺货政策，特别严谨的要求施行正列出继承人，他们是怕施行正有意外，所有货物资金如何收回。如果杜鹃当时已经和施行正结婚，就直接成为继承人了。但是，他们未登记结婚，如果杜鹃是继承人的话，还要飞去美国办理相关手续。情急之下，施行正就让彭健行做了继承人。也因为彭健行就在美国，于是，顺势完善了手续。

可能没有继承人的环节，也不至于让施行正丢掉性命。签署完协议，美方就紧接着空运发货了。施行正和彭健行继续逗留的时间里，施行正提出想自驾游美国。起初，彭健行竭力反对，他认为要节约开支而已。而且，施行正是一个节俭的人，花钱游玩，也让彭健行想不通。施行正就一五一十告诉了彭健行这次签约意味着什么。连货物到中国能即可抢购一空的买方，施行正全数告诉彭健行。彭健行听后，目瞪口呆。为什么让彭健行如此震惊？美方第一次就发6批次货，也就是说，不等施行正回国，他就是百万富翁了。这是数字让彭健行瞬间颠覆了价值观。于是，他由反对转而支持，他也觉得施行正几年来创业的日子，过得都不如一个普通员工，连他本人辞职前都不如。省吃俭用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彭健行由于是老司机出身，懂车。就四处张罗替施行正找车。不过，当你租车行业不发达，他们又人生地不熟。找来找去才租到一部“林肯”TOWN，彭健行开回来四下找停在哪里合适时，知道美方公司有自有停车场，问路的时候认识了柏拓年。开始他只看长相以为柏拓年是中国人，说了话，才知道是是混血儿。同时，柏拓年也知道彭健行是谁了。

彭健行离开美国前一晚，想起检查一下车况，就一个人去了停车场。也就在这个时候被安装测试监控的柏拓年看到并录下。只不过柏拓年次日就开始了1周假期。且放假后没有再来公司上班，这不来的时间是一年多。

彭健行检查汽车时，发现制动踏板和和制动主缸之间的连接几近脱落。正欲与租车公司联系，匆忙去找电话。那时没有移动电话，只能回房间打座机，没有想到正赶上施行正与杜鹃在通话，显然杜鹃告诉他收到若干货款，使得施行正得意非常，激动万分。说起来没完，净规划买车、买房了。一口气占线一个钟头，仿佛彭健行不存在似的。彭健行坐着没趣就下楼走走。鬼使神差地走到汽车跟前，又看到那一段几近脱落之处时，不由自主摇动几下，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脱落，除非是一个新手，刹车习惯不好，会随时脱落。他又下意识地用力摇了摇，离开了汽车。不再打电话了，也没有对施行正说什么。尽管他知道施行正领到驾照后一共才开过2次车。

果然，彭健行本来听之任之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不过发生时彭健行是在空中。

这样，彭健行成了大股东，虽然他把继承的股份分红多数捐给了慈善，但是董事长的职务含金量很大。

由于彭健行想着脱落并非自己造成，很快他居然在随之而来的生活提高和和工作渐渐攀升中忘记了此事。

直到柏拓年联系他，给他看了看了自己当废品买回的汽车后，彭健行就在心里埋下了一丝恐惧和自责。车子的刹车脱落是事故原因，归咎于车龄太老是警方的推断，但是没有认为破坏的痕迹。柏拓年告诉彭健行，他请私家侦探提取了彭健行的指纹，这是彭健行有口难辩的事实。于是，他可以辅佐柏拓年取得了较好业绩，并随着中国市场的飞跃，Vinico上海分公司居然取代了总部，柏拓年也成为公司董事长。

当彭健行知道杜鹃关注此事时，与柏拓年发生了一次争执，他说柏拓年这些年获得不少了，该把那辆车给他了，他愿意单独出价购买。柏拓年又透露出录像带一事，这人彭健行顿觉恐慌。柏拓年一边给倪彩透露，一边与彭健行谈判，要全部获得倪彩医生眼的权益。但是，操作中事与愿违。这和杜鹃假手于人操作期货又密不可分，最后导致柏拓年没有如愿，杜鹃始终有一种压力给彭健行。

担心与恐惧，焦虑与颜面尽失的状态，终于把彭健行逼上了抑郁症的地步。在美国联邦调查局透过国际刑警组织与上海警方联系，派员到上海准备找彭健行联系前夜。彭健行同若干抑郁症者一样。上吊自尽了。

听完杜鹃的叙述，倪彩一言不发。期间，柏拓年也打来电话，倪彩挂断不接。他突然觉得财富的本质就是金钱，金钱让太多人迷失自己。

杜鹃陪倪彩沉默良久。

还是倪彩首先说话：“或许，你本就不该调查这件事情。”

“为什么？”

“走的人，就走了。你为他做任何事，告慰的只能是自己的内心。”

杜鹃说：“但是，不调查对施行正公平吗？”

“可能警察做的更好。”

“我觉得我找你是对的。”

“你认为现在没有了事业，没有了事情做。这个结局对我来说正确吗？”

“就像你说的，也许不应该再提及此事。但是，已经提及了。现在，我听你的。放下。从记忆抹去。好吗？”

“重新开始。”倪彩对着杜鹃点头说着。

“你也要重新开始开始。”

倪彩，不说话。看看手表，没有再看杜鹃。

“我们去美国吧，带着儿子。一起开始创业。”说完，杜鹃直视着倪彩，这一次的直视，倪彩仿佛看见30年前的杜鹃，那么热忱，那么坦率，那么简单。眼中尽是明亮。

“别说了。那都是天方夜谭。我回家了。你要不走，明天见吧。”

“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

倪彩已经站了起来。“哦。那以后联系。保重。谢谢！”

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杜鹃看见倪彩的背影稳稳的，丝毫没有随双臂摆动而动。像一尊移动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