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绝望（1/2）

手上的手机没有密码锁，庄羽霏轻易地就能使用它。

在商店的橱窗前和身份证一起掉落的还有手机。

庄羽霏本打算在警察面前打通自己真正的父母、朋友们的电话，这样就能即刻证明她真的是庄羽霏。

可是两个警察的态度，还有她脑子里的那个想法，使得她还是决定暗地里自己联系才最稳妥的。

手上的手机看起来很是廉价，像是手机系列里价格最便宜的那款，屏幕的分辨率还有些低，内存也在庄羽霏打开的那一刻一直提示内存不足。

庄羽霏别说用过，根本连见也见过手机会内存不足，她耐着性子点掉那些啰嗦的提示，才终于打开电话。

按照记忆，她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庄羽霏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拨通了一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还是一样的提示，一字不差。

庄羽霏猜想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关机了，没电了、被人拿了、或者没信号了，不然为什么会打不通。

再次打了一遍，还是不通。

庄羽霏放弃了，她重新拨打别人的电话。

打的是胡安珩的。

他一定会接，哪怕他们之间发生了矛盾，他永远不会不接自己的电话的。庄羽霏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庄羽霏脸色一沉。

没有管提示，她接着再打了一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庄羽霏深吸一口气，接着拨打下一个人的电话。

打给自己的母亲。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打给父亲。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打给尹秘书。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庄羽霏再次深吸一口气，想了整整一分钟，最后拨打出最后一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哪怕是打给那个她最不想联系的人，电话也依然没有接通，连一通都没有。

来不及想，庄羽霏换到了短信的界面。

她把编辑好一模一样的短信给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全部发出去。

无一例外，收到的提示都是：抱歉，您的短信无法发送。

庄羽霏还是不敢相信，她打开了手机上装的通信软件，点进去，点击了登陆。

结果让她不寒而栗。

哪怕她的账号名称是对的，密码是正确的，电话号码是准确的，可是，根本登陆不上。

“您好，您的账号无法登陆。”

庄羽霏盯着手机上面的提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登录，再被提示。

再被提示，再登录。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庄羽霏重复不断地试了一次又一次。

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您的账号无法登陆。

庄羽霏靠着墙再也站不住，身体疲软地贴着墙滑落到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庄羽霏再次在电话、短信、通信软件三者之间进出，不断地试了又试。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庄羽霏的手指不停地在手机上点击。

身体不知从何时开始颤抖起来，背后的冷汗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顺着脊背划落，庄羽霏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失去温度。

失去的温度很快再也不能支撑正常运行整具身体，庄羽霏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发抖，就连手上的手机都快要抓不住。

说的最后一次测试永远不是最后一次，看到手机上源源不断无法接通的提示，庄羽霏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连手机上最大的字也点不到了。

到最后连手机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她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微小的碰撞声。

她狼狈地摸，手在污黑的地板上来回扫，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摸到。

第一次，身为庄羽霏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词：绝望。

王三妹的真实反应，打到却无法前行的出租车、过不去的红绿灯、漫不经心的警察以及现在无法打通的手机，一切都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