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人，牛全跑出去（2/2）
“你这个卡车司机，真是隐忍啊！”
轿车司机四个男人，都看着庞腾霄跪着不起来，内心里都忍不住骂了。
【这个孩子，脑袋不机灵，是不是低智商？】
【他跪着不起来，是不是有病犯了？】
【不就是一头牛，家长拿钱走不就行了，平常怎么教育这放牛娃】
【母牛的确贵，看来这娃是没有救了，还好是压到牛，而不是压到娃儿】
“那行，我转一千给你，咱们加上微信了，你也拍照我车牌号了，后面欠的一千元，先让我们吃完了牛肉，没有吃出病，再说行吗？”
卡车司机只能大喊道：“你们四个混蛋，到底转账一千给了我没有？”
“我可没有验证你们好友！”
“你没有设置验证，已加上了！”
“钱已经转了，我们车子没事，先走了啊！”
“快走快走，等下保险理赔过来了，不是为咱们的事情，哈哈！”
轿车的后备箱，就多了两根粗壮的牛腿肉，虽然车子染了一些牛血，可是车上的四个男人都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他们之前去了放牧的羊村，也不小心的撞到了羊群，本以为上一次经历都很痛快了，没有想到这次能遇到一头大黑牛。
更重要，路边跪着的男孩也太有意思了，到晚上还不赶牛回家。
居然会在国道上，让卡车给撞了。
“我去，还真的给我转了一千。”
卡车司机浑身都摸到了牛血，他握着手机，连忙拨打给了自己媳妇，等电话打通之后，他顿时有点哽咽。
电话里，正在家里忙着春节买年货与对联的他老婆，很诧异的询问：“三，三杠，怎么哭了？”
“呜呜，我开车撞到人了！”
“人怎么样，你赶快送医院啊？”
“人根本不行，我浑身都是血，抢救不过来……”
“不是给你三万块，赶紧处理啊，我等下打电话给你公司总部，让你们物流老总，给你放假半个月，好好处理，把人下葬了再回来。”
“媳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人都被你撞死了，你赶紧按照培训的处理，三万元先垫付了，保险后续会给百万的。”
卡车司机很无语的挂了手机通话，他就没有说牛的事情，这车祸请假就拿到了。
保险奥迪A5缓缓到了跟前，车上下来了一位青年，还带着工作牌，手里拎着单反相机，另一位是老教练员，拎着保温杯。
“怎么了，在我们林州出事故了？”
“受害人呢？”
保险员一顿拍照，终于看清楚了牛头孤零零的撇在一旁。
等教练员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楚前面居然有一头巨大的野牛，后面公路旁边的坡地上，也有三头小黑牛在吃草。
“卧槽，这么大的牛！”
“卧槽，你撞的是一头牛？”
卡车司机无语的摸着浑身都是凝固的牛血的衣服，他说道：“是我不小心撞了那娃子的牛，不是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保险理赔，不是你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处理事故？”
“就一头牛，我赔钱就行了，我们私聊，没有你们的事情。”
保险员咳嗽一声，说道：“师傅，你不忙着送货嘛，这牛怎么还被你分割了？”
“我都出这么大的事情，还送什么货，车上都是塑料筐，我这趟回公司，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先处理这牛。”
庞腾霄拍了拍牛魔的鼻子，让它起身到公路一旁的山坡。
他心想，骑着牛回家，要走八百里野地，几乎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迁徙。
当看到保险员用相机拍照取证，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回到地球了。
这刚回来的第一天，确实有点害怕，是被神仙爷爷给骗到了异兽星球的凡人城市。
“那这么说，我能联系到我爸了？”
当保险员走过来，庞腾霄一下子就变聪明了，开口就很生气的大声骂道：“你们保险员憨货比来的这么慢，我牛都被压死了，还被一个轿车，偷了两根牛腿肉，钱都没有给我！”
卡车司机丢了匕首，他站起来脑袋有点发懵，不过还是喊道：“钱转给我了，你一头牛站在公路中间，被我撞死了，咱们责任五五开！”
“三七！牛肉一斤五十，我一头大黑牛，至少有六百斤净肉，要赔给我至少三万块！”
“还是母牛！”
庞腾霄嗓音很大，因此保险员直接把口袋一包玉溪烟，就塞到了他的羽绒服口袋之中了。
“打火机也给我，这个大卡车司机不老实，趁着我训牛，就替我卖车祸死牛肉，都说了不能吃，非要贪吃我的牛！”
卡车司机从驾驶舱拿出了一壶温开水，又拿出手巾。
在老教练员的帮助下，洗了洗身上的牛血污垢。
“甭理睬他，给他手机，让他家长给我说话。”
庞腾霄剧烈咳嗽起来，他接到保险员的手机，马上打电话给他老爹电工庞褚航。
中州上午停电了。
所以在老家的他爹，已经坐在发电站的办公室，无聊的用电脑看一些工程队发回来的小视频。
“谁啊？”
单位的座机电话响了，里面传出来了他儿子庞腾霄的声音。
“爹，我在紫州这边进购了四头牛，想要运输回家，有一个二货在国道上把我一头牛撞了，吃不了，我把手机给司机，你跟他好好说赔偿价格。”
“你怎么过去的？是不是又坐你刘叔的直升机过去买牛？”
“你刘叔压根不是买牛，他是找姑娘骗彩礼钱，拿主持费的假明星啊！”
卡车司机已经接到了手机。
他听到了庞褚航在电话里，给他儿子讲的话，也惊讶的一愣一愣，马上反驳道：“丫的，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闯祸了，带着四头牛在国道上拦路，被我撞了一头牛，麻利点，就给成本价，一万行不行？”
庞腾霄这下有点平静了，他双手合拢了，伸着小指头似乎仍然算计牛肉的价格。
【牛肉一斤是50，这头牛虽然不是我的，但是多要求给钱，可以捐款给紫州人】
【反正这大晚上，后面追兵找牛的紫州人，应该发现不了我的三头牛是追着我过来的，这不算偷吧！】
【他家的牛跑回大自然，变成了野牛，我帮忙驯服了，这是我的牛，理所应当】
“一万也行，告诉我你家庭地址，回头我给你家送点大电器，牛你留着，烧烤炉我能再送给你一批呢！”
单纯的大卡车司机，他懵呼呼的说道：“那行，加我微信，回头我从老哥你那边，再买点电器。”
“一万，怎么可能，设定是三万，这个司机不守规矩。”
庞褚航得知他儿子在紫州，并没有生命危险，就连忙答应了一万元的赔偿。
保险员与老教练员，就是林州人，并不知道眼前的小伙子，是从紫州过来，就距离这边有两百里地，不仅死牛不是他的，山坡上的另外那几头，也不是他的。
“谢谢大哥，给钱这么爽快。”
庞腾霄握着一万元，很淡定的把钱塞到了羽绒服内侧口袋，然后就看着司机把剩下的牛肉，全部用蛇皮袋装好了，在保险员的帮忙下，给抬上了车后斗。
“你小子回去，肯定要被你爹打一顿！”
“呵！”
庞腾霄用手拍了拍干净的裤褪，他大声喊道：“一身血，下个路口会让你交罚款！”
“白痴，我车上有牛肉，肯定能解释清楚的，我还请假了，先不慌回公司！”
保险员与老教练员，一直瞪着那边山坡上的牛魔，两个人等私了事故结束了。
就二话不说，把他给架到了奥迪A5的后排。
“你俩干什么，抢钱是不是？”
停在公路旁边的奥迪车，老教练捏着小伙子的雄壮臂膀，嘲笑道：“你小子不老实，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赶牛回去，路过，然后牛站路边不走，我还骑在大牛身上。”
“就这？”
“额，大卡车碾压过去后，小轿车也压了一次，他们四个人，下来让那师傅割肉分给他们，你们来的慢，已经把免费的牛肉给骗走了。”
保险员咳嗽说道：“把烟钱和打火机结算一下。”
教练员也说道：“把我们俩的担保费，以及出险费给我们。”
庞腾霄一听是要钱，他轻松了，笑道：“要多少钱？”
“嘿嘿，开个玩笑，私了我们怎么可能收钱，你把家里人的手机号给我们，还有牛，我们餐厅也收牛嘛！”
“对，到时候给我们多介绍一些，马上过年了，不可能不吃牛肉嘛！”
等庞腾霄填写了发电站单位的座机电话之后，又随意写了一个紫州背诵的村庄名字，他就被两个老大人给送下了奥迪车。
“小伙，早点回家，就是前面的村子对吧？”
“那我们走了。”
国道冷冷清清，庞腾霄握着衣服袋子的钱，他有点郁闷的摸着丈二的和尚，完全不明白这钱怎么就到了自己手中。
“地球什么时候，这么安逸了。”
夜半三更，国道旁边的山坡梯田。
送走了事故牛，庞腾霄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俗话说：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
他决定在周围等到天亮，如果有很多轿车从公路过去的话，已经有点冥界法力的牛魔，似乎能够让他再尝试出售一头小公牛。
【这应该不算是碰瓷，因为只要车主不停车，就干掉了紫州人的牛，那我最多算是一个代出售的牛商人。】
天亮是转眼的，白天国道的车子果然很多，一下子就把躺在牛魔旁边睡觉的他给唤醒了。
也许是牛魔知道庞腾霄的难处，所以等他抬脚站起来的时候，国道上已经躺平了三头牛。
只是公路旁是人群涌动，还有十几辆摩托车，甚至有二十多辆大卡车，全部都整齐的靠在对面的路边。
场面十分壮观，他甚至还听到了‘无人机’的声音。
吓得他连忙喊道：“牛魔，变小！”
果不其然，已经吞噬了四头大黑牛的力量，躺在山坡坑里的牛魔族长，一瞬间就像是气球瘪了下去，直接变成了与手机一般大小的小牛精。
因此，三架自媒体的无人机，就在庞腾霄握着牛精，塞到了裤袋子之中，从他的头顶录像飞过去了。
藏好了牛魔的他，就像是附近山村的孩子，很开心的从上面攀爬了下去。
人群骚动。
“这是我们村跑过来的牛，我们骑着摩托车，十几个人，在附近村子找了很久。”
“你们怎么把四头牛都压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少了一头牛的尸体！”
“说什么胡话，这是鲜牛肉，什么尸体？”
……
“别着急，这不是正在上称，按照20元一斤，我们都买走。”
“就是，人杀，跟车子撞，没有什么区别，我家狗出车祸，我照样下锅蒸煮。”
“说什么晦气，要是真的拉了一车大牛，牛摔死了，还不让附近人买着吃，便宜一点就是了！”
当人群都是议论国道出现了临时牛肉摊，追上来的牛村人，只能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给他们分割牛肉。
混迹在人群的庞腾霄，就显得毫不起眼。
讨价还价之中，这孩子把口袋里的一万元，抽出来了三张，把剩下的钱，全部塞进了摩托车的手套之中。
“钱还给你们了，留给我点钱坐车回中州，反正牛魔已经变小，成了牛精，我带回家了。”
庞腾霄默不作声，看着他利用牛魔，导演出来的这一出闹剧。
他心里，居然有点美滋滋。
毕竟，收了三百元的提成。
“小子，你去火车站？”
“你口袋里塞的什么，一直出气？”
牛精变小之后，有点像是茶杯犬。
但是它还是有点牛样子。
还好庞腾霄拦路的这辆去市区的轿车，只有司机一个人，他坐在后排，对方只听到了牛精出气的声音。
虽然牛精很小，可是它的法力很强，一直压抑着，没有变化巨大，直接把汽车给掀翻。
“小兄弟，你说国道撞的那几头牛，也太奇怪了，听他们村子里人说，牛是昨天下午发疯的，直接从紫州跑到了林州这边，有两百里地，他们一路追过来，地上全是牛蹄子印记，这可不是古代，牛怎么这么能跑？”
“额，牛自古就是牛车，犁地牛，现在道路好了，牛如果想跑，一天跑两百里地，就跑死了呗！”
“现在牛肉很贵，你小子一身牛粪的味道，是不是跟养牛的那些人是一起的？”
庞腾霄尴尬的搓着手，他骑着牛魔一整天，口袋里也装了牛精。
它一直都散发着独特的味道，居然被这个司机给发现了。
“师傅，我是蹭你的车去林州的城区，你跟我聊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收车钱，我跟你说，我没钱！”
“没钱？那你给我下车！”
口袋内的牛精，它忍不住发出愤怒的哞哞声，这让司机眉头紧锁，对后排的庞腾霄质疑道：“你裤子里藏的是什么神兽？”
“你猜是什么兽！”
“小松鼠？”
“不是，小松鼠可很难驯服。”
“也是，松鼠怎么能发出牛叫声。”
“是一只茶杯犬？”
司机心不在焉的继续驾驶，他名叫崔正超，算是一名专职的滴滴车、车主。
“不是小狗，反正是一种神奇的物种，像是牛的猫咪。”
庞腾霄索性把变小的牛魔，从口袋里拽了出来，直接就把它凑在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
崔正超在等红绿灯，他瞄了一眼【牛精】，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卧槽！你搞了一个橡胶、奶牛机器玩具？”
“太幼稚了吧！都多大的人，还玩糊弄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