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老战友(1/2)
黄局长和梁坤都扭头看去,唐冠自然也听到来者的步伐和声音,不用抬头也能感应到来者气度不凡,而且不止一个人,至少有六个人。
他只是感到自己扶着的轮椅微微晃动了一下,忙低头看向唐水源,就看到老爷子双手颤抖,紧紧抓着扶手似乎要站起来。
唐冠急忙拍拍唐水源的肩膀,对他说道:“爷爷你不要激动,好好坐着我推您过去看看。”
唐水源连连点头:“好,好,冠仔快推我过去。”
唐冠二话不说,推着轮椅就朝侧面走去,然而三名警员却把手枪一比,喝道:“不要乱动!老实呆着。”
“哼!”唐冠瞪了三个警员一眼,冷冷说道:“不要用枪指着我爷爷的头!”
他左手快如闪电般甩出,一掌拍在中间持枪警员的手掌下沿,那个警员顿时手臂高举,手枪也脱手飞上半空。
其他两个警员大惊,抡起枪械就要砸向唐冠的脑门,唐冠双手齐出,两边抓住了枪管,分别抡圆了一扭,两个警员痛叫一声,枪把顿时脱离了警员的手掌,还把他们的手指扯得几乎折断。
唐冠随手将两把手枪往旁边一扔,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而先前那个警员的手枪已经掉落在十米开外。
另一边的梁坤和两个手下见状也掏出手枪对准了唐冠,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袭警!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唐冠,我现在就可以击毙你,知道吗?”
黄局长呵斥道:“梁坤!把枪收起来!没看到有大领导过来了吗?先迎接一下再说,不要给我添乱!”
梁坤悻悻地收起枪,和其他警员垂头丧气地跟在黄局长身后,朝楼前广场的出入口走去,那里是门诊大楼和住院大楼之间的通道,两栋大楼围成一个“门”字型,而通道就在“围三缺一”的那个缺口处。
唐冠推着唐水源在前面走,只见从通道上联袂走过来五六个人,当先一名老者身形伟岸,满头直立的银发,剪成圆寸头,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休闲夹克,虽已上了年纪,却步伐稳健,精神矍铄,顾盼自雄,颇有一股叱诧风云的气势。
在老者左侧落后一个身位的是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他的肩章顶着两条杠四颗星属于大校军衔,相当于清源市的市长级别了。
老者右后方也是一名中年人,却穿着警服,警衔是三级警监,一穗一星的肩章,这个级别可比黄局长还要高一级了。
在中年警官身后,是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穿着藏青色便服,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最后面则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身材高峻的汉子,西装笔挺,面色冷酷;一个却是身姿窈窕的少女,身着点缀着桃花图案的长款吊带百褶裙,在一众黑灰色调的人群里,映照出不一样的亮色与灵动。
不同于唐冠的目光更倾注在后面的少女身上,唐水源的目光始终盯着最前面的那名老者,他的眼神变得光彩熠熠,面色也亮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呼吸也逐渐粗重了。
他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唐冠急忙收回目光,伸手扶住了老爷子,问道:“爷爷,难道走在前面的那位老先生,就是你昔日的老连长吗?您能认得出来吗?”
“是他……没错!50多年了,他的身材没变,他的脸型也没变,还是这么地英姿勃发,健步如飞……可我,却已经老迈不堪了!”唐水源喃喃说道。
唐冠听到老爷子的这番话,心下一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将爷爷脑颅里的弹片取出来,让他恢复往日的风采,返老还童,长命百岁。
这时候围成一圈的特警,见到过来的这群人身份非同小可,都自动让出了一段缺口,放他们进来。
黄局长和梁坤快步迎上去,在那名中年警官面前皮鞋一靠,立正敬礼,喊道:“韩局长好!我们正在这里围捕昨日的越狱逃犯,有请韩局长多多指导!”
那个中年警官正是清源市公安局的局长韩德先,他一见黄局长和梁坤的架势,皱眉道:“你们这边的事情先放一边,等下再说,我这次主要是陪着楚老一起来到你们这方宝地,与他的老战友会面。来,伟勋,跟楚老见个礼。”
武荣县公安局长黄伟勋听得韩德先这么说,心中暗自一惊,看向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难道真是唐水源提到的那个老连长,曾经的海西省军区司令员?
黄伟勋虽然以前没有亲眼面见老司令的机会,但是老司令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而他就是姓楚的,眼前的老人也姓楚,那十有八九就是老司令无疑了。
他急忙走到楚老的面前,刚张口说了句“楚老您大驾光临……”,就被那个大校和墨镜男伸手拦住了,大校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楚老。
这个大校黄伟勋是认识的,正是清源市军分区的政委段启明。
黄伟勋忙闭上嘴巴,往后推开了几步,而那位楚老对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唐水源面前三四步远,站定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点头微笑道:“阿朔,还认得我吗?”
听到这声“阿朔”,唐水源瞬间就老泪纵横了,他推开了唐冠的手臂,挺直了胸膛抬起右掌向楚老敬了个军礼,颤声说道:“连长,我是阿朔。50多年了,您可是风采依旧,我当然认得你了。”
楚老忙一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一手抱住了他的肩膀,拍着他的后背大笑道:“老家伙,一大把年纪了,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爱哭爱笑的浑小子。快把眼泪收了,别让这帮后辈们看笑话。”
“好好好,连长说得对,我可不能给你丢了脸。”唐水源擦掉了泪水,和楚老相视而笑,相隔了半个世纪的老战友再度重逢,那种喜悦自非旁人所能领略。
楚老突然脸色一暗,责问道:“老小子,为什么要改名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避开我,隐瞒着我?要不是这次从你儿子儿媳口中得知,说你病发住院,我都不知道你当年为我负的伤还没痊愈,还有弹片没取出来。”
唐水源有些惭愧地说道:“连长,我也是不想让你为我多费心,你是个干大事的人;我也不想让乡亲们觉得我仗着谁的权势,受到特殊照顾,捞取什么好处……再说就算那块小小的铁皮赖在我身上,也没有多大影响,我不是好好活了这么多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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