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巨怪来了（1/2）

说也奇怪，明明霍格沃兹都特地把学生分成四个学院了，但每次上课，都是两个学院一起上课，而且明明格莱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直都互看不顺眼，但绝大多数的课又都是一起上的，这还是行之多年的课表，显然当年排课的人就是抱着希望有事发生的心态设计课堂的。

“飘浮咒是符咒学的基础，你们练习多次的挥和弹，现在就要应用在这堂课上，跟我念一遍他的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留意你们音节的长度，发音不标准，羽毛就无法飘起来。”

在有妖精血统的矮小老师弗利维教授带领下，符咒学教室里面出现各种音调不准，断句失败的咒语声，在多年以后哈利回忆今天这堂课，深刻的体会到，作为新生第一个学会的咒语，飘浮咒的发音比后来学的咒语难多了。

连区区飘浮咒的咒语都念不标准，那干脆把魔杖折了别当巫师，也许把飘浮咒当第一个咒语，背后有这个含意存在吧。

隔壁桌的罗恩跟赫敏，正因为谁的发音比较标准而争论不休，但哈利无暇顾及他们，因为他正被另一个可怕的教官盯着自己的手部动作。

“都一个多月了，你的手还是这么僵硬。”马尔福皱着眉，看着哈利挥弹的手说。

哈利的脸上露出苦笑，他小的时候惯用手被达力折断过一次，从那之后，他的惯用手就没办法做出很精巧的动作了，当时为了在学校能拿出好成绩让老师愿意保护自己不受达力与同伙们的欺负，他花了比普通人更长的时间练习，就只为了写考卷的时候字能标准点。

“不用担心啦，多练习几次就会好了。”哈利充满信心地看着自己的手，连跟地狱一样的童年他都撑过来了，在霍格沃兹这么舒服的环境下读书，他没有理由学不来。

“你们看，格兰杰同学已经成功了。”弗利维教授兴奋的说着，随后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赫敏飘起来的羽毛时，又催促大家，“好了各位，赶快练习，你们也可以做到的，快点。”

赫敏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她得意地环顾教室，却发现有人对她的优秀视而不见，马尔福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把分心哈利拉回自己的羽毛前。

这没什么，理论上来说，没有人可以被所有人喜欢，维持优秀的状态就够了，这是从小就当高材生的赫敏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事情，讨厌我的人都是因为才能不如自己而嫉妒我的，没有理由对他们生气，反而应该同情他们。

但马尔福不一样，她是跟自己竞争第一名的人，但赫敏却没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竞争意识，这让赫敏很不能接受，好像自己努力拼搏的目标，对她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这种无法得到竞争对手认可的烦躁感，终于在这堂符咒学后爆发了。

“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吗？傲慢的马尔福家公主。”下课离开教室之时，赫敏在与马尔福擦身而过之时，小声但能让哈利和马尔福清楚听到的声音说着。

“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马尔福挡住赫敏的路，看到马尔福发火，高尔原本想出手给对方教训，但却被马尔福挥手制止，“我并不认为自己跟你相处的过程，可以称为傲慢，即便开学一个月来，你不断以无礼的方式冒犯到我，我宽容的容忍你的行为到现在，你却说我傲慢？”

听到马尔福的话，哈利跟罗恩皱起眉头，就他们普通人家的常识来说，马尔福的说词，其实就是傲慢的表现。

一定是魔法界对傲慢的意思不一样吧。

一定是有钱人对傲慢的意思不一样吧。

哈利跟罗恩，两个生长环境截然不同的人，以奇妙的方式心灵相通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没有常识的大小姐。”赫敏无奈的捂着额头，“认为别人和你普通的互动是冒犯，认为自己忍耐别人的行为是宽容，这就是傲慢啊。”

马尔福不解的朝哈利看去，哈利不敢实话实说他觉得赫敏说的是对的，赶快把脸别开。

“算了，最近这些日子跟你们相处太久了，看来你这个麻瓜后代似乎忘了，我们身份不一样，我就算跟普通的巫师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更别提像你这种麻种。”

马尔福说出那个词后，赫敏跟哈利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但他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原本就会一直站在马尔福这边的高尔，脸上露出了不妥的神情。 纳威不安地看着赫敏，想从她脸上的表情判断她对那个词的反应。原本一直对马尔福很客气的罗恩，涨红着脸走到马尔福面前。

“把那个词收回去，马尔福。”

马尔福的神情闪过一丝后悔，但她随后带上高傲的面具看着罗恩，露出不屑的笑容，优雅的退到高尔身后，“红发韦斯莱的穷鬼居然敢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

“收回去！”罗恩大吼了一声，原本比他高大的高尔被他瞬间的气势吓到退了一步，“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个词有多过分，对相处一个多月的同学说这种话，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被罗恩质问的马尔福脸上出现一丝红晕，但随后便在她白皙肌肤下消失无踪，她的皮肤本来晶莹剔透有如象牙，配上她冷漠的眼神，反而像是能让靠近的人冻死的暴风雪般难以亲近，“是啊……真是可耻呢，马尔福家的千金，跟你们这些歪瓜劣枣混在一起，我要是有羞耻心的话，早该离你们远点了。”

说完后，马尔福就转身离开了，高尔忠实的跟在其后。

哈利却看着马尔福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今天是万圣节，霍格沃兹的餐厅摆满各种南瓜造型的装饰，桌上放满豪华的万圣节大餐，哈利却一口都没有吃，他错过跟上马尔福脚步的机会，他原本以为马尔福只是一时气头上才离开大家，但直到晚餐时他才发现马尔福跟高尔并没有来吃饭。

“格林格拉斯小姐，请问你有看到马尔福吗？”哈利问了跟马尔福同一寝室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结果反而是对方讶异的看着哈利。

“居然会有连你都不知道马尔福行踪的时候吗？”被哈利这么问的达芙妮，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随后叫住另外一个女同学，“潘西，你有看到马尔福吗？”

被闺密这么问，潘西帕金森困惑的张望了四周，没看到那个显眼的高尔，也没看到熟悉的马尔福，“不晓得，刚刚从公共休息区过来的时候好像不在宿舍吧？可能在忙别的事情，急着找她的话要不要问问看波特，他不是一天到晚都跟在马尔福身后吗？”

潘西的话让哈利感觉到一股寒意，不好的预感让他额头有如心跳般发出疼痛，就在这时，另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

“巨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奇洛，慌忙地跑进餐厅，说完那个词后，便倒地晕厥。

餐厅陷入恐慌，邓布利多难得用充满威严的嗓音，才让恐惧的学生们冷静下来，下达要级长带领学生回宿舍的指令后，他便召集所有教授，打算先找出巨怪的下落并将其驱逐。

但哈利听不进任何声音，他只知道马尔福现在下落不明，在城堡里面有一个巨怪到处乱跑的情况下。

哈利趁着级长还没注意到自己，迅速的溜出餐厅，不知道该怎么找，但他也没办法回公共休息区慢慢地等，就算要把整座城堡翻过来，他也要找出马尔福，确定她平安无事。

“她在女厕啦。”在哈利离开餐厅后，罗恩和 纳威好像在这等他很久似的，出现在哈利面前，“我刚刚把麻种这个词的意思跟赫敏解释完之后，她很生气地跑去找马尔福，要从她那边得到道歉才肯回来，后来就看到高尔守在一间女厕外面，想也知道是脸皮很薄的千金小姐躲在里面烦恼吧，所以我建议赫敏进去跟她单挑，然后我跟 纳威就先回餐厅了。”

“没想到会有巨怪闯入学校，必须赶快把她们带回来才行。” 纳威忧心忡忡的说。

“说不定她们其实已经在庞弗雷夫人那里接受治疗了喔，女孩子斗殴之后的伤口听说都很难看。”罗恩一副想看好戏的嘴脸，带着哈利前往女厕，但当他看到倒在走廊的高尔时，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该死……”罗恩脸色惨白的看着高尔，他的头被某种钝器打到，血流不止，换作是在场其他三人受到这种伤，应该早就升天了，但高尔却还能维持微弱的呼吸。

“他真强壮……是巨怪做的吗？” 纳威一样脸色难看的用手帕压着高尔头上的伤，他不会治疗的咒语，但至少能帮高尔止血。

“呀──”厕所内传来女孩的尖叫声。

“马尔福！”哈利急忙的冲进厕所，罗恩跟 纳威互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时间回到稍早之前，马尔福在厕所内用水泼着自己的脸。

她想用洗脸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根本没用，从袖口渗到手肘，从领口渗到胸口的水渍不难看出，她已经洗了好几次的脸了，内心的烦躁感却依然没有减少，“我到底在干嘛啊，就算对方是麻瓜的后代，我也不用说这么难听啊。”

跟对方道歉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马尔福照着镜子，试图练习自己不傲慢的道歉方法，结果她差点把镜子打破。

赫敏说的没错，自己是讨人厌又傲慢的公主。换作以前，她压根不在乎那些平民甚至贱民对自己的评价，下等人仇视上等人是理所当然的，这是上层阶级的原罪。

“可恶……”但当她被赫敏说傲慢的当下，她心中有股难平的火气无法克制，她不想承认，也还没有察觉，习以为常的六人小组对马尔福来说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了，被不明所以的下人怒骂无须在意，马尔福在意的是骂她的人，是她认定的“朋友”。

厕所的门被打开了，马尔福不解的朝门看去，她明明交代高尔别让任何人进来了。

来的人还偏偏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赫敏，她手里拿着魔杖，转身将门锁上，“我已经知道『麻种』的意思了，真的是非常难听的话呢，马尔福小姐。”

马尔福露出苦笑，所以她是来找自己碴的，跟罗恩一样无能狂怒的要自己收回那句话吗？

“太过分了，亏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你居然用这么过分的话说我，而且我还听不懂，所以……”赫敏举起魔杖对着马尔福，“我要用魔法痛扁你一顿，让你也体会到受伤的感觉，来决斗吧，爱丽丝马尔福。”

面对赫敏的决斗挑战，很神奇的，马尔福觉得心里的烦躁感消失了，或者该正确地说，她现在开始讨厌刚才因为一个笨蛋而烦恼这么久的自己了。

每个教过赫敏的老师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赫敏这样的高材生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而不是拉文克劳，现在马尔福明白了，眼前总是把校规和成绩挂在嘴上的模范生，疯起来的时候是货真价实的格兰芬多，完全不顾后果的狂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