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莫名其妙(1/2)
空气陡然安静,司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牧一野脸色一僵随即又笑着打哈哈,“膝盖没什么好看的,”温柔地诱哄道,“要不看看腹肌?”说着伸手就要撩上衣。
“牧一野!”
牧一野撩衣服的手一顿,正色道,“我在!”
“膝盖痛吗?”
“膝盖痛吗?”此时他的脑海里循环着这句话,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显然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已经不可能了。
牧一野半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司柠更心疼眼前的这个少年了,伸手拉过他垂在床上的手,用拇指轻松地摩挲着光滑的手背。
牧一野抬头就对上女孩清澈的眸子,哑声道,“不痛!”
许是怕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阿柠,我不痛!”
“给我看看,好吗?”司柠的声音略带哀求,眼里氤氲着雾气,就这样看着他。
牧一野的心一阵阵揪疼,把裤子撩到了膝盖的上方,白色的纱布透着丝丝鲜红。
司柠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膝盖,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眼泪不仅砸在了牧一野的手臂上,还砸在了他的心里。
牧一野无措地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阿柠,你不要哭,我真的不痛!”
怎么会不痛呢?九百九十九个青石台阶,他也是血肉之躯啊。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牧一野慌乱地抽出几张纸巾,轻柔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许是受到她哀伤情绪的感染说话也带了些哽咽,“阿柠乖,不哭了!”
司柠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虽止住了眼泪还是抽抽搭搭的。
牧一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安抚女孩不稳的情绪。
“阿野,你的膝盖……”陈晓红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画面生生地止住了嘴里的话,眼中有内疚也有疼惜。
司若愚刚接了一个电话落后了几步,跟上来就看到陈晓红站在门口,脱口而出,“不是担心阿野的膝盖吗,怎么不进去?”
房内的两人闻声身体一僵,司柠退出他的怀抱,抬头喊了声,“爸、妈!”
司若愚没有看到司柠,只听到她沙哑的声音担忧地问道,“柠柠,你哭了?”
陈晓红抬脚走进去,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到牧一野露出的膝盖便知道司柠为什么哭了,似乎也理解她为什么要求所有人都离开医院了。
司柠的眼睛红红的,陈晓红有些内疚,“柠柠是妈妈错怪你了!”
又看向牧一野,除了心疼还带着浓浓的歉意,“阿野,刚刚阿姨被柠柠气着了,一时没想到你膝盖的伤,希望你不要怪阿姨!”
换个角度想,如果牧一野是她的儿子那她绝不会忘记他膝盖上的伤,终究还是忽略了他。
司柠耷拉着脑袋,眼下的事她没办法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牧一野摇了摇头,为司柠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愿任何没有怨言。
“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司柠的爸爸妈妈对他很好,他们半路折回来也是担心他的伤,他不敢奢求太多,能记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司若愚瞧见他膝盖上的伤也有些动容,他是真没想到牧一野会有这么大的决心和毅力,也没想到他对司柠的感情已如此之深。
看着他膝盖上的伤,神色复杂地说道,“你这伤还是找医生看看稳妥些。”
天气太热,搞不好还会发炎,司柠坚持住院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去找医生,省得你来回折腾。”
牧一野下意识地婉拒,“叔叔,不……”
话还没说完只见司若愚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了出去。
没多会司若愚便带着医生回来了。
医生把牧一野膝盖上的纱布拆下,有些血肉模糊的膝盖就暴露在他们的眼中。
出于本能反应牧一野抬手遮挡她的眼睛。
“阿柠不要看!”
陈晓红出声阻止,“没事,让她看!”
她觉得就应该让司柠看看,他这伤是为了她受的,理应让她记在心里。
牧一野怕吓到他的女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司柠捏了捏他的手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我不害怕!”
当医生给他做消毒处理时,司柠明显感觉到他神经紧绷。
是了,怎么会不痛呢?她的少年啊情愿自己默默承受也不让她担心,这叫她怎么不爱呢?
消完毒又在伤口处撒了些药粉才用纱布包扎起来。
医生这时才抬头看向整个过程一声不吭的少年,只见他神色平静,倒也真能忍。
“纱布一天换两次,今天暂时挂两瓶消炎药!”
“不用挂水!”牧一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他这种不遵遗嘱的行为是很让人反感的,在医生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医生面露不悦,说话也严肃了许多,“你是痛觉不发达还是你觉得你这是小伤?”
“小伤,也确实没必要。”牧一野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司柠凶了他一句,“你闭嘴,”随后又面带微笑地看向医生,“挂水,一定挂水,挂几天都行,一直挂到好为止!”
“这不就对了么,小伙子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这该吃的药还是要吃,该挂的水还是要挂!”
“还要吃药?”牧一野拧眉。
“不吃药,”医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咦,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呢!”
重点是让他听医嘱,而不是吃不吃药的问题。
司柠瞪了他一眼,牧一野悻悻地闭上嘴。
“那个医生不要听他的,您说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
牧一野,“……”要吃药的可是他啊,他难道没有一点话语权了?
医生瞥了眼沉着脸的牧一野,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怕吃药。
“药就不用吃了,按时换纱布挂水就行。”
“要挂几天?”牧一野还是问了出来,他是打心底讨厌吃药挂水。
“这个要看你身体的自愈能力,快则三天,慢则五天。”
牧一野,“……”他能拒绝吗?
忽略某人难看的脸色,司柠跟医生道谢,“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房间里有了短暂的沉默。
两人都腿脚不好,这晚上要遇到什么事他们也不方便,陈晓红沉思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晚上我留在这里陪护!”
司柠一脸疑问,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妈,这就不用了吧!”
陈晓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觉得你现在生活能自理?”
司柠,“……”她无法反驳,求救般地看向牧一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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