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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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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68)

“哎呀,你们怎么到处乱跑啊,买完糖葫芦回来就找不着你们了,这通乱绕。&lt;a href=&quot;<a href="http://lawen.com&quot;" target="_blank">http://lawen.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lawen.com&lt;/a&gt;”楚天一边说一边和闽乔一起把手里举着的糖葫芦分给大家。

“还说呢,去买糖葫芦也不打个招呼,害得我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们!”羽明笑着说道,“我差点儿就要去买个大喇叭到处喊了!”

“别别别!真找不着也不能拿大喇叭喊!你这么一喊,我往外一钻,人家一看这么大的人还用喇叭找,肯定是一弱智啊!虽说我这个人也不怎么聪明,可是也不愿意让别人当傻子看。羽明,以后这样的馊主意还是不用想了啊!”楚天对羽明说着话眼睛却在盯着闽乔看,闽乔一边在听他们说话一边在咬自己的那串糖葫芦上的第一颗山楂,刚咬下一半儿在嘴里另一半突然也掉了下来,闽乔连忙伸手去接,山楂刚好撞在闽乔猛然间扬起的手腕上反朝着楚天的口飞了过去,楚天条件反地一抓,再张开手时,就见那半粒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的山楂静静地躺在楚天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心里,糖衣的表面布面了细碎的裂纹。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半粒山楂上。而就在大家对楚天的这一迅捷准帅气的动作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之前,楚天想也没想就把那半粒山楂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大家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无限震惊地看着楚天。楚天见大家都瞪着眼睛看自己,疑惑地问:“你们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远皓最先开口了,“你这个人还真有两下子,甭管接什么,一接一个准儿!真行!”远皓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羽明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闽乔那双如湖水般的清澈此刻也和大家一样流露着惊诧的眸子,他没有像远皓那样说些酸溜溜的话,可是心底里却抑制不住如翻江倒海一样翻起了醋浪,酸意浸透了他的每一个细胞。羽明忍不住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那半颗山楂?为了才刚刚18岁的闽乔?

“是啊,楚天哥,远皓哥说的没错,那次在香山也是你反映最快的!你这工夫可是到家了,怎么练的?也教教我吧。”羽明的心里正酸得一蹋糊涂,就听见玲玲竟然这样问楚天。羽明忍不住暗自苦笑起来,他想玲玲还真是单纯,她居然能够忽略那半粒山楂的去向而去关心那些本无关紧要的问题。这就好像燃放烟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抬头仰望姹紫嫣红的天空,唯独她低头去看那放过了变成了空心却仍不断冒着烟的爆竹。她竟然不在意天上的彩,却关心那个变成了空心的冒着烟的爆竹是怎样绽放成烟花的。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他希望他也能有她那样的本领,本不用去在意那半粒山楂的去向,而热心于楚天到底是如何练就了这一身机敏的本领的。真能那样的话,自己的心里还会像现在这样酸得发涩发苦吗?

然而不幸的林羽明就是林羽明,他没有办法用玲玲的方式去看待这件事。不仅他林羽明不行,其他的人恐怕更不行。那哪里是半粒山楂,明明就是半颗原子弹嘛!就拿羽清来说吧,早已经被这半粒山楂炸得粉身碎骨,心痛得四分五裂了。脸色也不由得从刚才的绯红转成了惨白,继而浑身都发抖起来。

“玲玲,这你就不懂了!那得分人,不信我现在也掉半颗山楂,你看他接不接?”赵元和大伙儿一样吃惊,可是这小子反应快,一看就全都明白了,于是搭着玲玲的话顺水推舟地开起楚天的玩笑来了。

玲玲经赵元这么有的没的一通胡乱的启发,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她看了看闽乔,然后又看了看楚天,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元子,你别跟这儿胡说八道,你要是再乱放我跟你急啊!”楚天用嗔怪的口气对赵元说道,眼睛却不敢再看闽乔,可是一时又不知看哪里好,眼神到处闪躲慌里慌张。

“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吧!”羽明感觉自己就要熬不下去了,他一刻也不想继续陷在这样的氛围里,于是首先倡议道。

“对对对,吃饭去!咱们去东来顺儿吃涮羊吧,怎么样,我请客!”正觉得尴尬的楚天连忙响应道。

“太好了,正想吃那个呢,我都快冻僵了,想着热乎乎的涮羊都要流口水了。不过,我还从来没吃过东来顺儿的涮呢,听说那里比一般的火锅店要贵很多啊。”玲玲说道。

“哎哟,我的好妹妹,这么跟你说吧,贵有贵的道理。人家那才叫正宗的涮羊呢,一般的火锅店跟它绝没处比去。东来顺所涮羊那选的是内蒙锡林郭勒盟一年至一年半阉过的羊,而且选用的都是特殊的部位,薄如纸,形如手帕,红白相间,外形整齐美观,一涮即熟,久涮不老。调料那也是相当的讲究,勾兑调制有自己独到之处,一般是七种原料调制而成的。还有啊,东来顺的紫铜火锅与众不同的,炉膛大,放碳多,连续燃烧两小时不用续碳。在那样的锅里涮,一碰到锅边儿嗞啦啦地响,嚯,那味道啊别提多好了。一般的火锅店都用电锅,也有用天然气的,那本就不成!”

“哇,没想到,涮羊还有这么多的讲究!”玲玲惊叹道。

“可是,我们何必一定要去那么贵的地方呢?其实,别的地方的涮羊可能确实没有那么讲究,可是也不是就不好吃不能吃的。咱们还是应该选个便宜点的地方。”闽乔忍不住话进来。

“贵是贵一点,不过也没贵很多。”赵元又带着一脸恶作剧的坏笑看着闽乔说道,“再说了,就算真的贵很多,那也没什么?闽乔,只要有你陪着咱们一起吃,我保证我哥连眼皮儿都不会眨一下的。别说是去东来顺儿涮羊,就是天来顺儿咱也照涮他丫的。不用担心,我哥有钱!”赵元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楚天,然后又眯起他的小眼睛继续笑嘻嘻地说道,“闽乔,你现在就开始心疼我哥了?不想——”

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羽清终于忍无可忍了,她上前一步一把把哥哥羽明扯了过去,“哥,难道我们是没钱的,为什么要让别人请客,今天应该你请才对。”羽清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冷眼看了看闽乔后接着说道,“不就是去东来顺儿吃顿涮羊的事儿么,也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也不知道是矫行还是没见过世面再么就是吃那种不要钱的饭吃惯了。要是不想吃,那边的小摊上有卖窝窝头和卤煮火烧的,那个便宜,要是说几句好听的,兴许不要钱也吃得到,不想吃贵的就去那边吃好了。”羽清的声音不大,只见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浅浅地开开合合,吐出来的话却像飞刀一样几乎能让人当场毙命。

羽明断然没想到妹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才只有18岁,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年仅18岁的她就有了这样不可救药的刻薄?她缺少爱吗?她缺少教育吗?她究竟缺少什么?这难道就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到底是什么让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的这番话一出口,羽明感觉自己已经无地自容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对这样的妹妹他还能怎样?是能打她还是能骂她?再怎么样她都是自己的妹妹,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羽清,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羽明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憋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来。

“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大实话。别人不说,不等于心里不这么想,说实话也错了吗?”

“你——”羽明干脆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羽明,这样吧。”楚天的脸骤然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你带着你们家大小姐去东来顺儿吃涮羊吧。我们这就去吃卤煮火烧,闽乔说的对,我们没有必要非去什么贵的地方。穷显摆什么呀!”楚天说完转头去拉闽乔的手,“闽乔,走,跟我走!”

眼见着羽明的脸色由红转黑又变成了青色,闽乔反拉住了楚天:“楚天哥,你先等等,听我说嘛!羽清说的没错,我小时候还真是吃便宜的不要钱的东西吃惯了,花钱就心疼。不过现在毕竟不一样了,想想确实是我太矫了。不管是你请客还是羽明哥请客,都是哥哥们的好意,我本就不应该说三道四的。走吧,咱们还是去东来顺儿吧,都是我不好,惹得大家不高兴。”

“闽乔,你听我说。”楚天扯住她,“你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受委屈,你不欠别人什么。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表明自己的想法和立场就行了,不用为了谁改变自己的决定!”

“哥,我们回去,不去吃饭了,何苦在这里做不受欢迎的人。我还真搞不懂了,别人都是恶狼,就她是绵羊。看来我们今天真是来错了,这不是自讨没趣又是什么?”羽清见楚天一味地帮着闽乔说话,再也忍不住怒火中烧当街发了小姐脾气!

“羽清,你能不能闭嘴?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羽明忍无可忍地一声断喝。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羽明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声音吼过任何人,所有的人都被吓傻了,连楚天都呆住了。羽清见哥哥不但不帮着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眼圈儿立刻就红了,眼泪接着就涌了出来。

大雅之堂(69)

见羽明对羽清发了脾气,羽清又掉了眼泪,楚天觉得自己不好再说一些硌涩的话,于是看了看羽明说道:“算了,你也别发脾气了,小女孩儿任一些是难免的。哥哥又在身边就更喜欢撒娇耍赖的,咱们大过年的你说这是何苦呢。为什么大事儿也行,不就是一顿涮羊的事儿嘛。行了,谁也别争了,还是奔东来顺儿吧。”见羽清还在不停地哭,楚天冲着赵元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去哄哄。因为除了赵元楚天现在找不到的二个更合适的人去劝羽清了。

按理说此刻最应该站出来调节的人就是远皓,他平日里和羽清的关系是最和睦的,羽清对他素来也是最好的。可是当楚天求助地把目光投向远皓时,远皓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把头转向一边去了。玲玲本来也应该勉强算一个,可是这丫头刚才听了羽清的那些话,心里也辍着火儿呢,没跳出来对羽清发作已经是够可以的了,此刻也正对着羽清横眉立目呢。楚天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没戏了,于是只好转而向赵元求助。

赵元那是何等机灵?一看楚天冲着自己使眼色,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对眼前这位大小姐赵元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也正憋着一肚子的气呢,此刻要让自己去劝她,赵元先就怵了眉头,于是凑到楚天的身边小声说道:“为什么让我哄?又不是我惹哭的?”

楚天听了这话连忙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不是哥们?是哥们就赶紧的!”

赵元知道躲也躲不过去了,于是把手里的糖葫芦随手交给站在旁边的玲玲,然后龇牙咧嘴的往前凑,磨磨蹭蹭总算是蹭到了林羽清的跟前。先是用手了鼻子然后又抓了抓脑壳儿。这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那个什么,羽清妹妹,你——”

“谁是你妹妹?!”羽清哭着叫道。

“你瞅我这记,我哪有这么好的命!得!今天就算我高攀一把,斗胆叫的妹妹,你要是听着不顺耳,我就叫你羽清大小姐!”

“你什么意思啊你?!”羽清哭的更厉害了。

“哦,这个也不爱听。那干脆我也别妹妹小姐的穷拽了,就是羽清。我就直接叫羽清了,朋友之间还是直呼名字来的亲切,这个我——”

“谁和你是朋友,你也配。”羽清又气呼呼地哭着打断了赵元。

赵元心里这个火呀,是腾腾地往上串,就见他气得一憋嘴,转身想撤了。不想刚一转身看见楚天冲着自己直打手势,不让他撤,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又转回身来接着说道:“那个也甭管你是谁,我是谁了,你总得容我说一句话吧,就算我是井底地一只蛤蟆,你也得让我呱呱两声啊。”

赵元这句话一出口,未成想羽清听了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笑了笑了,这就对了!你说咱们是一起出来玩儿的,就算不是朋友总也比陌生人的关系近些吧。这个大过年的出来是找乐子来的,哭就不好了啊!那个今天这个事儿都是我哥惹的祸,都怨他,他就那个德行,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要是生他气,想报仇,呆会儿拼命点东西吃就行了,总而言之什么贵你就点什么,把我哥吃破产了才好呢。你一个人吃不垮他,我们大伙儿帮你一块儿吃。”

“对对对,不吃我吃谁呀,都是我惹的祸,该吃该吃!那什么,咱们也别磨蹭了,这就奔王府井吧!”楚天也赶紧跳出来表态,以便给羽清一个台阶好让她就坡下驴。

“奔王府井儿干嘛去呀!老东安市场那一片儿都拆了,新东安还没起来呢!你到底是不是要去东来顺儿呀。”赵元一听楚天要去王府井儿急了,还以为他又改主意了。

“看我这记,真是的!去年这时候在王府井分店吃的火锅,那时候还没拆呢!我今天这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犯糊涂,还总说错话!那得勒,咱们就天安门吧!东来顺儿去年刚在那儿开了家分店,我也还没去过呢!今天正好去看看!”楚天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瞟了瞟林羽清。

羽清见楚天也服了软,这才止住眼泪,不再哭了。众人又赶紧上前七嘴八舌地劝了一通,最后总算是用众星捧月般的阵势把羽清捧出了庙会捧上了出租车捧到了天安门捧进了东来顺儿靠窗的一张椅子上。然后又忙活着点了酒菜,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大冬天儿的,火锅还没吃呢,就见楚天和赵元的汗已经顺着脖子往下淌了。

不管众人怎样,羽清此刻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被哄着被捧着,有如公主一般的待遇让她在这一路像丫环一样跑前跑后的闽乔和玲玲面前出尽了风头。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少许的安慰和满足,那半粒山楂造成的灾难和疼痛也总算减轻了一些。

说起来林羽清其实算是个满聪明的女孩子,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她总是有着非常明确的方向,对于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想达到的目标她会孤注一掷地付出努力。她对自己目标的执著有时候甚至有些偏执和病态,从小如此。不管怎样,事情最终一定要那样才行,一定要那样她才能够满意,这就是羽清了。这样的羽清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的时候,她也只认准一条道路一种方式,她会用她中意的方式在她选择的路上走到底。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她会得到一些建议或者指引,譬如说有人看见她的前面有障碍,或者会对她说,羽清,换一条路可以绕过去,也一样会到达你的目的的。毫无疑问,这是聪明的善意的指点,可是羽清永远不会听从这样的指点。因为她认定了她的路,她从来不会因为障碍绕路而行,对待障碍,她林羽清永远都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清除障碍。她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过她对这一方式的执著。

然而如今当她努力地拼命地走在通向楚天的路上的时候,18年来她第一次做出了一点小小的调整和改变。本来,赵元这个人她是看不起的,讨厌的。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又听了玲玲讲了那么多楚天和赵元的事情,林羽清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有着不可摧毁的亲密关系,应该就是世间流传的所谓的铁哥们死党之类的。她想即使自己做不到主动去讨好赵元,起码也不要一味地愚蠢地得罪他,她清楚地意识到,一旦赵元成为自己和楚天之间的障碍,那也本是一个无法清除的障碍。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也因为今天的事情多少让羽清对赵元产生了一点好感,她对待赵元的态度变照从前略略有了好转。

可是即便好转也总归有限,因为羽清孤傲惯了的心是绝不会允许她为了讨好楚天的朋友而卑躬屈膝的。她做出了最极限的让步,就是开始主动和赵元讲话了,但是不论说什么都是以直呼赵元的大名开始的。

“远皓哥,最近人艺有什么好看的话剧没有?”她先是问坐在自己旁边的远皓。

“好像有一个,名字我忘了!”

“改天大家一起去看吧!人多了,热闹,赵元,你说呢?”

“好啊!”赵元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觉得人艺的话剧都很不错,演员阵容都是一流的。赵元,你看过几….”

“羽清,赵元比你大,闽乔和玲玲都叫哥哥,你也应该叫赵元哥的。”羽清正说得兴起,不想被哥哥打断了。

“是他自己说的,直接叫名字亲切我才叫的,有什么不对的?”羽清听了哥哥的话又有些不高兴了。

“哎哎哎,是我说的没错,没错!羽清叫得好叫得好,我听着别提多舒服了!”赵元怕羽明再把羽清气哭了到时候还得他去哄,于是赶紧跳出来拦住羽明的话头,可是这心里面却始终憋着一股火需要发泄,于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在楚天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楚天渴极了,此刻正在抓着一瓶啤酒仰着脖子往下灌呢,赵元一掐他,他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啤酒洒得满脸都是。羽清没看见赵元掐楚天,只看见啤酒洒了他一脸,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到这情形,羽明沉默不再说话了,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看见妹妹这样,羽明的心里很难受也很痛心,他们是兄妹啊,这世上还能有什么关系比血缘关系更能让人亲近的,可是就是这个和自己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的妹妹,却本不懂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距离竟是如此如此的遥远,她的世界他走不进去,而他的世界她又完全不理解不感兴趣。他和妹妹羽清,就好像一藤上结着的两个瓜,说起来亲密,可是却从未心连心的彼此靠近过!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雅之堂(70)

吃饭的时候,羽明心情不好,很少说话,一直在一个人低头喝闷酒。席面上吃得最开心的就属玲玲和赵元了,这两个活宝居然躲在桌子的一角划起拳来了。

“楚天哥,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吧,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说要早点回去的,我怕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会担心。”闽乔对楚天说。

“嗯,给你,到门口去打吧,这里面太吵。”楚天一边说一边把电话递给闽乔。

羽明听见闽乔和楚天一问一答地说着话,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那些话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他们说话时那种自然随意的态度让他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非常的熟悉和亲密。闽乔好像从来不用那样的态度那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她对自己一直都很尊重也很客气,直到今天到这一刻,羽明才深刻地体会到原来尊重和客气其实有着另外一种代名词,那就是疏远。

紫铜火锅的炉膛里燃烧的碳火不时发着噼噼啪啪的响声,锅里的汤在沸腾着,羽明看见远皓夹了几片新鲜的羊放进汤里,有一片碰到了炉膛壁,就见那片滋滋啦啦地冒出了烟即刻变成了干,死死地粘在了炉膛壁上,边缘都烫焦了。那情形让羽明忍不住联想起了商纣王发明的一种叫做烙的刑罚,隔着千年的历史烟尘,隔着火锅里滚滚升腾着的烟气,羽明恍惚间似乎真切地体会到了那种惨无人道灭绝人寰的残忍。也许是喝酒喝得太快了,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此刻自己坐在现代社会和平年代里的一个充满着欢声笑语一派祥和的老字号饭店里,怎么会突然想到远古时代的酷刑?

他看见闽乔拿着电话起身离开了桌子,他看见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他看见她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门外。他觉得如果继续这样坐在这里自己恐怕也要变成那片沾在炉壁上被烫焦了的羊片了。羽明抓过自己的杯子,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剩的半杯啤酒,然后便起身也离开了桌子。他觉得自己有点喝多了,猛一起身,头有些晕晕的,可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他想他必须单独和她说几句话,随便什么,只要能像楚天那样,随便和她聊几句就好。

闽乔出了饭店的门,感觉安静了不少,她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是李云霜接的。

“妈,是我!”

“闽乔啊,你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家吃晚饭啊?”李云霜在电话的那边问道。

“我们现在在东来顺儿吃涮羊呢,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回去呢。不要等我吃晚饭了。”

“啊,是吗?庙会怎么样,玩儿的开心吗?”

“挺好的,人很多,也很热闹。比我们去年逛的那个庙会还热闹!”

“热闹就好,吃完饭早点回来,不要太晚。天黑之前要回来,楚天他们今晚回这边住吗?不回来的话也要让他们把你和玲玲送回来,你跟他说,就说我说的。”

“我会跟楚天哥说的,您放心吧,那我挂了。”

“好!记得天黑前回来!”

“知道了,妈,再见!”闽乔结束了通话,想要回去,刚一转身霍然发现羽明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吓了一跳,“羽明哥?!你怎么也出来了,也要打电话吗?”闽乔吃惊地问。

“我没有什么电话好打,家里也没什么人惦记我的。”可能是喝酒的缘故,羽明的脸颊泛红,“我出来,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什么话?”闽乔问。

“今天羽清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别放在心上,你知道,她就是那样的,像个刺猬似的,总喜欢刺伤别人。”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真的,没什么。”她望着他,平和地说道。

听着她这样回答,看着她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他感觉有些无法自持,好像就要掉进那湖心里面去了。他忍不住想今天的酒的确是喝得太多了,“闽乔,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难接近?因为我的家庭,要么就是因为我是羽清的哥哥。”

“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羽明哥,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做错了什么?”闽乔疑惑地问道。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是那么愿意接近我,至少不像是愿意接近楚天那样愿意接近我。”借着几分酒意,羽明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顾虑。闽乔听到了这里豁然间明白了羽明的心意,心轰然间狂跳起来,瞬间红了脸。

“羽明哥,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和楚天哥…….”闽乔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闽乔,我这个人,你知道,我…….”羽明突然间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怎么说,两个人都只好沉默。

“羽明哥,我们回去吃饭吧,他们在等我们呢!”见羽明一直不说话,闽乔只好先打破了沉默。

“哦!”羽明神情恍惚地应着,却仍然站着不动。闽乔看了看他,只好一个人先转身进了饭店的门。

见闽乔进去了,羽明的心又是一沉。他在想她刚刚说的那句话,他想她说的好像是“我们回去吃饭吧,他们在等我们呢”,可是怎么听上去却好像是她在说,“我得回去了,楚天哥在等着我呢。”他觉得她好象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又好像不是。他就这样迷茫起来,忍不住抬起双手用力搓了搓面颊,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头还是晕晕的。羽明在门口又略站了站,这才转身进去了。

大雅之堂(71)

或者是喝了酒的缘故,吃完火锅大家的情绪纷纷高涨起来,商量着在天安门广场逛逛再回去。北京的冬天总是灰蒙蒙的,难得像今天这样澄澈晴朗。此刻的天安门广场,夜幕正在悄悄降临,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整个广场流光溢彩,晶莹璀璨,广场中心的纪念碑晶莹剔透,更显巍峨。天安门城楼雍容而不耀眼,宛若水晶殿。

此时天空还没有完全黑透,仍然隐隐地透着白日的晴光,伴着刚刚升起的月亮以及几颗若隐若现的星,与地上的灯火相互辉映着,让人忍不住有些迷失了,不知此刻是天上的日还是地上的夜,日和夜在满把的灯火和晴光里交错着,一个要入侵,一个不情愿退缩。这个时候的景色很特别,特别得让此刻正在金水桥上倚着汉白玉栏杆眺望着美景的几个年轻人的心情不自觉

地陷入一种诗意当中。

“从来没有在傍晚的时候看过天安门广场,真美呀。”闽乔忍不住说道。

看着闽乔倚着汉白玉栏的样子,楚天,羽明的心情都很复杂。然而心情最最复杂的却是远皓。他曾在心里暗暗地发誓,随便闽乔她怎么样,随便什么人对她好,别去管她也别去注意她。就当自己本不认识这个人,让她在角落里自己生长自己灭亡随便她怎么样,自己不要去看那个角落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忍不住会有一份隐隐的盼望?为什么一天看不到那双闪亮的眼睛就没有神,为什么看见楚天吃了她掉的半颗山楂心里会泛酸,会暗暗地妒忌?

今天他也觉得羽清对闽乔有些过分了。可是他又想如果她没有那样的出身,她没有要过饭没有擦过皮鞋,羽清的话又怎么能伤害到她!她的这些事恐怕一生都是要被人家翻出来说的,这所谓的过去将让她永远没有办法以光鲜华彩的样子登上大雅之堂。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出色,她始终是一个渔民的女儿,父亲的话是对的。虽然他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可是心里更多的则是一种怨尤的情绪。他怨她为什么一定要到北京来,为什么又一定要到梁教授的家里,为什么又一定要出现在他孟远皓的生活里?因为认识了她,才会生出这许多烦恼来。如果没有遇到闽乔,自己走向羽清的脚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的犹豫这么的彷徨,他面对羽清的心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若即若离患得患失。

远皓只觉得心里乱极了,金水桥的这一边是天安门城楼,而另一边是车水马龙的长安街。他不觉得它们有多美,他只感觉天安门城楼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就要倾倒下来压垮自己,而长安街上来往飞驰的车辆恍若这世间的飞短流长,若是毫不顾及拼命冲杀过去,结果只能是血模糊地横尸街头。远皓再一次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闽乔的脸上移开了。他再一次往天安门前的长安街上望去,此刻各种眩目的光交错在那里,晃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闽乔!等夏天你考进了音乐学院,我和赵元的酒吧差不多也要开起来了。到时候周末有空你来酒吧里弹钢琴好不好?”楚天望着闽乔说道。

“好啊,我要是真能考上音乐学院,我一定去。”闽乔笑着答。

“我也去,我也去,我去听你弹琴。”玲玲说道。

“你们真的要开酒吧吗?”羽明忍不住问楚天。

“是啊!地方都看好了,不过需要重新装修。”楚天答。

“那地方真不错,我找风水大师给看了,绝对的风水宝地。”赵元忍不住在一边补充道。

“是吗!那不错啊,恭喜你们能找到那么好的地方。”羽明一边说着话一边瞥了一眼闽乔。

“哥,我累了,咱们回家吧!”听见楚天邀请闽乔去他的酒吧弹琴,羽清的心情突然间急转直下变得很糟,于是怏怏地对哥哥说想要回去了。

“好,是很晚了!也该回去了!”羽明好像是在回答妹妹又好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在回家的路上,羽明和羽清坐在出租车里,谁也不说话。望着车窗外面匆匆掠过的人影车影各色霓虹灯影,他们各自想着心事。

闽乔的影子一直在羽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许是酒在发挥作用,她的影子有些朦胧有些婉约,但却生动得仿佛能嗅得到她的气息。他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感觉着她的美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却是那么地通情达理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宽宏大度,这通常不是她这种年龄的女孩子所能做到的,可是她却做到了。可是她又是如何做到的?面对那样的伤害她不可能不痛不难过的,那么想必她忍受了很多。羽明这样想着,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他再一次为妹妹羽清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语伤害而感到无地自容和深深的愧疚,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可是她今年才只有18岁而已,未来的路还好长,谁又能猜得透命运的安排呢,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楚天?想到这里羽明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闽乔!等夏天你考进了音乐学院,我和赵元的酒吧差不多也要开起来了。到时候周末有空你来酒吧里弹钢琴好不好?”楚天对闽乔说的这句话一直在羽清的耳边嗡嗡地回想着。羽清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牙齿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感觉她的世界如今到处布满了闽乔织下的蜘蛛网,这蜘蛛网让她几近疯狂和窒息了。羽清把目光从车窗外面收了回来。街道上各色的灯光扫进来,她看见自己座位的前面挂着一个禁止吸烟的小牌子,她想起玲玲说过楚天偶尔也吸烟的,不过只是偶尔,当着大家的面他从来没吸过。他吸烟会是什么样子呢,他的身上好像一点烟味儿都没有。她于是又忍不住想起了白天逛庙会的时候自己被人群再次撞进楚天怀里的时候那一刹那的感觉,他的怀抱仿佛有一股吸引力,让她不自觉地想靠进去。

她看见哥哥在给司机付钱,心想这么快就到家了吗?她看见哥哥下车了,过来给自己拉车门了,她机械地下了车。

兄妹俩进了家门,家里出奇的安静,爸爸妈妈保姆都不在。客厅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羽明随手开了一盏小灯,微弱的光反而让屋子显得越发的冷清了。羽清要回自己的卧室,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哥哥在身后唤自己。

“羽清,咱们谈谈好不好!”羽明的语气很温和,他想用最宽容的方式和妹妹推心置腹地倾心谈谈,他真的希望自己的亲妹妹能像玲玲那样和闽乔成为好朋友。

“谈什么?”羽清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和闽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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