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撵人（2/2）

妙言一直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忍不住问薛亦恒道：“咦？奇怪，一尘子不是出家的道士吗？为什么他这样的风流韵事还会被人津津乐道？”

“哎！”说书先生抢着答道：“小娘子有所不知。从前道家不忌婚嫁，也就就是几十年前，前唐李氏做皇帝的时候才下了这样荒唐的旨意，不许道家出家后还俗嫁娶！”

妙言想想也是，这一尘子就是纪寒，据说是除了姜念之外的红羽军的二把手，那个时代之前确实道士是不禁婚娶的。

说书先生看了眼妙言，摇头道：“你们是从比较远的地方来的吧？我们元州府女子少有戴着幕离的。”

其实刚才妙言也发现了，街上只有他一个人戴着幕离很是奇怪。她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摘了幕离，放到了一侧的凳子上。

食肆的老板娘也非常会做生意，说是刚才大家被惊扰了，每桌送上一盘小菜压惊。

此时她正把小菜送到妙言他们的桌上，听说书先生说话，插嘴道：“我听说其他州府，女子不能单独出门，也不能抛头露面。我们元州府的女子，可不像别的地方有那么多规矩束缚。”

妙言也发现了，元州府的女子确实比起乐安府来说，更为豪放一些。路上薛亦恒也给她说过，由于当年红羽军是姜念所创，驻守在元州府几十年了，因此，元州府的女子地位和别处比起来更高，也更得男子尊重。

一路行来，他们看到的店铺，大多也都是夫妻共同经营揽客。

妙言看食所的老板娘言语爽利，心生欢喜，忍不住道：“是啊，身为女子，住在元州府可真是太好了。”

老板娘捂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夸赞妙言的相公仪表堂堂，温文儒雅。

妙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等老板娘走了，对薛亦恒低声道：“红羽军虽然是奉贞元君所创，不过在元州府一尘子的威望好像更高。我在……的时候，几乎没有怎么听到过一尘子也就是纪寒的故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薛亦恒也压低声音道：“也不奇怪，据说红羽将军和军师纪寒在天下平定后决裂了，这事纪家不愿意人提起，以后有机会我和你细说。”

妙言点了点头，问：“你是故意带我来元州府的？”

薛亦恒也不否认，点头道：“是！”

薛亦恒看妙言光顾着听故事，菜也没有吃多少，给她夹了菜道：“你不是对红羽将军最感兴趣吗？”

“是啊！其实也就三百里，如果我不来元州府，我永远都不知道在元州府，没有人称呼她老人家为奉贞元君，而是称呼她为红羽将军，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两人在食肆吃了午膳，下午就在集市上继续闲逛。

花了二个多时辰泡在了书局，薛亦恒喜滋滋的挑了十来本书，就连妙言都挑了两本。

这些书加起来总共花了三十多两银子，妙言心里忍不住感叹古代书籍真是昂贵。在现代，看书简直太方便了，也便宜，甚至可以在网上直接免费看。如今买一本书，寻常人家一个月的收入都不一定能买到。

薛亦恒趁人不注意，小声地对妙言挤眉道：“别心疼银子！回头那三本话本卖给小十三，书帖卖给小十，我们买其它书的银子都有了！”

妙言想到薛亦恒拿这些书去讹薛皓、薛然的情形，忍不住“扑哧”一乐。

其实这些年和薛亦恒交往渐深，她当然知道薛亦恒的性格和能力，他哪里需要去讹自己家兄弟的几十两银子来补贴自己。

薛亦恒自幼喜欢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初被薛家长辈责怪不务正业，只是后来薛家长辈想不到，他鼓捣的这些东西，给薛家带来了很大的收益。

薛亦恒十六岁的时候，那年冬天，他祖母薛老夫人生了场病，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只念着想吃夏日里嫩嫩的南瓜。

薛家的几位老爷孝顺，打听到省城一户人家暖房里有，花了重金吃了白眼才购买了两个。后来薛老夫人知道后，心疼银子心疼到肝疼。

薛亦恒陪着父亲又是送礼，又是走人情才求了这两个小南瓜，心里很是不服，埋头开始研究起暖房来，没想到居然给他鼓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