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仙树(1/2)
妙言回到屋里,明心送来了热水给妙言洗脸。
妙言想着今日下山太早,也不知道昨夜下了雪后院的树木如何了,略作休息,就出了房门,去了后院。
整个后院占地数亩,并没有修建围墙。妙言还是沿用第一次修整的方法,在后院边缘种植了铁篱笆、野蔷薇等带刺的植物。
如今才三年,这些植物如今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刺墙。现在是冬日里,只能看到铁篱笆、野蔷薇粗壮的藤蔓细密缠绕着,覆盖着一层薄雪。
再过几个月,到了春夏,篱笆上的野蔷薇、金银花盛开了,芳香扑鼻,蜂蝶飞舞,也可算是一景。M.④⑦七Ζw.℃om
从前后院的池塘填了后,妙言也没打算重修。薛亦恒前前后后在山上跑了十余日,和成跬从山上挖了沟渠,引了活水进园。
这条沟渠不过一尺深,二尺宽,从后院绕过,主要是方便浇园。
妙言也是那时才知道,从前白云观的荷塘也是从后山引了溪水进来的,不过十年前,那条水渠被人断了。
结合着曾经干枯的荷塘,还有被烧掉的整个后院、前院那些漆黑的断墙,妙言绝不相信十年前的大火只是一次意外。
那个时候,整个白云观的人都被押在大牢,是谁失的火?这真是细思极恐。
如果不是复仇,就应该是有人要寻找什么东西。当年的人基本死绝了,自己年幼逃过一劫,如今想必也没有人再来为难自己。若是对方找什么东西,荷塘都曾被断了水流,掘地三尺,他们要找的,要么找到了,要么对方也死心了。
当年一场大火,后院的花草树木大多被烧死,只有奉贞元君亲手种植的银杏树安然无恙。除此以外,还剩下了一棵梅树和一片翠竹。
那棵梅树下曾经埋了死人,妙言看着觉得瘆人,第一次整园的时候果断拔了。
那一片翠竹,在白云观最穷苦的时候,妙言砍下来扎过扫帚,基本卖不出去,一怒之下也全砍了。据说是名贵的湘妃竹,可惜当初砍得太过干脆,之后再也长不出一根竹笋来。
银杏树扛住了那场大火,树身笔直,枝叶繁茂。后来妙言才知道,居然是奉贞元君亲手种下的,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就是有眼光,一看这树长得就气势非凡,没有胡乱砍伐。”
二年多前,薛老太爷和薛老夫人亲自上山来看这棵树,陪同的有薛家大老爷夫妇、薛亦恒、薛杨氏。
年逾七十的薛老太爷抱着这棵大树,不顾儿孙在场,如同见到久别的母亲,嚎啕大哭,后来还是薛老夫人劝了良久,才止住哭声。
当初奉贞元君种这棵树的时候,薛老太爷也不过三四岁,如今七十多年过去了。
这样一棵有特殊意义的树,这二十来年,薛老太爷却未曾上山看上一眼,可见当初薛家和白云观的积怨并不简单。
这几年妙言辛苦支撑白云观,薛亦恒主动和她结交,薛家暗中观察妙言的行事和人品,好在妙言也并没有让薛家失望,也因此得到了薛家的支持,重建了白云观,同时也解了薛老太爷的心结,让他得以再次踏足白云观看望这棵几乎和他同龄的银杏树。
薛老太爷有着急眩晕的毛病,就是现代所说的高血压。妙言当下就对薛老太爷和薛老夫人道:“这银杏树又叫白果树,树叶经过炮制,老年人泡茶饮用,可预防头晕目眩。等我采上一些制好了,过几日,给老太爷试试可好?”
薛家对白云观和妙言释放了善意,妙言也不吝于和薛家建立交情。
薛老夫人非常高兴,连忙称谢,又道:“这树太高,你们采摘不太方便。小七,你上去,给你祖父采些叶子下来。”
薛亦恒听着祖母叫自己,愣了一下,不满地道:“祖母,我这新上身的袍子,还是二伯母从京城带给我的新样式,这上了树,还能要吗?”
薛亦恒今日上山,穿着月白蓝边的圆领长袍,窄袖、束腰,绣着碧色的翠竹,衬得他身姿挺拔又干净利落。
薛老夫人抬手拍了他几下,佯装生气地道:“衣服值钱,你祖父值钱?你也别糟蹋了好东西,衣服脱了再上去。”
薛亦恒还要说什么,薛老太爷凉凉地道:“道家没有男女之说,妙言道长也不在意,你还忸怩什么?”
薛亦恒和妙言对视了一眼,妙言无奈地道:“薛居士能上去采些树叶当然最好。只不过这树太高还是安全要紧。晚些时候,把镰刀绑在树枝上,我和师兄勾些树叶下来还是可以的。”
妙言刚一说完,薛亦恒就脱了外袍丢在一旁道:“还是我去,这上树可是我最拿手的本事了。”
话音未落,看薛老太爷捡了地里的土块就要丢过来,薛亦恒赶紧甩了脚上的鞋子,刺溜几下上了树。
这身手,看得妙言目瞪口呆,薛家众人却是习以为常。
薛老夫人和薛老太爷看薛亦恒上了树,一个劲地让他小心些,莫要弄伤了这棵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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