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啊!太阳(1/2)
安静发动了引擎,慢慢驶上了大道:
“张总,咱们画什么?”
“太阳。”
“太阳?太好啦。画多大!”
“二十张宣纸,铺在地上,用笤帚画。”
“太好了,这回可看我大显身手了。”
“是你画,还是我画?”
“我帮你泼彩、泼墨呀!”
“你知道太阳是什么颜色的吗?”
“红的呀,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就画过红太阳。”
“可惜我们这里不是幼儿园,我们可是去画真正的太阳,不是去闹着玩儿!”
“那您说太阳是什么颜色的?”
“是炽白色微微偏蓝。”
“您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的。你说的红太阳那是日出,太阳从海上刚跳出来的时候,比脸盆还要大,雾气重的时候,有时像圆桌那么大。那是被大气折射得变了形、变了色。大气层就像厚厚的滤色镜似的,遮住了太阳的光芒,所以你才敢看;当太阳走到我们头顶,大气层最薄的时候,那才接近她的真正本色,你看过吗?”
“没有,那谁敢看,它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看过,我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扫视了一下太阳,我看见它是偏蓝的,温度在四千度以上,就是偏蓝色的。看完以后视网膜上还留下一串太阳的痕迹,是偏橙色的,那是它的补色。”
“真的?你比天文学家还厉害?天文学家也说太阳是红色的。”
“那是因为天文学家也不能直接用望远镜看太阳,他们也要通过滤色镜观察太阳,所以看见的太阳是红色的。他们主要不是看颜色,而是看太阳的结构。”
“那我们今天画太阳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至今还没有人画过真正的太阳,我们要第一次展示太阳的真面目。”
“难道天文学家也没画过真正的太阳吗?”
“没有,因为天文学家是科学家,他们要丝毫不差地反应事物的本相、客观的存在,他们不能去画连他们自己都没看见过的东西;可我们什么家也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画出我们想象中的,真正的太阳。”
“那还是您画吧,我可不知道您心中想象的太阳是什么样子。”
“你还是负责开‘行(hang)车’吧,幸亏洛雁没把‘行车’拆了。”
“洛雁是您肚子里的蛔虫!”
“那你呢?”
“我只不过是你的爪牙。”
“各有各的用途。”
安静不语,嘴撅起老高。
—·—
这栋旧厂房,从外表看,陈旧不堪,黑黢黢的,很不起眼。走到里面,却豁然开朗:
白墙粉顶,画毡铺地,行车通身也喷上了奶黄色的塑胶。行车下吊着一张大画椅,画椅旁边,水管、气管齐备。扶手旁还挂着一排如椽的大笔,是专门用作画大面积用的;
画室靠墙一侧摆着一排长条画案,画案上笔墨纸砚齐备;画案下,成桶成箱的各种颜料应有尽有,任你挥洒个一年两年,也不至于用完。
安静兴奋地说:“我说洛雁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您还不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说。”
“好、好、好,她是照着我的想法设置的。”
“张总,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洛助理给您开每月五万块钱的工资,您不要。可是洛助理送给您的这个大画室,少说也得几百万银子。我认为她大有行贿的嫌疑,这份礼您能收吗?”安静望着张工。
“收,当然收啦!这么好的一间大画室,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怎么能不收呢?”
“这就不是您的性格了,这可是受贿呀,而且不是一般地受贿,而是重大地受贿!”
“安静,你可别胡说,我也不拿回家去,它还是公司的财产。画室建都建起来了,难道还能把它拆掉么?咱们公司虽然是生产物质财富的,但是精神财富也可以生产哪。并且精神财富是无价的,它比物质财富还宝贵。
“咱们公司的职工不但可以制造机器,也可以画出精彩的图画呀。咱把这间画室作为公司的美术创作室,把洛雁在画室顶头建的万卷书墙,改装成三层楼的图书馆,公司职工可以共同使用。
“我们要造就一批有文化、有素养、有造诣的职工。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美术创作班。公司里有爱好、有志趣的职工都可以到这里来学习、来创作。”
“那我头一个来报名,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你不用报名。”
“为什么?”
“你是美术班的助教。”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呀!”
“你一天到晚跟着我画画儿,天资又那么聪明,难道连个助教都当不下来吗?那也太不像你的性格了。”
“这么说您就是美术班的教授了。”
“我可以算一个吧,还要请几位科班出身的教授,以补我这野台班子的不足。”
安静鼓起掌来:“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就可以读业余美院了!张总,那咱就开画吧!”
—·—
安静外表看起来,文雅素静,其实力大无比。她扛起一刀宣纸,数出二十张来,铺到地毡上,用浆糊,一张一张地粘到一起,防止画画时被画笔带起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张工跟在后面,撵不上她的手脚,不由地心中讃羡。张工不是会轻易表扬人的,被他看得上的人不多,但也不得不夸奖道:“安静,你手脚也太麻利了,我都赶不上趟啦!”
“张总,您以为秘书是那么好当的吗?尤其是给一把手当秘书,更要有非人的能力才行,连手脚都不利索,未必等着老板动手哇!”说着就把颜料和一摞水桶提到行车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搅拌颜料。嘴里喊道:“张总快来呀,我不知道深浅,怕给你调坏了!”
张工高兴地跳上行车,取下一支如椽大笔,蘸上颜色,开始画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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