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风起(1/2)
戏台上唱腔婉转,秦香莲苦诉冤屈,台上华服翻舞,台下却一片死寂,众人都屏息沉默,只有轻轻的晚风偶尔吹动步摇的窸窣声响。
宋太夫人打破沉默,笑吟吟的说:“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看了这一折戏啊竟然直犯困,精神有些不济起来,你们慢慢听,我先去歇下了”。
众人心里都很明白来龙去脉,那个心大的远房女眷却又说道:“啊,太夫人,您不舒服吗?那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瞧一瞧?”房氏忙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这才疑惑地闭了嘴。
沈氏笑说:“这寿星都要走了,我们祝寿的还看个什么劲,今日不如就散了,这戏台子搭在这还怕没戏看吗?改日太夫人身子舒畅了,大家再来热闹一回”。众人都知道今日有些尴尬,连忙齐齐应是,于是各自散了。
晚风徐徐,夜里的宋笠,披着衣裳坐在窗边,临窗喝酒,湘谣和阿绿知道他心情不好,多年之后再见到和郦氏容貌十分相似的女子,沈氏的表现是不悦,她是宋渝恩师的幼女,闺中也是见过郦氏的,乍一见酷似丈夫前任的女子,她心情不爽也是正常。
房氏表现是嘲讽,她和郦氏宅斗多年,相看两厌,见一个戏子和她相似,想必很是得意,毕竟一个正经夫人和戏子神似可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而宋太夫人恐惧害怕,神态失常,难免会让人心生疑窦,如果真凶是房氏宋笠心里或许还好受一点吧,宋太夫人毕竟是他祖母。
湘谣坐在他对面宽解他:“公子,世事无绝对,虽然宋太夫人神色有异,但此案还得试探,你先不要多想,闷酒伤身,还是少喝些吧”。
宋笠迷茫无助的看着他,脸上因为喝酒有了一片绯红,眼角还有一丝泪意,湘谣看了心头一软,想着宋笠身上总是自带着一丝孤独伤感的气息,他不过是个等爱的少年。
阿绿根本不相信没有凭据的推测,她大大咧咧的说:“这案子还没破呢,你现在就喝酒也太早了,有点出息好不好,该准备下一步的事情了”。
宋笠举起酒杯:“宋笠敬二位姑娘一杯酒,二位姑娘虽非我同类,心中却如明月高洁,做事以善为先,有些人生而为人,却穷凶恶极,实不配和二位姑娘同活于人世,二位姑娘能愿意帮宋笠替母沉冤,宋笠永世不忘恩德”。
阿绿没心没肺的笑着坐下喝酒;“这才像个大丈夫嘛,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来喝酒喝酒”。
湘谣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投缘的恨不得当初结拜为兄妹,甚至划起拳来,不由得觉得好笑,两人从清醒的东拉西扯,到糊涂的前言不搭后语,最后喝多了昏昏睡了过去。
湘谣无可奈何,先叫人把阿绿扶回了房,又打了水帮宋笠擦洗了脸和手,才把他扶到床上,轻轻地帮他盖上被子,刚要离开,宋笠嘟囔的喊:“杳杳……”湘谣疑惑地询问:“公子说什么?”宋笠却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宋太夫人就病了。阿绿陪着宋笠去探病,宋太夫人贴身伺候的余妈妈出来回道:“太夫人不舒服,还睡着呢,大少爷晚些再来看太夫人吧”。
宋笠嘴边飞快闪过一丝嘲讽,轻声说:“那余妈妈记得和祖母说我来看过她了”。余妈妈满口答应,又折进去忙了。
回去的路上,阿绿问宋笠:“这个余妈妈是太夫人贴身伺候的吗?”宋笠点点头:“余妈妈伺候祖母很多年了,她是这个世界上,祖母最信任的人了,不过她忠心不二,就是宁死也要护主的,很是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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