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逗哭英娘（1/2）

待英娘把饭菜做好，端到堂前时，郭大娘还拉着儿子嘘寒问暖。郭明生其实已经把这一路的大小事都和亲娘说了，但是郭大娘尤觉得不足，有些事情恨不得翻来覆去的问好几遍。

郭明生见英娘进来，连忙给她使眼色，想让她赶紧打断亲娘这种无止境的盘问。英娘见状好笑，但也不出言打断，好偏头对丈夫轻笑了一下。就想看他窘迫的样子，谁让他上午那般欺负自己。

郭明生见英娘见死不救，只能暗自咬牙切齿，明面上对着亲娘还是耐心十足。最后，还是郭大娘想着儿子出门在外没吃什么好的，得在家好好补补，方意犹未尽地放过他。

这让郭明生松了一大口气，感觉比考场那几天还难熬。

今天的晚餐十分丰富，英娘熬了一大锅黄澄澄的鸡汤。主料就是郭大娘从娘家拎回来的老母鸡，辅料是昨天邻居送来的各色干蘑菇。两者一起，咕噜咕噜的炖了一下午。此刻端到堂前，一揭开，就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除了鸡汤外，英娘还炝炒了白菜，凉拌了粉条。今晚餐桌上是难得的丰盛。

郭大娘坐下了，就伸筷子把鸡汤里的两个鸡腿夹给了儿子。想好生犒劳一下儿子读书的辛苦。

郭明生赶忙把一只夹还给郭大娘，道：“娘才是辛苦了，这些年全耐娘，儿子才有今天。娘才是家里的大功臣。”

这说的，又郭大娘想起伤心事了。从丈夫过世后，母子俩相依为命的艰苦，到儿子考试这段时间，村子里闲言碎语，自己心中的煎熬。此刻看到碗中的鸡腿，眼前的儿子，刹那间觉得都值了。也不推辞了，夹起了碗中的大鸡腿，大咬了一口，鸡汤炖的正好，此刻鸡肉绵软，正适合自己的牙口。

英娘正在低头吃菜，突然碗中被放了另一只鸡腿。

郭明生望着妻子，也道：“娘子在家，忙里忙外也辛苦了。”

一只鸡总共就两只鸡腿，而且这只鸡本就是郭大娘特意让炖了给儿子的，英娘自然推辞。偏郭明生不让，定要让英娘吃。夫妻俩在堂前相互推辞了起来。

郭大娘见夫妻俩如此，暗中撇撇嘴，一筷子把英娘碗中的鸡腿夹到了儿子碗里：“你媳妇儿让你吃，你就吃，推推拉拉有啥意思。”

说罢，想了想，又从锅里捞起了鸡翅膀到英娘碗里，没好气地道：“你也多吃点肉，这么瘦怎么好生养？”

英娘被这郭大娘的动作一惊，万没想到，平日里看自己不惯的婆婆，还能想到自己，对郭大娘说：“谢谢娘！”

郭明生见状，也道：“娘你可真通情达理，这村里村外的，再没有像你这般关爱小辈的婆母了。”

听得郭大娘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道：“尽胡说八道。”难不成自己不关心他那媳妇儿，就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了？

就这样，一家人围坐着，终于吃上这一个多月来的，第一顿团圆饭。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下午已经见小的雨，此刻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看样子怕是要下一夜了。

饭毕，回房后，英娘想起了昨日的情况，便对郭明生说：“夫君，昨日村长来家里，说夫君考上，村里得好生操办一会，热闹热闹。”

郭明生其实心中不是很愿意操办酒席。虽然在小河各家眼中，秀才很难得。实际上，还是得考上了举人，才能彻底改变家中的情况。但也知村长对现在村里的学风着急，就盼着能激励各家考学呢。因此便点头道：“是可以操办一场。”

英娘又道：“娘也想操办一场，可是先前村里人讲着讲着，场面越来越大，我担心家中的银钱不够。”

郭明生思考片刻后：“这你放心，明天我会去和村长商量一番。再说家中的确是不够富裕，虽然我往家拿了银两回来，但是毕竟不好露财与人。就普通地宴请一番好了。”

英娘听了，心里也有了底，又想起对村长说的托词：“夫君，还有就是我们是不是也要请你的老师同窗也来吃酒？”

郭明生想着都办酒席了，也确是该请老师同窗来吃一顿：“也该如此，往日里，老师同窗对我照顾良多。今日我考上秀才，也该请他们喝一杯酒。”

又道：“那我明日和村长商议了，便即刻拿着帖子去镇上，免得到时候他们去了别人的宴席。”

夫妻二人商讨着，也说明日去镇上请人，也要给老师带点礼物，不拒什么贵重之物，即便带点乡间的特产，也是一点心意，万不可空手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