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VS玄机(1/1)
“你怎么来了。”轻轻依在他的怀里,或许她当真是冻僵了。这一刻的温暖,让她贪婪。伸出小手,紧紧的拉住太子的衣襟,只仿佛在海面飘荡很久的人儿,终是找到了一根木桩,足以救命。
“他刚才有去找过我。”轻轻拥着籽晴踏上回长乐宫的路途,不原提起那人的名字,或许在他心里他是个禁忌。
放眼望去幽幽曲径,这相拥送她回宫的时日究竟还能有多少?九五之尊,在旁人看来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他看来却不过是推卸不掉的责任和枷锁。戴上那皇冠之际,他便不再是他,而是一个要一肩担下举国兴衰的男人,世人为之取名——皇帝。
若是这条路,可以没有尽头,那有多好?就这么拥着籽晴,一路走到地老天荒,或许,才是最幸福的吧?只可惜,世事均不遂愿,明明该漫长的小路,竟转眼便到,虽然这一转眼,已经转了半个时辰。可见前所见,却仍是令太子厌恶。
雍容华贵的人挤满了整个长乐宫,身后随从的奴才手里捧的各式各样的锦盒,那表面的一团和气被眼底的排斥鄙夷渲染的格外令人作呕。虽然不见得都叫的上名字,但年装扮也大概猜的出都是哪宫的娘娘们。这是听说了新皇要登基了,所以来拍新皇后的马屁来了。
“水嬷嬷,这怎么回事啊。”虽说长乐宫里向来热闹,却也不至于水泄不通啊。被围成了这个样子确是有些骇人了吧?籽晴张望见,瞧见那一群人涌向自己之际,水嬷嬷已经挡在了自己面前,那一脸的愠怒才使得众人不敢跨得雷池半步。籽晴也才轻轻开口偷偷的问着。
“这不都是那些个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么,都是来送礼的,还有些个皇上的叫不上名字来的嫔妃,想是来巴结你的。”水嬷嬷轻轻侧头,在籽晴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不妨,我来吧。”籽晴会心一笑,轻轻推开水嬷嬷,欲要上前去会会那一群猛兽般对着自己猛瞧的只差口水没掉出来的女人。却被身后那双手拉了回来,嘴角擒着的笑和眼里的不耐烦都很明显的让籽晴知道,他现在生气了。只可惜,这种警觉性偏偏那群女人没有。“放心吧,这些,我迟早都要面对不是么?总不可能,一辈子躲起来。”轻轻拍拍他拉住自己的手,回以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轻轻走进人群当中。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这将整个长乐宫塞满了的女人,是什么混乱模样可想而知了吧?却道太子在一旁已经蓄势待发,额头上的青筋分明突起,只想冲进人群将籽晴带出,然后把那一群长舌妇全都赶出去。
“咦,我认得您。您不是周尚书的夫人么?”籽晴笑着牵起那华贵妇人之手,欣赏着那一脸小人得志的嚣张,任她自以为艳压群芳的嚣张审视着周遭愤愤不平的妇人们。
“我们这准皇后还真是好眼力,妾身如此卑微的人儿您都记得住呐!将来,定是咱们新皇的贤内助啊!”阿谀奉承的话引来竟是一阵符合,众人看似笑容可掬,却也难察觉那眼神间的愤恨『竟然让她抢了先』。
“倒是和籽晴说说,您今儿到这来,所谓何事啊?该不会,纯粹是来讨杯茶喝的吧?”仍旧笑容亲切,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不若和雨莫邪单独相处时那般自在。而那笑容,雨莫邪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正是他也一直挂在脸上的防卫。看到这里,他反倒抑制住了想上去揍人的冲动,反倒饶有兴趣的静静在旁,看看籽晴想干什么。
“看看我这记性,要是您不提啊,我倒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诺,这是我周定国孝敬给您的,他一个男人,这深宫他不方便进来,才叫妾身转送过来,恭贺您登得皇后的宝座!”说着,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锦盒,得意的笑使她看起来格外的像是奸佞。
“呦,好大一棵夜明珠呀,太子殿下帮臣妾看看,有没有臣妾拳头大小?”籽晴取出那盒中的夜明珠,一副欣喜模样又挤到雨莫邪身边,特意在他面前举起那一棵珠和自己的另一只粉拳比较着。
“差不多大小,不过我倒觉得,爱妃的拳头,更珍贵一些。”看着籽晴那般开心模样,雨莫邪心里不免有些许失望。可是转念一想,罢了,何必强强求?籽晴本就是单纯的女孩子,只要她喜欢,便由得她去吧,且看在那周定国如此大手笔的讨得了籽晴欢心,倒也可以留他一条狗命。
“可是,周尚书的俸禄是多少啊?他要攒几辈子才买的起这珠子?难道他贪污受贿么?”籽晴一脸无辜模样,大声的对着太子问,又以众人无法看见的角度对着太子一眨眼睛,继而又大叫到“难道我今天收到的那个信是真的?”
“爱妃收到了什么信?”那一眨眼,雨莫邪便清楚,籽晴这是存心在杀一儆百。虽觉无需如此周章,但瞧籽晴玩的兴起,也就只得附合的问下了。
“就在刚才没多久,有一个奴才打扮的人塞给我一个纸条,说是恭贺新皇登基,做为贺礼,会替雨国除去蛀虫之臣——周——定——国!”一字一字的吐出那名字,眼看着周夫人脸色在黑白绿之间来回转换“我当时没当一回事,就把那纸条随手扔池塘里了,这下可怎么才好?”
佯装的惊慌失措着实吓得众人目瞪口呆,周夫人已经濒临昏厥,其余人等也悄悄的将那礼盒收了起来,唯恐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只有太子知道,这一切都是籽晴乱诹的,因为她刚才,明明就是他在一起么。
“殿下。”一侍卫在太子的随身扈从文嶂耳边伏语一阵过后,文嶂正了正脸色,一抱拳向太子禀告着“据报,吏部尚书周定国与半刻前在家中毙命,凶手只留下一行血书,说……”禀报到一半,文嶂面露难色的瞄了一眼众夫人,以眼神请示着是否可以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