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凡 尘（1/2）

很快，二人来到凡间，平熙不知这是哪里，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沿街叫卖之声起伏不断，平熙从未来过人间，看什么都稀奇。

霜儿一一指给他看，这是看戏的，这是下馆子可以吃饭的，这是可以洗澡的，这是剃头的，平熙兴致盎然，又拿起街边买的小零碎，让霜儿看，霜儿道：“这是手捏的泥人。”捏泥人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霜儿，笑道：“姑娘，捏个泥人吧，很便宜的。”

霜儿举着一个泥人，笑道：“真的挺好的。”

平熙附在她的耳边，道：“我觉得他捏的没你捏的好。”

霜儿低声笑道：“那是自然，我捏了好几百年了，当然捏的好。”

霜儿对着那老人，道：“给我捏一个吧，就按照这位公子的相貌，”她指指身边的平熙。

那老人答应一声，手底迅速忙活起来，很快一个平熙半身的小泥人捏好了，老人递给霜儿，霜儿接过给了钱，道一声“多谢。”

霜儿把那小泥人举给平熙看，道：“如何？像不？”平熙还没有说话，她自己倒笑了，说道：“只是有点像而已，殿下的神韵完全没有捏出来，等我回去给你捏个和你本人一模一样的。”

平熙接过那小泥人，笑道：“我觉得挺不错的，看来我自己还挺好看的。还有，”他凑近霜儿，低低道：“你再叫错，我就当众亲你。”

霜儿笑而不答，不一会儿那泥人就干了，霜儿顺手就把它揣在怀里。

二人又向前走，忽然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霜儿喜道：“这就是唱戏本子的，可好玩了，”她拉着平熙的手走进一间店铺内。

果然店铺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台子，有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站在那里，咿咿呀呀也说也唱，说唱了一阵，两个人挽着手走进帘幕里。

霜儿好似意犹未尽，又站了一会儿，方才拉着平熙的手走出店铺。

平熙道：“那两个人在那里咿咿呀呀说的是什么？”

霜儿一愣，问道：“难道你没听出来？”

平熙摇头道：“我只听见什么娘子、官人，其他就没听出来。”

霜儿呵呵一笑，道：“这是说的一对夫妇，丈夫要去别处做官，妻子送别，夫妇二人依依不舍，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平熙笑道：“原来这凡间的夫妇互相称呼是官人、娘子，有些意思，”他凑到霜儿的耳边，“娘子，娘子，小娘子。”

霜儿的耳朵被平熙呼出来的气息吹得痒痒的，她一边躲着，一边笑道：“娘子就罢了，小娘子听起来就不正经，像个登徒子说的。”

平熙笑道：“你可不就是小娘子，我比你大了几百万岁，你就是小娘子。”

霜儿笑道：“好，依你，依你，这大街上，好多人都在看呢。”

平熙咳嗽一声，面上显出庄重的样子，道：“娘子，官人饿了。”

霜儿笑着打量四处，道：“真巧，前面那家饭铺子，我以前来过，他家的豌豆糕、清蒸鱼、红烧蹄髈最好吃。”她拉起平熙的手，“走吧，官人，今天娘子请客。”

二人来到店中，店小二走上前来招呼，店内人不算多，二人择了一个窗前的座位坐下，霜儿对斟茶的店小二说道：“我记得你家有几样拿手菜，很是不错，今儿一并上了。”

那店小二笑道：“看着姑娘面生，没想到倒是我家的老主顾了，不瞒姑娘，我家自打老掌柜起，已经传了三代，这店铺生意好的不得了，这会儿不是饭口，人不多，过一会儿到了饭口，那人乌央乌央的。”

霜儿点头，道：“我知道，我来过。”

店小二笑道：“姑娘来过，我竟然没认出来。”

霜儿道：“那是七、八十……”她本想说“七八十年前”，忽然领悟到不妥，遂改口道：“七、八十天前，人多，你记不住也属正常。”

店小二笑道：“姑娘说的对，那今儿我就给您二位来四个我们这儿的拿手菜。”说着，转身去了后面。

平熙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过？”

霜儿笑道：“自打我元神重聚后，在这凡间住了三百年，这四周我都逛遍了，后来搬去了凤凰台，也是隔三差五来这里逛逛，这家店铺几十年前就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