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缘 由（2/2）

霜儿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让我救你，不然你会死的。”

平熙不答，霜儿又急又气，抬手去点他的檀中穴，本意是让他放松下来，谁知平熙却抬手推开霜儿的手，霜儿再试，平熙又推开。

霜儿气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不客气了。”

平熙此时气息好像平稳些，冷笑道：“好啊，那就请月华上仙动手，反正我也打不过你，除非你打死我，否则今日我不用你给我疗伤。”

霜儿此时怒极反笑，道：“这话从何说起，今日怎么耍起小性了？”

平熙不语。

霜儿为尽快给他疗伤，只得低声下气哄他，道：“听话，不闹，好吗？让我替你疗伤，不然你真的会没命的。”

平熙道：“我的命是我的，关月华上仙何事？”

霜儿笑道：“我竟不知北帝还有如此惫懒一面，今日算开眼了。”

平熙扭过头去不理她。

霜儿只得接着哄他，道：“听话好吗？”

平熙仍旧不理。

霜儿多日以来压抑的怒火涌上心头，她跳下卧榻，道：“好，好，北帝的命是北帝的，与我无干！你说与我无干就无干，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我救了你的命，你却不加珍惜，随意糟蹋，你问过我吗？你说，你为什么去跳诛仙台？你不知道跳诛仙台是什么后果吗？轻者诛去一身修为，重者立刻丧命，难道你不知！嗬！对，北帝的命是北帝的，北帝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北帝羽化也罢，跳诛仙台也罢，北帝自己说了算，可是你想没想过，”霜儿说到这儿，早已是一腔怒火，她跪坐在平熙卧榻上，双手搬过平熙的脸，“你跳诛仙台，一了百了，你想过活着的人吗？你想过救你的人吗？你想过吗？对，你肯定没想过，你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你始终都是，这几百万年，你就是一个无情的人！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从来没有为别人考虑过。”说到此处，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过度还是因为伤心多度，她松开自己的手，两手无力地垂下来，自己也瘫软在卧榻边上。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平熙缓缓说道：“我既如此无情，你为什么还救我？为什么不任我自生自灭？”

霜儿低低回答：“我做不到。”

良久，平熙道：“我跳诛仙台是因为我辜负了你，我在凤凰台听到你决绝的话，觉得活着没什么意趣，我不能选择羽化，那样对我的惩罚太轻了，我宁可去跳诛仙台，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方才能惩罚我自己，方不枉你对我多年的情意。”

霜儿大惊，她抬起头望着北帝，她替北帝想出一万种跳诛仙台的理由，唯独没有这一条，“那，”她喃喃道：“你为什么又去找我？”

平熙眼中有泪，“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要死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临死前一定要再见你一面，只要再看你一眼，我就死而无憾了。”

霜儿的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望着平熙，嘴唇颤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很久，她重新在卧榻上盘膝坐下，为平熙注入真气，这次平熙没有拒绝。

两人再无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