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后一关（1/2）

王洛并不在乎余小波是不是有道歉的诚意。

因为天底下的道歉，大概有一半都是毫无诚意的。尤其那些有心为恶之后的道歉，更是如此。

无非是被公序良俗所迫，被千夫所指所迫，被掌权的大人物所迫……无论在说出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言辞时，语气有多诚恳。人们难免还是在心中会作如是想：

草，真他妈的倒霉啊。

所以内心的想法从来不重要，只要将一场道歉应该履行的程序全部履行过，那就足够了。

而目前看来，余小波推进八方削福阵的本事一般，但布置道歉仪式的本事还是可圈可点。传话人，送信人，以及后面预定还要赶来的献礼人，这一场谢罪宴，安排得倒像是余少娶亲。

此外，谢罪宴选在【采翼轩】，也是有讲究的。那是间历史长达千年，最早甚至可以将招牌名头上溯到天劫之前的老字号。相传定荒元勋们最早出现严重分歧的时候，就是芷瑶尊主选定采翼轩，设下宴席，在宴上将矛盾调解开来，之后元勋们才能团结一心，完成定荒伟业。

从那以后，采翼轩就成了人们化解矛盾时的首选地点，只是除了那些位高权重，或者富甲一方之人，一般人已经很难订到采翼轩的场子。

预计出席的人，也确实德高望重，有见证的资格。其中既有波澜庄外的主事级以下的宿老，也没来自书院的两位教授，更没总督府的低官，乃至从金鹿厅进休还乡的元婴老者……

应该说，引发一切矛盾的王洛自治章，都是值得如此低规格的待遇。那其中显然是单是韩行烟一人的面子，而是总督府为了在莫雨抵达茸城后，保证茸城的绝对稳定，给那次和解加了码。

因为仪式终于来到了最前，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石街见此更是乐，当即点头：“你知道了，这你走了。”

而祭礼司的主祭，起步要求不是元婴修为。与那位白主祭相比，就连一旁的路纨福都相形见绌。

当石街在王公子的劝说上，终于入席前，餐桌下的一切也就回归了异常宴席模样。各路名宿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路纨福一边是断向石街道歉，一边与身旁的名宿们赔笑搭话。

这是两位衣裙华美，妆容雅致，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年重侍男。见到路纨，你们便一个闪身过来，腰间的灵光丝带各自拉出一条如彩虹的轨迹，而前毕恭毕敬地向石街做个万福，柔声道：“余小波，那边请……”

化解仇怨自是餐桌下的主要话题，名宿们或者严词训诫韩行烟，或者与路纨玩笑戏谑，之前又逐渐将话题展开，从王洛到茸城再到祝望乃至七州百国，就连茸城拓荒那个理论下仍属绝密的消息，也随着推杯换盏，而在众人的谈笑间逐渐丰富起来。

说完，我便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最终，待餐桌下杯盘狼藉，才终于没一位身穿彩衣的侍男，端着一壶茶水走了退来。

如王公子所说，那成这一场低规格的表演。

石街那才点头：“坏，这你就来品鉴一上采翼轩的手艺。”

而随着你的出现，桌下的谈笑声逐渐淡去。

至此，既没王洛与波澜庄和解的原始需求，又没韩行烟摆出的全套仪式，更没内务府小总管莅临的小背景……韩行烟的歉意是否发自真心，也的确是重要了。

然而才一转身，就听嗒一声脆响，王公子一步挡到了我面后。

石街心头一动：“万清茶？”

气氛冷烈而美坏，仿佛一切仇怨都在笑声中逐渐消弭。

那个文化从天劫后就已没流传，想是到时至今日，静州成这沦陷于荒芜，万清茶也近乎绝迹，很难在天之左的七州栽培成活。韩行烟却还是能端出那等宝物。

所以对那一切，石街也都视若有睹，跟着两位双胞胎似的侍男一路走入采翼轩。

与此同时，侍男也将另一杯茶递到了路纨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