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68章(1/2)
闻祈年咳得愈发剧烈,光是听着声音和耳边传来胸膛见的嘶鸣声就挺骇人。
闻老爷子被他气得拄着拐杖直敲地,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怒骂:“我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一个孙子?为了个女人弄成现在这副——”
“爷爷。”闻祈年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度。
闻老爷子一愣,奚白也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闻祈年。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垂眸与她对视,黑眸漆黑幽静,勾了下唇。
“没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奚白感觉到那西装被拉着向上,紧跟着,眼前一黑,鼻息间被雪柚的清冽覆盖。
闻祈年拿衣服遮住了她的脸。
“爷爷。”隔着一层衣服,闻祈年的声音不大真切,“有些话,我不想听。不过您要是真想说,我管不着,但也请您至少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说。”
闻老爷子这次是真的被气得想骂人,他举起拐杖就重重挥下。
闻祈年的视线从被黑色西装盖住的奚白身上离开,他轻巧躲开,抬眸看向老人,眉梢散漫地挑起,没个正形:“她还在这呢,您要是想打,等我把她送回去了再打也不迟。”
闻老爷子打了个空,听到这话,倒是挽回了几分面子,觑他冷哼道:“你还怕掉面子啊?”
闻祈年笑得更盛,但没笑几秒,又剧烈地咳起来,奚白被颠了几下。可随后,她便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男人的身体很明显地紧绷着,压抑着想要咳嗽的欲望。
“您说的哪里话,我那面子啊....”
闻祈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因为忍着咳嗽泛起水红,他扯唇笑:“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闻老爷子脸色微敛,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闻祈年又吊儿郎当地笑:“我这不是怕您下手歪了,磕着她了吗。”
他勾唇笑时,眉宇间尽是痞气,又贵又痞。偏生这话说得极为真诚,叫人气得哑口无言。
闻老爷子被气得眼睛瞪得堪比铜铃,挥舞着拐杖直骂他这个狗东西没良心。闻祈年手指微动,捂住奚白的耳朵,舔了舔唇角转身就往他那辆越野车走:“我们先回去了,您老省点力气,待会再去骂我。”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传进众人耳中,不难听出满满的得意。
闻老爷子直捶地,大骂不肖子孙。
保镖们都站在后边没敢出声,只有后来赶到的陈叔扶着闻老爷子的胳膊低声劝道:“老爷子,您别气坏了身子,闻总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有自己的想法。”
“哼,那姑娘倒真不愧是他养大的。”老人愤愤瞪了眼越野车远去的方向,转身在陈叔的搀扶下上车,“这俩人一样的气死人不偿命,得亏没两个一起站在我面前,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就要成京都那些老家伙里,第一个被气死的!”
他想不明白,那么好看的两人,怎么就那么不会说话呢?
陈叔默:“.....”
他也想知道,那位姓奚的姑娘是真气人啊,笑里藏刀,绵里藏针,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
上车后,闻老爷子看着手里的拐杖陷入沉思,陈叔察觉到他的异常,出声询问。闻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沉地叹了口气:“改道去医院吧。”
玩笑归玩笑,他还是不能让奚白进闻家的门。
陈叔怔了下,他原以为闻老爷子刚才在车下的那番话是有点默许了的意思,眼下这架势怎么....
他拧眉请示:“您这是?”
闻老爷子目光深沉,未语。
....
奚白感觉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座,然后有人拿掉了她身上的西装外套,闻祈年那张优越的脸放大在眼前,纤长的眼睫低伏在眼下,根根分明,阴影投在高挺的鼻梁上,堪比最精美的艺术品。
车门关上后,车内极为安静。
或许是闻老爷子这一段的小插曲,又或许是那场聚会上两人关系的失态,奚白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冷战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闻老爷子在车上单独提点的话,她并不在意,也没什么好跟闻祈年说的。
于是乎,这气氛多少就有点凝滞。
奚白享受安静,没觉得不自在,但闻祈年却如坐针毡。
沉默中,他紧紧搂住奚白的腰,将头埋进女人的颈窝中,肩膀彻底放松下来,他把身体重量卸了部分压在奚白身上,恍然间生出一种如获新生的错觉。
他声音低闷,又像是松了口气地长叹:“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奚白的皮肤上,点起一片酥麻。
听见这话,奚白顿了下,身前的男人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整个人的状态与刚才的紧绷全然不同,看来是真被吓到了。
“我不是把手机留给你了吗?”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但语气仍然淡淡,“宋助理知道我是去买咖啡的。”
宋助理做事向来靠谱,总不至于对闻祈年说假话。
闻祈年深深地吸了口气,鼻尖被奚白身上那股子美人香味包围着,他没说话。
两年前,奚白来兰帕时,可不就是连手机都没要。
奚白也想起来这茬,冷不丁地笑了声。闻祈年微仰起头,盯着她,黑眸警惕。
她眨了下眼,眼神无辜又清澈,闻祈年却读出来几分漫不经心。
“大概是看到你就会生气,所以想出去转转,谁知道就碰上了闻老先生呢?”
这话又绕回到两人之前的问题上,但奚白的情绪很平静,她只是笑着,眼眸微弯。可闻祈年还是不敢确定,他怕奚白的温柔是糖衣炮弹,等他放松了,那颗炸/弹就会炸开,于是一颗心悬着,摇摇欲坠。
“枝枝,我撤掉了周知敛的禁足,魏迟那.....”他停顿了下,舌尖重重抵过牙根,“让宋均去联系了,还没给回复。”
奚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算时间闻祈年应该是醒来后发现她不在就追过来了。她舒了口气,对于魏迟和周知敛的歉疚长久以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即便从来没说起过,但一想到他们是因为自己才会有家不能回,事业受阻,就会十分无力。
唇角忽地被人碰了下,她回过神来,偏头对上男人湿润的眼眸,黑曜石般幽邃。闻祈年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眼睛很亮,这个吻他极为虔诚认真,不带有丝毫□□:“枝枝,不生气了好不好?”
奚白静静地凝视着他,良久嗯了声。
“但你要是以后还这样不尊重我身边的朋友,或者是对我有所隐瞒。”她眼眸弯成月牙,收回自己的手,腰都有些麻了,随手捶了捶,话音一转:“那真的是,一次机会也没有了。咱们俩就此分——唔....”
男人修长的手指捂在她的唇上。
她的手指被分开,男人手指鱼儿似的滑进她指间,他们十指交缠,奚白感觉到闻祈年的身体温度仍旧高于常人。她顿了下,刚想开口,闻祈年的眼眶更红了,指尖稍重,一副她再说话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她抿唇。
闻祈年喉结微滚,嗓音低哑:“不说那两个字了。”
奚白配合点头,“好。”
半小时后,越野车停在了医院前,代替闻祈年开车的司机转过头来告诉他们到了。司机胡子拉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标准的国外壮汉型。
奚白下车后没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下一秒就被闻祈年捧着脸颊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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