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19章(1/2)
奚白一进屋,便看见导演在收其他五人的信封。
“奚白,你的还没写好吗?”李导见她手上没有信封,他也不敢催这位疑似被闻祈年追的小姑娘,便让她写好了交给工作人员就行。
丛桢和赵宝珠站在客厅中央,向她看过来,一个柔弱不能自理,一个像多嚣张的霸王花,二者看着她的神情中都透露着微不可察的恶意。奚白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下,歪了下头:“刚才投资方已经收走了我的信封,待会应该会给李导吧。”
投资方?
闻言,李导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投资方是谁,下一刻就看见从奚白身后走来的闻祈年。
雨水浸透了他的衬衣,西装,沉重的贴在身上,发丝、袖口,浑身上下,无一不淌着水流。他仅是站了一会儿,那块很快便积起了一大滩水。
男人冷白的脸上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他却仍旧勾唇笑着,拿出一封被水浸透的碎花信封给李导:“收好了。”
李导看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接过,暗暗看了眼已经走到顾清时身边坐下玩游戏的奚白,老实闭上嘴。
气氛很是奇怪。
白橙看了看奚白右手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投资方闻祈年。又瞧瞧她左手边的顾清时,年轻男女凑得极近,窃窃私语,着实养眼般配。再看看尽力避开贾璐璐的蒋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清时的赵宝珠,攥着裙摆揉的皱巴的丛桢,还有一心全在琢磨怎么杀人,却早就被看破伪装的“狼”·邱不予。
这几个人,好像就不是一个频道的。
各怀心事,心怀鬼胎。
白橙觉得挺有意思。
不过世界的悲喜似乎并不想通。
李导时不时凑到闻祈年身边,忧心忡忡:“闻总,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要不要还是回去休息吧?”
“闻总,这游戏要是您喜欢,过两天我找人陪您再组一局?”
到最后,闻祈年不耐扫他眼,这才消停。
这样僵持的局面,在贾璐璐板着脸说不玩了后破冰,众人纷纷说要回去洗澡休息。
顾清时需要去外边把他养的一盆花拎回来,他让奚白先回去休息。
奚白今天在外边吹了会风,有点冷,确实也累了,于是点点头:“行,你当心淋湿容易着凉。”
顾清时看向角落里气息危险的男人,抬睫笑了下,倾身帮奚白理了下长发上的羽毛,温润应下,“会的。”
上楼经过转角时,奚白随意一瞥,对上客厅中男人深邃的黑眸。他站在那,紧紧地盯着她,脸上巴掌印愈发明显。
奚白淡漠地收回视线,随手关上灯,客厅瞬间陷入黑暗。
林颜知道后,笑着问:“你这是真放下了啊?”
奚白照了照镜子,漫不经心弯弯唇:“当然,我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当初的在那段感情中所有的快乐都被猜忌,怀疑,眼泪所覆盖时就该结束的,可她蠢,在坑里都要被埋上了还不肯蹬蹬腿,爬上来。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当怀疑这段爱情的时候,就已经不合适继续了。
真正爱她的人,不会让她难过。
林颜闻言,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笑笑:“那就好,过好你自己才是真的。”
*
翌日,奚白一出房间就发现,门口放着一份外卖袋,里边是各式各样的中西早餐。
白橙刚好也出来,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这都是哪儿来的啊,这这这都是京都才有的,贵就算了还要vip才能买,这是谁给你送的呀?”
京都和花溪山隔着不算远,但由于山里的地形位置,当初众人一路跋山涉水过来,得花费不少时间。
奚白瞥见上边的闻氏图章,随手把袋子递给她,“那你拿去和大家分分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橙倒是有点了解奚白的性格了,只要对方不过分,她总是笑盈盈的,眼眸又弯又亮,很讨人喜欢。能让她这般态度对待的,想必只有昨晚那个看着就阴郁的投资方了。
一想到奚白可能遇上了潜规则,白橙就气,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走哪儿跟哪。
下楼的时候,闻祈年懒散地坐在导演身后的椅子上,衣领扣得齐整,脸色却格外苍白,血色全无。
奚白甫一露面,他便掀起眼眸紧紧看着她。
白橙暗暗咬牙,高声欢呼道:“顾老师,你们快来吃早餐呀,奚白给的!”
闻祈年看向人群中的窈窕身姿,年轻女人仿佛没看见他,微微一笑:“你们吃吧,我饱了。”
还没吃就饱了。
分明是不想吃,他送的。
闻祈年锐利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但从始至终,她眼底就映不出他的丝毫存在。
就好像,从未放在心上过。
李导宣布完任务,又让众人抽签,奚白仍旧第一个抽签。
不过这回——
“啊,你干什么啊奚白?”贾璐璐大惊失色,望着一地的纸条,“你干嘛都倒出来?”
奚白笑得桃花眼弯弯,妩媚又多情,在李导阻止前蹲下身捡起了所有的纸条,然后一一打开。
闻祈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偏头觑了眼满头是汗的李导,磨了磨牙。
“哪个工作人员这么粗心,竟然遗漏了顾学长的名字。”奚白若无其事地笑笑,把那几张纸条展现在众人面前,“我就说怎么总是匹配不到顾学长。”
李导结巴着解释可能是不小心弄掉了,奚白也不揭穿他的把戏,把那些纸条揉成团,“啪嗒”扔进了闻祈年身边的垃圾桶里,眼都没抬,连余光都没有分过来。
她走向顾清时,笑意盈目:“那不如,今天就让我和顾学长一组吧。”
“我先去杂物间找找工具。”
李导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侧的寒意深重,冰火两重天。
-
工具间。
奚白弯腰,琢磨着该拿哪个型号的竹篓,一只大手就从身后伸出来,勾住她的腰肢。这只手的温度烫得像是烧起来的铁块,烫得她浑身一机灵,沉甸甸地压在她腰上。她顿时心惊,下意识地挣扎,想要逃开却被那手指轻点了点腰窝。
那是她身上极为敏感的一个位置,一触即离,却仍叫她浑身酥麻没力气,不可抗拒地被带进角落的阴影里。
一股熟悉的冷冽男香传来,奚白意识到是闻祈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滚开。”
这是一块大概仅能容下两人贴身而立的小死角,没有摄像头,没有节目组工作人员。但凡往外挪点,都会有衣角暴露在摄像头之下的风险。
“枝枝,我好像生病了。”身后的男人稍微松开桎梏,勾着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黑眸湿润无力地凝望着她,像是个犯了错,被家长仍在大马路上不管不顾的小孩,眸中满是委屈和控诉。“好不舒服。”
他握住奚白的手要往额头上贴,奚白倏地用力抽回,不料挣扎时幅度过大,手一用力好像扇到了什么。
闻祈年愣了几秒,抬手摸了摸发麻的脸,唇角却勾着,低下头与她对视:“解气了?”
他皮肤生得白,怎么晒也晒不黑的那种。所以,那道红色的手掌印格外明显。但偏偏男人又是笑着的,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眉眼间很是风流,配上这巴掌印,更增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渣男气质。
他从来都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她,对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闻祈年很敏锐地察觉到奚白对他的态度比刚才还要更冷了许多,本能地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挽救一下现在的处境,刚想要开口便见女人退到了镜头之下,一身休闲的T恤牛仔短裤,腰肢不盈一握,短裤下露出修长白皙的长腿,很是招人眼。
她语气冷淡:“你自己非要凑过来的。”
怪不了她。
闻祈年抿唇,盯着她:“我好像发烧了。”
奚白慢条斯理地挑选好竹篓,抬眼轻嗤,“我是医生?”
“我会治病?”
“......”
闻祈年第一次见到她这副乖巧听话之外的模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然后竟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扬起唇角,低低地喊了声:“枝枝——”
“奚白?”
小木屋内传来顾清时的寻找声,奚白眼眸弯成月牙,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语气雀跃:“学长,我在这!”
顾清时温和地说要出发了。
奚白很是贴心地询问要不要给他也带上一个水杯。
闻祈年站在阴影下,阳光怎么也照不到,在这个死角他看不见两人的动作,但想起昨天奚白熟稔地拍了顾清时那一下,也足以瞧见关系比两年前更好了。
顾清时似乎是笑了笑,说自己已经把两人的水杯都拿上了,在背篓里。奚白又说了什么,声音含糊,而后两人笑作一团,很是和谐。
闻祈年觉得衣服好像还是穿得少了。
那道温润清和的男声传入耳畔,格外得刺耳尖锐。
即便是这样,那两人的说笑仍然在继续,奚白的声音明媚婉转,说:“好想趁李导不注意,把他的小白菜挖走。”
“挖,我们待会回来趁他不注意就挖走。”
“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冲过来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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