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2/2）

瑞恩应了下来，问道：“既然国王陛下找我聊了魔力衰退的事，他也一定和爱德华聊过了。爱德华最近没有什么动作吗？”

德拉诺尔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说这件事的。不知道爱德华在想什么，居然演了一出滑稽戏，让人替他捏把汗。”

“滑稽戏？”瑞恩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风度翩翩、金发碧眼的俊美青年像小丑一样上蹿下跳会是什么样子。

“对，”德拉诺尔露出一丝苦笑，“为了重振魔力的力量，他说要更加虔诚地信仰神明，因此要恢复中世纪的宗教仪式，就是那个名为‘赛克里特赫特’的仪式，居然亲自上阵了。”

赛克里特赫特，瑞恩有一点印象，他在填鸭式阅读的历史书中看到过这个名词。在中世纪，教权最强盛的时候，每年夏秋之交，所有教区的教廷都会选拔出一些信徒，进行长达三个月的闭关祈祷。选出来的信徒大都是容貌秀丽的青年男女，或是地方权贵的子孙后代，这些人被集中在宗教建筑内，三个月不会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主教对外声称他们是在为每年粮食的丰收与商业的繁荣，日以继夜进行虔诚的祈祷，但究竟是在对这些人进行宗教洗脑，还是做一些更加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有人知道。后来，随着王权逐渐强盛，一位国王以“秋收劳动力不足”为由强行废止了这项仪式，赛克里特赫特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举行过了。

瑞恩对爱德华的印象瞬间变了。他心想：“没想到，爱德华你个浓眉大眼的也……”

但德拉诺尔紧接着说：“为了不引起国王陛下的反感，此次仪式只有他一个人进行。他把自己关在了皇家教堂的祈祷室里，每天只有一个仆人给他送饭，整个过程要持续三个月。”

瑞恩难以置信地盯着德拉诺尔，心中不由得对自己的竞争对手产生了一丝崇敬之情。他问道：“足足三个月闭门不出？”

“尤其还是在这种需要他为人情奔走的紧要关头。”德拉诺尔说，“让人实在猜不透。我最担心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如果他大张旗鼓地要和你决一死战，我倒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现在他做这种诡异的事，就让人不得不提防他留了什么阴招。”

瑞恩也歪着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祈祷真的有意想不到的妙用？作为21世纪接班人，瑞恩坚信科学的力量，哪怕这个世界有魔力也是建立在热力学基础之上的，所以他迅速地把自己这个猜测否决掉了。他捂着脑袋想了三秒钟，又咧开嘴笑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德拉诺尔一时失语，不知道该夸奖他这种乐观的心态，还是该批评他毫无防备。他摇了摇头，决定继续说下去：“而主教那边也有点动作。他在昨天国王组织的礼拜仪式上盛赞了爱德华的举动，说他一心敬神，内心虔诚，神一定会赐福给他的。那时你刚刚熬了几个通宵，正找了借口在卧室里睡觉呢。”

“哇，”瑞恩说，“好浮夸，浮夸到路边臭水沟里划水的鸭子都能看出来他俩之间有猫腻，睡懒觉居然让我错过了这么精彩的表演。不过这样不会让国王不高兴吗？我记得赛克里特赫特是以前的某任国王明令废止的仪式吧，这样做算不算在挑战王权？”

德拉诺尔喜出望外：“算，当然算！你终于会分析局势了，真是进步不小。”

瑞恩：？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大脑一片空白的铁憨憨形象吗？德拉诺尔没有搭理他抛过来的质疑眼神，像小学老师一样循循善诱道：“主教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惹国王不高兴，却还是大大方方地这样做了，说明什么？”

瑞恩想了想说：“说明他是个傻子。”

修养很好的德拉诺尔差点说我看你才是个傻子。瑞恩看到对方脸色一变，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说明……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把握？”

德拉诺尔松了口气，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对。我就是担心这一点。他们显然在计划什么事，而且对事情的成功很有把握，我们却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

瑞恩焦虑了三秒钟，又挥一挥手说：“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德拉诺尔心想，乐观点考虑，瑞恩至少文采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