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1/2）

他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上一秒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嗝屁了，脑子里想的是今年还没来得及吃全家的小龙虾盖饭，下一秒就发现自己以一个非常不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他试着呼吸了一下，喉咙火辣辣地疼，让他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床很软，被子沉甸甸的，却又蓬松得像云朵一样，被面上用金线密密地绣了刺绣，在细线似的一道月光下闪烁着。他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几次险些溺死在柔软的天鹅绒里。脖子很痛，好像被人用力地掐过，一呼一吸都发出风箱般的摩擦声。他一边小声咳嗽着，一边摸索着向墙边的黑影走去。那是一张桌子，他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了一盏烛台，擦亮放在旁边的火柴把它点亮了。微弱的火光映照着桌子上散乱摆放着的几张文件，其中一些是封好口的信件，火漆上印着闪电与龙的标志，还有一张刚刚写完的信摆放在正中央，大概是等着墨水晾干。他把那页信拿起来，是他没见过的文字，但他奇迹般地看懂了，内容无非是今年冬天很温暖您那里怎么样呢之类的寒暄，落款是“肖特·瑞恩”。

他放下信纸，快步走到窗边，用力拉开厚重的窗帘。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城堡的边缘，清冷的月光之下，锯齿状的城墙在略低的远处环绕至建筑物的另一侧，城墙外是一小片草原，远处有一片黑魆魆的树林正在风中摇曳。

搞毛啊，他心想。“拗猫呃。”他试着说出来，嗓子却沙哑得不听使唤。他刚刚肯定被人掐过了，愈发剧烈的疼痛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手足无措地望着月光下的美丽原野，不时把手心里的汗擦在光滑昂贵的丝绸睡裤上。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漫不经心地声音：“您还您好，在吗，能听到吗，听到麻烦回复一下。”

他吓了一跳，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在呃，”他赶紧说，“哪位啊？”

“我是你的系统，”对方波澜不惊地说，“会给你提供各种必要的道具、技能、服务——只要我有或者我做得到。工作时间是周一到周五早九点至晚五点，其他时间您联系的话是找不到的呢，还请您务必要记清楚。”

他有点听傻了：“呃？”

“能给我描述一下您现在的状况吗？”对方没有搭理他的茫然，连珠炮一般地说道。

“我现在的状况？”

“就从名字开始吧。您叫什么名字？”

“信件上的落款是肖特·瑞恩，”他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是很确定。”

“嗯嗯嗯，”对方敷衍地说，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不确定？”

“实话实说，我觉得我可能死了，”他说，“或者我穿越了。”

“哦哦哦，穿越啊，”系统传来恍然大悟的声音，“那您原来的名字是什么呢？”

他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不记得了。”他说。

“那我暂且称呼您瑞恩先生可以吗？”声音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他点了点头，又意识到对方可能看不到，赶紧出声补充。“没问题。我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系统就行了。”声音毫无情感地说，“能麻烦您描述一下您眼前的这个世界吗？”

他把窗帘拉得更开，尽量仔细地观察着这间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很豪华，类似于他印象中欧洲的古典风格，但透露出一种手工艺的不规则感。桌上的照明只有烛台，墙壁上也没看到类似电线的东西。他回过身，贴在窗户上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在城堡的不远处发现了一辆马车。“有点西方的风格，”他说，“但是好像比较落后，照明用的是蜡烛，交通靠马车。”

“嗯嗯，”声音心不在焉地回答，“还有补充吗？”

“没了。”他唰地一声把窗帘拉回去。

“您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声音又问。他想了想：“科技比较发达，已经是现代社会了。有电脑之类的。你知道电脑吗？”

“知道的呢亲。”声音说。他总觉得这种语气很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太起来。他继续说道：“现在是深夜，我在一个布置得比较豪华的房间里。哦对了，我的脖子很痛，好像被什么人掐过。”

虽然看不到，但他感觉好像对面的声音停滞了一下，接着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叹息。“您看一下房间的门锁好了没有？”

他小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破坏了。他如实报告了状况，系统让他把床头柜拖过去抵住门。“先这样睡一夜吧，”声音说，“有什么情况我们明天起来再观察。”

唐郁嵩面对着电脑发呆，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新人物好像有点棘手，毕竟落地就面临着被掐死的风险，环境也不是很明了，面板也奇迹般地屁话也没有。他又叹了口气，虽然在他离开家的时间里，如果有紧急情况，另一个世界的运行速度会放慢，大概只会过去一两个小时，但凭着几句话的接触，他觉得这家伙好像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物，可别在这几个小时之内把自己搞死了。下班后他怀着看看新买的金鱼死没死的悲壮心情直奔家里，刚打开门就自己大声地问了句：“在吗？”

“嘘，”他听见对方小声地回答，“我在和国王一起吃早饭。”

“别人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他底气十足地回答道，“只要你小心别让别人发现了比较好。”

瑞恩没有答话。唐郁嵩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问他豌豆汤好不好喝，瑞恩彬彬有礼地说托您的福豌豆汤真是太好喝了再好喝一丝一毫都不可能了这一定是因为陛下勤政爱民所以上天才会赐福于我们的豌豆汤能喝到这碗豌豆汤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