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如狼似虎第59部分阅读(2/2)
苏金宇看弟弟,心中百味杂陈,傻小子,傻问题!
“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问我,只不过是想多一分坚定,对不?”手足之情,同枝血脉,弟弟一记眼神所要传递的信息,也能清清楚楚刻在自己心头上。
长兄如父,苏金浚勾起嘴角,似笑,像哭。
沉默,两人同时看远方碧蓝无垠的天。许久许久……
“哥,你能帮忙吧?”
“尽量,这事必须爸和爷爷出面。”
“他们肯吗?”
“关键在你是否愿意和他们交换!”
交换!苏金浚耷下脑袋。
大哥经商,爷爷和爸爸一直希望自己继承衣钵丛政。
好难受,心头压抑,眼眶酸涩,赶紧低头。可无法控制,水花在眼角流转。
“嘁……”
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苏金浚吃笑,“该死,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会流眼泪!哥,我是不是真的特幼稚?”
长长一声叹,苏金宇感慨,“以前或许是,不过从你做出决定那刻,你已经是个真真正正的大男人,成熟了!”
“是么?”低声反问,苏金浚视线模样。
小浔浔,大哥说我成熟了,你觉得呢?一直想成为speran,你的专属,却从未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z城,夜幕四合,一对夫妻走进城外一家小旅店。
“301房。”前台是个年纪四十多岁,头发烫染成黄|色卷耳的妇人。把钥匙递给夫妻俩,又坐回凳上,翘起二郎腿,看电视、嗑瓜子。
胖女人冲瘦脸男挤眼睛,两人快步进房。
“呼,抱了一天,累死我了。”手脚不知轻重,小小的糖糖被瘦脸男很不客气的往床上一丢,劣质的弹簧床“叽卡”一声,糖糖横胳臂拐腿的晕睡着。
扭脖子揉肩,瘦脸男龇牙咧嘴,“真希望明天能够卖出去,不然一直这么背着,我可受不了!”
“现在知道揽麻烦了吧!真不知道当时你脑子在想什么,这么大个女孩都敢捡!”坐藤椅里,胖女人揉鬓角,牙齿在昏黄的灯泡下发着阴森的光。
“哎哟你就别再说了,怪我怪我,怪我色迷心窍好不?我也是看这么个漂亮的女孩,不要白不要。”瘦脸男在另一张藤椅里坐下,吹胡子瞪眼,一脸的有苦说不出。
今天下午他找了个黑网吧上网,进入页面,各大门户网站和社区论坛都在热议“易索”重金悬赏的事。舆论一片,全国哗然。不敢久待,瘦脸男回到藏匿的小巷子。两人把糖糖及肩的头发剪短,又用推刀沿头皮从上至下整齐的推。手艺不佳,技术不够。现在的糖糖就是个头发一小撮一小撮,坑坑洼洼的男孩子。
“喂,对方是什么人?别给咱们弄露馅啰!”如今全国网民都在寻找床上的小女孩,也就等于他们一只脚踩在监狱门口,稍不留意,那就是万劫不复。
靠位上,胖女人懒懒坐着,正闭眸养神,听男子的话,睁开,瞥他一眼,声音有着明显的不耐烦,“这问题你已经问过几十次了,还要我怎么回答?都说了那户人家要给他的傻儿子找童养媳,之前也没考虑他们,穷得叮当响,哪出得起价?不过这回不是不同么?咱们总不能赔钱赚吆喝吧, 四千就四千,不亏本就成!况且他家深山野林的,平时也没些个亲啊戚的,谁能猜到这女娃那么值钱?”
“唉!”听完胖女人的话,瘦脸男又沉沉叹气,“一亿,四千!呵……说这女娃值钱吧,她也忒值钱了。可这么个有钱的娃落咱们手上,那也就只有四千的命哟!”
“好啦好啦,今晚早些睡。明天还得早起呢!”想想那户人家的山路十八弯,胖女人皱眉,直哆嗦。
第7卷 第303章 错一步,毁一生
糖糖失踪第五日
公安部成立“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专案小姐”,全国所有警局及社区治安队,均接上级指示,要求“不惜一切警力,还人民团团圆圆的家”。(sen)内部指令,社会各界不知,但系统内的人都猜测,此番大力度搜查抓捕人贩,一定与近来“易索”那则高调的寻人启事有关。
简浔颗粒未进,整个人都快脱水。吊着输水瓶,药水只能维持简浔的命,无法供给营养。
简浔的模样,所有人急在眼里,忧在心上。
之前谁来探望她都不见,后来,她不再拒绝,因为不止说话,连摇头的力气她也没有。此时的简浔,除了终日靠在床头,看糖糖的相片,看小铁皮盒里糖糖留下的信件,看糖糖的衣物和玩具,其它时候,她只静静发呆,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看墙角,整个人好像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小浔,你别这样,振作起来好不好?”
“小浔,糖糖还等你,你不可以倒下去。”
“好孩子,哭吧,妈妈求求你,你痛痛快快哭出来,别把什么都压心里,那会憋坏的呀。”
“小浔,你看着我, 看着哥哥,我要你大声说出来,你是简浔,是糖糖的妈妈,你要把她找回来!”
……
这些天,所有认识的人都来,该说的都说了,简浔依旧神情木然,她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依旧活在自我空间里。
衣架上,亮灿灿的巧克力金牌耀着太阳的光,风吹,一晃一晃,折射出的光线刺痛简浔的眼睛。
客厅,禇昑恩面色暗沉,容颜憔悴,下巴长满青青胡茬,头发也长长了,垂下来遮在眼角,整个人有种落拓狼狈。
不知如何面对简小浔,可听妈妈说她情况实在太糟,不放心,他还是来了。只不过,他不敢跨过那扇门,不敢看陷在失女之痛中的简小浔。心如刀割,深重的责难将他碾压,碎成渣。
茶几的第二层,糖糖的水彩笔和画册整整齐齐摆放,还有她写作业的小本子。
颤着手,禇昑恩把小本子拿出来,字迹工整,页面整洁。还有那本画册,翻开,糖糖稚嫩的双手用鲜艳的水彩色画下一家三口。
幸福的一家,爸爸、妈妈还有糖糖。
画页上的自己高大,露出大粒很大的牙齿,眼睛弯弯的,应该在笑。你的眼泪,我的温度 卷三可爱的女儿被自己拥在怀里,她的手上还拉着高高飞扬的气球。旁边,自己另一只手牵着简浔,她也在笑,小鸟依人地俯靠在自己肩头。他们头顶,幽蓝的天空一轮圆圆的红日。脚边他们三人幸福的影子缱绻的重叠在一起。
画册上到处是糖糖充满童趣的涂鸦,有花花草草,有房屋田地,有山山水水,有爸爸妈妈。
女儿的愿望一直单纯,就是希望爸爸妈妈还有她,组合成幸福的一家。
只是他和简浔都自我的固执着,谁也不肯柔软,谁也不肯付出,谁也不肯退让,以致造成今天无可挽回的悲痛局面。
撑着额头,简妈妈极其疲惫靠在沙发里,面容枯黄,神色灰败,她垂下松弛的眼睑,闭眸养神。
屋子静若一座死墓的时候,突然,房里的简浔跑出来。禇昑恩和简妈妈同时看去,就见简浔飞似的往大门冲。禇昑恩反应快,长腿一迈就上前,将情绪疯癫的简浔搂在怀里,“小浔,你去哪?”
看也没看抱自己的人,简浔急着推他,“糖糖,糖糖回家了。”
怀中女人神情很不对,禇昑恩与简妈妈对视,心中暗叫不妙。
“小浔,妈妈求你了,别再这个样子行不行!再这么下去,你不是生生剜妈妈心窝吗!”女儿好像真是疯了,简妈妈承受不住,真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妈,糖糖回家了,你听你听,门铃在响。糖糖在外面叫妈妈呢!”唉呀,糖糖明明就在门外等自己给她开门,妈妈为什么不相信!
急死了,简浔跺脚,她又看抱着自己的男人,“禇昑恩,你有听见吗?女儿在叫‘妈妈……妈妈……’”
拉长声音,简浔陷入一种无意识的催眠幻想状态。
此时,禇昑恩的精神也是以一种山河日下的趋势迅速颓败,收紧双臂,将简浔死死的勒在怀中,声音发哽,“听到了听到了,糖糖在叫我们,她在等我们接她回家。小浔,好起来,求求你赶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找糖糖,不管世界哪个角落,不管要花多长时间,就算双脚走断,就算白发苍苍,我们一起把糖糖找回来,一起接她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
闷在他怀里,头顶幽幽传来他疼彻心扉的声音,简浔呆滞许久。
糖糖在叫我们。
糖糖在等我们接她回家。
一起去找糖糖!
她的糖糖,她的心肝小宝贝,丢了,真的丢了!
终于,“哇……”
就像找到发泄的路径,犹如洪水决堤,积压好几天的情绪汹涌的喷薄而出。
简浔撕心裂肺的哭,颤抖的身体,哭出一汪悔恨伤心的泪。
糖糖最大的心愿,爸爸妈妈复婚。
如果不是自己固执,如果不是自己自私,如果愿意替女儿着想,如果愿意放下过去,如果和他复婚,糖糖,现在的你还坐妈妈腿上撒娇,还缠着妈妈给你盖“美人章”,还嘟着小嘴对妈妈说鸡蛋难吃,还笑眯眯给妈妈唱歌听。是不是?
糖糖,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呀……
泪水没完没了,像身体里沉重又炽热的感情。
禇昑恩紧紧搂着怀里哭得如同发抖树叶般的人儿,冒着短短胡须的下巴搁在简浔颤栗的肩窝。眼睛润润的,是最深最重最疼的情感溢出。
“会找到,一定会找到。”
“嗯”。找女儿,不管哪里,天涯海角,不见糖糖,誓不停下。
糖糖,坚持住,爸爸妈妈找你来了!
九月的天,太阳罩上一层黛青色的光影。
这一年的暑假,在糖糖的人生里铭刻最珍贵的幸福,找到爸爸了。可也是这一年的暑假,在糖糖漫长的岁月里,遗留一段无法抹去的伤。
糖糖泪花儿含在眼眶打转,可怜兮兮看面前这个满脸皱纹,头发稀疏得几乎看见头皮的老奶奶。今天睁开眼,那两个坏人就不见了,而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硬的床上,身下垫着破烂的凉席。爬起来,糖糖溜眼看,屋子是用黄土累砌,散着出风干的泥土味。角落竖着一个柜子,顶上的透明塑胶袋里堆放着花花绿绿的被子。
这是哪儿?
左右看,屋侧挂着一块布帘。跳下床,糖糖撩开帘子,出来就看见面容苍老如同粗糙树皮的老奶奶。
“闺女,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奶奶牙齿掉得光光,说话带着浓浓口音,糖糖没一句能听懂。泪水滚出来,在糖糖灰迹斑斑的小脸蛋上清晰的映出两道光亮水痕。
好饿,肚子咕噜咕噜直响,糖糖看奶奶递来的馒头,被水浸染的长长睫毛犹豫的扇了好几下,终于,糖糖怯生生伸出手,颤抖地接过那个凉得已经硬绑绑如同石块的馒头。
咬一口,馒头上清晰落着小米牙的切齿印。好难吃,干干的,什么味道也没有……
“奶奶,糖糖想吃鸡腿。”不管炸的,卤的,炖的,只要是鸡腿就行。
看奶奶不说话,只用那双松弛的双眼看自己,糖糖伤心,泪珠儿流得更快,扁嘴哭泣,“奶奶,糖糖想回家,糖糖想爸爸妈妈……”
呜,好伤心好难过,爸爸、妈妈,你们知道糖糖不见了吗?知道糖糖被坏人卖到这个地方了吗?这里好穷,房子都是用土盖起来的。
“呜……我要爸爸……我要妈妈……”伤心,糖糖丢下馒头,揉眼睛,扭着身子哭。
“这……唉……”奶奶摇头,枯瘦的双腿往前迈了几步,刚要揽她入怀,另一则的房子突然冲出一个满脸横肉,赤裸上身的男人。
没睡醒,张军怒气腾腾,站门口,他看扯开嗓子哭得号啕不止的糖糖,气血冲头,大步过来就是一阵猛打,“哭,让你哭,你是死爹了还是死娘……老子花那么多钱把你买进来,是要你给老子的儿子做媳妇,不是来这哭丧……哭,叫你哭,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呀……啊……不要打糖糖……不要打……”小小的糖糖被他揪着手腕,逃不掉,跑不了,小胳臂使劲挥,想拦下张军粗暴狠厉的手掌。
糖糖大哭,弯着小身子躲,想把自己藏起来,张军咬牙发狠,手掌没轻没重,啪啪直往糖糖稚嫩的背脊拍。
大清早,院子里鸡鸣犬叫,屋子里男人的叫骂和糖糖的哭泣混合在一起,土墙微微发颤,似乎快要轰然倒下。
“别打了,别打了,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呀……”苍老的奶奶移动脚步,辛苦的拦下张军空中挥舞的手,艰难阻止。
“哼!”松开掌心,把糖糖狠狠往后推。
糖糖“哎哟”一声,跌坐进角隅,抽搐着小身子,低声呜咽。
“还敢哭不?”张军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满全是细汗,手指对准糖糖,结实的臂上筋脉鼓动,糖糖害怕,摇头,一边因哭泣而呛得咳嗽,一边颤微微说,“不哭了不哭了,糖糖不哭了……”
爸爸妈妈,糖糖好害怕,糖糖会被这个叔叔打死。
第7卷 第304章 逃跑
叔叔好凶。(.sueng。)
不想留下,张军睡下之后,糖糖站在院子里,放眼望,沉寂的绿色山脉巍峨起伏,凉意浸上肌肤,糖糖冷得猛打寒颤。四周有稀稀落落的青瓦红砖房,金黄干瘪的谷草被人堆积在屋外一角,糖糖正对过去的人家屋檐悬挂好几串沉甸甸的金色玉米和红艳艳的干辣椒。
篱笆墙外传来一串细碎脚步,糖糖看出去,是位扛着锄头的叔叔。叔叔嘴里刁着烟,也是赤胸露背,头上还戴着抽了边的草帽。
糖糖回头看了眼,小腿飞快跑出去,“叽卡”,木栅栏响。
“叔叔,叔叔,救救我吧,我被坏人卖到这户人家里,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糖糖小手死死揪着叔叔的裤管,大眼睛含着一汪眼,死命的求叔叔救他。
卖?
来人翘起眼角,纹丝不动,透过草帽压低的帽沿,男人往糖糖跑出来的人家斜眉瞟了两眼。抿了抿嘴,男人挥开糖糖的手,扛着锄头,漠然的继续往前。
小小的糖糖被他挥来蹒跚几步,待站稳,糖糖看叔叔远走的赤裸背影,咬咬唇,小眉尖生气的拧起来。
为什么这里的人那么冷漠?为什么自己都说了是被坏人卖来他们也无动于衷?书本上都说大山里的人比住在城市的人更质朴,更善良。不是不是,这里的人好麻木!
糖糖看了眼身后的院落,逃,一定要逃跑。
对,赶紧跑!
趁屋内的人没发现,糖糖握紧小拳头,顺着眼前那条长得没有尽头的泥土路,埋头就跑。
山里的太阳似乎没有那么快出来,薄雾弥漫在山间,钻心的凉。
路上,糖糖遇见不少村民,“爷爷,我被坏人卖到这个地方来,求求你救救我……”“阿姨,我被坏人抓了,能不能带我去公安局……”
没人理,没人理,老老少少,壮汉妇人,没一人理会小人儿的哭泣哀求。
怎么办?
长长的路,弯曲延伸。四周大山巨兽一样压过来,逼得人喘不过气。小人儿哭着站在荒凉的泥土路上,前后都是路,可糖糖又觉得没有路。
“站住,臭丫头,别跑!”远远一记凶恶的吼声,山谷间回音袅袅。
糖糖往后看,不好,恶叔叔追上来了!
跑,管不了前面还有什么在等自己,糖糖提起小腿,使出全身的力气,咬牙攥拳往前奔。(sen)
可她毕竟小孩子,张军几步追上来,掐糖糖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几乎把糖糖拎起来提到半空。
糖糖只觉得肉都被他揪下来了,脚尖离地,巨痛惨叫。
“跑,我叫你跑,跑呀……跑……”张军又挥动那只巨力的大胳臂,粗暴凶残的打糖糖。
糖糖在小路上左躲右闪,嗷嗷大哭。
爸爸呀,妈妈呀,你们在哪里呀?
“糖糖……”惊醒,简浔整个人弹起来,喘着粗气坐床上。
听到声音,简妈妈赶紧过来,见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