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的死囚第12部分阅读(1/2)
明火执仗者。身上的钱没有了,存折没有了,生存的饭碗也给砸掉了。没有饭吃,连住三元钱一晚的小旅店也住不起。在深秋的寒风中他像一片飘滚在街头的枯叶,感觉非常凄凉。他下了死的决心,可是步行了二十几公里走到黄河畔上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却没有死成,一进了河里,受到冰冷的河水的刺激,他就后悔跳河,不想死了。他在河水里拼命挣扎,大喊救命,呛了几口水,使出了他儿时耍水时学会的几个狗刨刨,向河岸靠近。在昏昏沉沉中让一个在河畔上摆渡打渔的老头救了起来。老人给他吃了一碗鱼汤泡馍,收留他在家里过了一夜,说了许多开导,宽慰他的话。大致意思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再难也难不过一死,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想一想老人的话有道理,就不想再死了。老头把自己打渔卖鱼攒下的钱給贾荣昌七凑八凑凑了五十元钱,才让贾荣昌又有了摆摊为生的本钱。也有了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信心。
好在贾荣昌所做的生意可能是世界上本钱最小的生意,五十元钱足够了。那时候这个以农业为主人少地多的城市,农产品便宜的没了谱,去农民的地头买西瓜,一大卡车西瓜也不会超出一百元钱。到瓜果大量上市的季节,农民的瓜卖不出去又怕烂在地里影响第二年种地倒茬,就索『性』白送人,只要给他拉出地里就行。那个时间,牛、马、猪圏里和公路两旁的路壕里倒的都是西瓜。所谓谷贱伤农,瓜果成灾,指得就是这种情形。
后来在贾荣昌发达后,给老头二万元钱报恩,老头说什么也不要,只是说“我有个儿子原来在糖厂工作。糖厂倒闭,他失业了。在家闲呆着,干农活不会,打渔他嫌苦,上学念到高中,又进修过几年电大,就认为自己是个文化人,不肯受苦。文不成,武不就。如果你要是公司里缺人,他又能干了,就帮我这个忙,把他收留下吧。”贾荣昌自然答应下来。老头的儿子孙红民后来成了贾荣昌公司的二号人物。
正文 八十一、贾荣昌走了桃花运
而在认识妻子的那个中秋节的前夜,贾荣昌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望着惨白的月亮出神。他又想起了那个把他从冰冷的黄河水里救了起来的孙大爷,想起了那碗热乎乎且鲜美可口的鱼汤。孙大爷是贾荣昌的再生父母,如果有一天他贾荣昌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报答孙大爷的恩情的。就是不知老天爷还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不知还有没有报答孙大爷恩情的那一天。贾荣昌正想得出神,这时,他的平板车旁边响起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你的西瓜咋卖?”
“8分钱一斤。”贾荣昌回过神来,看了看来客,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子,月光下看这女子,长得白白净净,丰满可人,颇有些姿『色』。
“保熟保甜不?”那女子问。
“保。”
“要是生了不甜咋办?”
“一分钱不要。”
“那我买上一袋吧。”
“那好,我这袋子是标准袋子,整买便宜,算你六分钱一斤。一袋子一百二十斤。七块二『毛』钱。”贾荣昌说,“两『毛』钱还要什么,就整七块吧,好算账。”那女子说。
“行。”
“我拿不动,你给我扛回家里面行不?我家离这里很近。”
“行。小推车能进去不?我给你用车推进去,要不然瓜车没人照管,咱这小买卖让娃娃们偷上几个就不合算了。”贾荣昌说。
“可以,我家的巷道很宽,进车没问题。“那女子说。
推着瓜车走了大约十分钟,平板车在那女子的指点下拐进了一个巷道,进入巷子顶头的一家门口。那女子说“到了。”说罢,用钥匙打开了向外上了锁的大门。
贾荣昌扛起一编织袋西瓜扛进了家。把西瓜放在地上。那女子解开瓜袋扎口绳,把西瓜统统倒在地上,又从厨房里找出刀来,随便拿了两颗,切开来。被切开的瓜,瓤口鲜红。女子切了一角在嘴里尝了尝说“不甜,不给你钱。”
“由你吧,你说甜就甜,你说不甜就不甜。想给就给,不想给就拉倒,货到地头死,反正我们庄户人没活路。”贾荣昌不快地说。
“看把你吓的,我戏(开玩笑之意)你呢,这西瓜不错,挺甜的。不要怕,我给你钱。”那女子笑着说。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二十元大钞来递给了贾荣昌说“给,没零钱,你找吧。”
“哎呀,这你可为难住我了,今天这车瓜没买多少,咱这小本生意,破不开二十块。贾荣昌为难地说。
“那咋办?我真没零钱,今天天晚了,没地方破零钱了,要不我不买了。”那女子说。
“唉,你先放下吧,明天给我钱也行。”
“那也行,你明天还来这里吗?”
“我晚上就在刚才停车的地方过夜,明天你破开钱给我吧。”
“你这人倒是挺厚道的,晚上也不收摊休息?”
“不是摆摊,是为省两个钱,就『露』天睡在瓜摊子上。”
“够辛苦的,”
“不辛苦也没办法,穷人嘛。”
“要不你就住在我们家吧,夜里天冷了。”那女子动了恻隐之心。
“那哪行,让你父母说你。”
“他们不在家,我妈和我爸到石家庄进货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那就更不行了,你的胆子也够大的,你不怕我是个坏人?”
“看你挺实在的,不像坏人。再说有什么可怕的,不就男女那点事吗?多大个事啊,我才不怕呢。不要夜里『马蚤』扰我就行。”
“我哪敢,那不是猫添虎鼻梁,找死吗?算了,我还是走吧,免得说不清。”贾荣昌觉得这女子胆子大得出奇,竟敢留一个陌生人过夜,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想下什么套,但他一个小本生意,有什么东西可套?无非是个人罢了。但他烂命一条,即使是进监狱,有人管饭,他也敢住。人到了一穷二白了无牵挂的地步,监狱未尝不是好去处。但是能不给自个惹麻烦,还是省点事好。听说监狱里的日子也不大舒坦。
“嗨,你这人,婆婆妈妈的,让你住,你就住下吧,我们家两个屋呢,各住各的,我还不怕,你怕什么?莫非怕我讹你那车西瓜?我才看不上呢!”
“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听你的,住就住。我也不敢睡你们的床,只要在地下放我一个褥子就行。”
“别把你那点破烂拿进我家来,我嫌脏。你把你那瓜车推回院里来,把大门从里面锁上,再去卫生间洗个澡吧,洗干净了睡在我爸和我妈的床上。卫生间有香皂,有洗发水,去吧。”那个女子吩咐道。
到卫生间里洗澡,这对贾荣昌来说是生平第一次,面对着淋浴热水器,不知怎么开水龙头,怎么调兑热水,那女子一一教会了他。洗澡出来,贾荣昌浑身清爽,精神焕发,那个女子只说了一句“你是个很漂亮的小伙子,只是这套行头太破了,我后老子有穿替下的衣服,送你一套吧。”
“不要,我一个摆小摊的,衣服好坏没人看。”
“给你你就穿呗,我最讨厌这种虚头巴脑的人。反正我后老子也不穿了,扔也是扔,还不如送人做个人情。”那女子说。
“你继父的衣服你送人,他回来不骂你?”
“他敢,老畜生,吓死他-----”
贾荣昌觉得这女子有些野『性』和霸道,而且和他继父的关系有些蹊跷。但是这是别人的事,他管不着。这女子『性』格豪放、泼辣,但心眼好像不坏,能把他这个小摊贩当人看,这就让他感激不尽了。
那天夜里他就住在了那女子的家里,一夜相安无事。
正文 八十二、贾荣昌卖瓜
第二天一清早,整理好自己睡过的床铺,又把那女子送给他的那套半新不旧的西服和衬衣穿上了身,想走了,敲了敲那女子住房里的门,半天没有应声,他再敲,有人在里面回答说“进来吧,门没锁,”
他推开了门,那女子坐了起来,身上搭着一个『毛』巾被,白大腿『露』出半截,上身穿着白背心,两个鼓胀的有一半『裸』『露』在背心外。贾荣昌有些脸红,头也不敢抬地说“我要走了,该出摊儿了。”
“那你去吧,出了门给我把外面的大门关好。”女子说。
贾荣昌在街上摆摊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那个女子来到了他的摊子旁边,递给他七元钱说“给,这是你的瓜钱,正好七块钱。”
“算了,我不要了,昨天在你家住了一夜,又要了你的衣服,这就够不好意思的了,瓜钱你收起吧。”贾荣昌说。
“要你拿,你就拿着,我也不是开旅店卖旧衣服的人。不会占你七块钱的便宜。”女子态度坚决地把钱硬塞进了贾荣昌手里。
“这------太感谢你了,你真好-----真不知咋感谢你。”贾荣昌心里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对这女子的好感陡增。
“两件破衣服,有什么可感谢的?我看你这人不会做生意,死呆呆的蹲在这里,连吆喝也不会,我也闲着没事干,就帮你吆喝卖瓜吧。”女子说。
“你要真没事,就吆喝吧,我开不了口,又怕找来市容管理的人惹麻烦。”
“咋,市容不让吆喝?他们也管得太宽了吧,你怕他们,我可不怕。我来吆喝。卖瓜了,卖瓜了,黑籽红瓤的大西瓜,又沙又甜,不甜不沙不要钱-----快来买了----买回去和家人团团圆圆过个中秋节-----又甜又沙------香香甜甜。”
一个漂亮的女子卖瓜,再加上她那奇特的吆喝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引来一大推客人。女子还不顾贾荣昌的反对,自作主张把昨天才卖八分钱一斤的西瓜售价太高了一倍还多。
当有想买的顾客嫌价高的时候,她便说“一文价钱一文货,我这是特殊品种的西瓜,比普通西瓜好吃一百倍,保证甜掉你的牙,让你高兴的合不拢嘴,不信你就试试。”
美女效应加上能说会道,不出半个小时,竟然把一车瓜卖得尽光。收入比平时一车瓜的收入多出一倍。
在清点完收入,整理好塑料编织袋后,贾荣昌说他想到几十里外的乡下拉一车瓜回来。这时那女子说“你累不累呀,不要掉进钱眼儿了钻不出来,今天是中秋节,也应该休息一下,就算是陪我过节,两个老梆子到外地进货过节也不回来,我一个人寂寞得很。你陪我,过了今天,我陪你卖瓜,行不行?”
贾荣昌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
正文 八十三、贾荣昌陪邱美丽逛街
那天,贾荣昌整整的陪了女子一整天,陪她逛街,走商场,在饭店里吃饭,聊天,这是贾荣昌有生以来过得最潇洒,最清闲,最奢侈的生活。到傍晚的时候,她又执意把他领回了家。拿出从街上食品店铺里买来的饮料、烧鸡,酱牛肉,月饼、葡萄和白酒,在家里摆起了酒席。他们边吃边喝,边聊天。他从那女子口里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叫邱美丽,刚满二十岁,亲生父亲姓魏,在她十岁的时候和母亲离了婚,跟着继父生活,姓也随了继父。父亲和母亲分别开了两家服装店,一个卖男装,一个卖时装。邱美丽读过初中,没毕业就自动辍学,从此无所事事的在家闲居,有时也帮母亲看看衣服摊,但因为她花钱大手大脚,经常从母亲的货款里动用资金,先斩后奏,母亲便不让她再帮着看摊了。邱美丽就成了彻底的闲人一个。她也想自己出去做点事,但母亲把钱守得很紧,除了每月给两百块钱的零花外,不给她多余的钱,更不给她投资,她无所事事,闲的发疯,苦闷。
贾荣昌也和邱美丽聊了聊自己的生活情况,借着酒精的作用,他的精神也放松了许多,第一次对世人道出了自己的委屈以及他和陈秀美的那段爱情。他再次流出了屈辱的眼泪。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别看邱美丽是个女孩儿,但喝起酒来不让须眉,渐渐的,两人都有了醉意。
邱美丽问“荣哥,陈秀美长得漂亮吗?”
“当然漂亮,要不然那个老革命『色』鬼也不会看上他的。”
“那陈秀美现在怎样了?”
“听说现在已经是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呢了。”
“要真是这样,傍上一个老头也值。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再不谈爱,我已经不相信那种东西了。”
“荣哥,我长得漂亮不?”
“漂亮。”
“如不如陈秀美?”
“你比她会打扮,也就比她漂亮。”
“她的年纪算起来也就我这么大吧?”
“差不多吧。”
“那倒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我挺佩服的。你喜欢不喜欢我?”
“不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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