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第14部分阅读(2/2)
第六章(25)
但瞿丽雅是个出身高干家庭的女人,从小就耳濡目染,对于权力,她没有普通人那样的向往和渴求,一切对于她,都是自自然然的。她对权贵人物,也没有特别强的崇拜和尊敬,在她眼里,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也和自己一样,是凡胎肉体,说不定还有大毛病,或者是生理缺陷。别看在人前是风光无限,其实到了家里,脱下面具,回归自然,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副老朽的样子。所以对于谢青松的关照,她只是采取了相当低调的表达,到办公室里,汇报汇报,表示感谢。谢青松住在西江宾馆休息的时候,她也是安排好地方,就退了出去,从来就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主动到谢青松休息的房间,以汇报工作为名,和领导单独接触,为领导创造和妇女干部谈心的机会。
而且瞿丽雅骨子里是个非常自尊有个性的女子,她不想用自己的身子交换任何东西,即使是那个人见人爱、心驰神往的权力。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她绝不会采取任何主动。再说了,她知道,谢青松自己有老婆,他这样的政治人物,是把自己的权力看做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的,女人在他们的心里,只是权力带来的副产品而已,供他们消遣罢了。他们不会给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任何承诺的,你就是他手中的猎物,玩过了,尝过了味道,就不稀罕了,随后就忘记了。
再说了,还有那么多竞争对手,那些更年轻更漂亮更放得开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人家身边根本就不缺你这一个。所以,瞿丽雅始终没有走出第一步,把自己主动送到领导的怀抱里。见了谢青松的时候,谢青松也会有意无意的提醒她“小瞿,好久没见你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好好聊聊?”
瞿丽雅总是回答说“好,好,有时间了我去汇报,但省长的工作那么忙,一天到晚身边不断人,我找不到时间啊!”
谢青松知道她是敷衍自己,于是笑了笑说“你这个小瞿,真是的。”但作为一个大省长,他又不能采取霍团长那样粗暴的办法,看上哪个女人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上,那样显得也太没有情调,没有素质,更没有面子,于是只好装聋作哑,对瞿丽雅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
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随着前任省委书记的退休,被调回全国人大任职,57岁的谢青松如愿以偿地接任一把手,出任西江省委书记。这个时候,他大权在握,在整个省里,成了老大,再没有任何人制约得了他,他的大脑也开始空前膨胀起来,做什么事情,不再谨小慎微,身边的女人更是换个不停。他越是年龄大,越是喜欢年纪小的女生。甚至连高中女生,他都不放过。有一个女生,竟然是他朋友的孙女,平时见了他,都把他喊做爷爷的。人家女孩子,才十七八岁,他也想方设法,把人家搞到手,做了小情人。那个女生的回报就是得到了一辆自己喜欢的白色佳美轿车,开着在省城的大街上,天天兜风。
有更加年轻的女人源源不断地补充过来,谢青松渐渐就对瞿丽雅失去了兴趣,所以在谢青松当政的那些年里,瞿丽雅得以安然无恙,洁身自好。
谢青松省长的位子,此后由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钱名贵接任。钱名贵就是再好色,他也不敢公开和省委书记叫板,抢一个女人。虽然他也在西江宾馆常来常往,但这里是谢青松的老巢,他是不敢造次的。他有自己的地方,西江假日大酒店,也是省城里出了名的五星级饭店,设施比西江宾馆还要先进,上档次。他对于瞿丽雅,只是眼馋一下,就回过神来,掂量一下这个女人的背景过于复杂,说不定自己会吃不到一片肉,还徒惹一身臊,于是就只好作罢。
所以等谢青松和钱名贵双双出事后,中纪委审查和他们两人来往的各级官员和那些有不正当两性关系的女性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这一次瞿丽雅该躲不过去了,谁知道,人家什么事也没有,清清白白,是个久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的女人。
大家吃饱了,也喝好了,于是站起来,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高天民和瞿丽雅把王一鸣送到房间门口,秦大龙和翟俊明把梅志宏送到房间门口,这是待客的规矩,一定要这样,才显示了对上级领导的尊敬。
王一鸣和高天民握握手,又和瞿丽雅握握手,说“谢谢,谢谢你们了。”
瞿丽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王一鸣,说“王书记,我就在前面的办公楼的二楼办公,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说着又递给小龚一张名片,说,“书记的生活,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不要客气,我们共同为领导做好服务。”
小龚接过名片,说“好,好。”
进到房间里,关上门,脱下西服,王一鸣才感觉到,这几个小时的折腾,确实也有些累了。
小龚趁王一鸣去洗手间的机会,已经打开了行李箱,把该换洗的衣服放在了主卧室的床头,把带的西装、夹克、衬衫、羊绒衫和裤子,都在柜子里挂好,皮鞋摆放整齐,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得妥妥当当,才对王一鸣说“老板,你休息吧,我的房间在隔壁,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可以了。”说着把王一鸣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做秘书的,长期跟随老板,已经知道了老板的生活习惯,他们如影相随,考虑事情,比自己的主人还细心。要不做大领导的,在自己的生活中,怎会越来越离不开秘书的伺候?
第六章(26)
王一鸣看过房间,知道这个套房有三个卧室,小龚就是住在里面也可以。但毕竟两个大男人,住在一个套房里不太好,再说了,酒店一层就有十几个房间,闲着也是闲着,大家有一个私人空间,打电话什么的也方便。于是就对小龚点了点头,说“你也休息吧,我有事会叫你。”
小龚把门反锁上,走了出去,回到房间,给自己的老婆方小曼打了个长途电话,报了平安。
王一鸣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和于艳梅通过电话了,这个时候,正是眼睛发困的时候,于是抓紧时间,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躺在床上,他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原来王一鸣也有个怪毛病,每到新的地方,要有一段的适应过程。就像这新的床铺,新的房间,新的环境,就让他潜意识里,有点不熟悉,无法很快入睡。
但毕竟累了,闭目养神,也要赖够时间,算是休息。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飞机起飞的情景,一会儿是老婆于艳梅送出门招手的情景,一会儿是宴请时的情景,一会儿又是高天民的笑脸、瞿丽雅的眼神,脑子里乱七八糟了好一阵子,才昏昏沉沉地过了两个小时。
到了五点钟的时候,他看再睡下去,也没有多少意思了,于是就起来,洗漱完毕,敲了小龚房间的门,让他陪自己,到下面院子里走一走。
小龚连忙收拾了一下,把贵重物品都拿在手上,他手中提着王一鸣的大大的公文包,自己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做秘书的,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老板的东西不能丢,自己的钱包、电话、各种电话号码本也要随时携带,所以陪老板散步,也不得消停。老板可以空手前行,你做秘书的,就是随时跟着的保姆。你要是想图省事,把贵重的物品放在房间里,万一用着了找不到,耽误了事情,或者被小偷撬门开锁给偷走了,后果就更不堪设想。所以万事要靠自己,靠别人是不行的。当秘书几年,小龚也是得心应手,很少再出现失误了。
这个宾馆王一鸣以前来西江的时候,虽然住过,但这栋楼是新建的,王一鸣以前没有见到过,对周边的情况,还不熟悉,他们只好顺着路,向前走,反正到处是花草,是参天的树木。
王一鸣和小龚围着大院子,走了一个小时,把院子里的几十栋楼都扫视了一遍,感到累了,才回到房间里,看电视休息。到了六点的时候,瞿丽雅先来了,还带着一个20岁出头的姑娘。姑娘的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果盘,里面都是洗好的新鲜的水果。
瞿丽雅说“这是小陆,是这栋楼的主管,以后王书记的生活,就由她具体负责。”
小陆放下果盘,大大方方地看着王一鸣说“王书记好!请多提宝贵意见。”
王一鸣站起来,和小陆握握手说“好,好,那就辛苦你了!”
小陆说“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王一鸣招呼大家坐下来,吃水果,聊天。
王一鸣看瞿丽雅,又换了一套衣服,这是一套质地很好的套裙,穿在她身上,更显得气质高雅,身材勾勒得曲线玲珑,修长的双腿,穿着丝袜,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走起路来,身材摇曳多姿,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王一鸣看她坐下来,双腿夹紧,摆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小龚这个时候,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小陆也早就关上门,干自己的工作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王一鸣和瞿丽雅两个人,两个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都侧过身子,看着电视机的屏幕,不敢过多地进行目光碰撞。
还是王一鸣首先打破沉默,他站起来,用牙签扎起一片苹果,递给瞿丽雅说“吃点水果吧,女人都是水做的,要漂亮,就要多吃水果。”
瞿丽雅一笑,说“王书记看来挺会照顾女人的,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大领导,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
王一鸣说“领导也是人啊!谁不是从小人物过来的,都有妻儿老小,照顾女人,是男人基本的修养嘛!”
瞿丽雅说“不是每个领导都是你这样子的。”
王一鸣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不可强求一致。反正有时候,我就没觉得我是领导。有时候我做梦,还是刚大学毕业时的样子,每天一上班,就是为各个同事擦桌子、拖地。壶里没水了,他们也不去打,都是喊我‘小王,没水了。’我放下手中的活,连忙去打。醒了才知道,又回到梦中了。”
瞿丽雅放下咬了一小口的半个苹果,笑得身子都晃起来了,王一鸣看到,她的胸脯高高的,比自己老婆于艳梅的,丰满了许多。一拿东西,伸出胳膊,衣服就被扯动得变形。这个女人,长得真是够性感的。
王一鸣知道,自己是初来乍到,对西江这里的情况,还一点都不熟悉,对这个漂亮女人的好感,只能是停留在好感的阶段而已,现在绝不是自己造次的时候。况且自己从政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在女人这个方面,出现过任何问题。自己结婚前是清白的,在大学里没有谈过恋爱。参加工作后,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于艳梅,这一生,除了于艳梅他动过,别的任何女人,对他都是未知数,他从来就没有碰过任何别的女人。
刚参加工作时,他是个小人物,除了于艳梅,也没有别的女人看上他。等当上了赵书记的秘书,有别的女人向他表示好感,眼睛里流露出想和他结交的意思,甚至有的女人,曾经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但王一鸣都是装糊涂,逃避了。他害怕自己玩火自焚,万一弄出事情来,不但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会毁掉自己的刚刚建立的家庭。等当上了江北市的市长后,他大权在握,春风得意,也正是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的时候,又是远离省城自己的老婆,身边不断地有女人,向他暗示,甚至主动挑逗他,想让他上钩,但王一鸣意志坚决,多次抵抗了美色的诱惑,终于没敢越雷池一步。等到了北京,当上了副部长,接触了更高的层次,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他才知道,原来在地方上威风八面的人物,一到了北京,就成为不起眼的角色了。真是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在这里,像他这样的副部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在各个关键部门的大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里,说不定坐的都有副部长级以上的官员。尤其是开车走在长安街上,那一辆辆的豪华奥迪、奔驰和挂着军牌的车辆,说不定里面坐的都是大人物,随便下来一个,都比副部长大好几级,不是国家领导人,就是上将中将什么的。在这个全国的政治中心城市,除了权力人物扎堆之外,各个行业的风云人物,尤其是那些明星、名人、大家、大腕更是如过江之鲫,让人数不胜数。
第六章(27)
京城简直就是一个花花世界,各个行业有建树有影响的人物,在这里纵横交织,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人看着仅仅是一个艺人,但却可以手眼通天,他或她的背后,说不定就站着权力大得惊人的权势人物,或者是富可敌国的商人。在这里,政界、军界、商界、文艺界、新闻界、娱乐界、演艺界等等等等,各个方面的头面人物,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面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维系着这个网的,是金钱,是权力,也有美色,名气。每个人都在这个空前的大舞台上,用自己掌握的东西,交换想要得到的一切。这简直就是一个旷古未有的名利场,一个超级大舞台,每天在吞噬着一切,又上演了一出出人间的喜剧和悲剧。
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让人陡生一种挫折感、无力感。人比人,简直是气死人。一个地方上的大人物,到了这里,相比之下,简直渺小得不值得一提。原来王一鸣曾经培养起的自信,又被京城里残酷的现实,击打得粉碎。他知道,自己还是个小人物,在当今的中国,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只是官场这个链条上一个不起眼的零件。假如哪一天,自己乘坐的飞机出了事故,或者自己的汽车出了车祸,再假如自己得了一场疾病,抢救不及,去见了马克思,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起自己了,除了自己的亲人。对许多人来讲,自己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现实中确实有不少这样的例子,某一个部里,曾经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副部长,王一鸣还认识他,突然被检查出得了癌症,从发现到去世,仅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开过了追悼会,就没有几个人记得他了,一个人的离去,对这个世界,简直是太不值得一提了。就是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离去,现在对社会也没有什么特大的影响了,人们该吃吃,该喝喝,天天忙着应酬,赚钱,哪里顾得了这些,街市依然太平如昔。
在京城里,也有一些年轻的女人,为了让王一鸣为自己办事情,或者出于结交王一鸣的考虑,向他主动发出过暗示,表示了自己的好感。王一鸣相信,如果自己再主动一些,甚至只是默认,就可以得到不少女人青春、美丽的身体。他对自己的长相、魅力还是有自信的,况且,他手中确实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可以为别人办些事情,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也不违法,但又可以为当事人获得不少利益的事情。比如,在提拔升职的时候,为别人说句话。在某个项目立项、审批的时候,向某些具体负责此事的下属,打打招呼,让他们手下留情,多多关照。或者对那些有求于自己的企业老板和下级官员,直接发号施令,让他们为某某人的事情开绿灯,或者为某某人安排、调换个好的工作,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要他打个电话,一切都会办得妥妥当当了,不显山不露水,悄无声息地,就把事情解决了。那些落了好处的人,就欠了自己的人情,只要有机会,他们是要还回这个人情的,要不然心里会不安。因为中国是礼仪之邦,人情社会,绝大多数的人,不会忘恩负义。所谓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
曾经有一个大老板,姓冯,他的资产,是上了中国福布斯排行榜的。那还是赵经天大哥介绍认识的。冯老板的公司,和赵经天的天伦集团有大批的业务往来。他的公司要上一个项目,投资几十亿元,地方上所有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但到了部委这一关,却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没有通过。这项业务,正是s部牵头管理的,王一鸣分管的一个司,是具体办事的部门。
冯老板没办法,眼看着项目上不了马,自己前期投入的几个亿,就要打了水漂。万般无奈之下,找到赵经天,托他运作。他知道赵经天在京城里人脉广泛,方方面面都有说得上话的人。赵经天一听,也觉得他这个项目非常有前途,除了污染大一点,工厂的选址有些不妥当以外,其他的都是可以过关的。于是就找了个时间,约了王一鸣出来,三个人在贵宾楼吃了一顿饭,算是初步认识了认识。
对于那些身家过亿甚至几十亿的大老板,平时王一鸣是不和他们接触的。他对这些人有偏见,认为他们的钱,尤其是第一桶金,可能大部分人都有些来历不明,也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或是投机倒把靠钻国家法律的空子发的家,或者是靠官商勾结,搞的权钱交易,要全部靠合法的劳动致富,哪里会发得那么快!我们的市场经济才经历了多少年啊?人家欧美经历了几百年的资本主义,才产生了亿万富豪,而我们,却到处是亿万富豪了。这些富豪,都是敢吃螃蟹的人,充满了冒险精神。他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具有赌徒的性格,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孤注一掷,甚至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对于这些人,自己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官员,还是少接触、少来往为好,要不然会把持不住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他们俘虏了,成了他们的代言人。中央机关这些年屡屡爆发的腐败案件,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一些在关键岗位上的司局级和副部级官员,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作为筹码,从私人老板那里谋取利益,在政策上为私人老板大开绿灯,甚至是为私人老板充当打手,排斥竞争对手。自己从中收取巨额贿赂,有的人因此暴富,买名车,买别墅,出入高档娱乐场所,一掷千金。等东窗事发后,自知罪孽深重,承受不了从人上人变成阶下囚的巨大反差,心灰意冷,甚至一死了之,走上了一条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悲惨人生。
第六章(28)
眼睁睁地看了那么多鲜活的事例,再加上老婆于艳梅每天在耳朵边的敲打,王一鸣自己也认识到,作为一个官员,要想平平安安,就要看淡金钱、美色的诱惑,物欲和美色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一个人一旦放任自己,让权力、金钱、美色占据自己的思想阵地,那一个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一钱不值,成为别人手上控制的木偶。一旦走上这样的道路,那毁灭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为了避免近墨者黑的效果,自己只能是远离有钱人,不和大款交朋友。前几年,竟然有在地方担任相当级别领导职务的官员,公开提出,要和大款交朋友。结果那些出事的官员,几乎无一例外,都和各个方面的大款交上了朋友,从一开始的吃吃喝喝,到接受礼金、有价证券,再发展到接受大款为他们包养的女人,到最后一起嫖娼,一起赌博,一起发财,一起进监狱。
即使在北京,王一鸣除了那些必要的公务应酬之外,他很少参加某个大款的宴会,更不轻易参加那些手下的司长、局长们出面邀请的宴会。因为许多大款一时间接触不了像王一鸣这样的高官,他们就先结识那些级别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