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不可休第7部分阅读(2/2)
顿了顿,林渊又搭话说“不仅仅如烟回来了,简善博好像也回国了。”
“呼……对啊,巧得不能再巧,又是上司的上司。”
林渊递给她一个盒子,说“生日礼物。补的。不准不收,以后每年都有。而且,你也要记得给我送。”
乔筱木犹豫着,心里思忖要不要收下?看他的眼神,分明不容拒绝。接过盒子的时候,林渊让他打开看看。
缓缓拆开包装,灰色的巧克力静静躺在里面,围成一个笑脸,很可爱。抿嘴对他莞尔一笑,“谢谢。”
“不知道可以送你什么。所以就送了这个。”
“这样的礼物我很喜欢。”乔筱木露出大大的笑脸。
“嗯,喜欢……”林渊嗫嚅着,“觉得自己的生活挺挺没意思的。”
“不会吧,以你妈妈的社交圈子,为了你的未来,还不把全市的美女招来?”乔筱木揶揄他。
林渊尴尬地笑笑,然后低头抿一口红酒。
“筱木,”细细措辞之后,他决定还是直白的问她,“我们复婚……好不好?”
“……”
一阵无言。
乔筱木错愕的眼神很快被慌乱替代。她赶紧端起杯子,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心情快速平静下来,她咬了咬唇,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以后还是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那就更不要再提起。别让自己又为难,现实点比什么都好,真的。个人建议你还是找个门当户对又能立刻给你生两个胖儿子的好女人。”乔筱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全力用平稳的语调说完这些话。
林渊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来难看,“过了这么久,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忘记那些……我想好了,复婚之后,我们住别的房子。你依然可以工作,我会常回家看我妈。你就不要跟我妈见面。”
乔筱木叹息着说“林渊,这不是忘记不忘记的问题,而是铁板铮铮的事实。请原谅我没有勇气跟你妈妈熬下去。如果我能熬得下去,当初就不会选择跟你离婚。”
两人又一次静默无言。
乔筱木用纸巾擦拭嘴巴,然后站起来,对他微微一笑,“谢谢你的晚餐。下次你过生日我会记得,别嫌弃我的礼物就好。”站起来的瞬间,林渊却拉住她的手。
“你放手啊,”乔筱木四处望望,轻轻跺脚道,“别人会看的。”
“你说话真的很伤人。”林渊语调哀伤,“你现在的行为,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我,我当初是多么愚蠢。多么愚蠢,才会做出对你放手的决定!”
乔筱木扭过头,“林渊你别又这样。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林渊忽然蛮不讲理地固执起来。
乔筱木实在不要意思在这样的场合跟林渊引起外人的注目。正当她不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视线里突兀地闯进她不怎么想看到的人穿着白衬衫,第一个纽扣故意没有扣上,带着些懒散笑容眼睛却有着特殊光彩的翟琦。看到他是瞬间,乔筱木脸刷的红了,不由自主。
翟琦走过来猛拍乔筱木的肩膀,大笑着说“筱木!你也在这儿,真巧!”
林渊松开手,看了看翟琦,又把目光移回乔筱木身上。
翟琦问她“他是你朋友?”
林渊不怀好意地瞪了一眼翟琦,说“丈夫。”
她尴尬地看一眼翟琦,道“他是林渊,我前夫。”她又看着林渊,“翟琦,我……一个朋友。”
翟琦笑了笑,微微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没对林渊伸出手表示友好,而是用调侃的语气说“原来他就是你前夫,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几天不见,你又被人拐去。”
乔筱木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别继续开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林渊冷冷说“翟先生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的话,还是别耽误我们了。我正要送筱木回家。”
翟琦默默看了他一眼,说“要紧的事情吗……当然是有的。筱木,上次你生日,我还没有给你送礼物。”他看着餐桌上擦在花瓶里的玫瑰正艳,抽出其中一枝,在自己鼻子下嗅了嗅,很那什么的动作。
他弹去花茎处的水滴,然后把花伸到乔筱木面前,问“这朵很与众不同,送给你。对了,你知道送花的朵数密语吗?”
林渊的脸色随即沉下来。关于送花朵数,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三百六十五朵表示最美的祝福,九十九朵表示长长久久的爱……一朵,表示唯一的爱,恰如饰物爱情语中的石头。
乔筱木的脸也如被烧红的木炭烤着一般灼热尴尬。一方面她是被翟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另一方面是翟琦提到她生日……她生日那天……唉!
她没有去接翟琦的花,也没抬头看林渊的脸,而是低下头,弱弱地呢喃着“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说罢就快步离开这让她拘谨不已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怕自己日更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天,还好,能够超过二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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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错字。
十一别有用心
乔筱木低着头,看也没看这两人。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跳跟脚步一样急促。
目送乔筱木离开,翟琦嘴角微拉,自嘲般扬起一丝笑容,倒也不觉得乔筱木无视他手中的花有什么尴尬可言。他遂把花擦进花瓶,且对林渊说“有些女人不是花瓶,花瓶碎过一次就再也无法黏合得完美如初,何况是人;她更不是花瓶里的花。”他看着花瓶,又用手理了理这花,似乎希望这束花能回到开始的状态,三不知道是他刻意还是真的没办法,花瓶里的话被他越弄越乱,最后他放弃了,缩回手。
林渊不明白他此番行为所指何意。
这时翟琦反问林渊“你不觉得再把这朵花插回去,这整体的感觉都变了?不管怎么弄,就是无法回到最初。”
林渊瞥了花瓶几眼,讽道“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听不懂从书上跑下来的话。”
翟琦笑了笑,“你要是听不懂最好,这样我更有胜的把握。”
林渊脸色阴冷,目光犹如被掺进了刀子,那神色恨不得抡起拳头将对面的这个男人打倒在地。他念着翟琦的名字说“你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要说恐怕得追溯源头。”翟琦挑眉,“不过无论我从哪里冒出来,我估计这以后啊我们会频繁见面。”
林渊深吸一口气,压着胸膛了翻滚着的怒火,冷冷一笑,说“你这张脸真够讨厌,但愿下次见你的时候我还能有这样的好脾气。”
翟琦不以为怵,神情自若,话语却颇有些自恋“那是当然了,异性爱看的脸同性通常是讨厌的。不过也是有意外的,譬如……譬如……嗐,反正我不属于那意外的,我估计您也不可能是。是吧?”
林渊听他这么说,忽然不知道怎么跟他继续交谈下去,都说词不达意的时候最无话,这样的交谈虽然谈不上词不达意,可是也让人心情不爽。他索性不语,端起杯子,醇香的红酒顺着喉咙落进胃里。
翟琦也坐下,顺手端起乔筱木刚才饮过的酒杯。敲着这酒杯,他都能想象出乔筱木柔软的唇贴着这玻璃的画面。那是撩人心魄的。笑容挂在嘴角,他端起来将这杯酒一仰而尽。
“真好喝。”他依旧笑着说。
林渊放下酒杯,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姓翟的,我警告你,有的女人你不能碰!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过你给我听好了,全天下所有女人你都可以碰,除了她!”
翟琦不动声色地拉开他的手,弹弹衣领,又轻轻吹了吹手,像是要吹去晦气一样。他站起来,跟林渊有争锋相对的气势,缓缓说道“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如果真的在乎她,就别愚蠢的伤害她第二次。除非你把自己家的那点破事弄弄明白。还有,我翟琦不稀罕全天下的女人,除了她!”
林渊惊讶于他对自己跟乔筱木事情的了解,他差点就要一拳头砸下去,还好残余的理智让他退后一步。他问道“这些都是筱木告诉你的?看来你骗人的技巧不错,你都对筱木做了什么?”
翟琦慢条斯理地说“别侮辱人,我从来不玩弄感情。再说,筱木也不是傻子,她应该能够分辨出我是不是在骗她。”
林渊哼了一声,想起今天他吻筱木时筱木的反应,心里便有些坦然,于是笑了笑说“她不会喜欢你。”
“你也未必见得真的了解她。”翟琦目光坚定。
“你别惹恼我!”林渊怒不可遏地说。
翟琦道“我实话实说而已。林先生,你没有资格管我要追求谁,你也没有资格管筱木。我敢打赌,你没有我了解筱木。”
林渊本来不想跟翟琦这样悠然自若的人争执什么,可是一想起他当着自己的面向筱木大献殷情,气就不打一出来。乔筱木的生命中回来一个简善博已经让他头疼,这会儿又蹦出一个翟琦,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蠢。
见他的脸色时阴时晴,翟琦站起来要走,走前轻嗤了声,对林渊说“还不赶紧付账离开?”
林渊抬头瞪着他。
翟琦说道“我们两个都非常在意的筱木不会夹在我们两中间的。想必从洗手间出来她会直接离开。你没看见,她连包都拿走了吗?”
林渊仔细一看,还真是的,筱木走的时候是拿着包的。经他这么一提醒,心顿时像被注入冰水一样,从头凉到脚底。他抬起头,恰好看到提着包走到门口的乔筱木。乔筱木也正回眸,目光轻轻扫过他不安的脸,很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把肩上的包又往脖子那儿挤挤。他张了张嘴,才要说话,乔筱木已经拉开门从容地离开。
他僵着脸,对翟琦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想现在我应该正送她回家。”
翟琦也看到了离开的乔筱木。他用很无奈的口气道“她不喜欢压迫的气氛。”
林渊道“我希望再也不要看见你!”
从这个地方离开,两人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子,却在车库里又一次狭路相逢。透过车窗,他们都看到彼此的目光,那么接近。
内心都有一股莫名的躁动,越发活跃起来,像嗜血的虫子一样在各自的血液里不安地窜动着,透过眼神,传到给对方,心知肚明。一场躲在黑暗的草丛中的争夺通过车身的擦肩而过而被缓缓拉开。
无论曾经如何,那都将是过眼云烟。两人都非常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之前谁也没有刻意要成为对方的敌人,也没有刻意要把对方当成敌人,兴许连想都没有想过。因为之前谁也不认识谁。
一切不过是因为乔筱木。
连乔筱木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借口去洗手间逃避一切。今晚,她被林渊和翟琦吓着了。这两个跟她都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委实让她苦恼。林渊忽然的求婚,翟琦忽然的暗示,让她心慌意乱。她怕自己从洗手间出来,这两人都会提要求说要送她回家。她不知道自己可以选择谁。
选择林渊,那么意味着她很清楚地告诉林渊自己依旧在乎他,他会进一步向自己求婚,乔筱木害怕那样的场面;选择翟琦,那么意味着她给了翟琦希望,毕竟那晚上是她主动的。翟琦应该全部忘记这一切,可是他这两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就是要告诉她他不会忘记。一夜情宛若变了味的交往。
有这样的选择,她宁可不要选择。
她不敢想象这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不说一声的离开似乎能减轻一些烦恼,可心里却忐忑得很。
翟琦这个人仿佛总是在她无法预料的时间里出现。他问她的问题非常敏感,她现在都没有勇气去想那个问题是随口而出还是有意为之。
思绪混乱翻腾如海浪,一波又一波地侵袭内心。潮起潮落。
把自己蜷缩在棉被里,有一种窒息感。应该就是几天前吧,乔筱木睡觉的时候习惯开着台灯。屋子里有点儿光亮她才觉得自己可以安然入睡。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习惯性地要把灯关掉,为求两全其美,她便开着台灯蒙着被子睡觉。很不健康的睡觉方式。
但是忽然间就这样习惯了。有的习惯要很久才能形成,有的习惯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为自己的。
半夜,她感觉自己去了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憔悴得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本光洁的皮肤也变得粗糙无比,还长满了跟癞疮一样的东西,越看越恶心,胃里翻滚着想吐。然后干呕着,什么也吐不出来。把凉水浇在脸上,湿湿的,却依旧觉得混沌。再抬头,镜子里却多出三个男人的狰狞的面容来,正从后面靠近她,笑声恐怖,动作猥琐。她呆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竟忘了自己此刻是呆在自己家还是那个恐怖的路边。
这时候,这三个人同时向她伸出手,枯枝一样的手,非常吓人……两条腿犹如被铸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动,想走却走不开。这时候,一个挂着笑容的女人慢慢走进,轻轻捏着她的脸,朝她吐气,吐出绿色的气体……这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最后幻化成岑如烟的模样。
她抚摸自己脸蛋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醒目的疤痕,直逼眼球。
乔筱木大叫了起来。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全是涔涔汗水。
抬头再次看看眼前亮着的台灯,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不薄不厚的棉被。
她抚了抚胸口,大声地喘气,这才确信这只是一场梦。她自言自语“怎么做了这个梦?”平息一下紧张的心情,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拉开窗帘,外面的世界那么宁静。一切都还在睡梦中,没有苏醒。
梦中岑如烟那道醒目的伤疤在她的脑子里反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总算被我写出来了-。-
每周六都要出门。本来周日可以更新的,不过,因为现在每周的周三周日都要做实验(每周都要t_t……全天orz)所以现更新安排如下双休日不更新,周一至周五日更。
唉,为了拼命码这坑,我已经停掉另外两个坑了。写文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多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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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口= =
十二.争锋相对
这只是一个梦,万物放荡不羁,压迫着我。但我醒来时,我将觉得这些都已聚集在你那里,于是我便自由了。
罗宾德拉纳得·泰戈尔的诗。《飞鸟集》中的某句。
乔筱木觉得这句,正是她想对梦中出现的某个人说的话。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下这段话。怕自己会记错,还翻出大学时候曾经买过的那本双语版的《飞鸟集》验证一番。忘了当初为什么要买这本书,好像是因为仰慕大师之名。其实也是因为这书的装帧很美,她一眼挑中。
喝完牛奶,冲到洗手间,掬起凉水扑打在脸上,深深吸气。又刷了刷牙,像刚要入睡前一样。接着再次躺回床上,直到闹铃声响,才悠然醒来,也算是一觉睡到天亮。中间无梦。
早点吃得很粗糙,然后就匆匆忙忙往公司赶去。她想尽快赶到公司。昨晚的梦忽然惊醒了她,毕竟不是年轻的孩子,遭遇过不幸的阴影不可以淹没自己,哪怕穷尽心思也不能让光线照到这处被暗色掩蔽的地方,也应该大而化小小而化无。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明白那个噩梦的症结是什么。
那次自己是幸运的,可是,她怎么保证万一可能出现的下一次还能如此幸运?这几日一来,岑如烟让她见识到这个世界上存在这么一种人不是你躲避就可以让她打消碾碎你的念头的。
碾碎……是的,岑如烟一切行为,只能让乔筱木想到这个词。
在恍然的刹那,她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对待这一切。
现在她想起自己在那时候说过的话,她是要让伤害她的人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履行诺言也好,保护自己也罢,她都要穿上盔甲。
因为,是岑如烟一次又一次越过她的底线。
把新的合同放在沈经理办公室里,她才松了一口气。早上的一切忙碌好像只是为了这一切。
沈经理拿着两份合同,用很奇怪的打量她,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于她刚才进门时的那样森严冷漠。
乔筱木浅浅一笑,说道“第一份合同写得时候不小心写错了,我又忘记跟秘书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