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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122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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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恨,几乎失去理智,双目一直在迸射着血光,最后更是一拳打爆面前桌案怒喝道。

“谁敢再有异议!!杀!!!”

“主公!!区区一女子和天下大业比之,根本无足轻重!主公有天下无双之勇,麾下亦有猛将精兵,此时势力尚且萌长,应积蓄实力,坐等时机,蓄势而发。

时下诸侯逐鹿中原,天下四处混战,正是主公发展势力的大好时机。主公为一女子而抛弃大局,实乃是愚昧无知!!!”

“陈公台!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却不知好歹,如此放纵,竟敢!!!来人呐!!将陈公台给我拖出去,乱刀砍死!!!”

吕布全身肌肉筋骨都似在剧烈蹦动,若非顾着旧日情义,必一掌拍死这大逆不道的陈宫。在吕布竭斯底里地嘶吼声下,门外的几个兵士皆是一脸不忍地向陈宫走来。

“慢!无需劳烦兄弟!我陈公台并不怕死!还望主公谨记宫临死之言!”

陈宫满身散发着刚烈,毫无畏惧,全然一副慷慨就义的态势。吕布眼眸一眯,还未来得及暴喝,忽然只见陈宫从怀里拿出一柄匕首,掰开刀柄后,往自己的心脏位置就刺。还好,在旁的张辽早有防备,迅疾地一手抓住了陈宫刺下的匕首,刀刃割破了张辽的手掌,一滴滴鲜艳的血液,滴落在地。但张辽却丝毫不知痛楚,用力一转,将匕首反夺过来,然后转生厉声向吕布谏道。

“主公,军师之言亦是辽心中之言。若主公要杀,便连辽也一同赐死吧!!”

“主公!!!”

“主公!!!”

“主公!!!”

张辽话毕,成廉、宋宪、郝萌、薛兰等将先后跪下。吕布整张脸都在抽动,仅存的一丝神智告诉他,陈宫之言是正确的,他的麾下都是对的。但是同时,他心中的恶念,却又在教唆他出兵吧,将貂蝉抢夺回来吧。

大殿内死沉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许久后吕布忽然低低地喊了一声。

“滚。”

张辽、成廉、宋宪等将皆是一愣,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吕布像一头暴走的老虎遽然吼了起来,张辽等将相视一眼后,在陈宫的暗示下,各都施下一礼,听从吕布之令,离开了大殿。最后留下的,仅有陈宫和吕布。

吕布深深地凝视着陈宫,压逼着怒火。而陈宫则蓦然地坐在大殿中央,轻声道。

“若主公不杀我陈公台,便让我留在这里吧。”

吕布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浓烈的大气,亦是重重地坐了下来,然后紧紧地闭起血红的眼眸。之后,两人皆无任何对话,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在这段死寂的时间内,吕布有无数次有着冲出去,呼令城内所有兵士出军的念头。但每当吕布想到在殿前,有一个陈宫。若是他要走出,以刚烈的陈宫脾性,定会以死相挡。不知何时开始,吕布对陈宫这个耿直刚烈却足智多谋的刺头,有了浓浓的情义。

其实吕布并非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只不过他的脾性火爆,对于情义往往会过于极端。就如丁原,他一直将其视为亲父,自认为丁原会无限地看重他,将他视为天下至强的人。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吕布发现,文翰在丁原的心目中的位置,几乎与他相持。这让吕布心中无法控制地生出不满,后来再被李肃挑拨,这不满化为极端的仇恨,而吕布天性暴虐嗜血,习惯用武力解决,所以便有了吕布的第一次弑父。后来到了董卓,董卓待吕布亦是极好,吕布亦是深深地感恩。若非美人计,吕布是绝不会弑杀董卓。

或许说,吕布是一个极端重情之人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曹谋徐州

或许这也是当初陈宫,之所以投身于吕布麾下的原因之一。

陈宫有着天纵之才,更有一双会看透人心的眼眸,他看透了吕布一切。不管如何,陈宫是赌对了。吕布并无跨过他的尸体,执意地攻打河东。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大殿之内,一坐就是漫长的一天。

吕布并无被仇恨吞灭,河东的喜庆仍在进行。再观中原一带,徐州遍布着阴寒和恐惧。到底是为何,还要从数个月前说起。

话说曹操得了兖州,麾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更有二十万雄兵,威镇山东,后曹操更被朝廷封为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而经过将近一年的休整,在兖州豪门世族的协助下,曹操改版后的屯田得以迅速推行,到了秋季时分,整个兖州亦是大丰收。曹操得以巨粮,兵马皆是养精蓄锐,而眼见北方的袁本初势力愈渐庞大,心中亦是多了几分焦急,正欲扩张势力,和麾下谋臣商议后,决定先攻伐徐州。但徐州之主,陶谦为人谦和知礼义,深得百姓拥护,若无适当理由便贸然出兵,只怕纵使有二十万雄兵,亦会陷入一场持久硬仗。

曹操为此日夜苦恼,茶饭不思。某日曹操麾下谋士程昱,亲自来到曹府,找到曹操。曹操一见来者正是程昱,便是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仲德拜门,必有谋策教我,解我烦忧。”

如今在曹操麾下,谋臣可谓是颗颗星光耀眼,不管是荀彧、荀攸两叔侄,还是贾诩、郭嘉皆有经天纬地之才。这让生性较为深沉的程昱,显得有些黯淡,但这不代表程昱在曹操心中的地位有丝毫降落。程昱之智谋,深藏不露,一旦有计夺出,必是一针见血。

“主公聪慧。昱确有计谋可解主公当下烦忧。”

程昱留着一八字胡,相貌伟俊威严,身处一青色落叶纹儒服,头戴法冠,整齐而又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程昱微微一笑,向曹操施礼拜道。

“无需多礼,快快说来。”

“如此昱便献丑了。主公烦忧,不过是要找一合适的名头攻伐徐州。对此昱已想好一计,不过可能会冒犯了曹太公。”

“哦?此计竟和我家父亲有关。仲德你暂且详细说来一听。”

“还望主公先恕昱冒犯之罪。”

“哎,莫须顾虑,直言便可。”

“是,主公。主公当下威名正盛,兖州亦稳。早闻主公,有将曹太公接来兖州之意。曹太公当初因董贼之乱,避难于瑯琊。若是曹太公要来兖州,途中必定经过徐州。而陶谦不知主公有谋取徐州之意,对主公一直都有结纳之意。

于此,主公可先派一队护卫去护送太公,在出发前主公找一精明之人,做好吩咐,带好重金。以来收买陶谦身边一员将领,张闿。听闻此人,原先乃黄巾余孽,更是十分贪财。

途径徐州之时,陶谦必会亲自迎接,到时主公吩咐那人便会去找这张闿,让他自愿表明要去护送太公。陶谦听此,必定许可。然后在护送途中,张闿和其兵士,故作见太公行装里有重金,见财起了歹意,杀人夺财。其实不然,这不过是预谋的一场戏份。

张闿和其兵士拿了重金遁入山林,而曹太公则和护卫一路隐秘自回兖州。不过,主公却可自编一套故事,说护卫队遇到了张闿的偷袭,伤亡惨重,后来护卫队连番寻找后,更不见太公身影。太公行踪不知,下落不明,主公作为人子,发怒大恨,亦是情有缘由。如此攻伐徐州,便可有了充足的借口。”

曹操冷着脸色,死死地盯着程昱,程昱却毫无惧色,脸色平淡。过了一会,曹操忽然道。

“让典韦领一支精兵,充当这护卫队。然后再令一支兵马,预先埋伏。这张闿不能留。”

“还是主公心思细密。确实,这张闿毕竟是外人,若是走漏了风声,这场戏就白做了。不过主公,曹太公那里,还需说服。否则没有曹太公配合,此场戏无法出演。”

“嗯。我会派族中一人,将父亲说服。仲德无需过虑。如此,便依仲德之计,明日便令典韦领人去接曹某老父。”

曹操和程昱商议好对策后,曹操习惯行事雷厉风行,一边从兖州各郡聚集兵马,准备出战事宜,一边实施程昱的计策。

十几日后,典韦和曹氏族人曹观赶到了瑯琊郡,迎接曹太公。曹太公听曹观将计说出,沉吟了一阵后,问道他儿曹操,如此迫不及待的扩张势力,所图取者,何物?而曹操似乎早知其父会有一问,早已交代曹观。曹观抬出一根手指,先指上后指下。曹太公见罢,点了点头,说道,阿满有此大志,老父自然会做配合。

当夜,曹嵩便与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在典韦数百精兵的护送下径望兖州而来。道经徐州时,果然如程昱所料。徐州牧陶谦,见曹操势力庞大,欲结纳曹操,正无其由,知曹太公经过,遂领着徐州一众文武出境迎接,再拜致敬,十分热情。曹太公等人皆有计划,听陶谦邀请入城,便依了陶谦。

陶谦大设筵宴,盛情款待两日。而在这两日中,曹观已有和陶谦都尉张闿接触,张闿贪财,收了重金后,当下便是应诺。两日后,曹太公听皆安排妥当,来告别陶谦。陶谦听曹太公要走,想要再留,后被曹太公婉言拒绝。而此时,张闿忽然走出,建议陶谦让他领兵护送,表达敬意。陶谦听罢,当场便是答应下来。陶谦亲送曹太公一众人出城,特差都尉张闿,将部兵五百护送。曹嵩感激拜别,率家小和一众护卫、兵士,缓缓地离开了。

“我待其父如此,曹孟德知我善意,必不会图我徐州。等再过一段日子,我再派人送信予曹孟德,表明结盟之意。希望到时,其父能多加好言。如若曹孟德愿与我结盟,徐州便可暂时无忧矣。”

陶谦望着曹太公车队的离去,叹声喃喃道。只是他又哪知,正因他善意一举,而令他将大祸临头!

之后又是过了数日,曹太公一众人行到一山头处,山头里有一古寺。曹观暗暗向曹太公做了一个手势,曹太公心神领会,便说倦了,要投这山上古寺歇宿。张闿听罢也无意见,便护着曹太公上了古寺。寺内寺僧,见有队车队走来,且车队周边有兵士守护,便知来者非富即贵,寺内方丈,连忙领一众寺僧接入。

到了夜里,张闿想曹太公已行走了数日,便来询问曹观他何时能将这场戏做完,领兵离开。曹观一脸笑容,告之张闿今夜三更,他便可领兵来做戏,事后便可离开。张闿听罢大喜,高兴离开,去找其麾下兵马做好吩咐。

而就在张闿刚离开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倾泻而落,下得极为狂暴,狂雨肆意地啪打着整个山头。

张闿来到一僧房,唤来手下几个头目于静处商议。几个头目听张闿做完吩咐后,忽然一个长得蛇眉鼠眼的头目,恶声说道。

“那曹孟德甚是小气,图徐州一州之地,却给我们不过数百黄金。大头目,昨夜我见这曹家辎重车辆无数,里面足有几万两黄金。要不,我等一不做二不休,在今夜三更,假戏真做,大家砍将入去,把曹嵩一家杀了和那些护卫都给杀了,取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不知大头目和诸位兄弟认为如何?”

这头目一说,顿时旁边除了一个较为胆小的头目外,众人皆是眼睛暴亮。那个胆小的头目见此,连忙摇头道。

“万万不可。诸位兄弟,你可不见那护卫队里的领头将领,那个黑汉子长得比虎熊还壮,昨日行走时,一颗数百斤的大树忽然轰倒,那黑汉子竟一手就能托起!此人天生巨力,而且面相凶恶,一看就知武艺超群!我等这五百人只怕都不是他一人对手!”

“富贵险中求!!李耗子我知你胆小,但你也不用将那黑汉子说得如此神奇。那黑汉子我见过,虽长得恐怖彪悍,不过却一脸木讷,一看就知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何须畏惧。更何况,那些护卫队的兵士,不知我等已有了谋害之意,今晚我等忽然出手,他们必定大乱。到时只要令数十个兵士围着那黑汉子,他必死无疑!”

“嗯!张头目说得是理,我等兄弟都是认同。”

几个小头目相视一眼后,齐声说道,后来众人都把目光投在张闿身上。张闿一想到那车队里,有着几万两黄金,眼睛发着的幽光便是越来越盛,忽然脸色变得极为狰狞,一咬牙道。

“好!既然诸位兄弟都有此意,为何不放手一搏,放个大财!有了这几万两黄金,我等兄弟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张闿心脏狂跳,当出定下来,除了那胆小的李耗子外,其余小头目都是猖狂的笑了起来。

到了夜里三更,月黑风高,大雨狂泻。

张闿和五百兵士皆脸生恶相,持刀在寺内走廊行走,来到曹嵩和护卫队所住的一连排房舍外,趁屋里正黑,忽然冲进一间间房舍之内,见床上有人便乱刀砍死。砍得一阵阵血琳琳刀割肉的响声。

张闿砍得满脸是血,那床上的人几乎被他和几个兵士砍了好几十刀,几乎被砍成肉酱。

就在此时,忽然在走廊响起无数的脚步声,张闿顿时大惊。

第四百三十八章曹操作戏

张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冲了进来,隐隐间看到两柄寒冷的铁戟,往他头颅便砍。

张闿连忙抬刀去挡,哪知那巨大黑影,力量如此恐怖,一双铁戟落下,当即将他手中大刀砍暴,轰然骤落,只见张闿的头就似一个大西瓜,赫然爆开,血液脑浆飞甩四处。张闿旁边的几个兵士,见张闿死得如此恐怖,立马慌乱而逃。巨大黑影,冷冷地笑着,好似在杀蝼蚁般,将一双铁戟插在腰部,然后拿出几柄短戟,每投出一柄就会发出一道惨叫声。

而与此同时,在一排的房舍里,几乎每间房舍,都响起一阵阵凄然的惨叫声。

“闹鬼啦!闹鬼了啦!!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奔出来的!!!”

张闿麾下一个小头目一边令兵士抵挡,一边仓促地点着了房舍里的火烛。刚才他们明明杀死了这些护卫,那么外面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鬼灵么!!

当烛光燃起,那小头目见到在床上那血琳琳的尸体,顿时整张脸都铁青。虽然看不清这尸体的摸样,但那光秃秃的头颅实在太好认了。他们刚才所杀的人,竟然是这寺庙内的寺僧!!

“难道!他们亦有谋死我们之意!!!”

那小头目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扯着嗓子大喊我们被谋算了!

旁边房舍里张闿的兵士听到后,顿时大乱,几个小头目领着几对兵士拼死杀出,冒着大雨,往寺外逃去。

只是当这些小头目或是领兵逃到寺里前门或是逃到后门,皆是一脸绝望地退了回来。因为,不知在何时,整个古寺竟被一支兵马重重包围住了。

典韦在黑夜中,越杀越狂,就如不动明王再临人世,诛除一切生灵,他舞动着铁戟从寺内狂杀。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后来,寺外的兵马蜂拥冲入,和寺内的护卫队同时围杀张闿的残兵,一直杀至天明,张闿的五百兵士在这一面倒的屠杀中,无一生还。

古寺里的长廊、僧房,还有林立在周边的佛像,都布满了血迹、碎肉。曹嵩冷着脸色在一队兵马的拥护下走进了古寺,走到昨夜被张闿弑杀的那些寺僧的尸体一旁,深深地做了一佛礼后,然后指着另一旁张闿兵士的尸体堆对旁边的兵士喝道。

“将他们的兵甲剥落,换上你们的兵甲还有我家家小的衣裳。”

曹嵩做好吩咐后,便离开了古寺,走入一架马车车厢内,静坐不发一言。待二个时辰后,古寺内的作案现场做好后,典韦便领着护卫队走出了古寺,来到曹嵩的马车旁,恭敬地说了几句。

“好。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曹嵩缓缓睁开眼睛,平淡地说了一句后,车队便开始行动起来。典韦领着护卫队和昨夜埋伏的兵马,一路隐蔽的赶往兖州。

半月后,陶谦见张闿久久未归,且连日心绪不灵,好似会有大祸将至的不祥预感,正欲派兵马去寻。哪知还未唤来传令兵士,忽然陶谦麾下大将曹豹神色匆匆,满脸急色地冲了过来,跪下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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