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59部分阅读(1/2)
撑着他。
汉灵帝快步走到桌案,打开一张大汉地图,地图中以洛阳皇城为中心有八个小点。汉灵帝看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越汝过来朕的身边,朕有一个想法,以应当下危境。”
王越听汉灵帝呼唤,虽然礼节上他是不能够靠近汉灵帝十米之内,但是此时已不是顾及这礼数之时,王越抬步走去,尽量与汉灵帝保持一段距离,然后由汉灵帝手中所指地图的方向望去。
在地图上,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郡皆有六个用黑炭标志的小点。而在洛阳则有两个黑炭标志小点。王越虽是笨拙,但是才智不低,很快就明白汉灵帝的意思,图上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个位置各处不同方向,以洛阳为中心,宛如六星伴月般,守在在洛阳周围。
看来汉灵帝是想在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郡布下精兵猛将,此六个地方地势优越,进可攻退可守,一来可以歼灭当地各处相近的贼势,二来这六个郡距离洛阳不远,若是洛阳有急,两日时间便可出兵来援。
汉灵帝见王越眼睛不断闪烁着精光,看他也已看中其内深意。汉灵帝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原本是用其威慑各州各郡的诸侯,这六个位置,遍布于天下六个命脉之口,若是有一支兵马想要攻来洛阳,必定要经过这六个命脉之口,一旦这六个命脉之口,布下精兵,洛阳可谓变成了铜墙铁壁,无处可攻。
这样,汉灵帝就能据守在洛阳这个天下中心,指挥战事等待各州郡兵马来援救驾,清除有异心的乱贼。至于另外两个用黑炭标志小点,不用汉灵帝解释,王越就已明白了,洛阳作为京城,当然要有精兵把守,以防万一。
“圣上打算派哪六个人去把守这六个地方?这些人不但要有一定行兵打战的本领,且要对朝廷忠心,否则只怕后患无穷呐。”
王越凝神仔细观察图中的六个位置,汉灵帝这步棋下得可谓是精妙,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性。
“呵呵。爱卿,难道汝忘了朕的西园八校尉。除了,蹇硕、鲍鸿领兵留守洛阳外,其他六人,朕打算将他们派出,安置在这六个地方上。”
赵融、冯芳两人死后,分别由袁绍之弟袁术和洛阳守将淳于琼顶上。赵融、冯芳死后被抄了家,而且以告老归田的曹节,也将所有的钱财交给张让,让他交纳给朝廷。有了这笔巨金,袁术、淳于琼很快就打造成两支精锐的兵马。
“哦,西园八校尉被圣上誉为未来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所领之将,文翰、曹操等人都是能征善战。而像袁绍、袁术这些豪门子弟,祖辈三代为汉室效力,深受皇恩,忠诚不会有问题。
将他们安置在这六个地方,圣上定是思虑已久,臣认为妥当。但是就不知,圣上准备如何分配。”
“嗯,经过朕的深思熟虑。朕打算,将文翰安置在河东,袁绍安置在河内,曹操安置在陈留,袁术安置在汝南,淳于琼安置在南阳,夏牟安置在上洛。”
王越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汉灵帝每一个人的分配,都是有深意,曹操、袁术他们在陈留和汝南都是有一定的势力,他们据守在那,定能大展拳脚。
而文翰,就是在河东发家,河东百姓将他视为河东骄傲,他出身不高,又历来与天下豪门世族交恶,若是将其放在在其他地方,定会遭受当地豪强的打击,在河东的话,他起码会受到百姓的拥护。
至于为何将袁绍放到河内,这亦有深意,汝南袁氏一门势力已经够大,所以不能将袁绍放到与袁术太近的地方,所以汉灵帝将其放到北边,这样一来,他与袁术一北一南,周围又有文翰、曹操等人夹着,也不怕他们两兄弟会有异心。
“只是,圣上这六个人除了谏议大夫夏牟,年过四十,有一定的阅历和朝政经验外,其他五人都是不超三十的年轻之士,将一郡之地交予他们,只怕他们难以管辖呐。”
“爱卿,朕看重的就是他们年轻,心还未坏,还有可塑性。起码他们不像一些表里一套内里又是一套的老狐狸,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野心。
此时,大汉已容不得再生任何的事非,朕这一步棋虽然走得险,但却是当下能够走的最为恰当的一步棋。”
汉灵帝有些无奈,他又何尝不担心这些人过于年轻,经验不足,反倒累事。只是,在朝中一些稍微有能力的老臣子,几乎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汉灵帝明白若是在太平盛世,他们虽有野心,但却不敢妄动。
但是,可惜的是,现在汉朝祸乱不断,汉灵帝已渐渐发现他们对朝廷并无应往那般尊重,私自结群成派,甚至有些行为简直就是藐视汉室朝廷。
汉灵帝看在眼里,却不敢对他们动手,因为这些人背后的势力都是不少,若是汉灵帝对他们下死手,只怕他们会由汉臣变为汉贼。
王越见汉灵帝满脸的苍白,语气无力,心中一颤,想到当今汉朝的情况,当即明白汉灵帝此举充满了无奈。
“好了,夜已深了。朕亦感觉些许疲倦,爱卿汝就先行退下吧。”
汉灵帝朝王越挥了挥手,王越望着汉灵帝沧桑的眼睛,甚是痛心,屈身施礼让汉灵帝多加注意龙体后,便转身离去。
王越在皇宫的走廊上,一路急走,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与他的眼线交代,从各州各郡回来的眼线的情报中,王越已收集了不少有关十常侍的纵容他们的父兄子弟,横征暴敛,ai官鬻爵,横行乡里,剥削、压迫、祸害百姓的证据。
但王越知道这些情报后,他更加确定,大汉会落得如此下场的根本源头就是出在这些宦狗身上。
所以王越认为,若是朝廷将这些宦狗铲除了,或者就能熄灭天下此间滔天的民怨,到时朝廷再颁旨大赦,很可能在各地作乱的反贼,就会主动地向朝廷投诚。
毕竟,这些反贼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生不如死的百姓。若是还以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能生存下去,他们又怎会继续做作乱这等九死一生之事。
“圣上,臣定会为竭尽所能,为圣上分忧!”
王越一边在走,脑海里一直回忆着汉灵帝眼中的无奈。虽然有关十常侍的事情,王越并无去向汉灵帝禀报,那是因为王越深知汉灵帝是个重情之人,十常侍等人侍奉他多年,张让赵忠两人,更被汉灵帝以啊父阿母相称。
若是贸然行动,即使汉灵帝大恨,或者也会善心作祟,不忍杀死他们。十常侍这个庞大的集团,只要不死,日后还会复发。
所以,王越要收集更多的证据,让汉灵帝得知他们全部的所作所为,让汉灵帝由此明白到不杀这些宦官,汉室天下祸乱难以平定。
很快王越出了皇宫,只身离去。这时,在他背后的几个禁卫,相视一眼,连忙向张让所在的宫殿走去。
自从张让将蹇硕拉拢,洛阳皇宫内的一举一动,张让都尽收眼里。此时在皇宫一个角落的殿堂内,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集团皆在殿内。而曹节被张让派人秘i处理好,顶替曹节位置的,就是小黄门蹇硕。
当然,这是他们私下而为,并无经过汉灵帝的同意。
咚咚,咚咚咚~!
忽然,在大殿门外,响起了一有节奏的敲响声。坐在正座上的张让脸色一凝,似乎等候这敲门声已久。
“进来吧。”
张让话音刚落不久,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位禁卫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同时在门外还有他的两位袍泽负责望风。
第二百一十五章收集证据
“报告张公,王越刚刚离去。”
“嗯,奴家知了。你出去后,先派几人去追王越,然后你则去找黑鸩头目,见到他后叫他来见奴家。”
“是,张公!”
禁卫领命后,在张让阴冷的目光下,诺诺退去。
“张哥,汝打算要对王越下手了吗?”
禁卫离开后,赵忠收回眼神,转头向张让问道。张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提起王越两字,眼中阴光猛地迸发,好不骇人。
“哼哼,这王越竟然想要奴家这些兄弟死,那奴家也只好不让他活。他以为,奴家不知他在暗地里做的事吗?哼哼,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奴家心肠好,若是他暗中收手便想着饶他一命,哪知他定要与奴家还有诸位这些苦命人,来个你死我活。那么,奴家也只好派人去收他的命了。”
“张哥就是心肠软,若是奴家早就派人将他碎尸万段!不过张哥,这王越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剑师,要取他的命可非易事呐。”
蹇硕坐在赵忠之下,他翘了翘嘴,满脸不屑,在座的这些人,哪个不是手握重权之人,就凭他一小小王越,竟敢与他们相斗?
虽然,因为黄巾之乱的祸事,汉灵帝削减了张让等人不少的权力,但是这不代表汉灵帝对他们完全失去信任,一些足以影响社稷大器运转的大权,仍捉在张让他们手上,而且张让等人,提拔了不少人,这些人现在身居之位不低,对张让等人亦是惟命是从,若是算起来的话,十常侍集团仍是当下汉室朝廷第一大集团。
毕竟,他们有差不多半辈子的积累。而现今新起的朝中新贵,何进。虽然现在他的势头要比张让要劲得多,但是何进也是近几年才风生水起,积累哪够十常侍这些服侍了几代皇帝的老宦臣多。
连身居大将军之位的何进的一派势力,也只能排在十常侍之下。而王越在朝上没有加入任何势力,只身一人就妄想去捣毁十常侍集团。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呵呵,蹇弟莫要担忧。你刚加入我等这个大家庭,许多事情还未知个深透,你可知黑鸩,可是耗费了我等这些兄弟,数十万黄金,经历整整二十年的岁月打造出来的一支死士队伍。他们共有八百八十人,每一个人都是孤儿,从歇始接受有关刺杀的训练。
汝可知,原本我等从天下各地收集了共有数十万的孤儿,而最后坚持下来成为黑鸩死士的,只有八百八十人。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万众挑一的精锐,而且他们有着天下最为精良的装备,武器。
他们去杀王越,只需百人,就能足以让王越身折。”
赵忠呵呵笑着,眼中对这黑鸩好似充满了信心。
这时,在对面的郭胜抿嘴笑道。
“嘿嘿,赵哥哥你这么说,不是抬举了那王越。上回,曹节那死鬼领着数百护卫出了洛阳城,我等只是派了十七个黑鸩死士,就已将曹节和他那些护卫全部杀死。而,黑鸩只是伤了几个人罢了。”
“十七人将曹节和他那些护卫全部杀死!听闻曹节这数百护卫乃是他精心从宫中禁卫中挑出,培养许久的心腹。个个都是以一敌三的悍勇之士!而更为骇人的是,这十七个黑鸩才伤了几人。
看来奴家的选择并没有错,十常侍积累已久,现今只是厚积薄发。张哥所图大事,能成,不,绝对能成!”
蹇硕眼睛闪烁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的神情眼光,尽收在张让、赵忠等人眼下,张让赵忠相视一眼,甚是得瑟地笑了起来。
半柱香后,在殿外又再响起一段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张让的示意下,大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瘦小却好似有无尽爆发力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头戴黑色鸩鸟面具,走了数步,单膝跪在地上向张让道。
“主人。”
黑鸩面具男声带应是受了损,说出的声音,又哑又破,就好似用刀划鉄发出的声音。
“我要杀一个人,去吧,聚集百位黑鸩死士。我已找人追踪此人,你回去整备一番后,就去追杀此人。将他的头颅带回给我。”
“明白。”
黑袅死士没有名字,甚至连个编号称呼都没有,因为人一旦有了名字或者称呼,就容易产生感情、记忆,黑袅既然是死士,所以他们不需要。
黑袅面具男简洁地回答,声音平淡得让人感觉冰冷,整个人就似一具没有感情行尸走肉的尸体。他刚回答完张让,身体一纵,大门须臾打开,宛如一阵突如而来的飓风,消失在大殿之内。
黑鸩面具男宛如一只在夜空盘旋的黑鹰,在皇宫之顶上飞跃,洛阳皇宫他已不知来过了多少次,对这里轻车熟路,就似自家的后花园。
今天的夜晚似乎比往常都要黑,黑得连夜空上的月亮,都宛如被染黑了。而且时常会有一阵又一阵的诡异狂风吹来,吹得人头皮发麻。这是一个黑森的夜晚,洛阳街道内,罕有的没有平日的繁华,许多店铺酒家早早关了门。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二个时辰后,正是夜色最暗的时分,此时在洛阳城外某处,有一庄院。这是王越从一位世族家主手上秘密购买的,平时这里作为王越与他麾下眼线密会商讨议事的根据地。
王越的眼线,都是他的徒儿,受汉灵帝之旨,遍布天下,收集各州各郡的情报,让汉灵帝可以随时得知各个地方官的所作所为。就如汉灵帝所说,这是他新生的眼睛,用来观察天下的一双眼。
庄院,占地足有数亩,十分阔绰,有数百间房舍。平时一些眼线回来后,也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息。
“师傅,根据各个地方眼线的回报,这证据已是收集得差不多。足以够张让等十常侍死过万遍不止。师傅为何还迟迟不动手。”
在庄院地底下,有一地下暗室,平时各方眼线搜集回来的情报证据,王越都会收藏在这,以防万一。
“不,这些证据有许多都是力度不足。张让这些老j巨猾的狐狸手脚很干净,其中有许多环节都没有参与。我等就凭这些,难以将他们入罪。若是贸然行动,圣上也顶多会治他们一个管辖不力纵容之罪。
这些宦狗积累以深,一旦死不了,迟早又会重握重权,这样一来,我们反倒是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想找他们的把柄那就难了,所以此次定要一蹴而就,不能给他们任何存活下来的机会!”
王越向史阿摇了摇头,史阿听之不由凝色,皱着眉头。
“如此,师傅还打算继续调查下去?只不过,从回来的各方眼线报来,张让等十常侍在各地方的那些狗腿子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等的存在,收敛了许多。想要找到足够的证据,去治张让等宦狗的罪,只怕是遥遥无期呐。”
“哼,这些人下了黑海,还想清身上岸,哪有那么容易。史阿你告诉你那些师弟,开始向他们身边的人下手,无论是他们的子嗣妻妾,还是他们平时接触的商贾、妓女等无关紧要的人物。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满身是黑,定会在某个地方留有痕迹。苍天不会老是闭眼,这些j臣逆子,为非作歹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王越眯着眼,冷冽地说道,同时又将手中写满情报的书卷小心翼翼地卷好,放在一个木盒之内。
“师傅说得对,只愿能早日铲除这些汉室恶瘤,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天下。”
史阿口中虽是这样说,但是内心却是有一丝无力,因为他话中的这些恶瘤,除了十常侍外和他们的父兄子弟外,还牵连不少豪门世族的族人,若是早将他们全部入罪,大汉整个政府机构立刻就会瘫痪。
史阿心中正在想着,忽然王越脸色一冷,随即又变得紧张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死士
唰!嗤嗤~!扑~!
这些极为细微的声音,前面一声是破衣之声,紧接着两声是利器刀刃入体的声音,后面则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王越作为当今第一大剑师,对刀具杀人的声音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只见他耳朵不断地抖动,那些细微的声音,又是接连地响起。
“不好!这里定是被张让宦狗的爪牙发现了。上面有杀人的声音。史阿快将这里收拾好,然后随为师一同上去杀敌!”
王越眼睛骤地冷冽起来,他已不知多少年没有动手杀人,此刻张让的爪牙竟敢杀上门来,作为天下第一大剑师的他,又哪能容得他们嚣张。王越不觉将手放在他那足有六十斤的大剑剑柄上,身上骇然间爆发出极为锐利的气势。
大庄院内,无数的黑影窜动飞跃,宛如一只只猎食的夜鹰,一扇扇房舍的大门突兀而开,然后一道道黑影一窜而入,速度极为之快,发出的动静却是极为细微。那些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一个个王越徒儿,浑然不知,此间自己的房舍已有杀手进入,而且还带着无尽冰冷的杀意而来。
唰~!嗤嗤~!
其中一间房舍内,一个带着黑鸩面具的汉子,无声而至,来到一个王越徒儿的床脚边,他拔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直刺向心脏位置,而同时另一手则快速地捏向的嗓子位置。匕首破衣而入,刺入了那王越徒儿的身体之内。
那个王越徒儿在睡梦中忽喊剧疼,正想痛吼一声,却发现嗓子骤间,好似被人捏碎了,发不出丁点的声音,最终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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