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第11部分阅读（1/2）

间个头也长高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成熟了，至少不在像当初那样幼稚怯懦了。张剑则还是那个样子，满嘴都是女人和钱，如若不算上吃喝，绝对不会再有第三种物事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罗通也觉得自己变了不少，他有时特别喜欢听张剑说那些粗俗不堪的玩笑话，如果张剑和小胖两人还相互讥讽、互相谩骂的话那就更好了，好似看到两只猛兽互相撕咬攻击，而你又安然自得，便能使人得到某种莫名的宣泄一空的快感。而有时他却又像得了神经病一样，除了方倩见到谁都心烦，恨不得周围的人全都死光光，就剩下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罗通有时甚至想如果有一天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安安静静的走向死亡，而死亡正好又在面前很近的地方，呼吸可闻，那应该是何等美妙的事情，他对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和状态而存在充满了好奇，有时罗通也突发奇想，如果在死亡后进入的世界或领域只是肉体离开这个世界后灵魂转入的一个空间的话，那就很美好了，因为那样的话，死亡只是轮回才刚刚开始的而已。每每想到这些，罗通便立即抛弃了自己以前的信念，希望那些轮回和天国的说法都是真的，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死亡并不可怕。

这天的中午饭是在一家比较有档次的饭馆吃的，仍然是小胖买的单，这两年随着他老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请客吃饭虽然比不上那些拿着公款挥霍的共党豪气，但亦相差不远了，况且人家用的还是自己的钱。到后来，凡是有小胖在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再去抢着付钱，而是转过来去研究到底该吃什么的好。

吃完饭后张剑便回去了，说是要陪老婆，但罗通总觉得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只是想回去和女朋友zuo爱罢了。小胖也要走，他和苏韫约好在老区碰头，然后一起去文轩书店，好像是要去买龙应台的新书，到最后就只剩下罗通一个人，觉得非常无趣，罗通独自沿着校园散步，不过这天倒是非常适合散步，因为天气实在好的过分，难得的阳光明媚，特别是在冬天尤其显得弥足珍贵。在对面的花台后面的不远处零零星星的分布着些悠然百~万\小!说的人，中间也有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百~万\小!说或聊天，侧面几个球场上打球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一片，吆喝声不断传来，另一边的网球场也有几个人正在打网球，其中好像还有一个教练正在指导着，罗通面前的这块场地则有几个人在玩障碍滑轮的游戏，总之在这个下午，每个人都找到了一个可以尽情挥霍并炫耀青春的场所和方式。觉得自己和周围的这个世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罗通走到一处台阶坐下，眼睛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拿出手机放着卡朋特的曲子，轻轻的闭上眼睛，那些落寞忧伤的情怀便像微波一样轻轻泛起。

18正文-第十一章

有人曾经说过陪自己喜欢的女生逛街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罗通又一次重温了这种多少有些幸福的感觉，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的陪着眼前的人漫无目的的在一个又一个的店面里穿梭把以前逛街的回忆都锁在尘封的记忆里，牢牢记住此刻太阳温暖全身的感觉，很久以前第一次陪着那个女生逛街的事情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就像小时候看第一本小人书一样轻轻的翻过心动的一页，那并不属于自己的一页，现在的一页也许也不是最后一页，但是不去翻看你就永远也不知道后面的写的故事。其实有时候遗憾的事情是最美好的回忆。

罗通两只手拿了三四个口袋，微笑的看着前面四处巡视的方倩突然之间解脱和惆怅的感觉交织着袭上心头，男人如果将感情看得轻就容易麻木看得太重就容易受伤难免会患得患失不够洒脱。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回到家，一桌丰盛的午餐早就已经等着他们两个了，逛累了点的方倩胃口不是一般的好，而罗通更是就像他们家的人一样一点都不客气了，张涌泉还不时和罗通聊一下篮球，因为下午要打比赛张涌泉和罗通都只是喝了很少的一点酒，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让罗通觉得和他们是一家人，有时候人是喜欢跟着感觉走的。

听一个人的说话看他的眼神是最容易了解一个人的，观察别人的动作那是在分析别人了，张涌泉应该的那种感性的人因为在他的身上有一种一般中年人少有的洒脱和笑容。况且他还是在一个“要害”部门里工作，在那种党性原则很强的单位里是很不好“混”的，罗通猜测他应该是方倩的继父，他不想贸然问方倩这个敏感的问题。这或许能算得上罗通屈指可数的几个优点中的一个了，别人不想说的他是不问的。

午饭吃过以后，张涌泉就带着罗通来到他的书房，因为罗通在上饭桌之前和他聊孔孟和老庄到后来甚至还聊到了金圣叹的死，罗通的博闻让张涌泉大为感叹说眼下的年轻人很少有人会去看这些我们民族的文化精髓了，像罗通这样的孩子不是很多了，这些话很让方倩“愤愤不平”。

罗通看到这里有两个大书柜全部都摆满了书，正个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两个大书柜显得很满但是却不拥挤的感觉，从房间的整体以及一些角落的摆设来看，一切都很协调，看得出都是主人花了心思布置的。书柜对面的摆着一台电脑，上方的墙壁上则挂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警世名言，一旁的书桌上还有两副字，墨迹未干显然是新作，罗通上前一看两副字分别是“君子不器”和“雨入花心，自成甘苦；水归器内，各现方圆”。字迹丰腴舒展虽然还未到达骨力遒劲气势恢宏的程度，但能将颜体模仿到这个程度也是很不容易的，如果罗通要练到这个程度的话估计是下辈子的事情了，罗通有些暗自惊讶想不到这个张涌泉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更可贵的是从字的内容隐透出的操行，心正则身正，身正则字正，听其言观起行便知一个人的节操！

张涌泉看到罗通看这些东西很认真以为他也是此道中人边欣然说道“小罗我还临摹得有颜平原的《临川集》和《元次山碑》，你要不要看看？我想你也喜欢楷书你帮我提点意见怎么样？”。

这话可把罗通吓了一跳汗颜的摆手说道“张叔我只是喜欢颜鲁公的字，您叫我写我可是不会的”在罗通的坚持下张涌泉也只好做罢。

两人聊了一会，罗通就到靠近客厅的房间里小睡一会，可能是上午逛街逛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过了好一阵在半睡半醒之间依稀听见方倩他们正在小声交谈，方倩嘀咕道“这头猪又在睡觉，听他哥们说他在学校每天中午都要睡”。“倩倩你这就不懂了，这说明他很会调节自己，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午休好了下午才会有精神”张涌泉道“好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了，他下午还要打球”说完将门轻轻的掩上了。

三点半的时候方倩将罗通叫了起来，快速的洗漱一下就跟着张涌泉去比赛的球场了，方倩和她妈妈自然也要一起去。

比赛的地方是一个广场，大概有十个球场散布在周围，其他的几个球场都已经围了很多人，因为都是单位的比赛，双方都是认识的，所以娱乐的气氛很浓相当于玩一个游戏，比赛的输赢也就变得不怎么重要了。

看见张涌泉他们到来众人都纷纷打招呼，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方倩他们家的人缘很好，方倩跟着她妈妈去对面阴凉处，那里正有好几个中年妇女在说笑，正向方倩她们挥手，罗通则跟着张涌泉来到队员们集合的地方，其中一个中年大胡子正在和几个队员交流一边指着篮球场一边比划着，脸上没有其他人的轻松写意相反还有一些严肃。

张涌泉来到那个大胡子旁边在他的耳朵旁小声低语着，那大胡子先是眉毛一皱抬头仔细看着罗通然后对张涌泉点点头，张涌泉脸上立即露出了近似于天真的笑容，罗通一直很困惑这样的笑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中年人的脸上也真算得上是异数了。

张涌泉略显兴奋的走到罗通跟前拍了拍罗通的肩膀说道“小罗没有问题了，等会“胡子”叫你上你就上”顺手指了一下那个大胡子又问道“小罗你穿几号？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罗通想都没有想就说“张叔你帮我看一下有1号没有，有我就要1号，如果没有顺便几号都行”。

张涌泉应了一声就去找衣服去了，罗通觉得和那些人有些生疏就来到方倩和钟楚玉面前，钟楚玉温和的向罗通说道“小罗等会可要好好打哦。你张叔叔去干什么了？”。

“哦张叔他去给我拿球衣去了”，话刚刚说完，旁边的几个妈妈级的女人就开始当罗通是空气般的问起来。

“这是你们家的亲戚？”最左边一个看上去就很八卦的女人率先发问。

“是不是倩倩的男朋友哦？”另一个八卦用中国传统的问题方式接上了话题，罗通暗想果然来了，眼睛一瞟那个“倩倩”已经红了，正欲开口解释。

“不是了，是倩倩的同学，我叫他帮涌泉他们打会球，他可是个高手”钟楚玉笑着冷静回答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知道怎么去应付这些八卦婆。

“是不是可能你这当妈的都不知道，问倩倩和这个小帅哥不就知道了吗”紧挨着钟楚玉的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说道。

“倩倩你长大了，都读大学了早就可以“耍朋友”了，不要害羞给阿姨说说这个帅哥是不是你男朋友？”刚刚那个八卦婆又开始八卦的问。

方倩哪还能容她们胡乱说下去慌忙解释道“他真的是我的同学，我叫来帮张叔打球的，你们就不要乱说了”。虽然这是事实但罗通听了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脸上当然也要露出微笑也显示“风度”。

另一个女人良久对钟楚玉道“其实我以前呀一直都觉得你们家倩倩和老王家的那孩子最相配了”。

“哦，你说的是考到北京的那个孩子，叫王晓冬，那孩子还真有出息，前天就回来了，听老王那口子说人家马上就要出国了”挨在最后的那个女人终于不甘示弱的接道。

“对对，那孩子还真不错，听说他在北京找了一个女朋友，听说家里也是有权有势的，这次出国就是和那个女孩儿一起去，人家出国的钱都是那个女孩儿家里出的，老王的邻居都说老王家祖坟埋好了这不就走运了”。

“去的是哪个国家呀？”。

“去的是英国，好像是伦敦的一所大学，挺出名的”。

几个八卦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过没完，罗通在听到他们说起那个和方倩很“般配”的人时自然的瞟了一眼方倩的反应，方倩似乎有些走神好像在想什么东西，眼睛是人类最诚实的器官之一。

对面传来张涌泉的声音，罗通一看他手里正拿着一套白色的球衣，罗通向方倩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赶忙过去了，接过张涌泉递过来的球衣一看果然是1号，居然还没有被别人挑走还真是幸运，不过球衣上印有检察两个大字还真是令人不爽。

套上球衣后罗通又在张涌泉的介绍下和马上要合作的队友一一见面，一翻客套后罗通就和他们一起走上球场投篮热身，对面的一个场地正是法院的人在练习投篮，双方的人还不时打招呼，总之到目前为止气氛都很不错，这场比赛其实对检察来说只要打赢就可以进前四，输了就不知道是多少名了，而法院赢了就可以得第一输了就得第二，反正罗通对这些一不知道二不感兴趣，比赛打完他就走人，他可不想等会去桥南坐回头的士。

罗通在三分线外接到一名队友示好的传球，接到球以后罗通先是向那名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的队友微笑致意然后退后一步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还算乖巧的进了篮筐，其他队友都报以喝彩，然后又一个队友将球传了过来，罗通又投了进去，出手的动作和投篮时的高度均非常漂亮，罗通又接连投到第六个时篮球才没有进，不过这时罗通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一众队友的认可，连对面的那片蓝色中也有人在观看罗通的三分表演，而球场边上的那个大胡子正高兴的和张涌泉谈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大胡子将七名本队球员和罗通叫了过去，简单的布置一些战术，一声哨响罗通和另外两个人坐到了场边的板凳上，看着那五个“主力”和对手一一握手致意，这时候双方的拉拉队，不，应该说是一些家属和单位的人都围了上来，倒是有了那么一点比赛的气氛了。

罗通现在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球队，对面球队里有两个接近一米九的人，看来对方应该是一支吃内线的球队，因为在这些队伍里，一米九左右已经算是很高的高度了，反观检察这面只有一个一米九的人，而且看上去身体还很单薄，这样看来检察这面想要打赢就有些悬了，除非让自己上场尽情表演，但那样又太过分了。

比赛在极其无聊的情况下进行着，双方的竞技水平虽然不高，但是战况却相当激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好在双方的动作都不是很大，罗通就这样在旁边无聊的看着球场上一大堆早已经忘了战术是什么东西的人在为一个篮球拼命争抢，耳朵旁观众的声浪一浪浪的袭来，连方倩都在一旁呐喊助威，看来快乐并不在于双方的竞技水平有多高比赛有多么好看，在乎于一种气氛而已，罗通在此刻觉得只要他们觉得高兴，这场比赛就是好看的。

当比赛在第一节末的时候比分开始被拉开到19比11，大胡子连叫了两个暂停都没有让场上的队员冷静下来，他们打得太乱了比赛毫无节奏感，速度慢下来大多是因为体力下降所致，这些经常在酒桌上办公的人体力是好不到那里去的。大家都应该对这些日夜为老百姓服务的公仆们多体谅一下，生活和工作都是很不容易的。

比赛第二节完的时候比分被进一步拉大到38比24，中途休息的时候那个大胡子就走到罗通面前告诉他后面两节该看看他的表现了，吩咐他多在外线寻觅机会投三分，三分是最好的追分手段，这当然是要在命中率高的情况下。

第三节哨音一响罗通就同队友一起上场了，上场之前方倩送上了一个加油的眼神，罗通向方倩点点头又朝张涌泉和钟楚玉笑了笑转身走向球场。

对于罗通来说这场比赛没有什么意义，陪着玩一下而已，其实双方更多的是为了面子再拼杀罢了，罗通一上场对方就派了一个年轻球员紧紧粘着罗通，看来对方从罗通刚才热身时投三分情况来认定罗通是一个投手，虽然这并没有判断错，但罗通还有更加出色的突破能力就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了。

罗通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即使在自己手里没有球的时候也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的家伙，小声对他说道“嘿，哥们何必这么认真呢？我这人很怪的你越防我我越投得进，你不防我我还投不进去呢”。

这家伙听了一脸的木然罗通一看就知道自己又和牛在聊哲学了，摇摇头心想看来是要给他上一堂课了，罗通一个反跑来到三分线外向一个队友要球，队友马上将球传给了他，这时那个人赶忙过来紧贴着，显是对罗通颇为忌惮。

罗通微微一笑，一个旱地拔葱直接起跳投篮，那人也跟着起跳试图封盖，但是明显弹跳不足，再者罗通跳起来时还带有一点后仰动作，就连雷远都是很难封这样的投篮的，唰的一声篮球应声入网，周围的人都纷纷拍手叫好，方倩也在大声的为罗通加油助威，罗通对那个粘着自己的家伙挑衅的一笑转身回到了己方的半场防守，那人还是一脸的木然，罗通都有些佩服他了。

对方的后卫刚运球到三分线附近就有人上来进行逼抢，那个后卫的比赛经验显然不足，在慌乱中将球胡乱传了出来，罗通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将球抢断以后像风一般的向对方的半场奔去，对方的人只能望着罗通的背影无奈的叹息这个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来到三分线时罗通居然停住了，一个如此好的单刀球罗通不要而做了一个让所以人都吃惊的事情，果断的投出了一个三分而且还进了，双方的球员都些傻了，能这样干的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相当自信的投手，而他们肯定是将罗通归于后者，罗通的队友们都纷纷和他击掌庆祝，转眼之间罗通他们一方气势如虹在第三节结束时只落后对方两分，对方连叫了两个暂停都没有摆脱困境，休息的时候，方倩递给他一瓶水多少让罗通有些受宠若惊。

方倩笑着对罗通道“打得还不错，最后一节可要打好哦”。眼睛瞟了一下四周又道“呆会扣一个给我看好不好？”。

看见罗通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方倩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不愿意扣给我看吗!”。

罗通有些为难的道“你叔说了不要打得太过分了”。

方倩不屑的道“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