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诏:君本帝王第15部分阅读(1/2)
吗?”子虚的声音照常没有起伏,把头转向了有点发抖的巧云“以后你就跟着她吧。”巧云福了福身子“回公子,奴婢记住了。”
子虚也不回头看许茯苓的反应“你跟我来。”说罢,就抬脚迈出了房门。
许茯苓真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跟了上去,才发现这偌大的府里,不知安置在什么山上,潺潺的都是活水,不像仁亲王府的水,还漫着死气。抬头看去,就看得到远处的绿色的树一丛丛,煞是好看。低头看着,和仁亲王府的布局不同仁亲王府是一片府里有一个湖,而这里,确是被一座湖给包围着,温柔的水环绕着地板,轻轻的摇晃起来,太阳照在水里的光芒一闪一闪,波光粼粼。低头看去,府里的鱼儿也明显比仁亲王府里的锦鲤柔顺漂亮,游起来的鱼尾像在水里散开的彩墨,氤氲而开。
许茯苓愈发地不明白起来,巧云她们口里的公子,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想起初次见到这个人的情景,一身淡青色衣衫,目光射在近处,却不知道具体在看哪里。和褚腾不同,他面上那种应付的微笑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极其淡漠的,好似,没有喜悲一般。坐在自己面前,抬起手来吃一颗花提,慢慢咀嚼,每句话都好似有多少味道,能看穿多少人心。
“不用想什么,该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子虚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不咸不淡、不愠不火。许茯苓暗暗在心底里咒骂着这个人难道是脑袋后头长眼睛了?怎么自己在想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出了府门,许茯苓才发现这所谓的府门,不过是短小低矮的栅栏组成,和里头的搭配起来,倒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她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撵轿,突然想起了柳叔教自己的规矩“公子苏,出行撵轿伴之。”她脱口而出“公子苏。”
子虚停下脚步来,身形晃了晃“我建议你还是少说话为妙。”说着回过身来,点了许茯苓几下,许茯苓就只能晃着一张不满的脸,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没错,这个人果真和公子苏有关联,难道那不是话本的故事集子?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许茯苓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口不能言地坐上了低矮的撵轿,这和孝国的不同,是木质的杆子组成,只有座椅上用上好的软垫子,可是颜色还是和它的主人一样,淡淡的毫无新意。
许茯苓刚坐上去,就看见了一个人拿着一块黑布而来,紧接着,她的双眼就被蒙蔽住,只剩下那个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不要妄想把布子拿下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接下来是不是昏睡着。”许茯苓缩了缩脖子,这个人……真恐怖呐。
眼睛是去了感官的能力,听力和感觉能力就出乎意料的好用,许茯苓在黑暗中,不禁感受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还感受到了风。哎?不是刚刚还好吗?怎么会有风?
许茯苓皱了皱眉,鼻尖开始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淡淡香气,她感觉撵轿停下来,自己摇晃,就被一个人稳定住了身形,那人站在她身边,缓缓开口“待会儿不要说话。”是子虚?他为什么要嘱咐自己这个?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眼前的黑布就被人“唰”地一声拽掉,刺眼的光直直照进来,刺得许茯苓眼睛生疼,她揉了揉眼睛,手还没拿下来,就感觉被一个人握住。
许茯苓被惊呆了,她顺着那双手看过去,抓着自己手的,不是那子虚又是谁?还没等她开口,子虚就一记眼刀飞过来,她缩了脖子立刻噤声。做完这一切,她才不解起来,自己这是做什么?
还没自己挣扎清楚,就有一个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子虚公子,多日不曾踏进我这门来。贵客啊贵客。”
许茯苓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地方和自己刚才所处的地方明显不是一个地方!明明没走多久啊,难不成是暗藏了什么玄机?
她定睛看去,才看见这府上的门匾上书写着两个字“国师”府,国师?许茯苓眯了眯眼睛,国师?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南柯公主
许茯苓觉得哪里不对,她沉思了一下,刚刚那声音,是女人!一个女人,居然还是国师!她对子虚的尊敬听起来不像是假的,这子虚,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近,除了样貌也随了性子一般地清冽俊朗,也没什么特点了啊。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许茯苓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华服,梳着奇怪发髻的女人走过来,见到子虚笑眯眯的,不像国师,反而慈祥的像记忆里娘亲该有的笑容。
“呼延国师,别来无恙。”子虚显然还是一味的寡淡,这位国师早已经习惯,别过身子,笑了笑。刚刚想起身,又满腹狐疑地对着许茯苓“你居然会带个丫头来我这儿?”不是肯定句,是疑问句。
许茯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虚像提溜一只小鸡一样带到国师府里。
布局,很官方,处处果断布置精明,却在角落处摆放一盆植物或者奇珍异草,好柔化了这国师府里的杀气和庄严。
呼延秋咧嘴笑了笑“子虚,你可有阵子没有来和我对弈了。”
子虚也难得的象征性扬了扬嘴角“呼延国师的棋,还需要练练。”许茯苓没见过比他们对话还要直接的人,子虚这意思,莫不是笑话国师能力不足吗?
国师显然对这个也是习惯了的,扬了扬眉毛,抬手让人送来一坛酒“还是不碰一鼻子灰了。子虚,来喝些酒?”
子虚声音寡淡“息香酒,在白日喝。国师可是要安神?”
呼延秋重重叹了口气“不过是故人所好。”
这一切对话都一字不落地进了许茯苓的耳朵,许茯苓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日在茶馆,后来在映月楼里,在雪杀刺进柳叔身子的时候,她惊呆了,看着一股一股血往出渗,她害怕地牙齿都在发抖着。对,对,千万不能忘记柳叔的血海深仇。还有,还有柳叔的衣裳慢慢被血浸湿。柳叔靠在自己的怀里,第一次,许茯苓第一次感觉到柳叔需要自己护着,他再也不是那个插诨打科的柳秀才了。
柳叔靠在自己的怀里,脸色苍白,轻轻拉下她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耳语“许丫头,去突兆,找呼延秋。告诉她,告诉她。护身符,护身符。”说刚说完,手就重重跌下去,再也起不来了。许茯苓的脸色大悲,她不得不想起这些,息香酒,是柳叔的最爱啊。她抿着嘴唇,倔强的样子让子虚不解。
子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许茯苓?”国师在一旁看的起劲,子虚从小到大,因为家世和休养,始终没有喜怒,无欲无求,甚至身边连一个心腹的奴才都没有。如今却带来一个姑娘,还主动询问了,看来她不一般呐。
许茯苓听见了,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子虚半晌“你能帮我找个人吗?”
呼延秋差点笑出声来,子虚?让子虚找人?那可不就是一眨眼就可以办到的?她扭头去看子虚的反应。
子虚居然还很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点点头“可以。”
真是惜字如金。许茯苓想撇撇嘴,她不知道子虚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这有什么重要的呢?他是自己在这里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她咽了口唾液,沉住气问“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叫……呼延秋。”
子虚听完,只是扭过头,看着国师,国师也不明白,两个人对视,半天没有说话。
许茯苓叹了口气“普天之下,单凭借一个名字还找人,我知道是不易的……”子虚摇摇头“你可知道呼延是什么?”
许茯苓眨了眨眼“不是一个姓?”
子虚说道“是。是突兆国一脉相承的国师姓氏。而你所说的呼延秋,就在你面前。”
许茯苓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还是慢慢走到了国师的面前,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和善的表情叹了口气,跪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呼延秋等着这个奇怪的姑娘接下来想做什么,就见许茯苓把手伸到了脖子后面,几下子,就从脖子上摘下了个用红绳拴住的什么物什。许茯苓叩头“呼延国师,我代柳叔来寻你了。”
呼延秋好似没有听清楚一般“谁?”
许茯苓回答“迦南柳秀才,柳嗣成。”
呼延秋吃了一惊,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连说话口气都变了“你说谁?”
许茯苓的声音不变“柳嗣成。”
呼延秋接着问下去“他让你来,做什么?”
许茯苓没有觉得奇怪,回答着“柳叔在临终之前,说让我告诉你‘护身符’。”呼延秋听着,眼底闪过不忍,还是强压着笑出来“柳嗣成,他。”她发现自己声音暗哑,就摸着桌上的息香酒,却被子虚按住手,她抽回来“他果真是一点都没变。喏,护身符在哪里?”
许茯苓缓缓把手打开,呼延秋看着那个小小的护身符躺在她的掌心,心中一时酸甜苦辣的滋味蔓延开来,梗在喉间。她顿了顿,还是单膝跪下,许茯苓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就听见呼延秋的声音浑厚冷静“臣呼延秋,迎接南柯公主回国来迟,请公主恕罪。”
许茯苓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她扭头看子虚,见子虚一脸早就知道的模样。
是了,巧云说着什么公主要回来,原来,是自己?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是卖馄饨的啊,建阳城的“许氏馄饨”很有名的!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连连摆手“你们认错人了,我是许茯苓。建阳城人人都认识的卖馄饨的许茯苓!”
子虚在她身后,小声提点“让呼延国师先起来。”
许茯苓感激地望了子虚一眼,她开口“国师,国师,你先起来。”
呼延秋站起来,看着许茯苓手里的护身符,听许茯苓说乱七八糟的话“你们一定是认错了,我,我这护身符不过是替柳叔拿过来的。”她慌忙起来,从袖子里拿出雪杀,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抽出刀刃,抵在了子虚的脖子上,声音质疑“我不过是个杀手,你们用这惊天谎言骗我作甚?”
子虚用眼神止住了想要行动的呼延秋,回答条理清晰“你还没有听,哪里来的欺骗?即使我们串通了,那你的柳叔呢?另外,你真的又知道多少呢?”
许茯苓握住手里的护身符,慢慢把刀放下,眼神镇静“好。子虚,那你来告诉我。”
呼延秋惊诧地看着许茯苓,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和子虚说过话。
子虚罔若未闻,抬眼看了呼延秋一下“国师,劳烦你说说护身符的故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护身符之谜
呼延秋垂下眼帘,应声下来“那是自然的。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她抬头看着许茯苓,幽幽的叹了口气“姑娘,如果不是今天你登门,我情愿离世之后你再来就是了。”许茯苓不明白一个国家的国师,这是何等尊贵的位置,既然处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这么想?
呼延秋沉入了当年的回忆“你的柳叔,也就是当年的迦南柳秀才,才名广为传播。只是当时,我也只是一介心高气傲的国师之女,那年,我奉命来到宫里……”
她顿了顿“这皇宫,尤其是突兆国的皇宫,男女皆可为尊,所以但凡是贵妃怀胎的,势必要让皇后殿下知道。突兆国的王,也就是您南柯公主的父亲,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许茯苓愣了愣“我,我有爹爹和娘亲的。爹爹是许秀才,大名是叫‘徐宁正’的,娘亲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呼延秋看了一眼子虚,子虚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接着说下去“皇后殿下开始对陛下是十分忠心的,可是她在坐上皇后之位以后就不再安分。刚刚说过了,突兆国和别的国家不同,男女为尊。所以……”
子虚见呼延秋说话迟疑起来,知道这是皇室秘辛,给刚刚才知晓身份的许茯苓听不好,他就接下去“皇后生了歹意,无论贵妃还是才人,只要她们怀孕,就会被秘密处置,来确保下一任继承人是皇后的血脉。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几年,直到南妃。贤良淑德,是贵妃中最得宠的。后来有孕,陛下保护着去祖庙进香,进而把孩子生下来,托人带走。”
许茯苓咬了咬嘴唇“那你们凭什么确定就是我呢?”
子虚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只是还没到眼底就飞快地不见了“这个护身符,就是信物。你再想想,你当时是怎么拿到的?”
许茯苓才低头想着柳叔是怎么给自己的护身符,还让自己保管好,褚腾看着它时候一闪而过的不可思议。
她费力地咧了咧嘴“皇后那么厉害,我回来又有什么用?”
呼延秋哈哈笑起来,浑身都放松了一般“这不是还有子虚公子呢嘛?”
许茯苓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子虚,子虚的表情没有变“国师不必告诉她太多。”又转过脸来对着许茯苓“国不换君。”他的眼睛清澈如一面镜子,照出多少人心的贪婪和欲望。
子虚缓缓开口“你母妃还在,陛下还在。何况,就你一个公主。”
许茯苓眨眨眼“那皇后?”
子虚浅浅笑起来,语气温暖“她没有子嗣。你回来,是要继承大统的。”
许茯苓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就想出门去。呼延秋一看不妙,就拦住她“公主,您这是在做什么?”
许茯苓笑的凄凉“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好好的,就不做馄饨,被莫名其妙的拉到了王爷府,莫名其妙的进了军营,丢了柳叔。我甚至连为他报仇都不能,现在居然又告诉我,我许茯苓的身份也是假的。假的?哈哈哈……”
呼延秋担忧的看了子虚一眼,子虚摇了摇头,眼眸里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许茯苓突然眼睛瞪起来“你们,你们都是骗子!褚腾,褚腾也是。”她的面色开始稳定下来,眼睛因为有泪水所以变红,身上的衣衫也随着进来的风开始晃动,许茯苓累极了,低着头,看风吹过衣袖,衣袖划起的弧度。
她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自己喃喃着“真好。风,真好啊。”
她把头抬起来,语气不再慌乱,眼中的嗜血光芒尤甚,轻哼一声“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子虚一直再看着许茯苓,眼眸里安静得如同一汪死水,他眨了眨眼睛“那要看你怎么想。”
许茯苓忽然抽出雪杀来,看着刀刃,语气魅惑妖娆,好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一般“呼延……国师?”
呼延秋不知道这个情绪大变的公主想做什么,还是应声“公主。臣在此。”
许茯苓把雪杀刀递过去“你用它,自刎了吧。”
呼延秋接过刀,看了子虚一眼,子虚扬了扬嘴角。呼延秋拿起匕首,向许茯苓的方向说了句“公主,臣去了。”说罢就要举起刀来对准自己。
“哐当”一声,雪杀应声落地,许茯苓歪头看去,看见的是子虚。身形好似一点都没动的子虚。
许茯苓的唇边开始泛起微笑,好像绝美的罂粟花“不是说我是公主吗?那么,我要她死,为什么不可以?”
子虚的声音一如往常清冷“她死不死,我自然无所谓。可是我知道她会是你最好的一把刀。”
许茯苓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再开口。
子虚探出身子,伏在许茯苓的耳边轻轻说道“孝国一战,你刺杀,是为了报仇。现在,有了权势,不是正好?”
许茯苓心里一惊,这个子虚,句句都诱人,却也句句都狠毒至极!
她把眸子抬正,目光直直撞向了子虚的眼睛——澄澈如同刚刚初生的婴孩,可是怎么会如此狠毒?
子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开口“即日回宫?”
许茯苓把心一横,柳叔,我可以,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企图,我会让那些曾经害你的人,一个个,死无全尸!她点点头。
子虚忽然很好奇这个女子,明明刚才那么愤怒,怎么一刹那之间就好似没事人一般?他回头看了呼延秋一眼,看的她莫名一惊,话是对着许茯苓说的“南柯公主,孝国刺杀的许茯苓,死了。”
许茯苓闭上眼睛,睫毛颤动好像蝶飞起来振动的翅膀,她闭着眼睛了好一晌。忽然睁开,眼睛里投射出漫天遍地的光华,璀璨好似天上的明星。她微笑起来,环视了一圈儿国师府,用温柔的语调慢慢说着“那么。”
她抬起手来,指着呼延秋手里的那把雪杀刀“那么,这个也丢掉吧。可好?”
子虚也笑起来“谨遵公主吩咐。”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公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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