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诏:君本帝王第13部分阅读(1/2)
阿许,我不走,我拿块帕子来给你擦脸”
许茯苓摇摇头“不,你不要走,我有事情给你说。”
褚腾坐在她身旁,听着她缓缓开口“褚腾,这一切,是一场骗局。”
褚腾继续听下去,许茯苓把目光转向了他“褚腾……”她声音干涩沙哑,艰难地吞吐着下面的话“褚腾,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褚腾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就见许茯苓摆了摆手,说下去“你从一开始昏倒在我的摊子面前。就有目的,对不对?”
褚腾无言以对,他知道许茯苓会问这个,可是为何偏偏是现在?他苦笑,只是目光坚定“阿许,你不信我?”
许茯苓真的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虚弱无力地说着“我去了仁亲王府……认得了宁务观,还学了武艺,多好的事!”她脸上的表情悲戚,语气嘲讽“最后,我竟然用这身好武艺,杀了我的柳叔!”
褚腾握住她的手“阿许,你告诉我,你究竟还知道了什么?”
许茯苓斜眼看他,褚腾愣了一下,竟然在她眼中泛起了一股死气,那是多么绝望冰冷的眼神!她倒是正色起来“还知道了……宁彬是小人。”
许茯苓累极了“我知道柳叔是到他府里替你做事情的。可是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会让他每每难过,都想去找息香酒。柳叔不贪权势,你和宁彬都应该知道。”她说得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
“我那日……在宁府醒来的时候,就很奇怪。不过宁府布置向来奇怪,我进去许久,都摸不透府里的小厮究竟是何时打扫庭院的。所以我躺在地上,没被人发现自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让褚家人送我,我怎么着就不该是在啸园里醒的。”许茯苓语气变得自责,懊悔不已。“所以我看到、听到了那日的事情。”
褚腾看她情绪起伏,就想给她倒杯茶水。许茯苓看出他的意图,不放他的手,回忆着“那日柳叔和宁彬都在,嗯,那个玉儿也在。”她眯着眼睛,表情专注,只是脸色苍白地说着“柳叔开始不知道在看幅什么画,后来弄掉了宁彬书桌上的画,很严重的样子,就是那个玉儿捡起来的。后来他们议事,我听着混乱,还很晕的样子。后来柳叔先出去,剩下那个玉儿和宁彬的时候,宁彬就闲扯,问那玉儿映月楼如何如何。听不到玉儿具体回答什么,就是知道她还说了褚月堂。”
褚腾知道自己太自信了,正丧气,就听见了不一样的一点东西。
“我卖过馄饨就清楚,孝国最贵的就是盐。可惜盐这一行在本国,都是和突兆国做生意。所以只有几家大点的盐行才会和突兆国那些人合作,普通人,恨也恨死了。”许茯苓的嘴角弧度嘲讽。
褚腾知道些真相了,就试探着说下去“最近孝国有私盐的流入。”
许茯苓看着他,苦笑“私盐不仅卖得贵,还是赚百姓的血汗钱。当朝太子根本就不管朝政,由着仁亲王胡来,宁家的外戚什么的,无一不是靠这个发财。多可恨啊!”
褚腾接下来说“那么,今日谈判的,应该是孝国的私盐盐商和私自贩盐来这里卖的突兆国盐商了。”
许茯苓的眼睛红肿“我不知道为什么柳叔会在那里啊!为什么,为什么。”她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不是宁彬自己,不是什么盐商,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柳叔。”她开始亢奋起来,顺势就要甩开褚腾的手。
褚腾的手一闪,飞快点了许茯苓的睡|岤,刚刚还吵闹兴奋的她就开始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只可惜在梦里都过得不好,表情痛苦地撕心裂肺喊着“柳叔,柳叔!”
褚腾静坐在她的床边,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一个人影,他头都没有抬起来“狐狸,你有什么见解?”褚狐行了个礼“公子,宁府用故意暴露的信息告诉了我们,反而用别的来吸引了许姑娘的视线,在我们觉得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偏偏他们临时换了地方,去了许姑娘知道的映月楼。许姑娘性子耿直,以为谈判的真实盐商和突兆国商人在说话,破窗而入,直接就杀了姑娘。另外,”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褚腾示意他说,褚狐就接着开口“如果许姑娘没有刺杀,那么绝对会有人来杀姑娘。”
褚腾缓缓吐了一口浊气,问的问题奇怪“褚狐,多久了?”
褚狐恭敬地立在他旁边“公子,十一年四个月了。”
褚腾笑起来,目光阴冷“那么,就开始吧。”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访客是故人
许茯苓睡得正渐渐安定下来的时候,一个小厮迈着步伐小跑过来,褚腾看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手把他唤出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小厮鞠着躬低声对他说“公子,宁家又来人了。”褚腾眼神没有 波动,只是冷眼看他,他冷汗慢慢滴下“公子,是一男一女,去的是之前仁亲王府宁公子定的那间‘痴眸’。”
褚腾知道来着是谁,挥手让他下去,就叫了声“狐狸。”
褚狐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垂手而立“公子。”褚腾也不看他,只是自己说着“狐狸,恐怕现在边关快起战事了吧。即使柳嗣成已死,那么存活下来而溜走,或者说,被宁彬放走的突兆国商人,还在。”褚狐等着自家公子说下去,却再没有后话,那话消散在风里。
慕容卿站在“痴眸”的房前,看的定神,脚步声走在心上也听的分明。脚步声停在自己身旁,她转过身去看,还没有说话,宁务观一声“好久不见。”
慕容卿生生地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翻涌,分别已经有些时日了,她始终忘不了当天许茯苓为了顾全大局,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对父亲的掌法,她是知道父亲霹雳掌法的厉害的。她忘不了褚腾怀抱许茯苓时候的眼神冰冷,语气冷漠淡然。她忘不了宁务观面色如常、转身时候的背影忧伤。她,慕容府家的大小姐,第一次明白,也许退婚没那么容易。
褚腾也过来了,表情冷然,就连语气都是冰冷的“好久不见。”
慕容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褚腾,褚腾点了点头,先走了进去。宁务观让慕容卿先进去,他则在门口左右目光流转了片刻,也进去了。
慕容卿是直性子的人,一进去就急急忙忙,可是开口的时候又犹豫起来“褚腾……那天你们走了之后,茯苓没事吧?柳嗣成的事情,我听说了。茯苓她没事吧?”褚腾抬起眼睛来“已经过去了,无碍。”他看了眼宁务观,宁务观的眼神正在那扇桃花扇底下四处转悠,见他看自己,耸了耸肩“休怪我无情哈,许姑娘命数所定,逝者已逝,得好好活着啊。”
慕容卿怒目而视,也不说话,就想上手来掐他。宁务观知道现在不适合打闹,也活活受下来了,他“嘶”地出声,慕容卿放手之后,拼命揉啊揉自己的胳膊。
褚腾还是冷眼“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宁务观见慕容卿还想开口说什么,就用扇子轻轻一抬,堵住了慕容卿的嘴,先说出来“边境,战事要起了。”慕容卿见宁务观不似平时的嬉笑态度,也愣了愣,就听他说。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没有想到褚腾的表情如常。也是,身份如此,可是,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褚腾的眉毛扬了扬,终于主动开口“你们跟我来。”
慕容卿和宁务观对视着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他们没有反对的权利,就一起说“好。”褚腾也不废话,起身就往自己的书房方向去。
慕容卿瞪着好奇的目光,经过一间间装饰精美的房子,就见褚腾的身形一转,就进了个很不起眼的房子,她踏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真是别有冬天。褚腾“嘘”了一声,自己就进去,他们紧跟而后。
进来却是一番意外的情景。
一个散着青丝的女子,坐在布满重重帷幔之间的宽大床中央,身穿着中衣。上次坏了现在已经钉好的窗户,射进来寂静的光,勾勒出一个寂寞孤独的身形。
褚腾这回没有皱眉,修长的手指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掀开那些帷帐,慢慢把衣服盖在了许茯苓的身上。许茯苓微微寒冷的身体感受到了热度,不用回头来看,而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你回来了。”
褚腾扶着她的胳膊,语气温柔“要下来吗?有人来了。”许茯苓回头,轻轻把唇贴了一下褚腾的脸上“嗯。你扶我。”褚腾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如同揪着一般,也不说话,扶着她下来。许茯苓一抬头,就看到了瞠目结舌的宁务观和慕容卿。
褚腾看着他们有些吃惊的目光,语气毫不客气“二位,现在可以说了。”慕容卿知道自己刚才多有冒犯,就清了清嗓子“公子既然问,我便说了。自我孝国开国一来,突兆国就始终怀揣着狼子野心,对我国国土垂涎三尺。前几日的谈判失败……”她头脑简单,就直直说了出来,许茯苓屏着呼吸来听这事,手指渐渐发白。
宁务观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惊觉起来,脸色尴尬。宁务观接下去说“简单来说,就是突兆国想来钻空子牟取暴力,结果被你给搅浑了……突兆国近几年也积攒了不少的兵力,他们确实也自认为忍耐了很久了。”
慕容卿的表情也沉重起来“所以,孝国和突兆国,马上就要开战了。”她一脸懊悔的样子“上次因为我的疏忽,被那位‘太子’的仁心所害,‘雪杀’留下来了,可是慕容军……折在了我手里,慕容军家的几代人的心血,都完了。“她越说越没有了力气,最后干脆开始萎靡不振。
褚腾看了看许茯苓,点了点头,许茯苓轻声笑出来,衬着她那苍白的脸颊,倒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惑美感。许茯苓小心翼翼地从脖子里摘下个红绳,隐隐看见是垂下来个玉佩的样子。她握住玉佩,伸出手来,把玉佩给慕容卿和宁务观给他们看。
慕容卿不明白,可是这宁务观就好像明白了什么,疑惑不已“莫非,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长安佩’?”许茯苓转过眼,看身旁的褚腾,褚腾知道她的意思,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两个人的手缠绕成一种亲密的姿势,慢慢把她的手合上。
“这是长安佩。可是,两位这个身份,我也不隐瞒,我不会把这个交出去,这个号动全京城兵力的长安佩,我想留给阿许。”说完,抬起眼来。许茯苓也看着他,目光里的,是满满的信任和情意。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秘密
褚腾知道许茯苓心里的打算,也没有开口。+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慕容卿犹豫起来,知道事情蛮严重的,也就顾虑着开了口“我爹爹今天早早去上朝了,递回来信儿给我,说是局势不妙。”
宁务观知道自己现在身份特殊,表面的风流倜傥心里却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褚腾的眼神闪了闪,沉稳地说道“看来你们的想法不错,可是,你们此番前来,告诉我们这些有什么用呢?”
宁务观的表情还是不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战事一起,整个孝国就陷入了水深火热。公子,我父亲,想必很喜欢看到这些的。”褚腾睥睨看过去,哼了一声“你想告诉我这个?”就见宁务观单膝跪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公子,解决掉那仁亲王吧。”慕容卿不明白宁务观到底在说些什么,转头看着宁务观,就听见褚腾的声音响着“我去。至于她,”他看看许茯苓,冲着慕容卿摇摇头。
慕容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还是很惋惜雪杀白白流失了一个好人才,但是她想想许茯苓的遭遇,恐怕,现在的她,早已经对那把雪杀刀恨之入骨了吧。许茯苓看着对视的两个人,她天资算不得多么聪颖,可是她又不傻,她知道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对自己没好处。
许茯苓早就被褚腾安置的坐在了一把铺着厚厚垫子的凳子上,她轻轻扯了扯褚腾的袖子,褚腾就弯下身子来“阿许,你想说什么?”许茯苓笑了笑“褚腾,你坐下来吧。”他连思考都不曾有过,就直接坐了下来。
许茯苓就这样当着宁务观和许茯苓的面,声音轻柔,话语却那样的斩钉截铁“褚腾,我想去。我想回到雪杀。”慕容卿惊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许茯苓会做这样的选择。她很好奇听了许茯苓话的褚腾。
褚腾思考了一下下“好。”
宁务观忍不住想啧啧几声,得亏褚腾是先被许茯苓收了去,要不这么大个情敌站着自己和卿儿的中间,那就失败定了。哎哟这个人,再怎么样,怎么能煽情成这样啊啊啊……
许茯苓歪着脑袋,吃吃笑起来,眼神却不知看向何方,无比空洞。褚腾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这一场阴谋,如果不是仁亲王和突兆国合作,那么,这一切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宁彬,他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计到底有多深?才会这样设下套子,如此残忍。
许茯苓的神色渐渐疲劳起来,褚腾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就看着宁务观和慕容卿“今日阿许有些累了。那么还有什么事吗?”宁务观很想撇撇嘴,这人真是……暂且闭口不谈他的身份如何,就冲他这样赶人,也着实有意思的很。
宁务观知道慕容卿神经大条的厉害,就拉着慕容卿的手,慕容卿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着宁务观在对着褚腾说了句“那我们就先走了,近几天收拾行装,开战在即了。”声音刚落,就拽着慕容卿走了出去。
宁务观出来之后,深深吐了口气。他眯着眼睛看着褚月堂外的天空,想着宁彬犯下的罪行,其罪,人人当诛!他开始一再怀疑这褚腾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即使身份显贵,可是虎落平阳也只有被犬欺的份儿,甚至连褚腾身边最珍惜的许茯苓都中了仁亲王宁彬的圈套。他想不明白,和慕容退婚,不是把褚腾自己身边的势力就瓦解了一半吗?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褚腾看着他们二人走出去,就问许茯苓“阿许,你真的要去战场?”许茯苓没有看他,没有说话。褚腾叹了一口气,就感觉手上温热。他的阿许正慢慢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对上去——十指相扣,最亲密的姿势。
褚腾心里的情绪翻滚着,他看着许茯苓,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脸色依旧苍白“我要睡觉。”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我要睡觉。”她拉着褚腾走到床边,自己慢慢躺下,和褚腾的手从未分离,片刻就闭上了眼睛。褚腾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了有些酸的手。
他知道,时间越来越紧张了,可是他必须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耽搁下去了。
比如突兆的子虚和南柯公主。
这是突兆皇室才知道的秘辛。褚腾的褚月堂也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探出来的秘密。
公子苏的后人,便是这子虚。年纪具体也不知道多大,只是呆在突兆,就再不愿去别的地方,终日游山玩水,读书赏琴。可是这个人,不会这么简单。
突兆国和孝国不一样,有位很有作为的忠心耿耿的女国师,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的意见往往对皇室的一些重大决定起着非同凡响的作用。国师如此,更不要提那子虚了。
子虚性情寡淡,爱好不详。谁也不知道整个突兆国到底分布着多少子虚的人。有人传说他富可敌国,有人传说他转向了修仙,还有人传说他已经开始整日不吃不喝的过日子,为的是长生不老。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
除了一句话,突兆国人人都不会提及的一句事实。子虚一怒,突兆不复。
褚腾让禇楚打探过消息,宁彬不是没有给子虚递过拜帖,不但没见着人,还活生生地被驳回来了要求。按照他往日的脾气,不带着铁骑踏平了那突兆国。可是这个人是子虚,他也就笑笑,什么都没有做。
至于南柯公主,就普遍一点了。皇室的长公主,皇上担心她被后宫争斗害的不轻,所以自小就被国师安排到了别的地方来抚养长大,至于现在样貌如何,品行怎样,没有人知道。
褚腾看着许茯苓安静沉睡的样子,目光里的,是不曾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的迷茫。难道自己真的要像那个男人一样,明明有能力却也护不住身边人吗?娘亲的事,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何况,她是自己恨不得捧在手里的许茯苓。
褚腾没有看见,睡梦中翻了个身的许茯苓在背对着他的方向,眼睛睁开,眼神痛苦隐忍,带些泪水,柳叔,我要为你报仇!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东华记事
慕容卿盯着身边的宁务观,直愣愣的眼神有些想不明白刚才在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平时接触的那个人。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宁务观注意到了慕容卿审视的目光,脸色嬉皮笑脸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很好玩?”慕容卿自觉羞起来,她怎么忘了这个人平时的这番嘴脸是这个样子呢,她一扫脸上的阴霾,觉得都怪自己心里想的太多了。
宁务观知道她放松了自己心里的戒备,嘴唇悄悄扬起。他看着身边这个女子的侧脸,若有所思起来。
慕容卿叹了口气,开口说着“原本以为茯苓不会回来了,现在看来,她要回到雪杀的话,计划得改了。”
宁务观知道她是跟自己说话,就接下去问道“那你说,想要做什么?”慕容卿一脸严肃“根据雪杀的其他人的情报提供,这次和柳嗣成谈判的突兆国盐商,不是别人,是丹宗川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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