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诏:君本帝王第10部分阅读(1/2)
,拦了这字条,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又开始思念这花花公子宁务观了。纸条却捏在褚腾的手里。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便用火信子轻轻烧了,不留余烟,没有灰烬。他的拳头握紧,宁彬,果真是坐不住了。
柳嗣成自从许丫头去了军营以后,他就在等待宁彬的指令。宁务观带着许茯苓去军营的主意,他不知道和宁彬有没有关系,但许茯苓在军营,总好过在这仁亲王府里。府里的生活,在宁彬的爪牙之下,在军营里,好歹有褚公子还会多照顾她些。他越想越发愁,近些日子甚至夜不能寐,许丫头,唉。他安慰自己,有多危险,就有多安全。
他穿戴整齐,却坐在小案旁饮酒,十几年的息香酒,也无法让他安神下来。他暗自笑道“郁孤之人,酒,也便无趣了。”他倒在小盅里,一口倒入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从上面烧下去烧在肚子里暖洋洋的。柳嗣成意犹未尽,却又拿出一个小盅来,把两杯酒盅斟满,啧啧两声“来者都是客,您还不现身吗?”
未支起来的小窗被风吹的忽闪忽闪作响,屋内的烛火也一下明一下暗,悠悠的在风中竟然灭了。寒冷月光照进屋内,也照亮了小案旁伫立的一个黑影!
一眨眼之间,屋内的烛火竟又亮了起来,那人一掀袍子,坐在了柳嗣成的对面。烛火照耀下,那人面色如玉,在烛火映照下越发白的厉害,他笑的妖媚,扭动自己手上的那枚玉扳指“不愧是当年的迦南柳秀才。”柳嗣成摆出酒盅,一副邀请的模样“息香酒,请王爷小酌一杯。”
宁彬笑的和善“很好。”他拿起那杯酒,对月而视,酒光盈盈,息香酒贵在采料之南,来自突兆国边境的特产息香花。闻起来清冽,饮下去口齿生津。腹中生暖,更神奇之处,还有安神之疗效。
柳嗣成看着他举起杯子来,他也抬起手来,一饮而尽。饮下去时,就感觉有一双犹如毒蛇吐信时般的眸子,在自己身旁。他喝完,一脸醉态,瞪着眼睛佯装醉了强行清醒的样子。他拍拍脸,笑起来“饮酒这些年了,还是抵不过这息香啊。”
宁彬笑的生暖“府中息香多的是。先生不愿在外置宅,也不愿做个小官,唯独爱酒。这个,我还是可以给够的。”柳嗣成摆摆手“王爷对谁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宁彬没有说话,倒是唇边还带着笑意,一口喝尽,罢了还是从衣服里掏出块帕子,擦擦唇。他凝视着柳嗣成,一个字一个字开始说出来“柳先生可知我孝国之命脉?”柳嗣成醉眼惺忪,口中还是作答“知道的。”张口就吟《录奇簿》的句子“言(盐)之繁荣,龙腾首,商之兴。”宁彬扬扬眉毛,笑起来“先生的《录奇簿》,我可是喜爱的紧,收藏在书房呢。”
柳嗣成顿了顿,作揖道“不过是年轻时荒唐之作罢了。”他摆了摆手,一副惭愧的模样。宁彬的声音本就轻柔,在暗夜,如同鬼魅魍魉对着人心有别样的蛊惑“想劳先生之才,为我做一件事。”
柳嗣成侧耳倾听,就听见他没料到的条件扑面而来“先生向来不喜政治。不管此事是否成功,做了之后,便隐居了吧。一座小园,三两仆从,养花栽树,岂不乐哉?”
柳嗣成眼神定住,不知望向这黑夜里的哪处。就听见那声音带着迷惑的味道“再为茯苓姑娘觅得一个寻常人家的耗夫婿,几人过生活,岂不似神仙般?”他的目光渐渐凝成一个焦点,明亮耀眼,慢慢伸出手来,用酒坛又倒了一杯息香给宁彬,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目光灼灼。
宁彬翘起唇,一边举起杯来,等着他的下文。“王爷信任,怎会有负?”柳嗣成说的话,让宁彬笑的更盛,碰了一下他的酒盅,声音脆响如皇宫里奏乐的编钟。两人相视,一仰头,喝了下去。
宁彬起身,黑色绸缎外衣在夜里愈发肃穆,风又起。他只袖子一甩,便落下一张雪白纸张的字条,留下一句不知情绪的“先生慢饮。”烛火跳跃间,柳嗣成的面前一凉,面前的宁彬就不见了。
柳嗣成拿起坛子,把为数不多的息香酒饮下,半滴未剩。他打着酒嗝,伸手把那雪白纸片攥过来,一点点打开,对着烛火,看着纸上的文字,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这样的事!他的唇边漾开笑容,无限扩大,用火焰烧了这纸,看着火舌卷着吞噬,化了黑色渣滓,风吹过,什么都不剩。
他离了这案子,脚步虚浮,摸索到床边,和衣而卧。今夜,怕是有个好眠了吧?
室里跳跃浮动的火焰之影,投射在墙上,不停闪烁,像黑夜里的一只妖魅,令人生寒。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男人的友谊
褚腾自林子里回来,面色如常。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宁务观撇撇嘴,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的好生无趣。
“喂。”宁务观摸不着头脑,“你把我领到这个来做什么?”褚腾扬起嘴角“自然,是带你来见位朋友的。”“朋友??”宁务观疑惑不已,感觉这林子阴森的很,他心里越发的毛骨悚然。
松尖瀑布一般鲜有人来,不是说风景不美,恰恰相反。这里花草繁多,树木茂盛,更是不知耸立了多少的古木。
宁务观抬起头来,他身旁这棵,摇摆延伸,枝条努力向前,做出伸展的姿势。早已不是翠滴的嫩绿色,苍翠伫立,仿佛年过半百,早已花甲的老人般,精神良好。宁务观瞅了瞅其他的,也觉着大同小异,心里觉着没什么大不了。就挑衅般的瞪了瞪褚腾,脸上表情写满了不在意。
“嗷呜~~”一个声音的传来开始让宁务观觉得情况也许有些不对。他的表情甚至还停留在他挑衅的表情,不一会儿,他的表情就撑不住,出现了裂纹。
宁务观晃了神,表情意外“这,莫不是?”褚腾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岭白虎。”
宁务观愣了愣“岭白虎,性凶好吃肉。若是上山途中,一不小心遇到了这个……那可真是……啧啧啧。”他的目光惋惜“你那朋友…… 现在还生死难明呢。”
褚腾“哦”了一声,并无情绪起伏波动。走在前方的宁务观,停了下来,回头想看宁务观的反应,却没想到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的人,仅仅是脚尖一点,人就不翼而飞了。
宁务观彻底愣了“褚腾……你……”四周只有森林,广袤的树木,还有越来越清晰的虎啸声。他眼神转了转,抬头一看,褚腾果真站在那树尖,不过是轻轻一点,却同那肆意自在的室外高人一般。
褚腾缓缓开口“这便是训练你的第一课。”宁务观的眸子闪了闪“你果真让我和那虎撕打?”褚腾的表情发冷,眸子如猎豹般紧紧顶着远方“岭白虎,快来了。”
宁务观还来不及变了脸色,就听见虎啸声越来越近,他背后的汗毛根根直立,耳朵也警觉地竖起来。
忽然,原本还稍显喧闹的林子开始静下来,虎的咆哮声也失去了踪影。一阵风刮过来,林中的树叶哗啦啦作响,沙沙的声音,更为林中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宁务观皱皱眉,他好像闻到了血的腥味在这片林子里弥漫开来。他一回身,见不远处的那棵树后,一个白额吊睛的猛虎此时此刻正看着他,一动不动。宁务观也看着它,神色慢慢严肃下来,一张俊俏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寻常时候见不到的阳刚之色。褚腾慢慢扬起嘴角。
一人一虎 就这样对峙了些时候,突然那虎向宁务观冲来,他灵巧的歪开身子,转身过去,那只岭白虎轻轻地喘口气,还咆哮了“吼”的一声。它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宁务观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褚腾,你小子给我等着,”宁务观心生绝望,“我宁务观十八年后脱胎转世,也照样和你抢卿儿。”话音还未落,人就“扑通”一下,掉进了一个坑里。
宁务观哭丧着脸,这回可是喝凉水都塞牙了。
他抬起头,就看见褚腾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霸道睥睨着眸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短剑,落往地上。
宁务观看看四周,这坑看来是有些来历了。他不知道坑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凭着耳朵听见那岭白虎在咆哮,刀剑声,还有砍到树木上的声音,他蹙眉,坚决,不可以暴露。
宁务观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见外头没了声音,就试着叫喊“褚腾,你死了没??”褚腾面无表情,对着那坑“上来吧。”宁务观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褚腾伸出的手,拉着,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去。
他们二人堆坐在一块,背靠着背,宁务观低着头,掩埋着了自己此刻真实的情绪。感激,仇恨?或者,羞愤?他想了想,没有结果。把什么话都在嘴边转了一圈儿,最后问出的话却仍是最不想问的“你,也是他派来杀我的?”
褚腾见他话语淡漠,知道他也不想再隐瞒下去,翘起了嘴角“就算知道,有什么意义呢?”宁务观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下巴,表情妖孽“也对。既然如此,那我不瞒你了。你呢?褚腾?”
褚腾见他一脸好奇,没有开口。宁务观笑起来“啧啧啧,真是无趣的人。”他想了想,说下去“我非他所出,你该是早知道的吧?”他冷笑一次,掰开指头来算“五岁,他让人溺死我。七岁,我骑马差点摔死。十岁,差点因为风寒致死。后来稍大些,做了他心中的浪荡公子。喏~你看,他多满意!”
褚腾看了宁务观一眼,见他眉间的戾气满满,“再打一场,如何?”
宁务观笑的明艳“当然。”他“咻”地一下站起身来,从军服里,慢慢掏出一把做工精良的桃花扇,展开掩面,眉眼间,处处风情“请。”
褚腾看着他的桃花扇,挑了挑眉毛“淮安桃花扇。”宁务观忍不住鼓鼓掌“褚公子,既然你知道这名号,想必也知道怎么对付了,那么,让我来见识见识吧。”话音刚落,只见那宁务观执着一把桃花扇而来,处处下杀手,毫不留情。
褚腾忍不住一声惊叹“好一把桃花扇!好一个桃花扇传人!”他的功力,绵柔中带着钢劲,以力借力,划开了宁务观的杀机四伏。
宁务观突然把那扇子折好,不着痕迹地收起来。褚腾也笑起来,一眨眼,剑就不见了。
宁务观努努嘴“我桃花扇还未碰到过如此霸道的功夫,技不如人,我认了。”褚腾侧着脸“桃花扇传人,还未曾有过男子。而且,桃花扇,江湖上还少有人能专克此扇。但是,你没有用桃花针。”
“啧啧啧,太严肃就不好玩了。兄弟之间,为何要痛下杀手?”宁务观笑起来“虽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的目的。”
褚腾没有说话,只是掏出来一块令牌。宁务观看了看,眸子强烈收缩了下,连忙要跪下,却被褚腾扶起“兄弟之间,怎可行这样的礼?”
正文 第四十章 雪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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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腾带着宁务观早消失了三十多天,无声无息。慕容卿对着这样的消息,她不是不担心的。松针瀑布的森林,罕有人来,得亏了自己在军营时闲来无事,偷溜出来打劫,渐渐来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松针瀑布这里,非比寻常,多少年来没有人烟,林子里光是自己知道的珍奇异兽就数不胜数,毒性更不在话下。褚腾还好,那……宁务观呢?
她怀揣着心事, 看着头上绑了块布条的许茯苓满身大汗,还在训练。只是这短短一个月,许茯苓的身体韧性就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奇怪的是,这许茯苓的身体里总有一种不知什么地方来源的真气被封闭着,而她所能教的,也无非是些强健身体所用的基本功。
燕轻是她师傅燕清真人独创的轻功,求得了多少时间,才肯收她为徒,在江湖的轻功排名可谓是第一。
慕容卿把口诀教给许茯苓,许茯苓一句一句念出来,只是在口中念了几遍,她就高兴地闪动着眸子,亮晶晶地跑到另一个地方去自己练了。
就这样半个月,慕容卿还记得许茯苓神秘兮兮地拉着她,说要给她看惊喜。她爽快应下,就跟着出去。眼前的许茯苓抿着嘴唇,脚尖轻点,无声无息,穿林踏叶,身轻如燕。
慕容卿抖动着嘴唇,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情绪。许茯苓慢慢下来,不好意思地开口“慕容……第一次这样在空中,感觉真的很好。不过,”她蹙眉,“好像和你说的有些不对?”
慕容卿不明白“哪里不对?”“嗯……说不清。身体里在运功时,特别轻盈,有种热气在身体里窜。你也会这样吗?”慕容卿点点头,面目表情很轻松“你做下去就是了。”许茯苓握了握拳头,也笑起来,像是得了什么绝世宝贝一般。
“茯苓,”慕容卿转了转眼珠,叹口气。许茯苓见她这副表情,念她平时也不会把话藏着掖着,知道她是有话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对自己说。
“慕容,你说。”慕容卿看她这副表情,也不再隐瞒,说了出来“慕容军中有一队最为特殊,叫雪杀。”“雪杀?”许茯苓颔首喃喃着。
“嗯,这支队伍是别人都不知道的。用来杀一些特别的人。因为他们行动效率最好,速度最快,就像是冬天里飘过的小雪一般无声无息。所以叫雪杀。”慕容卿有点吞吞吐吐,“上次我送你的那把刀,就是雪杀的。”
“那把……是雪杀?”许茯苓歪着脑袋,面色干净。慕容卿缓缓吐口气“可是说出来了,真是憋死我了……嗯,是雪杀,它们都叫雪杀刀。不过,你也可以自己给它名字。”
许茯苓转了转眼珠“给刀?”慕容卿说下去“慕容军里的雪杀,排行第一的,是暗魄。”
许茯苓想了想,突然觉得耳熟。“暗魄?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暗魄刀?”慕容卿也惊了一下“这个你都知道?”
许茯苓拿出那把雪杀刀,对着它看了又看,却回答着慕容卿的问题“知道。我柳叔告诉过我的。不过……原来武林人怕的都是它??”她的眸子开始泛光“好厉害!”不过她也马上开始疑惑“真的,是送给我的?”
慕容卿面色迟疑“唉……也可以这么说吧……”许茯苓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对,立马看向她。慕容卿低了低头“好吧……我,觉得你适合雪杀。”
许茯苓不明白她的意思,慕容卿索性一口气说出来“雪杀,其实是刺客团。”“打仗?刺客团?”许茯苓想了想“我都会想得到。为什么……”“为什么连许茯苓都能想得到的事,不怕敌国会猜出来?”慕容卿笑起来“所以,褚腾啊。”
许茯苓不想听慕容卿说下去她和褚腾中间的种种,就低头看那把雪杀。
真是无巧不成书。
此时此刻,洞口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慕容卿做了个口型,她们就一点一点,走到了洞口前。许茯苓眯了眯眼,“唰”地抽出了雪杀。暗黑色的雪杀沉默地闪着黯淡的光,也一同等待着进来的两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第一个人迈进来的时候,许茯苓一个箭步上去,悄无声息之间,竟用那把雪杀抵上了来人的脖子!
还未抬起头,就听见“啧啧”两声,抬头看,原来是宁务观。他的笑开的灿烂“呦呵,许茯苓,这日子里,你武艺长进不少嘛。”
许茯苓看见是他,把浑身的防备放下“原来是公子。”“叫什么公子。”宁务观耸耸肩“叫我宁务观好了。”许茯苓慢慢放下雪杀,就见褚腾走了进来。
褚腾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宁务观,宁务观挑了挑眉毛“卿儿,卿儿,你都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凶。”说完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朝着褚腾走过去,和他击了个掌,嘟囔着要去睡了。
慕容卿愣在原地,这宁务观,叫了自己两声,就没反应了?哪根筋搭错了??相对着宁务观,倒是许茯苓神色淡定,眨眼之间,就移到了宁务观的面前。
“那我们,来打一场吧。”宁务观被噎住,翻了翻白眼“才不。我要去睡觉。”
慕容卿看着宁务观,直到面前出现那个高大的黑影,那人声线淡漠“慕容卿。我有话问你。”慕容卿很少听到褚腾这样说话,知道事情并非一般,就走了出来。
“你把雪杀给了她?”褚腾问的云淡风轻。
“是。”慕容卿回答“没有别的理由,只是觉得合适。”
褚腾“嗯”了一声,慕容卿分明听到他说了什么,再听,就没了下文。
只有褚腾知道的一句话,消散在这里,消散在风里。
抬起头,只有许茯苓看着宁务观,两个人嘻嘻哈哈。映衬着的,是褚腾没有情绪的脸,还有慕容卿愠怒却忍着的表情。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回去
许茯苓随身带着雪杀,始终不肯放下。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后来宁务观闲的无聊了,就来问问那把雪杀的名字,却没有想到许茯苓倒是一副无趣的表情,神秘莫测就是不愿意说。褚腾在一旁,眸子也变了变颜色,不曾说过话。
任何武艺,只是自己练,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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