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第5部分阅读(1/2)
的怀中,她胃中一阵阵泛着酸味,十分嫌恶的使劲了力气推开他。萧寻几乎被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几乎泛滥的恨意折磨地心疼致死。
闹出这么大动静,想不引人瞩目都不可能。雷茵茵正在气头上,瞪着眼睛恨不得在萧寻身上剜出十个八个血洞来。而萧寻只是冷静地沉默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呢?”沉默须臾后,雷茵茵极动人靓丽的面庞上浮现一丝哀色。
萧寻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起,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这场战火中痛不欲生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她吗?呵,真不像。他笑,带着苦涩,语气却故作轻松。“瞧你这话说得。哪个做哥哥的……不希望自己妹妹过得好?”
衣冠禽兽!雷茵茵在心底暗自腹诽。她咬紧了牙齿,恨意浓重,蓦地伸出净白纤长的手指抓起吧台上的酒瓶,朝着吧台岩壁狠狠地砸下去,瓶身碎裂的那瞬雷茵茵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半瓶液体顺着岩壁躺下去,她举起残缺的狰狞的瓶身抵在萧寻的颈项处。“为什么要告诉他?不要逼我跟你同归于尽……我亲爱的大哥。”
他渐渐黯淡下去的眸色和浑身散发的孤寂差点刺痛了雷茵茵的心,她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狠狠地将手中破裂的酒瓶掷向地面,不肯再多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就那么消失在人群中。
夏之遥自顾不暇,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欣赏别人的八卦,只是见惯了萧寻风流倜傥云淡风轻的样子,难得见他略带颓败的面容,夏之遥暗自感叹,果然,每个人都有死|岤。比如说,雷茵茵之于萧寻,叶念至于顾铭城。
顾铭城送她到公寓楼下,陆南腾的车子早早地等在那里,一晚上打电话找不到人他急得够呛,一见夏之遥下了车立刻奔过去。“之遥,没事吧?怎么一直没接电话?”
夏之遥转过头去瞥了一眼惬意神态的顾铭城。“没事,只不过手机没电了。”
顾铭城已经下了车,绕过车身行至两人身旁。“陆雨菲最近还好吗?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不如改天约出来大家一起见一面。”
“好。”陆南腾故意将手臂揽在夏之遥肩头,他微微一笑,“只要顾总空得出时间就没问题。”
夏之遥觉得顾铭城提及陆雨菲就是针对她的,而并非是他口中所说“老朋友的叙旧”。陆雨菲看不上她嫁进陆家众所周知。虽然她已经再三向陆南腾表示自己毫的立场,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好到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待顾铭城离开后,两人坐在小区楼下花坛旁的石凳上。
月光皎洁,洒落一地。
“南腾,不要再继续了。你这样,我会很困扰,你姐姐也会很困扰。”
“如果是因为我姐姐……你大可放心,我会说服她的。哪怕她真的不同意,我也要陪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不懂呢?”夏之遥抓了抓秀发,有些无力,“我不答应你,是因为咱们俩不合适。你会有更好的选择,而并非我这种劣迹斑斑的女人。”
“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陆南腾箍着她削弱的肩,“你坚强,善良,不输给任何人。”
“可我在非夜工作过。”
“那是为生活所迫,何况你洁身自好!今后有我为你遮风挡雨,大可不必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我并非完璧之身。”
“你认为我有处-女情节?”
夏之遥拳拳搭在软絮上。最后,她说得口干舌燥,“南腾,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爱了就是爱了,而且我认为值得。”
夏之遥轻轻叹息,他不懂。如今她已经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顾铭城留她在身边……难道只是为填补秘书的空缺?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恐怕现在她想走……都走不掉了……
周二晚上,顾铭城再次借口工作之由让夏之遥“加班”。
当车子停在市内最为著名的画廊外时,夏之遥的呼吸摒起,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
走进画廊,墙壁上悬挂的那些艺术作品一一映入眼帘,她走至最中央的那副风景画前停住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那副画上。
“这幅画很受欢迎。”顾铭城微微勾唇,他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鼻尖似乎萦绕着淡淡的沁人香气,这样的安静平和竟让他觉得舒心。
夏之遥轻轻抬起右手,却在即将触及那副画时顿住动作。顾铭城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你的确很有美术天分,这幅画受到了你最喜欢的法国画家e的称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继续美术生涯。”
夏之遥苦涩的勾唇,继续美术生涯?呵,这不过是奢望罢了!她转过身来凝视着顾铭城,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条件呢?”
顾铭城的“好心”毫无疑问的被误解了,他蹙起眉头。“夏之遥,何必这么武断?”
夏之遥哼笑,“你总不会让我相信——你是'诚心诚意'希望我过得好?”
顾铭城一时间竟然失语。
“你这究竟算是什么?”夏之遥糊涂了,心乱成一团。她甚至宁愿他如从前一样对他冷眼相待,而不是现在这样给她一巴掌又丢给她一颗糖。“你究竟想要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呢?你真的了解自己吗?”
“我——”是啊,他到底在做什么,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什么?
须臾的宁静。
夏之遥抿着唇角,缓缓地举起右手在他眼前。“谢谢你的'好心',只可惜,我承受不起。我的右手早就废了,再也……拿不起画笔。”
顾铭城的黑眸中一闪而过亮光,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之遥纤细凝白的手腕。而她的表情却又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波动。
话卡在喉咙里,他第一次觉察到这么清晰的无力感。
而夏之遥忽然莞尔一笑,美丽不可方物。“我比你想象中过得还要悲惨,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痛快?”
☆、第16章
part 16
夏之遥忽然莞尔一笑,美丽不可方物。“我比你想象中过得还要悲惨,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痛快?”
灯光投射在她含浅笑的脸颊,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的苦涩叫顾铭城心头一刺。
在他沉默的瞬间夏之遥绕过他身旁朝艺术廊外面走去,出了门走不到十米的距离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夏之遥被迫转身,顾铭城拉着她的右手腕,瞳中渐渐涌现微不可查的火焰。“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夏之遥想抽回手臂,可她使不上力气他握得力道又足够大。系吗?你是我的谁?顾铭城,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顾铭城被她这副倔强的腔调气得火气蹭蹭往上涨。“你不是最热爱画画?你不是梦想成为画家?夏之遥,连自己的拿画笔的手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谈梦想?”
仿佛一盆冷水自头上浇灌而下,夏之遥顿时没了声音,过了好半晌,她似乎从繁乱如麻的回忆中跳脱出来,扯着唇自嘲的笑笑。“没错,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只怪她自己。“所以,顾总,麻烦您收起这副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救世主样子。我……无福消受。”
这段日子以来顾铭城总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夏之遥过得太压抑了,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团乌云笼罩着,看不见光明。从前,他最看不惯她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相比之下叶念的大方得体更让他觉得舒心。可如今当他近距离观察她用心思注意她时,才惊觉她无意中流露出的忧伤情绪仿佛已经深入骨髓。而他发觉自己竟然会……觉得心疼……
第二天夏之遥就请了病假。并非是做假,而是真的生病了。她身子骨原本就弱,天气又渐渐转凉,晚上睡觉踢被子就着了凉,幸而没发高烧,可是呼吸不畅也够她难受的了。
小九忙前忙后的给她煮姜汤熬米粥,可是他笨手笨脚的粥没做好倒是把厨房弄得一团乱,气得贝贝直跳脚。“求求你了,我叫你大爷行了吧,别给我添乱了!我收拾干净厨房容易么!”
小九尴尬不已,贴在墙角挠着头看贝贝张罗着。“我这不是想帮忙么……”
“你别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贝贝拍着胸脯顺气。
待陆南腾拎着大包小包的药物及补品来探望夏之遥,虽然小九十分不情愿却还是被贝贝软磨硬泡的给拖到了奶茶店帮忙。
打扫卫生的时候小九脸色还阴着呢,贝贝给他泡了杯绿茶笑嘻嘻的凑过去,“哎,咱不是说好了么要给那俩人制造机会呢?”
一提这个小九胸口闷得简直要爆炸了,他接过贝贝递来的绿茶仰头咕咚咚一口饮尽。贝贝将用过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里,又自然的拿纸巾擦拭小九嘴边沾染的绿茶水滴。
小九不大自在的往后闪躲一下,贝贝也不介意,耸了耸肩。小九摸了摸嘴角,“希望陆南腾真的如你所言——是个好归宿。”
贝贝眼神闪了闪,她扭过身子朝柜台后走去。“怎么也比顾铭城那个混蛋好吧?”
夏之遥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醒来时陆南腾恰好准备好了午餐。夏之遥虽然没什么胃口可也着实为陆南腾的好厨艺而感叹,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一碗米饭。“天呐,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万能的了。”
陆南腾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叫人觉得如沐春风似的。“此服务转为夏之遥独家打造,独一无二。”
夏之遥嗤笑。“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点餐?”
陆南腾伸出手臂将手掌打开在她眼前。夏之遥眨了眨眼睛,不解。陆南腾笑得愉悦。“煲粥请按食指,炒菜请按中指,炖汤请按无名指,一条龙综合服务请握手。”
夏之遥噗嗤乐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末了,她撑着下颌含笑看着陆南腾,“南腾,以后不管谁嫁了你,肯定都特别幸福。”
陆南腾端起瓷碗又给她盛了勺虫草花鲫鱼汤。“我谁都不要,就等你。一天等不到就等一个月,一个月等不到就等一年。十年八年虽然是长了点,可我也等得起。”他勾着唇冲她笑笑,用调侃的语气告诉她,“哼,十年之后你可都三十七岁了,我也四十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知道吧,女人可就不行了,到时候啊,除了我谁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在你后面呢?我就拿着戒指往你手指上一套,叫你再也逃不掉!”
不是没有听过甜言蜜语,夏之遥垂着头捏着勺柄一点点的往嘴里送汤,一个忍不住眼泪啪嗒嗒就往碗里落,泛起一圈圈的浅浅的涟漪。陆南腾没想到她会哭,一见她难受他就心疼,扯了纸巾给她擦眼泪。“你要是不乐意听,我以后就不说了,别哭了。”
夏之遥肩膀一耸一耸的,她扭过身子擦了眼角的泪,又红着眼眶忿忿然的瞪着陆南腾。“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不能。”陆南腾很诚实。
夏之遥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就知道你这死心眼。”她翻了翻眼皮,又重新拿起汤匙。“这汤可真好喝。”
“那我以后常煲给你喝。”
“……”
“……”
“嗯。”她低低的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陆南腾有一瞬的晃神,细细思量,她并未如从前那般固执的坚定的拒绝他,是不是代表他……拿上了爱的号码牌?
只要有机会,等待并不是那么难熬。
“顾总,夏小姐的就医记录是被人处理过的,现在查不到相关的消息。”
顾铭城按了按眉心,六年前她的手腕就受了伤,而他竟然到今天才发现。顾铭城有些懊恼,又觉得不妥,那时候夏家还没有败落处理个就医记录并非是什么难事,可她为什么要掩盖受伤的事实?“继续查,不要放过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是……”对方略有迟疑,“顾总……”
“但说无妨。”顾铭城屈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在对方说出一句话后,他轻叩的动作蓦地顿住,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深沉的眸子霎时间卷过狂风暴雨,周身散发的冰冷彻骨的气场简直要将这间偌大的办公室化成冰窖。
即便是隔着听筒,对方也清晰的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他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迟疑的唤了一声“顾总,您还好吧?”
顾铭城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浑身的血液窜动着往脑门上冲,他几乎将牙根都咬断。“没事。”
啪一声挂断电话。
顾铭城缓缓地眯起眼睛,冷凝的瞳孔中闪着寒光,他做梦都没想到夏之遥敢这么骗他。胸腔里涌动的怒气几乎将他撑爆,顾铭城站起身朝着墙壁狠狠地捶上一拳,又麻又疼的感觉从指骨窜到肌肤下的每一根神经,顾铭城阖上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
陆南腾被紧急公务给召回去没多久,夏之遥便无聊的打开电视机抱着小猪抱枕窝在小沙发里看综艺节目。看着看着脑袋又发沉,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陆南腾走之前告诫她不要粗心大意的在客厅里睡着,免得感冒加重演变成发烧,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敲门声响起,夏之遥寻思着可能是陆南腾放心不下半途中又折回来,起身笑盈盈去开门“南腾——”剩余的寒暄之词卡在喉咙里,她眨了眨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黑衣黑裤俊挺不凡的男人。
顾铭城一路驾车疾驰而来,而“陆南腾”这名字对于此刻怒火滔天的他来说无疑使火上浇油。夏之遥被他暗黑的瞳盯得浑身发毛,脊背一阵阵吹过凉风。她笑得极不自然“只不过是生了小病,还劳烦总经理您亲自跑一趟,谢谢关心,那就不远送了!”她一鼓作气假笑着说完话立刻向后退一步推门欲关上,顾铭城眼疾手快的挡着门沿,微微使力一推就完胜了她这病人。
走进房间,顾铭城蹙着眉头打量着小而拥挤的客厅,夏之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扑通扑通狂跳,他今天的气场显然不同于往常,没有一丝的漫不经心,面无表情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刻着“火气十足”四个大字。
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惹到了他,夏之遥暗自叹气,自己这得是又要以身犯险了!可她完全没有想到顾铭城此刻的心烦抑郁到恨不得杀人的情绪根本就是因她而起——
当顾铭城毫无预兆转过身来的那瞬,夏之遥身子轻颤,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两步。顾铭城一步步逼近,冰冰冷冷的气场竟仿佛是地狱来的使者。病中的夏之遥身子本来就发软,再加上精神极度紧张,两条腿差点就站不稳,随着他前进的步伐一步步的后退,当她的背脊抵在门背时,悬在喉咙眼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她说话舌头都打了结。“你、你、想干什么?”
顾铭城逼近她,凝视着她。“我的孩子去哪儿了?”
夏之遥张口结舌,愣在原地几乎忘了呼吸。仿佛进入了梦靥,如果不是做梦,顾铭城怎么会问“孩子在哪儿?”“你……说什么?”
顾铭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极缓地问她。“我的孩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不是没有想过哪天秘密不再是秘密。
可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顾铭城他似乎……在乎这个孩子……或许是她的错觉而已……
木已成舟,哪有反悔的道理?
她故作不知,甚至还轻松的笑了笑。“顾总,生病的是我又不是你,哪里有什么孩子?”
“你有胆子骗我,就得有胆量承受后果。”顾铭城眯起眼睛,倏然抬手掐着她的下颌,夏之遥疼得抽气,“你弄错了,真的没有……孩子。”
“难道你以为真的可以瞒天过海?”顾铭城讥笑,“你认为我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下颚传来刺痛,夏之遥在愈加紧张的氛围下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垂在身侧手抬起覆上胸口的位置上下拍抚顺气。顾铭城发现她一张白脸涨得通红才后知后觉她感冒时最易引发哮喘病症。他低咒一声,恨恨地松开手,按照她的指示取了哮喘喷剂。待夏之遥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顾铭城锲而不舍的进行方才的话题。
“夏之遥,不要轻易挑战我的耐性,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明智之举。”
夏之遥不去注意他探究的眼神,窝在沙发上头别到一边去,沉默不语。她抚着上下起伏的胸口脑筋迅速宣传,思量着对策。
顾铭城的耐性被她的默然耗尽了之后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冷冷地俯视着她。“这孩子,是顾家的。”
大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夏之遥耳膜刺痛,捂着唇仰着头将眼泪逼回去。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夏之遥连即跑回卧室翻出埋在被下的手机。
“易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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