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春梦第15部分阅读(2/2)
“你说什么?我靠!怎么会这样,他脑子进水了!”田暮除了诧异,更多的是愤怒。能干出这种事情的男人不是疯子就是禽兽!而武铎能这样,却实属意料之外。林宝儿口中的丈夫基本算是个老实古板的男人,他能这样做,一定事出有因。
“宝儿,他想以你换来什么?”田暮点了支烟,镇定的问到。
“他今年可能要被迫转业,也许就为这个!”林宝儿瘫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觉得疲惫不堪。
“只为转业,不至于吧?”换位思考,他也是男人。要是让他在破产和心爱的女人间选择,他就宁可选择破产。事业大不了重新来过,他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心爱的女人一旦失去了,他大概得做一辈子行尸走肉,那多没劲!
“你是说?”林宝儿从刚才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开始用理智思考。以武铎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如此。
“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不在乎你了。就象我对我太太,她就是跟一万个男人上床,我都不会介意,反正我根本不需要她。她只是孩子的母亲,我女儿需要她。”田暮打了个很形象的比方。
“我不晓得怎么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他在外边有了女人。”林宝儿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正常状态下,即使外边有别的女人,男人还是很害怕老婆送的绿帽子。只因为喜欢上别人,就忙着把结发妻子卖了,不合逻辑!”他自认为比她更了解男人。
在田暮的启发下,林宝儿逐渐找到个答案“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知道了我在家不规矩。”
“他也真够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啊!”田暮见过笨男人,可从没见过武铎这么苯的。他老婆就凭他那点死工资,能活的这么滋润?
“捉j不是要在床吗,他仅凭猜测就把我送了人?”她简直无法接受现实。
“别激动,武铎真要是聪明,早就应该猜到了。我看他是被高人点化了。他那种个性最适合当枪使,而且百发百中。”田暮觉得男人的世界里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枪,一种是使枪的人。就个人而言,有时是别人的枪,有时又掌握着枪。
“结果已经这样了,我到懒得去追究他的动机,我现在无非是等着他提出离婚,就立刻在协议书上签字。我们大概是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林宝儿忽然觉得很轻松,或许这个结果正是她早就期待的。他们没有孩子,没有财产。离婚,真的是很方便。
“以后呢?”田暮更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改嫁。”林宝儿清楚他期待的答案,却偏偏刺激他。
“i服了you”他往沙发上一靠,这次又算白费劲了。本以为她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婚变可以变乖,看来真是执迷不悟了。
“生气了?”她坐到他身边,笑着轻问。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我们什么关系!”他瞟了她一眼。
“不然就确定个关系先?”她半开玩笑,给他个机会,“雇佣关系,租赁关系,还是买卖关系?”
他接收到她的信号,眉毛一扬问“先谈谈条件吧?看看哪一种的性价比更合适。”
“雇佣关系互不干涉私生活,按劳取酬。租赁关系承担部分责任,保养,维修,管理都归你,但最终所有权归我。至于买卖关系,一切归你,相当于农奴制。”林宝儿的解释把田暮逗笑了。
“价格呢?”谈“生意”他很在行。
“雇佣关系,我们维持现状。租赁关系,我是你妻子之外唯一的女人。买卖关系,立即离婚娶我。其实答案我已经选好了,只是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这个题目可并不简单,选a,你不信任我。选b,我不信任你。选c,大致不可能。”
“呵呵,难题,我需要考虑。验货之后,我要求延长试驾期,如果性能稳定,才会甘心支付。”他的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
“卖车很上瘾啊?你碰到的客户都这样刁钻吗?”她调皮的揶揄到,美丽的眸子里闪着诱人的光芒。
“一般不会,除非碰到我这种内行。”他大言不惭,“时间不早了,那就提前验货吧?”话音没落,他的指掌已经偷偷滑进林宝儿的内衣里,覆上她胸口丰盈而娇嫩的花蕾……
“田暮,对于你开了n多年的凌志,你还需要试驾吗?”她边回应他缠绵的吻,边断断续续的轻问。他对于她应该已经过分熟悉了,还来折腾她!
“几年不见,凌志系列早就升级换代了,最熟悉的是400,可我还摸不清你究竟是430,460,还是570”他小声呢喃,唇舌开始巡视他的每一寸领地。
林宝儿面色绯红,被田暮逗弄的娇喘连连,他果然很熟悉她的“性能”,在“发动机”充分预热之后,他便纵情享受着“驾驶”的乐趣……
一个“赛段”结束后,田暮赖在林宝儿细腻而光滑的脊背上不肯下来,嘴上开始与她调笑“宝贝儿,货物已顺利通过验收。总体感觉线条流畅,漆面华美,车灯气派,底盘稳重,尤其是发动机功能强劲,我十分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保养费用比较昂贵。”
“总不能在驾驶时当自己是成功人士,保养时就一副心疼花钱的穷酸象吧?”她从身后牵过他的手,吮咬着他的指尖。
“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一个比一个嘴坏,我们果然是臭味相投啊!”田暮细吻林宝儿的香肩,口中暧昧的低咒。
天不亮,武铎就急匆匆跑回了林宝儿的娘家。床铺平整如新,他老婆看起来一整夜没有回来过。他整整一夜没合眼,为昨夜一时滞气的武断而悔过。或许他是错怪老婆了。她娘家的条件一直比较优越,她婚前不就满身的名牌吗?何况她嫁给他之后,除了脾气古怪点,可即便是在筒子楼那么艰苦的情况下,也从未有过一丁点越轨的痕迹啊?他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了呢?绝对不只是因为今年的转业压力大这么简单,或许他内心里一直想抓住老婆不忠的证据来弥补自己出轨的内疚感吧。
可昨夜老婆究竟去哪儿了呢?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吧。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武铎的心逐渐放了下来。林宝儿与出去晨练的父亲一起进了门。
看见衣架上的军装,她知道武铎已经回家了。
林宝儿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见武铎双眼通红,倒在床上吸着烟。在他的态度明朗前,她睿智的选择了沉默。将冰箱里淡黄的蜂王浆溶解在一杯牛奶中,打开电脑,不断地充实着她的博客。
“老婆。”武铎不得以先开了口。
“不是叫我吧?咱们没那个情分!”她冷冷的回答。他不是已经将她卖掉了吗?要是她肯就范,他此时一定就坐等升官发财了。
“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你能原谅我吗?”他的道歉听起来很真诚。
“你不问我昨晚去哪了?”她对武铎说话时,手上还在忙着上传日志。
难道她不是大清早陪父亲锻炼去了?真的一夜未归?难道她真的有别的地方住?“你去哪了?”他的驴脾气忽悠一下被林宝儿逗了起来。开始咆哮。
“那还用问吗?”她分明挑衅。
“你敢背着我偷人!你是我老婆,不知道吗?”武铎的手高高扬起,嘶吼响彻云霄。
“收起你的家庭暴力,你没资格!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嫁你吗?就为你单纯老实。当你不老实了,你身上也就一无是处了。”她丝毫看不出恼火的痕迹,有条不紊的讲述她的道理。
“你胡说什么,我每月都把一大半的工资交给你,剩下的只够日常开销,我还能干嘛?”武铎心里没底,强称气势。
“看看你瘦的,你那一半工资连带外快都交给洗头房和桑拿中心了吧?”她转过头鄙视的斜睨着他,“你事后就不能把手脚洗干净点吗?我只是懒得理你,别当我是白痴!就你那几下子糊弄那个每天短信不断的村姑尚且够用。”
武铎瞬时象泄了气的皮球,惊恐的瘫软在床上。他娶的是老婆吗?分明是间谍嘛!她要是真有一点在乎他,就绝不会这样纵容他胡闹。对啊,她为什么就不象别的女人那样哭闹上吊呢?她选择的惩罚,就是用出轨来报复他吗?
“还愣在那儿干嘛?赶紧归队吧。好好考虑一下你我的未来吧?”她决定送客。“那么现在,请自便吧!”
武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摇摇晃晃出了岳父家的大门。他守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生活,却一直还在天真的掩耳盗铃。林宝儿是与他结婚近两年老婆,他却仿佛刚刚才认识她。
第六十回 命犯桃花
第六十回 命犯桃花
林宝儿搬出父母家时,只说是武铎为她新租了房子。而事实上,她如愿以偿的住进了田暮精致华美的“阁楼”。多年前,她一度非常害怕住进这所房子,生怕背负上“妾”的名分难以嫁人。而今,她对婚姻与名分已全然无所谓了。她名正言顺的嫁给了武铎又能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守不住婚内的唯一!
沐浴着阳台柔柔的晨光,花木郁郁葱葱,满眼翠色欲滴,那些蓬勃茂盛的枝条勾着记忆不断蔓延开来分手那天,田暮曾抱着她久久伫立在这里。明知他不舍,她依然急匆匆奔向婚姻。他忍痛割爱,她如今却又千方百计的回来。这些年来,她到底是在瞎折腾什么?房子没有变,变化的是人心,她已经不再执着于“专一”二字。活了半辈子,谁心里还没几宗晓风残月?她但求有个港湾,不再妄谈归宿,如汪洋中的一条船,夙命漂泊,所谓永恒便是最终的沉没吧。苛求无益,享受眼前才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她现在不就过的很好吗?有钱花,有男人疼。她要是再奢求爱情,就是庸人自扰了。自己的合法丈夫是否专一,她都懒得理,哪里还有心情关心田暮的私生活!何况,她自己就不专一吗?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专一?她从鳄鱼皮的iuiu钱夹里抽出那张不知密码的信用卡,在指间不断把玩着。人有时真是奇怪,满手能用的卡,单单这张取不出钱的寄托着心事。她到底是变坏了,还是成长了?
从窗口望见田暮的车缓缓驶进小区,林宝儿整理好心情,等在门前迎他进来。
“没去公司?”他一大早会来这里令她很意外。昨天早晨临走之前他安排过,周末两天下班后都会留在家里陪女儿。现在才过了不到24个小时。
“过来看看你,等一下再去公司。”他把包放在门旁的鞋柜上,接着问“吃过早饭了吗?”
“没觉得饿。”她坐回沙发上,妖娆得向他伸出双臂。
田暮扑上去,给了她个紧紧的拥抱“我晚上回来吃饭。”这句话等同于他会在这里过夜。
“不陪女儿了?”她双臂攀住他的脖子。
“怕你寂寞,晚饭后带你出去转转。”林宝儿能感觉到田暮比从前更体贴了,分别有时能教会人许多东西。
相识近7年时光,田暮在傍晚陪着她散步还是头一次。她一度只属于午夜的阁楼,或者阳光下的郊外。“田暮,抱抱!”她温柔的耳语,无视于过往的人群。
“抱着呢,抱着你就舍不得放手。”他双手圈在她腰间,“宝儿是你又长高了?还是我老了,开始变矮了。”忽然想起跟林宝儿比个子。
“我认识你那天,你就这么高!只比我高一点点。”她捏起指尖比画着。
“我现在总觉得自己没你高。”他看了看脚下,“可能是鞋的原因。”
“不自信了?”她一双笑眼中闪着巫婆般的光芒。
“还可以吧。”也许她说的对,他的朋友常常会善意的调侃他捡了个便宜。她竟然从没介意过他的海拔。其实也还将就了,要是在广东他还算高大威猛呢!谁让他偏偏中意“东北虎”呢?浮动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电话来自他太太。
电话接通时,林宝儿很自觉的保持着沉默。可他看的出田暮眼中逐渐布满阴郁。
“老婆又发威了。麻烦死了!”他挂掉电话满脸无奈。
“不是为我吧?”她担心自己又惹了麻烦。
“她还不知道我们重归于好呢!是小叶,我不接她电话,她竟然打去我家里。我就弄不明白她总折腾我干嘛?”
“喜欢你呗。”林宝儿在对待小叶的问题上,不再那么极端。并非不在乎,她得注意方式。此时,她心中对叶静不由多了几分同情。都是女人,都为男人,都为生存,都为爱情……何苦?
“呵呵,不介意吗?”
“介意,怎么不介意?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两情相悦,我立即退出。男人有时要有立场,切记多拿多占,要她就别招惹我,有我就不能有她!”她慢条斯理的声明她坚守的原则,但却丝毫不影响两人间亲密的气氛。还没等田暮回答,他那手机就又一次响起了。
这次竟是失踪了很久的霍小睿,只说想见他最后一面,她马上就要结婚了。看见田暮一副哭笑不得的倒霉表情,林宝儿居然忍不住在一旁窃笑天生的花匠,难得的情种,他注定是命犯桃花,怎么会轻易就偷取了众多女子的芳心?他真有那么好吗?好在哪了?她得好好再端详端详。
“林宝儿,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成天围着你转,你还不满意吗?看看,多少女人排队伺候着。”他要是能预料到这个晚上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死他也不过来陪她,分明是自报其短嘛!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保全面子,嘴上逞强了。她表面淡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他明白她只是比别的女子懂得隐忍。
“田暮,要是哪天我的电话里有这么多男人排队伺候着,你也会很开心吧?”虽然是说笑,她可绝对有这个能力,“好了,不玩了,你的事情自己处理,不关我事!”她看见不远的果蔬冰淇淋,撒腿跑了过去。
田暮心里感觉怪怪的,他到是挺怀念曾经那个为了挣风吃醋又哭又闹的小女人。谁知道如今她究竟是太理智还是不在乎?
餐桌对面的黄衣女子攥着纸巾不停抽噎,眼泪还挂在那张天真的娃娃脸上“田暮,你知道你伤我多深吗?既然天底下没有好男人,我就随便拣一个嫁了!”
“还是奉劝你,若是不爱,千万别嫁。”田暮仿佛看见又一个当初的林宝儿。嫁人是在跟谁赌气吗?要是这么多女人都要求他负责任,他准得累死。他只是个凡人,没那么大本事!自己还真是香饽饽,动不动就能把女人伤的体无完肤。当初对林宝儿或许,这个霍小睿不至于吧?
饭后送小睿回家的路上,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能再抱抱她。过分吗?还好吧。田暮终于还是满足了她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只是这一抱就又被黏糊了个把小时。虽然没出格,可事后,他还是有点心虚,独自回到公司的办公室里,他想独自安静一会儿。
老天又耍他,林宝儿竟无端受了风寒,发起了高烧。他一接到电话,顾不得多想便驱车赶回他的“阁楼”。
林宝儿的身体烫的象个小火炉,蜷缩在被子下,只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她已无力多说话。田暮将西装外套往旁边一扔,趴在床边殷勤的问寒问暖。
她只是头昏,鼻子可不昏。她本来就合并着轻微的恶心,正被他身上来路不明的花果调香味冲的直反胃。她清楚的意识到,田暮怀里可能刚刚还拥着别的女人。不会是她的电话搅扰了他的风月春宵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莫名的留意起自己身体上男性化的范思哲辛辣,要怪就怪她的鼻子太灵,女人的香水果然有毒!
她有恨,可是她不能与他决裂,除去爱情,他还有金钱。她至少还可以用挥霍他的金钱来填补情感的空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