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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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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缠到你乖乖的为止……”裴晟开始笑得不怀好意起来,“觉悟吧,亲爱的!就算是你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来接近我的那又怎样?——即便是你不来找上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真是疯子……”柯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让我觉得厌烦。”

“真的是厌烦吗?”裴晟“啧”了一声后说,“你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么急的找借口逃走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怕爱上我?”

“怎么可能。”柯尘转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在说童话吧?”

“不说‘您’了?”裴晟低头下去吻他的耳侧,“坦诚一点儿,有什么不好?……这里,”他伸手按住柯尘的胸前,“……明明是柔软的,对吧?假装作自己冷面冷心yin阳怪气……有意思吗?”

“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生活。”柯尘一把抓住裴晟的手甩到一边,却被男人反手抓紧手腕按在了头侧,“自以为是的……小鬼。”

“呐呐~”裴晟大乐,“这样子就坦率多嘛了……你一直都想这么说的吧?”他突然抓住柯尘被自己抓住的手向自己脸上扇去——重重的掌掴声在不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空荡荡,“……一直想这么做的吧?”

柯尘转回头看着裴晟脸上被打出来的红痕,不发一词,面无表情。

“我这个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吧?”裴晟自顾自地说,抓过刚刚扇了自己一巴掌的手按在唇边啄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和我在一起的话……其实很有趣的吧?为什么不考虑……”

话未说完,他就被脸上的又一巴掌打断了后半句话。

柯尘的手劲和眼力都很好,这第二巴掌竟是压着上次打过去的痕迹扇过去的,只是力道上又重了三分。

一手肘撞开了裴晟,他坐了起来,第一个动作是整理自己被拉扯弄乱的衣服,第二个动作才是开口说话,“我没有让你把我的生活弄到乱七八糟的意愿,也没有让你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的意愿……裴晟,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联了。”

被推开后,裴晟顺势环抱着他的膝盖慢慢蹲跪下,声音里也带上了委屈般的撒娇,“亲爱的……你来勾引我,我上钩了;你来利用我,我去做了;我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真的舍得扔掉我不要吗?”

柯尘被他气得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呵斥——当真是对得起“软磨硬泡、死缠硬打”这八个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重音放在了“到底”这两个字上。

“接我家亲爱的回家。”头仰起了四十五度,还外带了满眼的希翼。

“……,”柯尘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你……爱我吗?”

“要听实话吗?”某人开始轻车熟路、熟稔无比地酝酿羞涩。

“没必要,”柯尘冷冷地说,“如果不爱我,这种无聊的过家家酒游戏我们停止了最好;如果爱我,当时就约定好了一旦有这种无聊的情绪还是game over。”

裴晟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啊……”

他站起了身,用力地把柯尘搂进自己怀里,用一种扣紧了不撒手的力度。

因为被搂得太过紧实的原因,所以柯尘听到的话像是从自己面前男人的胸膛之中直接传来的一样。

他说,“总不能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吧?”声音透着的除了无奈,还有疲惫,还有一丝小小的委屈。

柯尘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被他托住了下巴深深地看进眼中,“亲爱的,不要因为你曾经因为爱情受过伤,就否定我的爱情。”

“我……”被这句话击到了心神,柯尘本能地开口想要否定一二。

却被人趁机捏住了下巴,抬高之后,吻了上去。

因为之前的咬吻,所以现在再次吻在一起的时候,唇部被咬破的痕迹会有火辣辣的锐痛。

柔软的舌尖固执在唇瓣的外围舔吻,轻重不一,等待着对方主动的启唇。

随着轻声的叹息声,原本紧闭的双唇不情愿地开启了一丝缝隙,接着被用力地顶住深吻……

柯尘在整个接吻的过程中都显得心不在焉,敷衍一般的态度让面前的大型犬类动物的眼中硬挤出了欲求不满的委屈。

扬唇一笑,柯尘不无讥讽地说,“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不要否定你的爱情?是爱情这个词语?”

怔了一下,裴晟迟缓但是明确地点了点头。

很好,柯尘想,如果他忙不迭地点头确认,反而更加不可信。

“可是我没有这种感情,”他挑着眉愉悦地看着裴晟,“你要我坦诚是吗?我对你坦诚我根本没有这种感情,更不知道怎么去爱人……”他伸出一只手按住裴晟想要说话的双唇,“你想问苏南对吧?我不爱他……我只是在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开始离不开他的时候……”男人的笑容秾丽像是浓墨重彩泼洒过去的油画,“……离开了。”

柯尘满意地看着裴晟脸上的微露惊讶,趁势再给人一份重击,“而且,苏南他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

裴晟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亲爱的,原来是我误会你了……原来是你觉得自己离不开我才从家里搬走的啊?啊嘞嘞~再说一遍,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柯尘错愕,“不是!……是因为柏董安排的事情我办完了没有必要留在你家里了好不好?!”

裴晟不管不顾,一脸陶醉地搂住柯尘的腰,收拢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亲爱的……我也离不开你……”

“不是!”柯尘觉得自己一旦遇到面前的男人,连逻辑带理智就会全部被搞成彻底的混乱,“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那是因为你爱上了我嘛~”裴晟大为得意,“亲爱的,你刚刚可是爆粗口了……啧啧……”

忍无可忍之下,柯尘一拳砸上了抱住自己不撒手的男人的脑门,咬牙切齿地从口中逼出了一个字,“滚!”

眼见已经把人逼到快要仪态尽失,裴晟也见好就收地松了手。他是急赶了下午的时间过来的,即便有心多耽误会儿在这里,也是难以遂愿。只好又用力地搂了一下人,“你要是住我这里住烦了,我可以搬你那里住……别说什么game over的狗屁话了,多伤咱俩的感情啊……”

柯尘冷着脸,实在不知道对这种因为有所依仗而一向随心所欲,且蹬鼻子上脸惯了外加脸皮奇厚的人该采取那种方式最为奏效。

揽住人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裴晟重重地舒了口气,“行了行了,咱们这回闹也闹了抱也抱了,就到此为止好了。都说‘床头吵架床位和’,你下次再这样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非把你做到不闹了为止。”

真他妈混蛋啊……柯尘看着男人意气风发的背影想,早知道这人一旦黏上就甩不掉,就是同时要得罪柏董和彭总,也绝对不会去招惹这种……

像是听到了柯尘心里的怨言一样,裴晟在走到门口后又很快地转过了身,“亲爱的,你最好很快地重新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唔……注意安全。”

柯尘的反应是立刻转身离去。

几乎是苦笑了一下,裴晟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想怕是……这次真的得罪到了人。但是,虽然下手狠了点儿,倒也是一种直截了当地攻破人心防的办法。

——不论如何,我都会做到当时说出口的“保护好你”。

十九章 裴衍

第二天赶去柏氏总公司参加“双方会谈”的裴晟,见到了柏烽炀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握紧了拳揍了过去。

可惜,被柏董单手扣住了拳头,顺势一拉,拽到了旁边的一把高背转椅上,“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裴晟!”

“切~”裴晟一脸极其不爽,“你耍了我那么一大圈子,揍你一拳还是看在你是我表哥面子的份儿上,手下留情……”

柏烽炀皱了皱眉头,低声呵斥,“胡说。”

“哪里胡说了?”裴晟高高翘起了二郎腿,“就算是撇开了我们血浓于水的兄弟亲情不言,咱们好歹还是在合作期吧?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撺掇了我老婆‘抛夫’啊!”

“胡闹!”柏烽炀的脸色冷了下来,随后又想到了自己的确在其中玩儿了点儿手腕,眼下又是需要双方通力合作的时候,只能放缓了语气,半安抚性质地说,“柯尘这件事,的确是我算计你在先——要不然凭你这个疲怠性子,什么时候才会下定主意对彭家出手?难得他们家这次出了这么一位不经事的二世主,错过了这个时机,下次再想动他们就难了……但是,若是论到吃亏占便宜,怎么着也是我家那位调教师是前者,你是后者吧?占了便宜还来叫屈,还真是你裴晟的拿手好戏!”

裴晟一见柏烽炀语气严厉起来,立刻装可怜地大扮受害者,“……表哥,你对我使美人计,真是太……不君子了耶~”

“我从来都不曾是君子过!”柏烽炀“唰”地仍过去一份文件夹,“有时间耍嘴皮子,还不如下点儿功夫在正事儿上——眼下你可不比往日那么轻松……对裴衍,总要有点儿忌惮之心。”

“啊啊~小衍衍啊~他最近很是本份,连公司都少去……除了见到我的时候笑得能让人起一身**皮疙瘩……”哗啦啦地翻看文件,裴晟没好气地说,“啊嘞!哥,你又哄我换话题!明明我们刚刚是在说我家亲爱的吧……”

“d已经不是我夜色里的人了,”柏烽炀直接截断了他的话,“留不留得住人,还得看你的本事。当然,我个人是很希望你能成功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在夜色做得很好。如果你能把他留下,倒也可以让他再帮衬点儿夜色。”

裴晟转而崇拜地看着柏烽炀,“……妈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家老爷子让我跟你学学了。他说我什么来着?‘尚欠火候’……跟表哥你一比,我才知道,我欠的不是什么火候,而是一颗奸商的心啊!”

“‘无商不奸’。”柏烽炀难得地笑了笑,“我还就是喜欢你少了那么一点儿‘奸’,多了那么一点儿‘狠’。”

“哎呀呀~”裴晟猛然发作,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娇羞不已,“表哥你喜欢人家耶~弄得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此刻的我,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哦~~~”

柏烽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轻咳一声,向办公室的小隔间里问,“少御,听够笑话了就赶快出来……一会儿我们说正事儿你又喊着无趣。”

裴晟瞬间石化,呆滞地看着那扇可恶的黄木小门被人用力拉开,几乎是滚出来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熟悉到他听到那人笑声就知道是谁的男人。

“啊哈哈哈哈……”柏少御忍笑了很久,推开门后立刻爆发了一阵大笑,“裴二……你他妈太有出息了……此刻的我,也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哦~~~不行了,大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柏少爷几乎是扑倒在了柏烽炀怀里,“他怎么这么好玩儿啊……果然没让我失望,果然跟着你来公司来对了!”

柏烽炀一手搂住怀里的人,又腾出一只手给他顺背,声音仍然是该死的冷静,“好玩儿就下次再玩儿……裴晟,”他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悲愤的裴大少,“记住了,随便推后会议是非常任性和不负责任的做法……这次,只是小小的惩罚。以及,你也没让我失望。”

裴晟差点儿泪流满面,“……有你们俩这么做人哥哥的吗?!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连柏烽炀都轻笑出声了。

等到时间推后到两个小时后,柏烽炀和裴晟二人之间的会谈已经完成了。

单指敲了一下桌面,柏烽炀肯定地说“就按照我们刚刚确定的方案行动——记住,手段要狠。我担心的是有人会趁机作难,拼着收购不下彭氏还弄得自己大伤元气,也要在裴家争一份既得利益才甘心。”

裴晟慢条斯理地撕碎了刚刚拟定的计划书,毫不在意地说,“他掀不起来什么风浪的……即便是没有我爷爷在旁边帮衬着插手,他也斗不过我。何况,老头子现在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柏烽炀看着裴晟撕纸的动作,毫不在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位弟弟有着怎样惊人的记忆力,把这些纸面的记载全部毁去反而能够更好地保守住秘密,“你一向自持甚高,小心别过了头,小河流里翻了船。”

裴晟闻言却是一阵坏笑,“你真是坏透了!表哥,你是想说‘yin沟里翻了船’吧?”

柏烽炀不置可否,“你别忘了,裴衍他……也是我表弟。”想了想后,又加上了一句,“虽然比你更没出息。”

“多谢夸奖。”裴晟喜滋滋地说,“反正我只要比他强上那么一点儿,这场仗就算我赢了。毕竟不管是我爸还是我二叔这把岁数都不可能有儿子了,老头子更是甭说……唔,不过,你这么一说,让我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忧虑感和威胁感。”

“不见得吧。”熟知此人恶劣本性的柏烽炀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裴晟信誓旦旦,“那就是……来自私生子的威胁啊威胁!……等等,表哥你干嘛?要打电话给柏二?!……我不在我是透明的我马上就消失了哈拜拜……”

说完,就要朝外窜走——这也难怪,堪称裴大少唯一的天敌的,就是柏家的二少爷。原因无它,后者比前者脸皮更厚,后台更硬,嘴皮子也更毒罢了。

“你真的要走?”柏烽炀闻言立刻挂断了手中的电话,“那正好不用我吩咐人准备午饭招待你了。”

站起身来的裴晟一脸的气哼哼的不忿之情,“少来……我知道要是我说留下吃一定是窝头菜粥,要是我说要走一定会是满汉全席……你,”他伸出食指比了比,“坏透了!”

柏烽炀沉默了一下,然后坦诚地说,“少御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这句话的直接后果是裴晟在走出柏氏的大门后,仍然恨恨不已……巴不得自己穿越了回去告诫自家的姑奶奶就是搞蕾丝边了也一定不要嫁给柏家的男人!

初夏连续几日的高温,终于逼来了一天的yin沉,yin沉之后是暴雨——欢腾而下的雨滴狠狠地在地上的洼地处砸出了大片的水花,喧闹非凡。

轻轻舒出了一口气,柯尘推开了一家咖啡厅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他擎了一把黑色的绸面伞,雨水像是连成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伞沿上接次而下,节奏感十足。

潮湿的空气里水汽厚重,暴雨冲击之下似乎可以闻到新鲜的泥土味道,而这种味道一向是被他所喜欢的yin郁、潮湿、人烟稀少;润泽、寒冷、独自一人……

身边经过了好几辆揽客的出租车,都被他挥手放走,面无表情的脸上大概是伞面yin影的原因而显得更加苍白。

他刚刚去和一个久未联系的老友喝下午茶,外加对一些事情达成协商,即便谈不上言谈甚欢倒也……

思绪行到这儿,就被人打断了。

是一辆黑色的标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始终保持了20cm的短途距离。

——是裴晟?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被他否决了那个男人,如果要他来选择车驾的话,即便不是悍马也会是切诺基,颜色也必然会是非红必蓝的俗艳之色。

柯尘在察觉到有人跟随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等着对方的主动上前。

雨滴太过大颗,不断摆动的雨刷和砸击其上的雨珠让坐在驾驶座上的人难以被看清长相……柯尘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看着推开后车门的男人。

一尘不染的笔挺的银白色西装,细金丝边方框眼镜,儒雅的长相略显yin柔,还有不笑也上勾了半分的唇——唇色鲜明。男人举了一方淡青色的丝帕半遮住了唇轻咳了一声,转而笑得殷勤非常,“是……柯先生吧?”

柯尘举着伞的手纹丝未动,回了对方一个更殷勤的笑容,可惜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比落下来的雨水还要更冷上三分,“如果……你要找的是‘柯尘’的话,那不巧正好是我。”

“哦~”男人表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热切,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带着纯白色的丝质手套,并且连带着半伸出来的袖子,很快地被雨水砸出了大片的湿迹,“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裴衍。”

柯尘看了一眼他伸出来的右手,从裤兜里抽出了自己的右手——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修长指节很快地与同伴一触即分,而雨伞也恰到好处地遮盖了所有的雨滴,“哦,幸会。”

裴衍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柯尘带着皮手套的右手,“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个荣幸……送你回家?”

柯尘无奈地叹出了半口气,心里对裴晟的不满已经又上涨了不少指数,“前面十字路口,右拐,咖啡厅……比在车里好说话吧?”

裴衍轻轻地击了击掌,明显地非出于本意着合手赞叹道,“你真爽快。”

说完,车门就被重重地拉上,缓缓驶离而去。

柯尘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雨幕中黑色汽车,打消了趁机离开的念头。

不论如何,对方铁了心来找自己,总要知晓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的吧?

伸手把手里的雨伞交给了门口的服务生,柯尘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一块洁净干燥的毛巾。

自我介绍为“裴衍”的男人,已经先到了一步。他正在翻看一本色彩斑斓的时尚杂志,仍然不肯摘下手套的手指缓慢地摩挲过页面,看起来漫不经心而又故作高雅。

见到柯尘来到,裴衍微笑着招了招手,然后单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打趣地说,“我还以为……柯先生会诓我先到这里,自己趁机离开呢。”

柯尘在他对面坐下来,双手搭乘塔型放在桌面上,“我的确是这么想了……然后再让裴先生在路上截我一次?”

“哈哈……”裴衍笑了起来,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你喊裴晟也是喊‘裴先生’?”

似笑非笑地看着裴衍,柯尘摇了摇头,“我喊他‘裴少’,或者……‘裴少爷’。”

不知为何,裴衍的脸色冷了一下,随后出口的就是尖锐的问句,“哈~在床上也是?……真没想到,一向没品位的他居然在选择情人上玩儿了一把时尚的同性恋。”

无奈地伸出手指按了按眉心,柯尘对面前这个男人的评价已经劣于了裴晟,“我需要指出一点的是,同性恋并不是什么时尚的行为……这种性取向早已有之,可以从生理和心理两个方面对其进行历史角度和现实意义的分析。请问,你需要吗?”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裴衍已经回复了刚刚翩翩绅士的仪态,“抱歉,刚刚的态度有点儿……嗯。”

敏感易怒,还可能会有偏执的怪癖——柯尘当下里就对此人做出了概括性的评价——当然,能在情绪失控以后再次完美地掌控住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里的哪个字眼成了刺激他的关键性词语。

“咳咳,”裴衍低下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和善的微笑,“听说,我……堂弟……对你很在意,曾经为了你旷了一下午的班,所以我来……”

柯尘看着男人一开一合的双唇,心中想的却是“堂弟”二字出口得很不情愿且中间出现了0.5秒左右的停顿,看起来这两位兄弟之间的果然像传言中的那样水火不容……不,也许是更糟糕。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回了一个礼貌性大于本意的微笑,“裴先生,你多虑了。我和裴晟之间,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如今……合作关系结束了。”

“哦……”裴衍脸上掠过一丝失望波动,不过被飞快地掩饰了过去,“那么……我和你,合作的话,如何?”

二十章 英式红茶

蓝调布鲁斯里的吉他声被拨弄得刻意的低柔,给雨中的咖啡厅带来了如同迷雾般的安逸和放松。

“先生,您的柠檬茶,您的爱尔兰咖啡。”托着托盘而至的服务生用无懈可击的语气和彬彬有礼的姿态打断了裴衍那句“诚心诚意”的招揽。

柯尘看着那个男人端起了盛有深褐色液体的高脚酒杯,细长的手指捏住了杯脚匀速地来回晃动——完美的礼仪。随即想到……如果是裴晟的话,一定会直接点纯度最高的威士忌而不会是这种混了烈酒的咖啡。

“柯先生?”裴衍温文和善地提醒着他们彼此间的对话还在进行的事实。

柯尘回了一个淡笑,“合作什么?我和裴晟之间的合作……好像除了……”他停住了话,脸上的笑容转而变得暧昧含蓄,隐约其下的是深深的鄙视——只是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己。

“啊~我们说的就是这个……”裴衍眨了眨眼睛,“我那个……堂弟,对你可是非常重视啊。”

柯尘没有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这个“重视”指的是每天必定前去夜色报道,不管是把工作挪过去把自己那儿当成是第二办公室,还是死缠硬打地蹭在自己身边,或者是每当被拒绝了居心叵测的求欢后装出来的明显委屈样——的话,自己情愿不要这种“重视”。

“……而柯先生,好像对我堂弟的这种热情……颇有点儿敬谢不敏?”裴衍用指节敲了敲木质的桌面,藉以最大限度地把听话人吸引到自己说出的这个话题上来,“我对此百分之百的相信,这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裴大少做事儿向来都是他行他素,别人的什么想法什么感觉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啊~真是精准的概括。”柯尘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里显得少点儿漫不经心。

“即便只是基于这种认知的统一,那么我们彼此之间也应该携起手来吧?”裴衍自信地笑着,隔着桌子伸出了右手。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柯尘用右手的食指触了触男人伸出来的掌心,态度恰恰好到让人心有不爽但是却又难以发作,“这样说的话,难道会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只是帮我去发现一点小秘密……”裴衍直到这时才显得有点儿烦躁起来,“我知道裴晟最近一直在计划着什么大动作,但是……”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很难得到什么消息。”

——他知道裴晟这次仍然会和柏烽炀联合,下手的对象是同为大家望族的彭家……但是该死的,有关他们动作的具体策划方面的内容,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他甚至重金聘请来了顶级黑客来攻入裴晟的个人电脑和办公电脑……但是,那个混蛋居然发觉有人入侵了自己的电脑以后,立刻撤去了包括硬件防火墙在内的所有防护措施……该死的令人恼火的自大!

不过,只要眼前的人愿意配合的话,相信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是不成什么问题的……想到这里,裴衍说出口的劝说话语更加热切了起来。

礼貌地听裴衍说完,柯尘自嘲地笑了笑,“裴先生,不得不说……您对我实在是抱有了太大的希望和信心了。且不说我和裴晟之间远非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单单说我对经济类和金融类的基本常识一窍不通,你指望我能问出来或者得到什么信息?还有,如果你真的知道‘敬谢不敏’这个成语的意义,就会知道持有这种态度的人巴不得会对能让自己产生这种情绪的人或事物避而远之,而不会是主动缠上去套人话语……我想,你寻求的合作对象,应该是‘深仇大恨’而不是‘敬谢不敏’。”

微哑的声音在低缓的大风琴的背景乐下听起来质感无比——当然,这是在忽视他出口的话中的嘲讽语气的前提之下。

一席话说完,柯尘已经起身而立,冲着被他那一大段话砸得脸色大变的裴衍微微点头示意后,从容离去。

咖啡厅外,盛夏的骤雨,刚好好停。

在一身黑衣的男人离开后,裴衍的脸色立刻yin沉了下来——他被拒绝得太快,连条件都没来得及开出。

在裴衍看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被收买和交换的,只有价格和利益给得够不够大的区别。而柯尘……甚至在他回国后的两个月内,几乎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上周某日裴晟突然从正在开的一次常务例会上早退,才让他知晓到了柯尘的存在。

据信息显示,柯尘应该对裴晟深恶痛绝进而很容易答应他的条件……难道是,情报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对方在等待自己开出更大的价码?……或者又是……

一瞬间,裴衍脑子里已经转过去了五六个念头,而面上的yin霾之色却是被强压着渐渐地消散了。

瞥了一眼剩下了大半杯的爱尔兰咖啡和一口未动的柠檬茶,裴衍打手势叫来了服务生结账。

“先生您好,您的账单已经被先走的那位先生付清了。”年轻的服务生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重新又yin沉下来脸的裴衍,是带着忍耐的薄怒和难以遏止的挫败感离开这家街头咖啡厅的-

“其实你做的不错。”柯尘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摩挲着自己左手拇指上的银质宽面方戒说,说话的对象是坐在他对面的季殊,“虽然离我所要求的‘绝对的控制’还有一点儿距离,但是你所欠缺的只是时间。”

“这是您关心的结果。”来自柯尘的长久以来的第一次赞誉,终于让季殊重重地放松了一口气,“您所说的‘绝对的控制’,我想……所指的,还主要是对自己而言吧?”

“正确的解释~”柯尘假笑起来,“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事实啊,可是被很多人忽视得干干净净。……放轻松点儿,这不过是个游戏。”

“跟您接触时间长了以后,才发现,您和传言中的……其实有很大的不同。”季殊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

“那我在传言中是怎样的?”柯尘看到季殊微皱了眉头看向房间的另一角,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你当他空气就好……工作中的裴大少是关闭了五识九感,可以入定成佛的。”

果然,如他所言,霸占了房间角落的大床,摊开了一大堆文件报表的裴晟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膝盖上的便携式电脑,对柯尘这句讽刺毫无反应。

“偏执、乖张、还有点儿神经质……”季殊收回目光,口中说出的话一丁点儿都不动听,“我还听人说过你什么……‘把调教当作生活’。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唔,”柯尘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指尖和下巴尖重叠在一起,加重了尖细的观感,“其实,也可以这么说吧……什么当作生活都是可以的,既然没有其他事儿要做,那就拿‘调教’来做,也是可以的。”

男人脸上诚实地闪现出了一丝疑惑。

“不懂?呵呵……”不良的“d大人”俨然被面前男人的反应愉悦到了。他慢慢地凑近季殊,刻意压低的声线像是深潭里缭绕而生的水草,“你有没有过孤寂到想要发狂而不得的体验?……像是被蚂蚁一点点地啃噬着灵魂,无所归依无所依靠……内心像是黑洞一样不断塌陷不断湮灭,找不到任何一个支撑的点……偏偏又,不堪地固执着不肯放弃生命中可能还会存在的不确定的甘美……这种时候,即便是有人说‘去做一条狗的话,就给你救赎’——也是会去做的吧?何况其他的不管什么……”

季殊看着柯尘越靠越近的脸和不断开阖着的淡色薄唇,明明是距离渐渐地拉近,但是却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模糊着越来越远;低哑的声音带着金属色的回音,像是出自于爱琴海上塞壬海妖……不禁从后背的脊椎尾骨处窜生了一阵寒毛倒立般的酥麻和颤冷。

他定了定心神,“你……”

柯尘的唇边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然后慢慢放大,他骤然伸出手重重地弹上了季殊的脑门,连眼角处都蔓延着染上了笑意,声音也回复到了平常的音量,“呐呐~骗你的……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季殊的狼狈不堪溢于言表,“大人,您实在是……”

——随着每一次的进一步接触,非但没有让他更熟悉面前的这个男人,反而增加了不少光怪陆离的神秘感……刚刚的那些话……会是他……

察觉到季殊眼睛里的探寻意味,柯尘轻笑了一声,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一样地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放轻松点儿,不过是个游戏……”

几乎是苦笑着,季殊接口道,“……在您看来,到底什么不是游戏?”他看了一眼紧缩着眉对他们的谈话置若罔闻的裴晟,“爱情是游戏,工作是游戏,生活呢?……如果生活是调教的话,也是游戏吧?”

柯尘却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房间一侧的立柜处拉开柜门,“我请你喝红茶如何?英式红茶。”

“我的荣幸,大人。”季殊下意识地接话道。

——到底是相处较久的缘故吗?……连说话的口气,都开始向他慢慢靠拢了……

煮沸的水汽从小巧的煮水壶里蒸晕而出,随后被人拎起来以一种闲适随意的姿势冲入两杯事先前已经备好茶叶的宽口彩瓷茶杯中。

季殊看着柯尘的动作,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男人的手指,真好看。

旋开一旁白兰地瓶口处的金属瓶盖,流线似的澄亮酒液倾倒进了搁置在茶杯口的音质圆勺内,随后被加入的是一块方糖。

卖弄一般地,柯尘从裤兜中摸出了一个同样有着银白色外表的打火机,“噌”地一声点燃了匙内的酒液——小小的火焰从一片琥珀色的酒液中蒸腾而出,舔舐着融化开最中央的白色方糖。

在酒液还没有燃烧殆尽的时候,柯尘伸手拿起勺子,以一种绝对优雅的姿势把这团火焰倒进了已经泡制好的茶水中……

一时间,水汽的氤氲之色,倍甚。

用指尖触了触杯壁,柯尘笑得假作出了一派纯良,“慢用。”

以一种近似恭谨的态度,季殊端起了那杯红茶,“……唔,很好喝!……有点儿像泡沫红茶,但是有白兰地的味道……”

“哦~”柯尘了然点头,脸上也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喜色,“原来味道还不错嘛……”

季殊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不怀好意,“……您是说,您这是第一次泡制白兰地红茶?之前从来没有尝过?”

“啊,是。”yin谋实现了的“d大人”回答得相当爽快,“多谢试尝……我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这个办法,所以来找你试试看——没有尝过的东西,总是要加倍小心的,对吧?”

季殊默默无言地看着柯尘重复着倒酒、点火、倾入酒杯的动作,努力表现出冷静的表情来。

——您没有尝过的东西,难道我就尝过?……好吧,看在红茶的确不错的份儿上……随您高兴就好。

第二杯如法炮制的红茶刚刚完成,就被横空里的一只大手端去。

裴晟一手硬搂住柯尘的肩膀,一手端住茶杯喝了一大口,“谢谢亲爱的专门为我泡的爱心茶……那谁谁,你该滚蛋了。老子忙完了不用你陪老……唔,陪我亲爱的了。”

柯尘收回手肘,摘下左手拇指上的戒指抛给了季殊,“拿着这个去找康总。d区……以后你就是master了。”

季殊接住了那枚戒指,随手放到自己衣兜里以后,向着裴晟微微鞠了一个躬,“裴少,失陪了。下次,还请您多多照顾。”

“切——!”裴晟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季殊的背影,“拿腔作调得真让人不爽……欠!”

柯尘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臂,从沙发上站起来,右手挽了一个花式后按在左胸心脏的上缘,鞠躬,声线放低到一片恭敬,“裴少,失陪了。下次,还请您多多照顾。”

裴晟立刻双眼大冒红色星星,“亲爱的亲爱的只要是你说的就一切好说哪怕你是要天上的星星和水里的月亮我都会去给你搞……喂喂,你要去哪里?!”

“不是‘失陪’了吗?”已经走到门口的柯尘背手而立,微微转过去半个侧脸,恰好露出唇角讥讽的微笑弧度,“当然是……‘下次’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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