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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骨销魂
抽回了被吻了周圈的手,柯尘直立起了身子去摁灭客厅里的大灯。
几乎紧随着灯光的熄灭,他整个人就被横压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耳后的热气随着委屈的语调一并传来,“关灯干嘛呀?人家这样子就看不到你的样子了嘛……”
其语气之委屈,其态度之放低,其撒娇之明显……简直就是隐忍求全的小媳妇模样,就差配上水汪汪的眸色和咬着手绢的欠虐样了。
柯尘半口气被堵在了胸间,咬了咬牙后,才颤声说,“……你,慢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裴晟一把推着他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在他伸手触摸到灯饰开关的时候,裴晟一把抽开了他腰间的皮带探手进去;在他听到那句该死的“人家”的时候,裴晟已经把该摸和不该摸的地方全部都“巡视”了一个来回后顺着大腿根向后摸去。
裴晟“嘿嘿”一笑,更紧地压住身下的人后,伸手扭过柯尘的下巴就啃了上去——真的是啃,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合拢在柔嫩的唇瓣上,湿热的舌尖混着细小发甜的血腥味儿得寸进尺地抵开齿关深入进去,来势汹汹,连呼吸都带上了侵略的因子而蠢蠢欲动。
触手的皮肤微凉,细细地揉搓过去有腻滑的美好触感,仿佛一个用力之下就能留下预示着占有和征服的指印……裴晟在心中大叫过瘾,完全把那句“慢点”的不满呵斥抛在了脑后。
饥渴着忍耐了那么久的欲望,在听闻了“准入”的暗示和目睹了高姿态的逢迎后,就成了蓄势而下的奔流洪水,汪洋而又恣睢。
柯尘被他突然之间而起的揉弄弄得略显狼狈,就连唇边都挂上了激吻下不及吞咽的水色。
他一向习惯了故作姿态或者说装模作样的自持自重。哪怕是处在性事中,也是采用一切尽数掌握中的命令模式,哪里见过裴晟这种无赖又无耻般的孟浪姿态?
但是,新鲜感倒是十足。
衣服和衣服纠缠在一起后被性急地扯下,也不知道负责脱去衣物的裴少爷用了多大的手劲以至于恍惚之中有清晰的衣料破碎声传来,不绝于声。
柯尘低低地轻喘着,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和深入的探索——他的声线被进一步地压低,在满室的情色欲溢中听起来分外动情,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荒芜却仍然被完美地压抑在欲望的潮流中。
30多岁的男人,正是从青春特有的青涩迈入到成年成熟的韵味中的年龄,保养极好的皮肤在一寸寸地揉过去时有爱不释手的吸引力……柯尘穿着一身皮衣的时候,显得身材很是颀长挺拔;在脱下衣服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这人的确是很瘦,瘦到再减一分就到了病态的瘦。
“太瘦了啊……”裴晟一边专心地在人身上印下唇吻,一边含糊地说,“不成,我得好好地养着。”
柯尘低笑出声,胸前的震动惹得男人更是心痒难耐,手下的动作就禁不住地更是加紧了三分。
裴晟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男人,眉梢唇边的笑意都是带着入了骨的媚意。尽管知道这是他的刻意而为和假作出来的假象,还是忍不住地深受吸引——不管了,先做了再说。
柯尘在男人冲进来的瞬间僵硬了脊背,连小腹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他虽然身处情色场所从事着色情意味十足的职业,但是从来都不是一个纵欲乱来的无节操之人,甚至在现今都市中的荒唐欲望中称得上是洁身自好调-教师毕竟既不是男妓也不是mb。
裴晟一手卡死了他的腰部,固定住后再次深深地埋身进去——美好,太***美好了,比所有的美好加在一起都要美好的美好……掌下的肌肤上已经聚起了薄薄的湿意,这样子猛然的进入的确对承受方来说过于勉强,但是对进攻方来说却实在是紧窒的天堂。
带着颤声打着卷儿的呼吸被柯尘生生地压成了故作无事的平稳,额上的汗水已经聚集成型——连前戏都做不充分的男人,在耐心上跟……
“在想什么?”在床上的裴晟敏锐得远超常人,在一个瞬间中就全凭己意判定出了柯尘走神去想到了别的男人。
“没有。”简短的回答甚至连语句的尾声都不愿意拉长,柯尘下意识地收紧了抓住男人手腕处的手掌,指尖用力之下甚至指甲都留下了抓痕。
“宝贝儿,再用力一点儿也没关系。”裴晟用色-情的目光扫过自己被抓得死紧的手腕意有所指地说,手腕处的刺痛带来的是更加勃发的情欲。一向听从本能召唤的雄性动物当下里立刻拉高了情人的腿弯,稍稍退出去了一点儿后再次猛然占有。
罢了,柯尘想,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人之前的之前都只是之前。
还是现时更为重要,比如说……配合一只发情中的野兽。
等到柯尘眉目间带着倦色从浴室里出来时,心中已经对这场情事无比后悔了。他体质本来就偏弱,后天无论再如何精心补养也总是难以掩盖住这一点点的先天不足,再加上久未居人之下后又遇到了这么一位不知节制的禽兽……
现在这只禽兽正大张了四肢斜靠在床上给人打电话,不加掩饰的下-身处是一片狼藉的浊白色,大喇喇地宣告着此人的满足程度。
原先在浴室中因为水声过大所以听不到室外的通话内容,柯尘在走出与卧室相连的小浴室后听到的半句话就是
“……我不可能让我老婆为你做事儿,所以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另找他人不然我扁得你连你妈都不认得……”
——喂喂,应该是“连你妈都认不得你”吧?!
“shit!敢挂老子电话!”裴晟又加上了一句低声嘟囔的咒骂后,恶狠狠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一转头看到了柯尘后,立马换上了一幅乖巧的大猫样,“……亲爱哒~~~”
柯尘的眉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头一次有了答应彭先生的要求以避免自己落入到这种让人忿恨不已地想要抽人的境地中的念头。
抓起擦拭自己湿发的毛巾甩了过去,精准地盖住了男人意欲再次狰狞起身的“小兄弟”上,柯尘随口找出了一个话题避免冷场情况的出现,“在跟朋友电话聊天?”
“朋友?”裴晟嗤之以鼻,“我从来不和姓彭的做朋友的……亲爱的,我刚刚那是……”
柯尘默然,默默地伸出单手制止住男人满口跑着溜儿的不着边际——他实在是不想确认刚刚那句“老婆”喊的是自己。
拉高丝面的薄被到脖颈下方,柯尘放纵了自己沉浸到睡眠中去。他可不想在同居生活的一开始,就陷入失眠的苦痛折磨中去。
刚刚合拢了仿佛还带着湿意的双眼,腰间就被重重地横上了一只手臂。
裴晟拉住人又往自己怀里拽了拽,腻着嗓子说,“亲爱的,咱们来亲热亲热?”
柯尘冷笑,声音还未从方才的情欲中回复过来,哑声较平日里更甚半筹,“不用了,我现在就够热的了。”
“那我给你去去火。”裴晟涎着脸就往被子里捞摸,满门心思全都浸在刚刚才结束的销魂入骨中去。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柯尘转过身来,单手托住裴大少爷的下巴,软声哄着,“刚才……不是……?”
依然微带哑意的声线中有着一寸两分的羞怯示弱之意——柯尘看准了若是在此时跟他硬言相拒,必然会被这位少爷一厢情愿地当作欲拒还迎的小情趣而愈发地欲火上身。
“太快了,所以没尝到滋味儿。”裴晟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柯尘强忍了揍人的冲动,再次温柔地摸了摸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八戒,早点儿睡吧。”
——毕竟刚刚此人殷切真诚地替自己办了事儿,咬着牙也忍了今天这股子气。
尽管裴晟的个性和脾气非常人所能及,柯尘只是觉得除了偶尔会为此会有难耐的光火之外,其他的一切倒都是很好。
这不是情人之间的体贴的“眼中出西施”,而是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和放任不顾的近乎无视。
不是没有有过情人或者床伴,但是他总是会在动情的前一瞬间就溜掉,不管是他先动的情还是他人先爱上了自己——区别只在于,后者会让他混不在意地忽视和忘记,而前者则是刻骨铭心自虐般地率先离去连争取一番都不在考虑之内。
比如,苏南。
只是,有时候想起来的时候,总归是会有偶然的怅然若失罢了。
“32岁的男人,”柯尘轻声笑着,“我的年龄足够做他父亲的。”
擦拭着酒杯的贝少闻言大笑出声,“那你还真会是一位模范的好父亲。”
挑了挑眉,柯尘也附声低笑,只是笑声中真正的笑意很少,“我是说真的……毕竟,还有12岁就当人家爹的男孩子,我足足大了他14岁。”
酒吧老板把手里的杯子摆回吧台,招呼吧台生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后决定专心地和柯尘闲聊,“d叔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半年才到32岁吧?这么说,也不怕连带着我的年龄也被你说大了?”
柯尘只是淡笑,并没有太多的兴致和这位因为八卦而出名甚重的酒吧老板聊天——如果自己有足够的理智想要保住自己的内裤形状和颜色的秘密的话。
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被推了过来,“芝华士25年,我请客。”
柯尘用指尖描画着酒杯的弧线,并没有伸手去端起酒杯,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问,“你想要问什么?”
清脆的响指声在低缓的音乐声中也能听得分明,收回手指后的贝少由衷地说,“……d,你这种实话实说、有话直说的个性实在是太不讨人喜欢了。”
“是不讨你喜欢吧?”柯尘端起酒杯晃了晃,表示自己的心情足够好到回答他的问题,“问吧。”
“问哪个好呢?”贝少笑吟吟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夜色?”
“难说,”柯尘摇了摇头。
“裴家少爷不是替你接下了那件棘手的差事?怎么,现在还没有解决掉?”贝少以一副“我全部都知道”的态度兴致勃勃地做着“深度访谈”。
柯尘一听到裴晟的名字就是一脸的头疼,“你……还是不要提他了……如果裴氏和彭氏之间现在紧张得快要开战到大打出手的气氛就叫做‘解决’了,那么他的确解决了。”
“噗哈哈哈……”贝少笑得前仰后合,“咳咳……别恼别恼,裴少爷还是很……”他斟酌了片刻,才小心地评价着说,“很……可爱的。”
“……他可爱到让我时常以为自己是个白痴。”柯尘低声抱怨着,然后仿佛是带着认真地说,“传出去后如果说裴家和彭家因为一个男人闹成这样子,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应该是两个男人嘛,”贝少拍了拍柯尘的肩膀,“不要眼里只看到了自己,毕竟彭少并不是在和裴少争男人。”
柯尘并没有接上这句明显是调笑的话,俩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冷淡了下来。
拜裴晟解决问题的方式所赐,他现在为了避免把柏家也扯进这场“年度华丽大戏”中来,只好暂时离开了夜色——这也是裴晟心心念念所希望达到的,他巴不得柯尘能一天25个小时地陪在他身边,让他随时可以看在眼里。
这种做法如果换了别人来做,大概就是温柔好情人的标准和举动;但是放在裴晟身上,柯尘只会想到“随时发情”这四个字。
所以,暂时无事可做的大名鼎鼎的d,在贝少三番两次的相邀和保证苏南近期出差不会出现在hell的誓言下,才会选择到hell打发一段小小的时光——话题都已经牵扯到苏南了,再不应约就显得是心里真的有鬼了。
因为,几乎所有常去hell的人,都知道苏南的上任情人是充满了神秘气息的d。
不过,今天柯尘一身银灰色丝质衬衣和纯黑色风衣的中规中矩打扮,显然让人不会把他和那位终年以皮衣皮鞭皮靴作为唯一装备的d联系在一起。
把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推向一侧,柯尘礼貌到客套地说,“酒很不错,谢谢款待。”
几乎再加上一个躬身的动作,就是一个华丽丽的d。
“下次有空再来玩儿就是了。”酒吧老板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到不得不来的时候,我会来的。”带了恶意的笑容再配上yin阳怪气的语气在看到贝少脸上郁闷的神情后愉悦地响起,柯尘拉起他的手指,浅淡地吻在小指上,然后抽身离去。
看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离开了酒吧,酒吧主人“啧啧”了两声,“果然……还是小白白说的对,d绝对没有裴少好玩儿……”
如果被柯尘听到了这句评价,他一准一地会颔首认可,外加诚挚地评价,“果然,还是您太闲了。”
第七章 金玉在外
位于裴氏集团16楼的会议室里刚刚结束了一次部门主管会议。各个部门经理人加紧了脚步从大开着的会议室木门里鱼贯而出,生怕晚了一步出门就会成为会议室里的父子党吵架中炮灰级别的存在。
裴天政看着自己的秘书关严了会议室的大门后,把手里的雪茄重重地摁灭在面前的青石烟灰缸里,才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裴晟!”
“到。”裴家大少爷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这次是不是玩儿得太过分了点儿?”熟知自己儿子性格的裴总一脸怒气,“为了一个男人就给我搞出这么一大出子!你以为你是谁?倾国一怒为……”
咬牙了再咬牙,“红颜”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毕竟那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职业还不正经到难以启齿。裴天政端起手侧的茶杯重重地喝了一大口,强压下去了心头的火气,“……怎么不说话?!”
转着手里的钢笔,裴晟乖乖地点头,“我说,我说说说……我说爹,你说错了。”
“我说错什么了?!”火气又拔高了几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和彭兴安争这么厉害是为了什么?瞒得了别人……”
“我从来都没想瞒你,把马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通体银白色的钢笔在裴少爷的手指间转动出一圈圈的光晕,“我说‘你说错了’的是我不只是为了一个男人,我是为了一个美人儿啊~~~”
嬉皮笑脸的裴晟俨然错误地高估了自家老爹的心理承受能力,眼看着裴天政开始动了真火才忙不迭地笑嘻嘻赔罪,“别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爸你先把手里的镇纸放下,好家伙那可是紫铜铸的,你老人家就我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儿子,想好了再砸啊。”
等到裴天政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凶器后,裴晟又不知死活地接上了一句,“我说,爸你是不是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要归位?所以急着把我人道毁灭了好给那个小兔崽子留位置?这可绝对万万不成,我得回家给我我妈告密去……”
裴天政冷笑,“我先打死了你,再让你妈给我生个私生子去!”
胡闹了一通后,裴晟才从自家老爹口袋里硬摸出来雪茄点上,“彭家一直占据着政府每年那笔…采购费也有好多年了吧?风水轮流转,怎么着也该轮到咱们去挣国家点儿银子花花了吧?”
被裴晟这好一通打岔后,裴天政也转移了气头,细细思索了后才发现自己这位不肖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说……那笔军火采购?”
裴晟懒洋洋地靠在宽大的靠背椅上无所顾忌地喷着烟气,“加十分。”
“靠谱吗?”冷静下来的裴天政细细思索推演,“彭家一直都是吞着大头,我们争得过他们吗?”
“所以才要小小地打压一下他们嘛,”裴晟弹了弹烟灰后,理所当然地说,“我看彭家这两年下坡路走得倒很是利落和哈皮,不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和惨绝人寰。”
“……晟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请一位中文老师,”裴天政的心脏再次被自己儿子独具风格的成语连用重重地打击到了,“对了,你爷爷知道这件事儿吗?他怎么说的?”
裴氏当今的掌权人是裴家老爷子,而一年前裴晟和自己堂哥相争胜出后俨然已经从首位继承人变成为了二号掌权人。
顺带着值得一提的是,裴老爷子对自己大儿子裴天政的评价是“固守有余,锐意不足”。由此也能从一个侧面可知他对裴晟的喜爱之情从何而来了。
高翘起了二郎腿,裴晟大大咧咧地回答着老爹的提问,“你爸爸要比我爸爸有眼光得多,老爷子指不定在心里怎么乐呵着呢……”
摇了摇头后,裴天政放弃了继续教育自己儿子的权利——有时候他就深深地怀疑,自己和晟儿相比到底哪个才是当爹的?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事实是,他自己在做人家儿子的时候可是让做爹的那个省心很多……
“裴晟,”裴天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裴衍可是要回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啊,”裴晟笑得格外地不怀好意,“我还知道他在g国没有泡够mm,所以我会尽快把他送回去的。”
裴天政看了他两眼后,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你小心点儿,别落下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原本,老爷子……你是知道的。”
“老爸,”裴晟闻言后认真地说,“我突然觉得去g国泡mm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儿啊……所以万一情形不对我会记得拖家带口地主动流窜到g国的。啊啊啊~那养育我的一片沃土啊~~~”
“……”裴天政一拍桌子,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有这么一个混人做儿子,什么话当真了跟他死磕的那个才是白痴。
看着会议室的大门 又一次被关上,裴晟才敛去了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微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后才嗤笑一声起身离去。
——这个时候回来,玩儿的是哪出戏?难道还会怕他一个手下败将不成?
原本裴晟就对彭家握着的那笔稳赚不赔且赚钱颇多的走私生意垂涎不止,甫一开春就卯着劲儿地想方设法地想要夺过来这笔买卖,正好彭兴安又惹到了他同样垂涎不已的小美人儿,干脆……生意抢了人也拐了啷咯里个啷~
——毋庸置疑,那句“啷咯里个啷”的确是裴大少爷的内心独白。
而柏烽炀也正是知道其中如此的关节,才撒手不管自家店里头的这种小事儿。毕竟,裴家和柏家是久而久之的同盟关系,正是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亲密关系。
于是说,这其实也是一种伪蝴蝶效应——原本只是成人娱乐场所的一次拒绝服务,硬是拉扯成了两家商业巨头的明争暗夺。
无妨,只要参与者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管它这个战场会狼狈成了什么样子?
走出了hell后的柯尘,在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后,还是选择了回裴少爷准备的那栋“金屋”。
他过惯了随遇而安,对什么事儿都没有太大的执著心和挂念感。之前和他勉强称作是同事的男人曾经刻薄地评价他说“没灵魂”,现在看来这句评价倒是九成九地契合他的性格。
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只要不触犯到自己生活的底线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个,才是d。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车外已经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了车窗上,像极了一副柔笔素描而成的风景画。
柯尘垂着眼睛任由自己陷入到纷乱的思绪中去,他想起了自己在半个小时前说的“32岁的男人”,心中多少有点儿自嘲不已。
尽管32岁算不得年纪大,甚至还会经常会被人称为“正处在一个男人的巅峰黄金期”;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很老很老了。不是外貌和生理上的衰老,而是心灵上的疲惫和千疮百孔就像是那句成语,“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虽然外面看着光鲜无比,但是内里已经是腐烂到败坏,败坏到不堪,不堪到……几近一无所有。
所以,他才会拒绝了彭兴安的要求。
因为,至少能减少一点儿腐烂的速度也是好的。
心灵孤寂的人,在令人窒息的寂寞式的饥渴中时,会一点点蚕食掉自己的内心的……像是一只怪物。
——怎么……无论做什么都……热情不起来?……
——大概是每次想要生机勃勃一点儿时,都会被强压着枯萎?……
越来越纷乱的思绪被大衣外兜里尖锐的铃声重新拉回轨道,柯尘深呼吸了一口车内并不新鲜的空气,伸手拿出手机。
“你好,d。”是夜色里的固定话机打来的电话,“……哦?……哦,那您可真有意思……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完全没有……面谈?可以,你来找我吧,地址是……”
挂上电话后,柯尘笑着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好……”
出租车的司机是一个络腮胡的标准大叔,在听到了自己的乘客说出这句感慨后,内心是忍不住地苦涩不已您才这个年纪就说别人年轻人了,那我岂不是要老泪横流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夜色里的另一位从事着调-教职业的男人,因为资历和名声的缘故,一直被所谓的“d区主管”压着,这次d暂时离开夜色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好机会。
等到柯尘回到了裴少爷的“金屋”,才发现十分钟前打电话给自己的男人已经好好地等在了大门口。
他唇边的笑容矜持地弯成了一条弧线——是早有准备的人啊~连上帝都会喜欢这种人的。
可惜,自己尊重但是并不信仰上帝。
礼貌地请人进了房间,柯尘坐进了客厅最当中的那个单人沙发上,神态倨傲得像是接见着“臣子”的“帝王”,狭长的眼眸中隐藏着的全是暗淡的冷笑。
“d……大人,”男人谦谨地背手站立在一旁,“我能问您拒绝彭先生委托的原因吗?”
“可以,”柯尘微微点了点头,“我不高兴而已。”
“所以,就情愿被一个男人……”假作迟疑的问句中是嘲讽般的中伤。
柯尘闻言低声笑了起来,舒畅的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你这孩子啊……呐~我喜欢男人,我有我自己的生理需求……即便是我接了那件委托,我也有找男人的权利吧?至于上下位,只是为了享受到性-爱而已。这些有什么困扰到你的地方吗?还是说你愿意代劳?”
男人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转移了话题,“d区之前……我听说一直是两位主管的。”
柯尘点了点头,“对,还有一位伟大的k。”
——“伟大的”这三个字,被他说的别有深意,讽刺十足。
“k大人早在3年前就离开了夜色。”男人意有所指。
“哦~”柯尘恍然大悟般地连连点头,“已经3年了啊……抱歉,我一直觉得在他离开夜色以后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格外轻快和惬意。”
“那……”男人自信地挑起了一侧的眉。
叹了口气,柯尘略带苦恼地揉着自己的眉心,“怎么说呢……亲爱的,你如果想要和我现在一样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最起码我还可以在柏董那里举荐你。但是,你没有必要顶着风头去接下彭先生的委托吧?”
——会有这么好说话?
男人狐疑地看了柯尘一眼,然后自信地笑了笑,“我觉得很有必要……您想,连您都完成不了的委托,如果我完美地做好了,那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我想,也许,我用不着您的举荐。毕竟,d大人您在被任命为主管之前,不是也没有人保驾护航一样地举荐您吗?”
赞同般地点了点头,柯尘低声轻笑,“你这孩子,还真有点儿意思……那么,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男人充满希冀地说,“这种程度的委托,也许单单凭借着我个人的努力无法完美地完成它。而据我所知,夜色里能完成这种委托的人,除了您,就只有那位k了,所以……”
“等等,”柯尘心情大好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的话,是把我排到了k的前面?”
男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很好,这种说法极大地提高了你在我面前的印象分。”柯尘假笑着说,“那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会同意你的要求去帮助你呢?”
“因为……这会让你觉得很有意思,不是吗?您可以全程参与进来但是不必插手弄脏了自己。”男人在说到“弄脏”两个字的时候,唇边的笑容充满了鄙夷。
“你可以拿问题来问我,但是我不会参与进去……我是说,我只是为你解答问题,只是……明白吗?”柯尘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神情流露出丝毫的不悦,“首先我需要提醒你的第一点是你是调教师,不是主人。”
男人微带着愕然地看着他。
“在调-教的过程中,调-教师会无法避免地投入自己的心力和感情进去,以至于到了最后可能会分不清自己该是替人照顾宠物的调-教师还是那只宠物的主人……这样子的话,会让三方很困扰的哦~”柯尘的语调中带上了恶质的愉悦笑意,“越是艰难的调-教过程越是容易如此,所以……小allan,到最后别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哦~”
男人唇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不会的。”
“怎么会不会呢?”柯尘压低了声音,竖起右手的食指故作优雅地摇了摇,音质里的哑声被低低的声线掩盖过去,只剩下一片醇和的刻意的引诱和魅惑,“要知道,你可是要下手毁掉一个洁白的灵魂……心里都不会有一点点儿的心疼和同情以及愧疚吗?要知道,这些无聊的感情,可是和爱情很相近的~”说到这里,他突然正了色,声音也回复了平时的华丽男中音,“allan,不牵涉到不相干的圈外人,这是我们圈子里的规矩——因为,强迫有时候就意味着毁灭。”
被柯尘叫做allan的男人面色一僵之下,很快地回复到了平常。他仍然用了之前的那种嘲讽语气反声询问,“d…大人,有没有人说过您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他伸出一只手示意着自己的话并没有说完,“如果没有的话,那我来说……您实在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说完,微微点头代表着告别之意后,转身走了出去。
柯尘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明明一样是有着狂妄本质的人,你怎么着都没有某人可爱呐……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期待一下你栽跟头时的情景吧。请记得,不要让我失望。”
回答他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真有意思……柯尘想,他说我是容易心软的人……
明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无良货色嘛。
附送无良小剧场
洛夜苏儿子,有人说裴二二是流氓攻……
苏南我需要说明的是,流氓和痞子这两个词其实是有着细小和微妙的差别的……而我,不巧正是一位雅痞;和那家伙绝对不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洛夜…………【脸皮好厚……】
裴二胡说!我怎么可能是流氓?!!明明是大户少爷一个嘛!!!
洛夜……【你要是大户少爷也是那种只知道牵着恶犬带着家丁当街调戏美人的恶霸……】
裴二耶?~~~那个就是我的理想啊!!!你果然是我亲娘连这个都知道……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去派人拿枪逼迫我家亲爱的了,就是为了过过这把恶霸瘾嘛!
苏南他家亲爱的……?
洛夜【欲盖弥彰】苏儿子你想说啥?想说啥啥啥?……你知道是谁?
苏南;【摇头,认真】最近很久没去hell找贝少玩儿了,所以我不知道……我想说的是,做他家亲爱的那位,可真惨。
{贝少喂喂!关我什么事儿啊?!怎么这种事儿都能扯到我?!}
洛夜【装傻笑】啊哈哈哈哈……是啊是啊……【男人果然都是本能动物……难道情敌之间也会有心电反应?!】
第八章 彻夜不归
裴晟为了准备迎接自己“亲爱的”堂兄回国的事项,和进一步紧逼着彭氏再多退让一步,几乎把全部时间都耗在了公司里和各种充满了居心叵测的私人聚会中。
直到带着钝痛的想念混着干涸般的焦躁渴望袭上心间时,裴晟才发现……该死的!他居然没有自己“亲爱的”的手机号。
不过这也难怪第一次见面忙着一见钟情大发花痴,第二次见面忙着占尽便宜蹭足豆腐,第三次见面忙着吃干抹净享尽销魂……
裴少爷想到这时,右拳重重地击在了左手掌心上,颇有雄心壮志地在内心发誓,“好!第四次见面时一定要搞到联系方式!”
——喂喂,大少爷,您这顺序怎么看都是很不靠谱的颠三倒四啊……
裴晟今天参加的仍然是一个私人性质的聚会。
邀请人一开始对他说的是行业内部的几家领头人的小聚会,他这才勉强地推后了回家抱美人儿的享受,然后很不情愿地到了某位“世交”的家中参与这次的小酒会。
结果让他十分火大的是——这***居然是一个相亲会!
被他这声击掌所鼓舞,裴晟身边的女伴又小鸟依人般地偎依了过来,“裴少爷,你看起来很高兴?”
裴晟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笑得几近于狰狞,“人家非常高兴!”
六个字,每个字一顿,外加咬牙切齿。
他并不是讨厌女人。相反地,风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裴大少爷是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玩儿得相当开放——当然,前提是他看上眼的。
女人嘛,抱起来香香的、软软的,有的稍微一逗弄就娇嗔得像只猫咪或者能柔软得化成一泓春水……这在裴晟看来倒是很有搞头的——当然,前提是别假仙做作得太过于失败以至于让他觉得恶心。
比如,眼前的这位“相亲主力”。
拜这句恐怖的“人家”所赐,赵家的小姐忍不住地畏缩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被“裴家大少爷”这五个字所代表着的身价鼓励着再次靠拢过去,细声慢语,“裴少爷,您真有意思……”
裴晟“啧”了一声,挑剔的目光从赵家姑娘脖间的宝石项链瞄到她细细的腰肢,再转而向下扫荡过曳地礼服长裙后停留在她胸前,然后展示出一个露出两排白牙的凶恶微笑,“小妞儿,你的胸是假的吧?”
窈窕淑女闻言后,脸色立刻发白了起来,“你……”
“是水垫儿的吧?”裴晟眯起了眼睛,目光如炬,格外邪恶,“又不是没那个钱,跑去棒子国划上一刀隆个胸很正常的嘛~要是怕疼也不是不可以垫垫子的,不过你别a罩杯的飞机场硬要垫成个e罩杯的大波儿啊……而且,”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意中的恶劣更是加重了三分,“而且,其实我还蛮喜欢平胸的。我家小宝贝儿就是标准的平胸哦,可是我们照样玩儿得很high……”
赵家的闺秀瞪着裴晟颤了半天的唇,才挤出了一句,“……流氓……”
如果柯尘在这儿,指不定就会甩出鞭子来狠狠地抽这位口无遮拦的大少爷一顿——当然,是为了那声该死的“小宝贝儿”的称呼。
可惜的是,“小宝贝儿”现在不在这儿。所以只剩下得意洋洋的裴大少一个人厚颜无耻地接受了那声“流氓”的“赞誉”,还彬彬有礼地行了一个绅士礼节,“谢谢夸奖。”
倒不是他闲的无聊才去调戏人家小姑娘打发时间,而是据他之前的经验来说,只要对这种大小姐稍微温柔和善一点儿,对方就会立马跟一条八爪鱼一般地粘了过来,俨然立刻就会以准女主人自居;粘了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随便儿玩儿点儿“我压你,你骑我”的成年人游戏也是很有搞头的事情……但是,这种女人的第一目的都是结婚联姻,联谊结婚……
对于裴晟来说,玩玩儿可以,结婚免谈。因为……
——我要结婚的对象一定得是个美人儿!细腰长腿那是必须的,脱下衣服要比穿上衣服更好看!!要能上得厅堂还能入得卧房,该矜持时傲气十足该放荡时媚然销魂,叫床声比说话声还要好听的那种!!!
这三大句“择偶标准”是裴晟眼放绿光地对自家爷爷提出来的要求,裴老爷子听后的第一反应是,“不错”;第二反应是,“混蛋!”;第三反应是,“……你小子给我滚回来!”
裴晟一边往外窜一边哈哈大笑,“你那手杖举得那么高傻子才会回去……还有,我觉得我老爸这辈子最成功的事儿就是娶了我妈,我一定要‘后浪推倒前浪’地超越他……”
三言两语地把人家小姑娘欺负得转身踉跄离去,裴晟索然无味地咂了咂舌,“这么不经逗……”
他还指望把小萝莉欺负到飙泪呢……所以只开了个头就把人气跑了后,心下甚是遗憾。
大致地在场内扫了一圈后,发现一同前来“相亲”的“青年才俊”都彬彬有礼地找到了固定攀谈对象,裴晟伸手招来了刚刚被他遗弃到角落里的小助理,“来来来……”
余飞立刻排开面前成双成对的俊男淑女们,第一时间地来到了裴晟面前,“少爷,您叫我?”
“车钥匙拿来,”裴晟伸出了手,“我要回家……妈的吃干抹净后把人扔家里3天都不管,这种男人实在是太可耻了!”
“少爷,我送您回去?”助理殷勤地询问着。
“这种性质的聚会,早退了影响不是很好。”裴晟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倒霉助理,“所以你替我留下来。”
“啊?……”
“没事儿多跟那些纨绔们攀谈攀谈,或者替我和他们约个时间一起喝个小花酒什么的……对了,要记得说这些时避开姑娘们。等到酒会完了,你就……”裴晟停顿下来,想了想后说,“你就对主持人说少爷我肚子不舒服,回家躺着去了。然后‘谢谢’他的款待什么的……”
“谢谢”这俩字儿,说得倒是怨气十足。
“少爷,您肚子疼,是哪里不舒服?”忠心耿耿、老实巴交的青年立刻关心地询问。
裴晟呲牙一笑,“小弟弟。”
“啊?……”余飞暗想,难道真的像少爷说的那样裴总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啊’什么啊?”裴晟大笑着拍了余飞的脑袋瓜子一下子,“**-巴……这么说懂了吧?妈的,老子说文艺点儿你还不明白非要逼得我说这么粗俗……真没文化!鄙视你……”
余飞看着自家少爷飞扬跋扈的背影欲哭无泪……谁让你说了啊!!!
……钱课长,救命。
直到车子开到了距家还有一半的路程时,裴晟才重重呼出一口气,而一贯玩世不恭的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三分的疲惫神色。
他现在是裴家默认的第二位掌权人,公司里的一半命脉几乎都掌控在他手里,所下的决定动辄就是尾后拉着一大串零的数字奔来赴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称呼他为“少爷”到称呼他为“裴总”,连看向他的眼神也从怀疑转到信任,甚至于哪怕是他随意地胡诌出口的一句意见都会被人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要采纳接受……
究竟还有几个人记得,他才刚刚年满了18岁——仅仅就生理而言,才刚刚贴上了新鲜出炉的成人标签。
只是,心理和内在上早已被人逼得像是急追慢赶一般地大踏步地向前赶去。
有时候,这种假作出来的荒唐和口出狂言……倒也是一种压力过大下的自我纾解和带着保护色的面具。
毕竟,一个充满了暴发户和败家因素的继承人,要比一个沉稳有力决策英明的继承人来得不易招人看重和惹人敌视。
只是,此人深隐其内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狠绝角色……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只有家里那位位高权重的老爷子看得最为分明了。
在离家里还有5分钟车程的时候,裴晟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他在最忙的这几天里,不是没有往家打过电话过——值得相信的是,这位少爷在打电话的时候绝对会想到“电话性-爱”这四个字!
只是每次都没有人接。
这次,也是一样。
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裴晟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钟的光景了,人到了现在还不在家能会去哪儿?
不耐烦地点上一支烟,裴晟暗自下了决心如果柯尘敢让他找不到他,他一定要做到他学会乖乖待在家里的好习惯再说!
——唔,这样想的话,好像还是找不到人的吸引和福利更大一点儿嘛……
胡思乱想了好一大阵子后,裴晟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再说。也许在家里看到他活动的痕迹后,说不定就可以略微地消消气。
车子开进大门后,裴晟果然发现自家客厅里的灯光……是熄灭的黑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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