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1)(2/2)
到这时,马土山也把实话抖露了出来,说道,“白得柱也想要分得一些。”
“不行!”白大仙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鞋使劲碾了几下,说道,“不行,这村里的大小事他都想插一杠子,咱们辛苦凑来的钱为啥要分给他,他为这事干啥了,不就是一个破支书吗?你土山怕他,我不怕!”
马土山心里想,你白大仙又为这事干什么了?昨天吓得像个缩头乌龟,今天却充起愣头羊了?马土山心里纳罕,不知道白大仙为什么要生这样大的气。
白大仙这么生气有他的理由。马土山今天来的原因他也揣摩清楚了,说明白了,就是跟他要回那些钱。他得在马土山还没开口之前先申明自己的立场,不想让刚到手的鸭子再飞出去了。还有一点:他对这白得柱也是敢怒不敢言,自己是个瞎子,按国家规定是要享受一些福利待遇的,可这些好处他是一样都没有得到。这都是好几年的事情了,却也是怨恨的根源。这白大仙本来是胆子极小的,但今天没有他人在场,只有一个白家庄的上门女婿在和他说话,他也是能装一回英雄的。
因为相处不多,马土山想不到这白大仙也会有这样的脾气,一时间没了话语。
白大仙又背起了行头,刚才威风像是没有耍够,又气宇轩昂地说,“就是我白大仙天天在外拄拐棍算卦,也不给白得柱这个钱!”说着就要出门,马土山只能跟了去。
马土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掏钱给了白得柱。那钱还不敢给白娇凤要,而是自己偷偷摸摸攒下的私房钱。
从厕所的砖缝里拿出那些用烟箔纸包裹的钱时,马土山还有些犹豫,本想着只给白得柱一部分的,自己也好留些零花,但仔细想了想,还是狠下了心,连带着烟箔纸他都拿了出来,掖在了上衣口袋里。
2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马土山来找白老汉。不单是白老汉,还有白家庄其他一些泥瓦匠,通知他们明天一早准时给老神树盖庙。
村里本来是有大喇叭的,在村委会里对着话筒吆喝几声广播一下就可以了。但白得柱却说这是搞封建迷信,怕上头来查,不让用。刚送给了他钱,白得柱就说这样的话,马土山听到了气得喘不过气来。
到了最后还不得不挨家挨户地去通知。从村西头到村东头,快要吃晚饭了马土山才来到在村中间住着的白老汉家。
马土山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进了院子,站住了,因为累极了,他轻捶着腿,喊道,“二叔在家吗?”
除了羊圈里的羊叫唤了两声外,马土山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使出了大声,喊道,“二叔在家吗?”
这时候从厨房里传出oo@@的声音,马土山隐约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喊着,“二叔在家吗?”
仍旧没有人回应。马土山感到有些蹊跷,习惯性地继续喊,“二叔在——”
这时候厨房门开了,彩虹从里面急急忙忙走出来,说道,“是土山哥呀,找我爹啥事?”
马土山看见彩虹系着衣服扣子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再看她的脸,秀发湿漉漉的,刚洗过头的样子,或者应该说正洗着头,领口的扣子还没来得及系,雪白的脖子上还有洗头时留下的沫子的痕迹。
落日的余辉落在她的肩膀上,让这个本来就让他着迷的女人更是多了几分神韵。最可怕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诱人的清香,一时间让马土山几乎忘却了全部的困顿与劳累。
“土山哥,你——你找我爹有什么事?”彩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马土山背
朝着夕光,彩虹看不出他的神态,只知道他刚才一阵接着一阵喊,像是有什么急事。可巧白老汉这时不在家,她正在洗头,听见有人在院子里喊,赶紧拿毛巾擦了把,穿了衣服就急忙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