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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继续摸了。”
“……腿上。”男人似乎败在了他的无理取闹下,“右边大腿。”
柱间伸手摸索着,果然在他的右侧大腿摸到了一手温热,血还在源源不断的从那道伤口流出。斑粗重的喘息了一声,显然是被他的触碰扯痛了伤口。柱间立刻收了手上的力道,刚才的摸索已经让他明白了不少事情。
“你自己刺的?”柱间皱起眉。
——伤口与刚才那把从他手中夺过的匕首完全吻合,从伤口的角度上来看不像是别人下的手。
斑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艰难喘息着,似乎在极力隐忍某种痛苦,甚至忘了挣开被柱间扣住的手。柱间心下一凛,联系起他这一系列症状,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猜测。
啪嗒一声,打火机亮起火光。
那个英俊的男人此时脸上惨白,嘴唇咬得鲜血淋漓。他浑身湿透,显然也是经泰晤士河从地下赌场离开的。腿部他自残的伤口的鲜血不断淌落,周围地面上有指甲死命划过的痕迹。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看起来隐忍而拒人千里之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火光,下意识的别过脸避开。
“把火灭了。”他咬紧牙关,艰难开口。
柱间从善如流的合上打火机的盖,目光随之严肃“这是……”
“毒瘾。”斑深吸了口气,终于积攒了些力气接过他的话语,“在赌场里染上的。”
“这么快的药性……”柱间低声沉吟,“是‘沉睡的易卜劣斯’?”
斑尝试着调整呼吸,冷漠开口“应该是。听说它的药效十分强烈,换做一般的毒品,不会那么快发作。”
“既然是才染上,戒掉也不难。”柱间把自己风衣给他披上,将他的手臂搭在肩头,一把将他整个人扶起。
“喂,你……”
“你刚才救了我,我当然不会把你丢在这里不管。”柱间堵住他的话头,温和一笑。
斑似乎冷笑了一下“柱间,你是有多天真?”
而柱间并没有理会这句讥讽,扛起他缓慢的往桥墩外走。
贝克街221b。
深夜的街道上了无人迹,一口寒雾吸入口鼻,在肺腑中留下一丝清冷。柱间横抱着斑停在自己的家门前——男人在中途就晕过去了,顾及到他腿上的伤口,他也不方便背着他,最后只得选用了这样一种方式。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抱起来和他本人一样棱角分明。
柱间看了眼被纠正的门环,以及半掩的门扉,笑了笑,抱着斑径直走了进去,用脚跟带上门。
走进客厅,壁炉前的摇椅上果然坐着一个穿戴严谨的白发男人。
“你去哪里了?”白发男人抬起头,目光深沉,“大哥。”随即他看见了被柱间抱着的那个男人,眉头紧皱,显露出一种不满,“他是谁?”
“一个朋友。”柱间淡淡道,笑容不改,“我先安置他到楼上休息。”
千手扉间以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大惊小怪的目光看着他转身上楼,错愕之余冷笑一声“大哥,你夜不归宿最后抱着个男人回家,却只把他称之为是,‘朋友’?”
过了片刻,柱间才施施然下楼“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作风不检点的人吗?”
“我只是很惊讶你居然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入自己的领土。”扉间一挑眉。
“我也很惊讶,”柱间笑了笑,“你居然没有在办公室熬夜草拟新的法案,而是来我这里消磨时间。”
扉间看了眼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沉睡的易卜劣斯’,这件事情不解决,再多法案也只是废纸一张。伦敦死于这种毒品的人已经有十七个了,苏格兰场的效率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
“十八个。”
“恩?”扉间一侧头。
“你需要修改资料了,扉间。”柱间轻声道,“今晚我遇见了第十八个死于‘沉睡的易卜劣斯’的人。”
六
眼皮无比沉重,男人觉得睁眼这个动作都颇为耗费气力,但是身遭干净好闻的皂角味让他有种莫名的不适——他并不习惯这种近乎安然贴心的气味。最后他还是勉强抬起眼皮,目光落在了苍白的天花板上。尽管思绪还是一片混沌,但他好歹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一个素白寡淡的陌生房间,而非他的庄园。
他依稀想起来了——从与泰晤士河联通的暗道游出后,他沿着河流一路来到了一处桥墩下,准备在那里休整片刻后上岸。谁知道一种对某种清甜极度渴望的冲动麻痹了全身,随即就是一种四肢百骸被虫蚁啃噬一般的细碎疼痛。一开始微弱的时候不过磨皮擦痒,但很快就变本加厉,难以忍耐。好在他还保留着理智,咬牙承受这种苦痛折磨的同时迅速分析出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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